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艺术的终极精神

发布时间:2012-12-15 01:38:16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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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艺术的终极精神

首先,怎样理解艺术的“终极精神”?

艺术的“终极精神”并不是说艺术的极端完成或绝对实现,更不是艺术的最后终结。

关于艺术的终极精神,其实就是人类在艺术活动中显现出的终极价值观念。

一、 艺术与人类终极意识

(一)人类的终极意识表现为对宇宙天地的敬畏意识、对世界生命的感悟精神、对现实人世的超越诉求。

(二)人类的终极意识也流露出对生命的忧患、对世界的怀疑。

(三)对光阴的流逝、时间的无情、世界的广阔无垠,乃至生命的脆弱和万劫不复的追问反省,成为艺术世界和艺术活动的深刻主题。

二、 艺术与人类终极追求

(一)终极追求,是一种超越,超越一切限定;又是一种本真,对本真的寻找和回归。

终极追求表现为一种对永恒性的渴盼。大抵有两种:

一种是指艺术家和艺术作品达到了某种完美的巅峰,后人难以企及,价值永恒。

另一种,是指某种文化艺术精神的恒久性。

许多人习惯于时代的走马灯,机械认定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化艺术,而无视在一个特定地域空间,尽管表面上新桃已把旧符换,但其深处底处依然有一种相对恒定的文化艺术精神在顽强、顽固地延续。

(二)追求的表现是驻留,目的是实现永恒。

三、 艺术与人类终极关怀

人类的关怀可分为物质的关怀和精神的关怀,或叫有形的关怀和无形的关怀。终极关怀是种站在崇高的宇宙意识、历史意识、生命意识之巅的精神性关怀,是高山临绝、俯察万象的宏远旨趣,也是一往情深的别出境界。

  如果我们把“人的实现”看作一个终极问题,那么,艺术也必然存在一个不会终结的终极问题。这种终极性将随着人的丰富性的显现和无限性的展开而展现,是一个永无终点的过程。费尔巴哈在《基督教的本质》一书中讲过:“你的本质达到多远,你的无限的感觉也就达到多远,你也就成了这样远的范围内的上帝”。

  由此,关于艺术的终极精神,其实就是人类在艺术活动中显现出的终极价值观念。

  人的核心价值体系源于人类“内心的尺度”,即马克思所提出的“内在尺度”,反映了人类最深层的精神世界、价值追求、理性尊严、生命意义,并随着人类实践活动的历史发展进程展现出来。人的丰富性,用马克思的思想,是源于实践的,是全部历史发展的结果。用这种实践的人学来看,艺术的终极精神恰恰是人的主体本质的丰富性、无限性的充分表达。

  近现代以来的人类文明,是以分工、专门化、程序化,尤其现代科技的高度发达,迅疾发展,造成的标准化、数字化、符号化,使人的发展片面化、表面化、异化情形的扩大,和人类对之忧患的加深,现代派艺术中,如绘画、诗歌、戏剧,乃至电影等等,以荒诞、怪异,乃至颓废、厌世的态度,表达了人性的扭曲、变态、分裂、危机。在空前发达的物质文明、极其丰富的物质财富面前,是人的失落、人的焦虑、迷茫、孤独无助……马克思提出的“人性复归”、“人的解放”、“以艺术的方式掌握世界”的思想理论再次引发世人的关注和反省。

(高更《我们从何处来?我们在何处?我们向何处去?》)

  20世纪中叶以来,艺术受到世界各国尤其是发达国家的普遍重视,日本更是将艺术列为与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并重的第三大科学。美国未来学家奈斯比特更是为21世纪的艺术之于人类生活作出预测:“在2000年到来前的最后几年里,人们的休闲习惯与消费方式将发生重大的、根本的变化。20世纪90年代,艺术活动将逐步取代体育而成为社会的主要休闲活动。当下,视觉艺术和表演艺术的发展势头迅猛,从中可以窥见艺术复兴这一出人意料的大趋势之端倪……从美国、欧洲到环太平洋地区,富裕的信息经济社会一旦形成,人们便需要借艺术来重新审视生活的意义。”(《2000年大趋势》P65中央党校出版社1990版)。

今天,我们的生活更加“艺术”,几乎每时每刻每地每处,人们都得从艺术的角度做出抉择,从选购服装,到居室装潢,从选购餐具、电器,到买房、买车。艺术已渗透到人类生活的各个角落。如此普遍存在的艺术随之带来的问题是,如何进行艺术的辨别和判断,这便涉及到如何实现艺术自身的提升和艺术对人的提升的双重课题。因此,对艺术的价值追问和探寻成为必须和必然。

一、 艺术与人类终极意识

  题旨线索:终极意识-感怀-敬畏-忧患-无限性-怀疑-反省-超验-觉悟

  李白《将进酒》开篇连续两个慨叹:“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感怀大自然的澎湃壮伟、川流迅疾,感怀人生脆弱短暂、转瞬即逝。这里透着终极意识。

康德曾深深感慨:“有两种东西,我们愈时常的、反复的加以思维,它们就愈给我们心中灌注时时翻新、无以复加的敬畏与赞叹,就是头上的星空与内心的道德律令。”(又译做“位我上者,灿烂星空;道德律令,在我心中”),这种对遥远的宇宙星空和难以穷尽的精神世界的由衷敬畏也是一种终极意识。

  孔子也曾言“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所以,“予欲无言”,“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论语》)老子更借艺术提出“大音稀声,大象无形”主张。圣人的微言大义、述而不作,有所为有所不为也根植于终极意识。

二、艺术与人类终极追求

  题旨线索:终极追求-超越性-回归-不即不离-自我燃烧-巨大张力-美大圣神-永恒性

  尼采针对现代文明的弊端极言之“倘若人不是诗人、解迷者和偶然的拯救者,我如何能忍受做一个人。”舍斯托夫在论及果戈理的《死魂灵》是说:“果戈理在《死魂灵》中不是社会真相的‘揭露者’,而是自己命运和全人类命运的占卜者。”

  终极追求,是一种超越,超越一切限定;又是一种本真,对本真的寻找和回归。

放逐漂泊是为了超越,怀旧思乡是为了找回本真。正如诺瓦利斯所感慨的:“哲学就是带着一种乡愁的冲动去寻找家园”。司空图“超于象外,得其环中”。王国维“诗人对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魏晋南北朝的名士追求的“感于物不滞于物”,不即不离的追求。

  另一种追求的表现,是驻留,目的是实现永恒。

  在古埃及时期,人类表现出对超越生死的强烈欲求,当时的雕塑家所以被称为“使人永生的人”,是由于那些等于、甚至大于真人的雕像,不仅成为对王权长久稳固的确保,也是永生、永恒的期盼。被称为法老的皇帝和后妃的雕像的确存世众多,在为了使雕像更加真实的表层彩绘中,我们看到了那个时代绘画的踪迹。

  一种对“无”的追求。德国表现主义画家贝克曼指出绘画的“有形”是为了展现有形现实背后的“无形”:“我要在我的作品中向你们说明隐藏的所谓的‘真实’背后的理性概念。我在寻找一座从可见事物通向不可见事物的桥梁,正像那位著名的犹太神秘哲学家所说的:‘如果你想捕捉到无形的东西,你就必须尽你所能地深入到有形的事物中去。’”。“我的目标始终是捕捉现实的魅力,并把这和现实移入到绘画中——通过现实使无形事物变成有形之物。这听起来似乎是自相矛盾,但实际上,正是现实构成了人类存在的秘密。”

 “终极追求”表现为一种对“永恒性”的渴盼。大抵有两种:一种是指艺术家和艺术作品达到了某种完美的巅峰,后人难以企及,价值永恒。伟大的艺术家往往是那些能够超越“时代风尚”、“不入时趋”、坚定走自己路的人。伦勃朗只有蔑视那个“时代”时尚的卢本斯一路的“行画”,才得以创立自己辉耀西方艺术史的绘画风格。真正伟大的艺术品也不会只局限于一个时代,只被一个时代的人所欣赏,而是会流传千古。

  另一种,是指某种文化艺术精神的恒久性。许多人习惯于“时代”的走马灯,机械认定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化艺术,而无视在一个特定地域空间,尽管表面上新桃已把旧符换,但其深处底处依然有一种相对恒定的文化艺术精神在顽强、顽固地延续。亨廷顿的批判世界主义,强调了“文化个性”,很现实地看到文化是“一个特定社会世世代代最珍重执著的价值、规范、制度和思想方式”,其寿命“往往很长”,或者说是一种“极恒久的现实”。

三、艺术与人类终极关怀

  题旨线索:终极关怀-宏远旨趣-绝对精神-真善美-艺术与哲学、科学、宗教、道德-光耀大千-“世界忠诚”

关怀,是日常生活中的关注、关心、关切的升华,人类的关怀可分为物质的关怀和精神的关怀,或叫有形的关怀和无形的关怀。终极关怀是种站在崇高的宇宙意识、历史意识、生命意识之巅的精神性关怀,是高山临绝、俯察万象的宏远旨趣,也是一往情深的别出境界。

  历史上最伟大的艺术家都把艺术与宗教、哲学汇通于终极性中。

  哲学的终极关怀是一种理性,不等同于艺术活动中的终极关怀,“所产生的不是知识,而是行动”(克罗齐)。如同中国古人讲的理趣不同于情趣。所以,站在音乐家的立场上的贝多芬讲“音乐是比一切智慧、一切哲学更高的启示。”

终极关怀在艺术活动中的展现与宗教活动有相似形,就是它们的实践性质,因此,有“艺术是非宗教的宗教”之说。例如,戏剧艺术的“仪式性”有似于宗教。

  艺术与宗教、科学的相通就在于超越尘世利害的献身精神,是心灵向着无限和永恒飞跃的升华,也是忘我超我的牺牲。然而,艺术有根本区别于宗教的独特实践性,不仅仅是精神活动、心灵活动,是形而上的精神活动与形而下的物质活动的统一体,是直接丰富性与普遍有效性的统一,是身心、灵肉、主客、天人统一和谐的诉求。

  为什么在哲学宗教的终极关怀之外,还需要艺术的终极关怀呢?在黑格尔的论述中,明确提出,诉诸于绝对精神的三者表现的方式不一样,即之于艺术的感性、之于宗教的意志(介于感性与理性之间)、之于哲学的理性,这里,黑格尔最早触及到艺术的终结问题。但是,是艺术在哲学里终结,还是哲学在艺术里终结反而成为今天争执的难题。

  艺术与科学的区别人所共知,然而,艺术与科学的最高境界仍是相通的。或许在此基础上,我们才能够对将艺术与科学连接起来的众多议论心领神会。意大利哲学家卡尔达诺更将文艺复兴的绘画透视法视为“由科学变得万能的人”的成就:“人的最大幸福在于认识天体的奥妙、自然的奥妙 、神的精神、宇宙的秩序,而这种知识能把人从那害人的愚昧中摆脱出来。文艺复兴透视的变换在这儿全力地表现了出来——处于中心的不再是基督教的上帝,而是由科学变得万能的人。”达·芬奇曾运用了科学一词来强调绘画的合法性,其意却在指出绘画与自然神灵的亲缘关系:“绘画的确是一门科学,并且是自然的合法的女儿,因为它是从自然产生的。为了更确切起见,我们应当称它为自然的孙儿,因为一切可见的事物一概由自然生养,这些自然的儿女又生育了绘画,所以我们可以公正地称绘画为自然的孙儿和上帝的家属。”“绘画科学的神圣性质,将画家的心灵变得和神灵的心相仿佛。”更信心满怀的补充道:“画家与自然竞赛,并胜过自然。”

  伟大的科学家爱因斯坦也承认在自己的身上始终有种挥之不去、难以割舍的“宗教感情”,尤其当发现大自然的那种宏伟壮丽的结构时,与发现的骄傲随之而来的是为人的自我“谦卑”,这种带有宗教情感的自我谦卑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宗教信仰,正如爱因斯坦说道的:“这不会使我们创造一个类似人形的神,由它来向我提出种种要求,照管我们每个人的事务”它其实就是一种伟大崇高的关怀之心,终极追问的精神境界。就是文克尔曼讲的“无限远景”,“无限的远景可以扩大心灵的视野,使心灵最初好像迷途忘返,但当以后回返到我们身边的却是更加的伟大了。”是怀特海讲得“世界忠诚”。

本文来源:https://www.2haoxitong.net/k/doc/36fffa6125c52cc58bd6be8e.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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