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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驾到
秦文君
我真想掌握一句呼风唤雨的咒语,假如现在念上一句,来一场特大风暴,表哥一行就得改变来这儿做客的计划。
可惜,艳阳高照。
妈正激动地忙着杀鸡煎鱼煮肉,一边隔一分钟催我一句:"快洗澡,快理发,快换衣服。"仿佛我也是一道要隆重推出的大菜。
我懒洋洋地应付着。换上那种体面的衣服,我就变得不像我,像个乖乖兔。妈却为此满意,她说:"这样,跟你表哥站在一起,反差能小一点."
她每次在夸奖表哥时,总是带点嫌弃我的口吻。有什么办法!表哥虽然我没见过,可早从妈那儿知道他是个世界少有的人。他只比我大一个月,可优点大大小小合起来至少有一百条,什么孝顺、整洁、聪明,会弹钢琴,参加过模型小组,打电脑快如飞,写作文得过奖,等等,包括吃饭很文雅,呷汤没声音……总之,妈出差时去过表哥家,回来后就细说表哥的优点,如数家珍。
与那样的表哥见面,让人提心吊胆。下午五点,表哥一行驾到。
表哥果然相貌堂堂,他一见面就对我问好:"Goodafternoon."
妈欣喜地推推我:"用英文回答呀,听见表哥的话了吗?他英语很标准!"
其实在班里我也是个英语尖子,甩几句不成问题,可万一对方再滔滔不绝地出来长篇英语怎么办,所以我果断地对妈妈说:"又不是举行英语比赛!"然后对表哥说:"你好!"
表哥的妈妈,我的大姨拍拍我的肩。
妈恨铁不成钢地白了我一眼。真扫兴。我回小房间做飞机模型去了。心里想着,有这样高档次的表哥真让人觉得自己矮了一截。
一会,表哥推门进来,我怕他对我做的飞机模型不屑一顾。不料,他倒挺和蔼可亲,点着那小东西说:"棒了!"我看他不像是讽刺我,就送他一个。原本想让他帮我提些改进意见,不料,他很抬举我,拿着它去对大姨说:"表弟送我的!"
人家姿态那么高,放下架子称赞我,我还能不对人家好?我俩一会儿就无话不说了。我建议在小房间布置个模拟篮球场,在那儿玩投篮。我这个主张把他这位天才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他平易近人,微笑着答应下来。
大姨饶有兴致地来当观众。
我弹跳好,投篮动作又帅又准,只是太热了,只能脱了体面的上装。妈进来找东西,立刻骂我是猴子投胎,天生的粗鲁,再看看表哥,人家到底是文雅。虽然他的投篮技术差,动作笨拙可爱的像毛毛熊,可人家跳一下捋平衣服,理顺头发,学生精英的仪态一点不变。
你能要求爱因斯坦会打网球、托尔斯泰会驾驶飞机?人家表哥,有那么多优秀品质,体育差点是小事一桩。况且,他还挺谦虚,老说:"表弟,你很全面。"
大姨为我计算着投进多少回。
我在家,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规格的鼓励。我现在仍想学会呼风唤雨的咒语,仍是想让老天刮暴风下暴雨。这样,今晚表哥一行无法回旅馆,得住在我家。
天,万里无云,一如既往。
到了吃晚饭时,表哥和我已是勾肩搭背,亲如一人。
能和那种伟大的表哥成为密友,也许我也有点不凡,是"挺全面"只是吃饭时,妈的一句话又让我瘪头瘪脑。
饭桌上,妈不停地给大家搛菜。她给表哥的碗里搛了三块排骨、两个鸡腿,堆的像丰收的小山;她也给大姨搛,然后搛了两块排骨给我。
"谢谢!"表哥彬彬有礼,一边不负众望,吃得文静而又迅速。"多有教养!"妈妈由衷地说。

我瞄了下饭桌,发觉排骨盘子里空了,妈妈一块也没有。我有点生气地说:"我吃一块排骨够了,另一块你自己吃得了!"
妈妈不高兴了:"看这孩子,多不知好歹!"
大姨说:"这孩子懂事,知道心疼人!那是真孝顺!"
妈则推让说:"别安慰我了,他的气我受多了,也习惯了。古怪呀,这孩子。"
我觉得吃饭没胃口,连汤也咽不下。看见表哥端坐在那儿,很正规地进餐,我确实觉得自己是个小傻子。天突然暗的出奇,还闪电打雷。我敢对天发誓,这次可不是我念咒语呼来的。我有点像掉了魂,坐在窗前托着腮,活像个小书呆子。
其实什么也没想,脑子让什么东西塞住了,谁能帮我校正一下?唉,表哥驾到,一切都复杂了。突然,我听妈叫我,我过去。
妈在洗碗,水龙头冲得哗哗响。她不看我,看着水盆,问:"刚才你不吃排骨,真是为了想省给我吃?"我抽抽鼻子:"我还有事。"我也没朝她看,转身走了。
路过客厅,听见大姨正和表哥说话,而且,是一句让人心跳的话:"你表弟,够你学一阵的!"别是把我当反面教材!我得证实一下。
"你别看他不会弹琴,没学过电脑,那些一学就会的!你看人家那灵活样,诚实,孝顺,做的模型多漂亮,你做的那叫什么?还有,明天起,你得跟他那样练弹跳……"大姨说得头头是道。
"唉,天天听你说表弟的好话!"表哥好没劲地说,"说的我好没信心!"
我一拍脑袋,这回真像孙猴子那样一蹦老高。而且,我想立即冲进去与表哥握握手,告诉他:我俩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彼此彼此,相见恨晚。
可不知怎的,我只叫道"表哥驾到-"就涌起一种男儿掉泪的悲怆。
阿长与《山海经》
我那时似乎倒并不怕,因为我觉得这些事和我毫不相干的,我不是一个门房。但她大概也即觉到了,说道:像你似的小孩子,长毛也要掳的,掳去做小长毛。还有好看的姑娘,也要掳。
那么,你是不要紧的。我以为她一定最安全了,既不做门房,又不是小孩子,也生得不好看,况且颈子上还有许多炙疮疤。
那里的话?!她严肃地说。我们就没有用么?我们也要被掳去。城外有兵来攻的时候,长毛就叫我们脱下裤子,一排一排地站在城墙上,外面的大炮就放不出来;再要放,就炸了!
这实在是出于我意想之外的,不能不惊异。我一向只以为她满肚子是麻烦的礼节罢了,却不料她还有这样伟大的神力。从此对于她就有了特别的敬意,似乎实在深不可测;夜间的伸开手脚,占领全床,那当然是情有可原的了,倒应该我退让。
这种敬意,虽然也逐渐淡薄起来,但完全消失,大概是在知道她谋害了我的隐鼠之后。那时就极严重地诘问,而且当面叫她阿长。我想我又不真做小长毛,不去攻城,也不放炮,更不怕炮炸,我惧惮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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