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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3-10-03 19:15:37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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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统计的方法看《毛泽东选集》的语言风格
作者：陈玉梅
来源：《文学教育》2013年第16期
内容摘要：用统计的方法从语汇、语用两个角度研究《毛泽东选集》的语言风格发现，《毛泽东选集》语言通俗易懂又气势磅礴，具有鲜明的政治色彩；语体方面，以现代汉语书面语体为主，同时也掺杂一些文言性、口语性因素。
关键词：统计毛泽东选集语言风格
一.引言
作为一代伟人，毛泽东独特的语言风格一直被很多人欣赏甚至效仿。关于其语言风格的研究成果也相当丰富。姚律人（1993）总结归纳出毛泽东同志运用语言的最主要的特色：精确性、灵活性、形象性和创造性。张炼强（1993）认为，毛泽东著作的语言，具有通俗易懂的风格和特色，收到了形象、简炼、幽默的良好的表达效果。此外，还有很多其他学者也做了相关研究。但是，这些研究成果大多都是运用传统主观感知手法取得的，少有是采用统计方法，通过数据分析得到的。
本文以《毛泽东选集》（1-4卷）（以下简称《毛选》）为语料，利用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余一骄老师开发的cici：中文文本N-gram串统计与检索软件V1.0进行统计分析。我们将从语汇、语用两个角度，分别对《毛选》字词以及文言与口语使用情况进行统计分析。
二.《毛选》字词使用情况
经统计，部分结果如下：出现1次的汉字有422个，出现2次的汉字有242个，出现3次的汉字有162个，出现4次的汉字有131个，出现5次的汉字有88个，出现6次的汉字有71个，出现7次的汉字有63个，出现8次的汉字有66个，出现9次的汉字有41个，出现10次的汉字有42个，出现11-100次的汉字有885个，出现101-1000次的汉字有594个，出现1001及以上次的汉字有153个。我们都知道，《毛选》篇幅宏大，总字数达70万以上，然而由上可知，《毛选》不同的汉字只有2960个，而其中出现次数在10以上的汉字更只有1632个。对照《现代汉语常用字表》(2500字，我们发现，这1632个字中，除了逊、艾等极个别字外，绝大多数字都在《现代汉语常用字表》范围内，正是因为《毛选》中出现的绝大部分都是比较常用而普通的汉字，因而其往往表现出通俗易懂、朴实无华的特点。除此之外，在出现次数10以上的汉字中，我们还挑选了出现次数最高的前50个字，见表一。
从表一可以看出，出现次数最高的两个字分别是“的”和“是”，具有政治色彩的一些字出现次数也很高，如“国”、“民”等。“的”是一个结构助词，常出现在“形+的+NP”、“代+的+NP”等结构中。同时，“的”还可用作语气助词，常位于句末表陈述，如“他虽然是这么想的”。除此之外，“的”还可构成“的字短语”，指称人和事物，如“穿长衫的”、“最难忘的”。“的”字虽有诸多用法，但一般来说，其主要功能还是构成偏正结构。《毛选》中有大量“的”字构成的偏正短语，说明毛泽东在描绘事物现象等的时候，比较喜欢添加修饰性成分，使表达更加形象具体。至于“是”字，常伴随判断句出现，或直接单用表肯定的判断，或与“不”字组合在一起表否定的判断。“是”在判断句中的作用是表示肯定语气。在《毛选》中，“是”字类判断句常以排比的形式出现，这样可以加强语势，增强表达效果。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文中写到：它是站在海岸遥望海中已经看得见桅杆尖头了的一只航船，它是立于高山之巅远看东方已见光芒四射喷薄欲出的一轮朝日，它是躁动于母腹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一个婴儿。三个“是”字句，三个比喻，表达形象而又气势宏伟，表达了对光明前途的坚定信心。而至于“国”、“民”、“战”、“党”、“义”、“军”、“争”、“命”、“革”、“反”等字，其高次数反映了《毛选》的战斗性语言特色。事实上，这些字很多都可以组合成词比如“国民党”、“战争”、“革命”等，我们可以在2-gram和3-gram（N-gram，又叫N元文法，可理解为N个字构成的序列）表中把这些词找出来，结果如下：“主义”出现3389次；“革命”出现2535次；“战争”出现2192次；“国民党”出现1247次；“反对”出现770次；“军队”出现725次。可见，由“争”、“命”等字作构词成分组成的词出现的次数也很高，并且这些词语都具有明显的政治和战斗性色彩。
三.《毛选》文言与口语使用情况
《毛选》中除了几篇纯哲学著作外，大多是解决具体问题的：或是解答疑问，或是指授方略，或是为中央起草的文件，探讨的都是关于国家大计的问题。因而《毛选》整体的基调是庄重、典雅，具有浓厚的书面色彩，属于政论语体；然而，由于其所处时代的特殊性，《毛选》除了具有浓厚的书面色彩之外，同时还具有一定的文言与口语色彩。我们知道，1919年反帝反封建的“五四”运动爆发，白话文运动得到突飞猛进的发展。到1920年，北洋政府教育部命令，小学教科书改用白话文。自此白话文逐渐取得了优势地位，但这并不等于说文言文就失去了地位，一直到建国以后，国家大力推行普通话，文言的地位才慢慢削弱。《毛选》收集的是毛泽东在建国以前的重要著作，因而《毛选》中不可避免会有一些文言的残留。另外，《毛选》面向的读者或者听众大多是没有受过什么高等教育的普通人民群众，因而其语言也要适应普通人民群众的需要，尽量做到通俗易懂，为普通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也就导致了其在以书面色彩为主的情况下除保留文言色彩外，同时还保留了鲜明的口语色彩。这一点在我们的统计结果中，也有很多印证，文言结果如下：“那末”出现151次；“乃”出现101次；“诸”出现76次；“皆”出现36次；“须同”出现13次；“须把”出现11次；“诸点”和“者也”各出现9次；“诸敌”出现8次；“俱”出现5次；“此则节制资本之要旨也”和“矣哉”各出现3次；“可矣”出现2次；“伊始”、“之矣”、“我们究有”、“呜呼哀哉”和“他们失了”各出现1次。以上只是列举了部分词语，从这部分词语我们可以看出，《毛选》中还含有很多文言性成分。
至于口语性因素，相对文言因素就更多了，我们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仅举例如下。
（1）俗话说：“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又说：“看菜吃饭，量体裁衣。”
例（1）是毛泽东在《反对党八股》一文中，为提倡反对八股文，写作普通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作品而说的，通俗易懂，具有强烈的口语色彩。
我们再来看一个文言性因素和口语性因素相结合的例子。
（2）英雄无用武之地，就是说，你的一套大道理，群众不赏识。在群众面前把你的资格摆的越老，越像个“英雄”，越要卖出这一套。群众就越不买你的帐。你要群众了解你，你要和群众打成一片，就得下决心，经过长期的甚至是痛苦的磨练。
例（2）是《反对党八股》中的一句话。其中“英雄无用武之地”等具有文言色彩，与“群众就不买你的帐”等口语性言语并存于同一个句子中，表达效果更加生动鲜明，增强了文章的表现力。
四.余论
根据笔者本文的写作经验来看，在利用软件统计计算时，不能完全依靠软件统计的数据，必要的时候，也需要人工与机器相结合，实现统计计算与真人感受相结合，从而更好地对作家作品的语言风格进行分析。
参考文献：
[1]姚律人1993《毛泽东同志的语言艺术》，《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第6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