春意侵上美人头

发布时间:2016-05-18 18:32:55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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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日的淫雨终于倦怠地退去,

   乘车经行于城市中,

   发现不经意间道旁的树冠已改了颜色,

   绿化带的草坪渐渐变得厚实,

   那一丛丛的杜鹃正开得热火朝天……

   原来,春意已经悄悄地侵上了你我的鬓角,只是,我们没有发觉——城市中的钢筋水泥,太过严峻了,即使春天,也只能从那些缝隙中悄悄流露出一丝媚意……

  于是,我就很怀念乡村中那蓬勃、野性、狂放的春天来……

  

  这个时候,田地里的青草应该疯狂地爬满所有的空地了吧?那小麦草该象利剑一样,叶叶冲天了,那黄瓜子草该象蜘蛛一样张牙舞爪肆意扩张它们的领土了……

  

  小一些时候,在这个时间,我喜欢拎一个大袋子到田地里,先打几个滚,让草汁把衣服先浸染几块绿斑,然后埋头一阵一阵乱抓乱揪,不一小会儿,就把袋子撑满了,汗浸浸地扛回家去,刚到路口,那群贪食的鸡们必定会探头探脑地跟踪而来,我得左右开弓、两脚乱踢才能将它们驱逐开去,否则它们的鸡爪肯定会把好好的一袋草全耙到地上,糟蹋得满地都是。

  

  我采来的草是要给我养的兔儿宝宝吃的:)。我喜欢养兔子,自我上小学一年级开始,我就开始养兔子,当然不是什么宠物兔,那是不知寒苦、不知生活艰辛的娇贵的女孩子的奢侈品,我养的是又大又肥又壮的肉兔,灰的、黑的都有,就是不养白的,因为据说白兔命脆,容易死——在自然界白兔应该也是难于生存的吧?因为它逃不过物竞天择的自然铁律,所以我在山上见到的灵活狡猾的野兔儿最多的就是灰色的了——我不喜欢脆弱者,即使它只是一只小小的白兔。:)

  

  再过段时间,当满山的山茶树开始绽放出朵朵雪白的花儿的时,春天已经很茁壮了……

  这儿的山茶花只有白的,花蕊成簇,金黄金黄的,窝着一摊蜜,香甜味沁人心脾,于是那满山满野乱窜的春风便携着那股茶花的甜香了……

  这时,闻风而动、最最忙碌的就是那些蜜蜂了,谁也无法估计究竟有多少只蜜蜂在花间飞舞着,只是那嗡嗡声就足以让人惊诧了,隔了老远,你都能听得到……

  

  摘下茶花来,伸出舌头舔舔花蕊,就可以尝最天然的花蜜了。但是我最喜欢的却不是那点花蜜——茶树开花时,树上就会长出一种果子来,初时呈红色,外面是一层油亮的表皮,五六天后,淡红色的表皮脱落了,就会裸露出里边蛋青色、略带点白粉的果肉来,大的比碗还大,小的就酒盅模样,我们只拣大的摘来吃,清甜甘润,比水果更胜。

  

  这时上山,当然不是就冲着那茶树的果子去的。惊蛰雷动,青蛙叫了,“诘诘诘——”此起彼落,我们一群小伙伴就不可避免地又开始争论,诘诘叫的究竟是青蛙,还是蛤蟆,或者是田鸡,永远没有结果的争论,年复一年,等到忽然不争论了,才发现彼此都已经长大了,而且各处一方,难于见面了。不管怎样,在我们争论时,山谷的梯田中稠稠密密的开始挤满了不断摇动尾巴的小蝌蚪,那真是成千百难以计算的。我们也会抓一些养在罐头瓶中,想研究一下蝌蚪蜕变成青蛙的过程,可是始终没有一只蝌蚪能在我们手中变成青蛙……

  蝌蚪吸引不了我们多久的兴趣,当有一天有个小伙伴兴奋地在某个土壤松软的地方发现一根破土而出的蕨时,我们便开始兴奋,大家各自回家取了竹篮来,就往茶山上钻。蕨长最多的地方就是茶山、墓地、番薯地。开始时我们很难得找到一些寸把长的蕨,可是这东西长得快,一根破土了,三两天便满山满地长出来,也是三天天就能长到一尺来长。我们最喜欢采摘的就是一尺左右的蕨,这时候的蕨又胖又大又嫩,要是再长点,它就要开叉变老了,不仅硬,味道也会变苦。

  挎着篮子满山乱跑,有时能遇到一些蘑菇——我们这的春菇只有面上呈灰黑色、底部和茎都是白色的这种能吃,上学后,在课本上看到有色彩斑斓的各种蘑菇时,我还很惊诧——这真时意外的惊喜,大家就会突然停住,捂着嘴巴,屏息静气地看着最先发现的幸运者把它从土里小心翼翼地连根拔起,因为听大人们说,拔蘑菇时不能出声音,否则吓跑了蘑菇神,就拔不出根来,而根又实在很长,又很美味,所以大家都谨守着这规矩,静静地拔——晚上餐桌上定能增加一碗香甜的蘑菇汤了……

  

  而这时候,大人们喜欢采摘的却是野菜,尤其是一种叫苦菜的特别受欢迎。这苦菜味道十分醇美,初吃是苦的,过一会儿嘴里却能回甘,而且有清热解毒的功效,人们喜欢拿它来炖肉。这时候的苦菜刚刚出土,十分鲜嫩,不仅农村人喜欢在荷锄晚归时,在路边扯一把带回家,甚至一些有心的城里人也会特地驾车到乡下来采一些回去……

  我不喜欢吃苦菜,但是我却喜欢采苦菜,它是藤本植物,先是长出一大簇,同一个头上长出好多根,然后每根都一节一节地往外长,你顺藤找到头,一搂就是一大把,让人十分有成就感:)……

  

  有时候苦菜的叶子上会有一些白色的唾沫一样的东西,只不知那是蛇的唾沫,还是蛤蟆的唾沫,但是据说有毒,听说是因为不管蛇还是蛤蟆,冬眠了一正个冬天,体内的毒素会通过唾沫排泄出来。我很好奇,但是始终没有勇气尝尝看是否真的有毒,因为我很怕死,而且干这蠢事,母亲那边一顿痛揍只怕也是难免的:)。所以我看到有那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唾沫时,就会乖乖地绕开……

  

  我没亲眼看过蛇把唾沫吐在苦菜叶子上,但是却有很多机会看到蛇。

  山上,蛇是很常见的。

  时不时的,路边草丛里“悉悉嗖嗖”一阵响动,停住脚,就会看到一条蛇蜿蜒爬过,或者是黑的,或者青的。我有一个印象,黑的蛇都比较大,青的就会瘦小一些。一般见到的蛇,都是没有毒的,也没有攻击性,胆子也比较小,见人就跑。但是我们还是怕它。通常的情况下是人蛇邂逅了,各自转头就跑——蛇是没有脚的,但是我觉得它们会跑,因为它们游动得实在很快。

  在地面上碰到蛇,我们人多时,也会壮起胆子,捡起石头就砸。

  我们从小就知道打蛇要打七寸,因为大人们说蛇死头不死尾。可是我永远不知道哪里是蛇的七寸,于是就把它的脖子以上包括脑袋在内,通通叫作七寸,我们捡起石头来,会把它们的“七寸”砸到粉碎,砸成薄薄的一片,然后用竹子挑了把它丢到草丛中去……

  其实,它们是很无辜的:)

  

  爬上树去摘茶果时,尤其要小心。茶树上经常会盘着一些蛇,它们也会吃茶果,当然也有的是在树上捕食鸟儿。

  盘在树上的蛇,一般比较瘦小,所以很多是青色的,尾巴一段象干枯的树枝,头是三角形的,它们见人不会跑,而是扭头慵懒地看着你,小眼睛里黑光闪闪。据说,这就是传和所中的竹叶青,七步毙命,见血封喉。我们都比较怕死,所以,这时,我们往往会尖叫一声“蛇”,然后飞快地从树上溜下来,提着篮子飞奔,附近的伙伴们并没有亲眼见到那传说中的毒蛇,却也恍如亲见,一个个跑得贼快……

  蛇,最多见的是水蛇。村里有条河,我们经常会见到一节蛇头象树枝一样探出水面,四处游动。这时在岸上的我们就会捡起石头一边狂轰滥炸,一边大喊大叫,但是一般很少有准头,只不过激起了片片水花,和一种激动莫名的情绪,彷佛我们是历了险回来,很有必要让人们关注我们一下。

  我们还喜欢拿着簸箕和一些自己做的捕鱼器去村里的几条田间小渠里捕鱼、捕泥鳅。

  捕鱼器,其实就是把一根钢条完成底短两边长的一个三角形,串上一些锯成5公分左右长短的竹筒,用时就用这东西在水里“通通”地快速抽插,搅得泥水一片浑浊,试图把鱼赶到簸箕里去。

  可是我们很少捕到理想中的大鱼,一般是一些筷子大小的小鱼苗,要是能捕到一些两指宽的鱼苗,那还怎是喜出望外了。泥鳅居多,那些傻头傻脑的小东西最容易惊惶失措了,一遇到混乱就到处乱窜,却总是窜到我们的陷阱中来。有时也能捕到黄鳝,长长的,黑黑的,跟水蛇很相象,于是有的时候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看到簸箕里有条打黄鳝,十分高兴伸手去抓,后来却发现那是一条水蛇,于是一声惊叫,丢下工具、战利品飞快地四散逃跑,有些跑得急的,就会一头冲进一旁的稻田中,如果天里已经种上了水稻,不可避免地就会引来大人们的怒斥:“一群败家子!遭雷霹的!”

  我们很少理会大人们的怒骂,惊魂稍定后,又聚到一处,远远地观察那簸箕里的不速之客是否已经游走了,然后派一个胆子大的去取回工具。可是胆子大的也不是一直胆子都很大,于是就只好用石头剪子布来决定谁是勇士。我很幸运,猜拳一般都能赢,HO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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