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的缺陷

中山大学南方学院

本 科 课 程 论 文

课程名称： 《近现代文学经典导读》

课程主讲人： 倪厚玉

课程开设单位： 文学系

论文题目： 《围城》的缺陷

系 别： 文学系

专 业： 汉语言文学

姓 名： 张少宏 学 号 091011237

指导老师： 倪厚玉

二0一二年一月

目 录

摘要 ---------------------------------- 2

一、知识广泛，难以明了 ---------------------------------- 2

二、讽刺随意、缺少好人 ---------------------------------- 3

三、比喻繁化，喻意难明 ---------------------------------- 4

四、人物过多，有始无终 ---------------------------------- 5

五、作者的自我否定 ---------------------------------- 5

六、结语 ---------------------------------- 5

参考文献 ---------------------------------- 6

摘要：钱钟书的《围城》，是一部学者型的小说，自然是精英文学的部分了，但是其中也含有不少的不足之处。本文主要从知识的广泛性、讽刺的随意性、和比喻的难化性来论述《围城》中的不足之处。

关键词：《围城》、知识广泛、讽刺、比喻

围城的缺陷

一、知识广泛，难以明了

《围城》，被李健吾先生成为“新儒林外史”，夏志清教授甚至称之为“二十世纪中国最伟大的作品”，足见它的现实意义和时代影响力。《围城》最成功的地方在于它的讽刺的笔法达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甚至有人说它是“无人不讽，无处不讽”。2011年中国作家富豪榜第九名的韩寒的讽刺文风便是学此书的。此外，钱钟书的这部学者型小说最大限度地融入了作者的读书经验，文字当中的引用非常得广，从文史哲到数理化，都有所引用，也最大限度的展现出了钱钟书渊博的才学和罕见的知识量。《围城》当中最有吸引力的莫过于钱氏的比喻，比喻辛辣而且非常有力，想象奇特而幽默风趣，这也许就是钱氏的文风吧。

由于文中涉及的知识量异常之大，没有足够的文学修养也就很难读懂甚至是读完，特别是有些部分作者大量引用中西方文学作品当中的内容，对于一部小说来讲，作者这样的引用也难免让人生厌，甚至在评论界有人说是作者“卖弄文学”的标志。其中涉及中国的、外国的、古代的、现代的，社会科学、自然科学、人文科学等各类学科知识以及名人名言名著，古文古诗新诗，历史典故，琴棋书画等等，简直可以说是五花八门，俯拾皆是。①

所以就有人指出读《围城》没有相当高的中西文化修养，是无法真正读懂的。作者进行创作，固然需要丰富的知识、渊博的学问。但是，在作品中堆砌知识，则不一定可取。经过调查，在200余位读过《围城》的读者中，未有一人说自己能够读得明白透彻的；在15余位教文学的老师中，也没有一位敢说能完全读得明白。例如书中开头为了交待鲍小姐的身世，作者提到了好几个国家民族的血统问题。这恐怕要具备“ 世界移民史”的知识, 才能明白。直到读了下文，并仔细琢磨才弄明白，原来鲍小姐是一个“ 特混的混血儿”。具有中国人的皮肤，葡萄牙人的血，阿拉伯人的身材，手中拿的是“大不列颠子民”的护照—原来她是生长在澳门的英藉华人，受了西方性解放思想的影响，很开放。作者和我们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才将真想告诉我们，原来鲍小姐是个混血儿②；如：“这吻的力量非常之轻，范围非常之小，只仿佛清朝官场送客时的把嘴抹一抹茶碗边，或者从前西洋法庭见证人宣誓时把嘴碰一碰《圣经》，最多只像那些信女们吻西藏活佛或罗马教皇的大脚指。”如果我们不开下面的解释语：“一种敬而远之的亲近。”很难弄得懂“清朝官场送客时的把嘴抹一抹茶碗边”和“从前西洋法庭见证人宣誓时把嘴碰一碰《圣经》”是一个怎样的心态；又如：“褚哲学家害馋痨地看着苏小姐，大眼睛仿佛哲学家谢林的‘绝对观念’，像手枪里弹出的子药，险的突破眼框，迸碎眼镜。”这里所提到的哲学家谢林的“绝对观念”，就不是一般读者能够明白的，当我们去查找资料时，也不见得能找到，只有关于黑格尔的“绝对观念”，并没有谢林的“绝对观念”；又如：“李先生的大铁箱，衬了狭小的船首，仿佛大鼻子阔嘴生在小脸上，使人起局部大于全体的惊奇，似乎推翻了几何学上的原则。那大箱子能从船上运下来，更是物理学的奇迹。”里面的“几何学上的原则”具体指的是什么，恐怕除了搞数学的读者还记得，其余的大部分读者恐怕都忘记得七七八八甚至完全遗忘了吧！

二、讽刺随意，缺少好人

此外，《围城》当中的讽刺亦有些过分，无人不讽、无处不讽，从小孩到老人，人人有毛病，讽刺的解剖刀所到之处，无一不是痈疽。除开唐晓芙等极个别人物外，几乎再找不到一个好人了。知识分子一无是处：鲍小姐盂浪放荡、方鸿渐懦弱无能、苏文纨清高而虚伪、曹元朗迂酸愚蠢、董斜川愚蠢而狡诈、褚慎明狡诈而狂妄、沈氏夫妇俗不可耐、张吉民崇洋迷外寡廉鲜耻、孙柔嘉任性且工于心计，陆姑母势利而傲慢无礼；三闾大学更是“洪洞县里无好人”：高松年、汪处厚、韩学愈、李梅亭等人自然是无耻无赖之徒，就连还没有成为知识分子的学生也无不刁滑顽劣，例如，他们在课堂上侮辱女教师，被某些教师收买后排挤另一些教师。其他人等也劣迹斑斑；方家的二奶奶三奶奶刻薄狠毒，阿丑阿凶两个小儿粗野顽劣、法轮上的阿福贪婪可耻、汪处厚家的几茬女佣不是偷食就是偷人、孙柔嘉带过来的老妈子愚蠢而且爱搬弄是非、湘赣途的阿福主仆通奸、湖南等地的旅店的店主店员无不狡猾奸诈等等。

另外，作者为了作品的喜剧性而亵渎爱情。在许多作家笔下的爱情都是纯洁而晶莹的，但钱钟书先生笔下的爱情完全失去了圣洁的光辉，作者几乎是以恶谑的态度描写爱情，以致于爱情成了顽童手中的蜻蜓。方、鲍两人的逢场作戏是淫乱，方、赵、苏、唐四人的多角恋爱是游戏，方、孙二人的恋爱是闹剧，而范、刘二位小姐对异性的追求则成了喜剧，在这喜剧中两位女士是被讽刺成是涂白了鼻梁的小丑。

这种讽刺的随意性也表现在人物的言行的展示方面，对人物的缺点的讽刺存在着“扩大化”的倾向。例如，作者在讽刺那些“开虚帐”的人时写道：“这次兵灾当然使许多有钱、有房子的人流落为穷光蛋，同时也让不少穷光蛋有机会追溯自己为过去的富翁。日本人烧了许多空中楼阁的房子，占领了许多乌托邦的产业，破坏了许多单相思的姻缘”，而有这些劣迹的“穷光蛋”作品中先后提到有八个：汪处厚吹嘘自己在南京的大房子中价值连城的“收藏陈设”下落不明，陆子潇常常流露出“战前有三个女人抢着嫁她”，方鸿渐把故乡的老宅放大了好几倍，他的两个弟媳则诅咒“死日本人”抢走了她们满房的上等陪嫁等等，都是讲“穷光蛋”们的缺点，这样就显得有些太多了。

十分明显，这种讽刺的随意性与作者追求揶揶揄、嘲弄、挖苦所致的快意密切相关，造成了整本书中，除了唐晓芙极个别人物外，再也难以找到另外的“好人”。这样写来，虽然给书中的人物定以特殊的性格，但是其中的讽刺意义有多大，恐怕作者心中也是非常清楚。

三、比喻难化，喻意难明

还有的就是这部小说的比喻句虽然精彩，但是有些部分的比喻句却将本体比喻复杂化，让人难以明了作者的意图，像上面提到的“褚哲学家害馋痨地看着苏小姐，大眼睛仿佛哲学家谢林的‘绝对观念’”，中的“绝对观念”指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用“绝对观念”来比喻大眼珠，实在难以明白作者的意思；如“仗外国文来跟唐小姐亲爱，正像政治犯躲在外国租界里活动。”这句话中的“政治犯躲在外国租界里活动”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我们难以想象出来；又如“范小姐今天赴宴擦的颜色，就跟美洲印第安人上战场擦的颜色同样胜利的红。”中“梅州印第安人上战场擦的颜色”到底是个怎样红法，深红？紫红？还是其他“红”，我们也难以想象得出。像这样的例子还有：“上第一节课，他像创世纪里原人阿大（Adam)场新生禽兽的名字”；“（赵辛楣）说时的表情仿佛马基雅佛利附在他身上”；“元朗摊开扇子，高声念了遍，音调又像和尚施食，又像戏子说白”，其中“创世纪里原人阿大”“马基雅佛利”“和尚施食”一般的读者是不知道的，也就难以理解其中的喻意。

还有其他一些比喻非常离谱，运用不太恰当，像“面饼上苍蝇下的粪”这样的比喻句，很幽默，但是用来讽刺一个孕妇，不免让人觉得作者心胸狭隘，这也许是作者想象力的过度发挥吧，总让人觉得这是《围城》的一个很大的缺陷。

四、人物过多，有始无终

最后，文中人物非常之多，但是最后都“无果而终”，像鲍小姐、曹元朗、禇慎明这些人物，除了充当作者运用讽刺手法的“替罪羔羊”之外，可有可无，少了丝毫不会影响故事情节的发展。而作为钱钟书笔下最完美的人物——唐晓芙，爱上方鸿渐，最后又无故“消失”，到了结尾部分，作者又匆匆撇下赵辛楣、苏文纨这些人物，转向写方鸿渐和孙柔嘉的吵架，这样一来，作品内容婆就无果而终了，其他的人物集体消失了。有评论说这叫做“见好就收”，但是这么多人物，在《围城》中就像是跑龙套一样，有了一个“好”开始，但是最终却是“无影无踪”，总让人倒不觉得这样的结尾难以有什么“好”的地方。就像是本来自己的身边是有一群熟悉的人的，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分开了，就再也没有任何音讯了一样，让人觉得空空如也。

5、作者的自我否定

钱钟书先生是一位学者型作家，他一生的著作不少，但小说创作并不多，除长篇小说《围城》之外，主要是短篇集《人·兽·鬼》。第二篇长篇《百合心》因手稿遗失，终未能出版。1980年钱钟书先生回忆道：“我写完《围城》，就对它不满意。……假如《百合心》写得成，它会比《围城》好一点。”这说明钱钟书先生对自己的《围城》也是不甚满意的。⑤

六、结语

当然了，瑕不掩瑜, 《围城》的这些缺陷与不足, 属于名家之偶然失误, 并不影响它的价值及其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即使是有再多的批评也好，我们不得不承认钱钟书是一位学贯中西、知识渊博的学界泰斗，而《围城》作为一部讽刺小说、学者型小说、精英文学的价值就更不容否认了。从短篇小说集《人·鬼·兽》到长篇小说，我们看到的是一个熟谙人事，洞明世事而又坦然面对人间善恶，纵览时代风云的学者。读钱氏的作品，读到的是一个更大的世界，一本厚重的人生哲学。

①其中涉及中国的、外国的、古代的、现代的，社会科学、自然科学、人文科学等各类学科知识以及名人名言名著，古文古诗新诗，历史典故，琴棋书画等等，简直可以说是五花八门，俯拾皆是。——叶振忠的《智者千虑或有一失一一试论<围城>的缺陷与不足》。

②书中开头为了交待鲍小姐的身世，作者提到了好几个国家民族的血统问题。这恐怕要具备“ 世界移民史”的知识, 才能明白。直到读了下文，并仔细琢磨才弄明白，原来鲍小姐是一个“ 特混的混血儿”。具有中国人的皮肤，葡萄牙人的血，阿拉伯人的身材，手中拿的是“大不列颠子民”的护照—原来她是生长在澳门的英藉华人，受了西方性解放思想的影响，很开放。作者和我们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才将真想告诉我们，原来鲍小姐是个混血儿。——叶振忠的《智者千虑或有一失一一试论<围城>的缺陷与不足》。

参考文献：

[1] 钱钟书.《围城》经典珍藏版2008年12月第1版

[2] 叶振忠.智者千虑或有一失一一试论《围城》的缺陷与不足

[3] 耿红卫.试论小说《围城》的讽刺手法及艺术

[4] 常秀.浅论钱钟书《围城》的讽刺艺术

[5] 柯文凤.浅谈钱钟书《围城》的讽刺艺术

本文来源：https://www.2haoxitong.net/k/doc/40dc78297375a417866f8fea.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