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人尚凤崇龙
楚人尚凤崇龙是其重要的精神文明之一,也是重要习俗之 一。在一直以来对于楚文化的研究中,总是强调楚人的凤文化 是独有特色的,往往忽视了其中崇尚龙的另一种思维心理。
楚人并非只尊凤,而贬低看轻其他图腾,相反,在楚文化 的文化因素里,有大量的崇龙情节,春秋战国时期出土的玉佩 中,就有大量龙形玉佩。
因此我们不能单单只将楚人尚凤作为其重要的心理特征和 习俗文化。也应该把崇龙也作为另一个显著特征加以了解。
许慎《说文解字》释凤为 “神鸟也,五色备举 出自东方
君子之国 . 见则天下大安宁。 ”通过这句话,我们可以了解
[1]到古人在思想上对凤的认识:美丽、神圣,一现世则是天下安 宁平和。而在这之前的两周时期 ,楚人尊凤爱凤、以凤为图腾 ,视 凤为东方的象征 ,先祖的象征 ,民族和国家的象征。这是楚人尊风 尚凤的思想基础。
而楚人崇龙 ,则主要是把龙作为王权的象征,这与中原华 夏诸国大多将龙视为图腾是一致的。
楚人尊凤在史学界一般认为是由其远祖拜日、尊凤的原始
信仰衍化而来,和楚人的祖先祝融是凤鸟的化身传说有关。传 说中楚人的祖先祝融是火神兼雷神。因此我们说尊凤是楚人远 古图腾崇拜的遗留。在楚人的思维中,图腾崇拜和祖先崇拜均 以血缘为纽带,二者并非割裂开来,而是相互紧密的联系纽扣 在一起的,因此图腾崇拜实际也就是楚人对于祖先的尊敬和崇 拜。这是楚人尊凤的历史渊源。
而在祭祀中,尊凤和敬重祖先同样重要的前提下,楚人尊 凤的习俗深刻的影响到了生活的各个方面,无论是出土的青铜 礼乐器还是生活用器 ,抑或是漆木生活用品和各种服饰用品,尊 凤习俗都具有较为明显的反映 。
而楚人崇龙的习俗,也是有迹可循。据《淮南子 ·泰族 训》记载 ,早在春秋时期 ,楚人就设 “九龙之钟 ”于朝廷之上。这除 了说明楚人爱钟以外 ,也足以显示楚人对龙的高度尊祟。
另外,由于 “三界 ”观念的存在 ,楚人深信 “灵魂不灭 ”。他们 认为 :人死后其灵魂或升天堂或入地府 ,并与人发生某种联系。因 此,楚人敬鬼神而近之。其目的就是为了使自己的灵魂不要沦入 地府,而能飞升天界。那么 ,凭借什么飞升天界呢 ?《左传 ·宣公三 年》说: 铸“鼎象物 用能协于上下以承天休。 ”张光直先生更
[2]明确指出 : 青“铜器上的动物纹样是巫觋通天工具的一个重要部 分 .. 其他原料的艺术品上面的动物纹样 ,也应该有同样的作
用 ,
也是通天的一部分。 ”而在楚国青铜器上的、竹木漆器上的、
丝[3]绸织物刺绣品上的和帛书帛画上面时常出现的龙凤 ,在楚人的 心目中 ,就是能够引魂升天的神灵。前文提及的出土玉佩上有大 量龙形图案的观点也从旁佐证了这一说法。玉器本身就是巫觋 祭祀中重要的工具,而在其之上刻绘的图案也应该有这个功 用。因此,龙凤在楚人心中应是能沟通天人媒介般的存在。
从文献记载看 ,在我国古代神话传说中 ,类似“跨凤上天 ”、 “驾鸾凤以上游 ”的故事是很多的。《史记 ·五帝本纪》中有记载 黄帝“乘龙升天 ”的故事。在《楚辞》中 ,也有很多乘龙驾凤飞升 天界的描写。因此,无论是文献材料,还是考古材料,我们都 能看到楚人文化心理中 “尚凤崇龙 ”的情结。
我们一直说楚人是尚凤崇龙的,但是这种思维特征或者说 习俗文化究竟表现在哪些方面呢?
首先是物质文化中的军戎、礼器等方面,在考古中常所体 现,楚国上下,从君王到国人所用的武器 ,无论是在进攻击杀性 的武器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