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美教育书简》读书笔记

发布时间:2020-12-25 03:21:09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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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美教育书简》读书笔记

审美教育书简

中译本序言

在这长远的路途中,当代(即启蒙时期)正处在人类结束自然历史、开始精神历史的转折点上,因为在启蒙时期人正在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和职责,使理性成为指导一切的原则。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4)

分裂的人有两种冲动,那是感性冲动即物质冲动和理性冲动即形式冲动。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5)

席勒在《审美教育书简》里反复论述这两种冲动的特点:感性冲动的对象是生活,它要占有,要享受,被官能所控制,是被动的,处于这种状态的人是自然人。理性冲动的对象是形象,它要的是秩序和法则,受思想和意志的支配。是主动的,处于这种状态的人是理性人。但是这两种冲动各自都有强迫性,不能直接结合。若使这两种冲动能以结合,人从自然人走向理性人,中间必须架起一座桥梁,这桥梁是审美教育,让艺术充当使人恢复健康,具有美的心灵和人性的教师。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5—P6)

“游戏”一词可以说是自由的同义语,席勒认为,人在自由中才是全人,不是分裂的人。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6)

第一封信

我素来缺乏运用正规形式的训练,因而也就不至于有由于误用这些形式而损害良好趣味的危险。我的思想主要是来自与自己内心单纯的商略,而不是主要来自丰富的世界经验或者读书的收获。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0)

如果把这些思想从它们的专门术语中解脱出来,它们就成为一般理性的至理名言与道德本能的事实;而道德本能是智慧的自然为监护人类而设置的,直到人类有了明彻的认识而变得成熟为止。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0)

第二封信

这种理想的艺术必须脱开现实,必须堂堂正正地大胆超越需要;因为,艺术是自由的女儿,她只能从精神的必然,而不能从物质的最低需求接受规条。可是,如今是需要支配一切,沉沦的人类都降服于它那强暴的轭下。有用是这个时代崇拜的大偶像,一切力量都要侍奉它,一切才智都尊崇它。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3)

一个往日只是由强者无节度的权利所解答的问题,如今看来已被提到纯理性的法庭。不管是谁,只要他能够置身于整体的中心并能把他的个体提高到类属的地步,他就可以自视为理性法庭的陪审官,同时他即以个人和世界公民的身份又以诉讼当事人的身份,看到自己同这一案件的结果或深或浅地纠缠在一起。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3)

我违抗这迷人的诱惑并让美在自由之前先行。我相信这不仅可以以我的爱好为理由求得谅解,而且可以用原则来辨明。我希望能使您相信,这题目同时代需要的密切程度并不亚于同时代趣味的密切程度;人们在经验中要解决的政治问题必须假道美学问题,因为正是通过美人们才可以走向自由。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4)

第三封信

自然始创人类并不比始创它的其他产品更好些:在人还不能用自由的灵智自己行动时,它就替人行动。但是,人成其为人,正是因为他没有停滞在纯自然造成他的那种样子,他具有这样的能力,可以通过理性回头再走先前自然带他走过的路,可以把强制的产物改造成为他自由选择的产物,可以把物质的必然升华成道德的必然。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6)

人是有道德性的,因而他过去和现在都不会满足于这个强制国家——倘若他能满足,那他就糟了~于是,他就以他所以为人的同一权利离开盲目自然的支配,正如他在许多别的方面由于他有自由而脱离这个支配一样,也正如——只举一例——用伦理来消除,用美来净化由于性爱的需要而加上的猥亵性质一样。因此,人在他的成年期,就以人为的方式补做他童年期该做的事,在观念中形成一个自然状态,这种自然状态虽不是经验所给,但必然要通过人的理性规定来假设。在这个理想状态,人借用了他在实际的自然状态中未曾有过的最终目标,还借用了他当时力所不能有的选择。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6)

物质的人是现实的,而伦理的人只是推论的。因此,倘若理性要废弃自然国家——因为要想代之以理性国家,就必须这样做——那么,它就得为了推论的伦理的人而牺牲现实的物质的人,就得为了一个仅仅是可能的(纵使从道德上看必然的)社会的理想而牺牲社会的存在。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7)

假使理性对人期望过殷,那么,为了人能有人性(人还缺乏人性,但缺乏人性无伤人的存在),它就甚至会夺走人获得兽性的手段,而兽性又是人性的条件。这样,人还没有来得及用自己意志握紧法则,理性就已经从人的脚下把自然的梯子撤走。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7)

要从物质性格中区分出任意性,要从道德性格中区分出自由,重要的是,使前者同法则相一致,使后者同印象相联系,重要的是,使前者离物质再远一些,使后者离物质再近一些,从而造成第三种性格。这种性格和那种性格都有连带关系,它开辟了从纯粹是力的支配过渡到法则支配的道路,它不会妨碍道德性格的发展,反倒会为目所不能见的伦理性提供一种感性的保证。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8)

第四封信

人的意志在义务和爱好之间是完全自由的,任何物质的强制既不能也不可干预人的这种个人的主权。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20)

每个个人——可以这样说——按其天赋和规定在自己心中都有一个纯粹的、理想的人,他生活的伟大任务,就是在他各种各样的变换之中同这个理想人的永不改变的一体性保持一致。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20)

理性要求一体性,而自然要求多样性,这两个“立法机构”人都得应付。人铭记理性的法则是由于不受诱惑的意识,人铭记自然的法则是由于有不可泯灭的情感。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21)

国家代表了公民胸中的纯粹的和客观的人性,因而他对公民的关系就应是公民对他自己的那种关系,它对公民主观人性的尊重程度也只能以其向客观人性净化的程度为准。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22)

但是,人可以以两种方式使自己处于对立的状态:不是他的感觉支配了原则,成为野人,就是他的原则摧毁了他的感觉,成为蛮人。野人蔑视艺术,视自然为他的绝对主宰;蛮人嘲笑和谤渎自然,但他比野人更可鄙,他总是一再成为他的奴隶的奴隶。有教养的人把自然当作自己的朋友,尊重它的自由,只是约束它的任意性。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22)

第五封信

自然国家的大厦摇摇欲坠,它枯朽的基础正在崩溃;好像已经有了物质的可能性,法则可以登上宝座,人最终可以作为自我目的受到尊重,真正的自由可以成为政治结合的基础。这是徒劳的美梦~现在还缺少道德的可能性,一个肯于慷慨施予的时机遇到了感觉迟钝的一代人。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24)

人是用自己的事业为自己画像的,那么,在现代这场戏里面出的是些什么样的形象~不是粗野,就是懒撒,这是人类堕落的两个极端,而这两者却汇集在同一个时代里~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25)

若是自然之子,超出常轨,充其量变成一个疯子,而有教养的人就会变成一个卑鄙之徒。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25)

在粗野的自然人的胸中,还常有一颗同情的心在跳动; 而在通达之士的胸中,由于骄傲的自满自足这颗心却在收缩,就像是从着火的城市逃难一样,每个人都只是设法从毁灭中抢救自己的那点可怜的财物。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26)

第六封信

给人近代造成这种创伤的正是文明本身。只要一方面由于经验的扩大和思维更确定因而必须更加精确地区分各种科学,另一方面由于国家这架钟表更为错综复杂因而必须更加严格地划分各种等级和职业,人的天性的内在联系就要被撕裂开来,一种破坏性的纷争就要分裂本来处于和谐状态的人的各种力量。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29)

人永远被束缚在整体的一个孤零零的小碎片上,人自己也只好把自己造就成一个碎片。他耳朵里听到的永远只是他推动的那个齿轮发出的单调乏味的嘈杂声,他永远不能发展他本质的和谐。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30)

抽象的思想家常常有一颗冷漠的心,因为他们的任务是分析印象,而印象只有作为一个整体时才会触动灵魂;务实的人常常有一颗狭隘的心,因为他们的想象力被关闭在他职业的单调的圈子里因而不可能扩展到别人的意象方式之中。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32)

力的训练的这种片面性固然不可避免地把个体引向迷误,但把人类引向真理。只是由于我们把我们精神的全部潜能都集中在一个焦点上,把我们的全部生命都聚集在唯一的一种力上,我们才给这一单独的力插上了翅膀,人为地引导它远远越过那好像是自然给它设置的限制。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33)

使各个单独的精神力得到充分的发挥,固然可以造就出非凡的人,但只有各种精神力均衡地混合在一起才能造就出幸福而又完善的人。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34)

培养个别的力,就必须牺牲这些力的完整性,这肯定是错误的;或者,纵然自然的法则还是朝这方面进逼,那么,通过更高的艺术来恢复被艺术破坏了的我们天性中的这种完整性,也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34)

第七封信

自然在它的物质创造中为我们规划了我们在道德创造中所必须走的路。原始自然力在低级有机体中的斗争还没有和缓之前,自然不会高尚地去创造物质的人。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38)

时代的性格必须首先从它那深深的堕落中振兴起来,一方面使它脱离自然的盲目暴力,一方面又使它回到自然的单纯、真实和丰富——这是一项要用一个多世纪时间的任务。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38)

第八封信

既然原因不在事物之中,那么,在人的内心里必然存在着某种东西,它阻碍接受真理,虽然真理之光是如此明亮,它阻碍承认真理,虽然真理是如此生动地令人信服。有位古代的智者已感到这一点,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sapere aude(勇于为智)。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41)

要克服由于天性的怠惰和心灵的怯懦而造成的接受教化的障碍,必须有坚韧不拔的勇气。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41)

所以,理智的一切启蒙仅仅因为都回溯到性格上,还不足以赢得尊重,它们还必须从性

格出发,因为通过心而及头脑的路必须打通。因此,培育感觉功能是时代更为紧迫的需要,不仅因为它们是一种手段,可以使已经得到改善的审视力对生活发生作用,而且还因为它本身就换起审视力的改善。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42)

第九封信

艺术跟科学一样,与一切积极的存在和一切人的习俗都没有瓜葛,两者都享有绝对的豁免权,不受人的专断。政治立法者可以封闭科学与艺术的领域,但不能在其中实行统治。他可以放逐爱好真理的人,但真理仍然存在;他可以凌辱艺术家,但不能伪造艺术。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45)

纯粹的道德冲动是以绝对为目标,对它来说时间是无所谓的,只要未来必然地从现在发展而来,未来对它来说就变成了现在。在不受任何限制的理性面前,方向同时也是成功,路刚一走,就已经在身后边了。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47)

你要同你的时代一起生活,但不要做它的宠儿;你献给你同时代人的应是他们所需要的,而不是他们所赞美的。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47)

第十封信

没有形式感的人,把一切措词的优雅都当作笼络,把交往中的一切文雅都当作虚伪,把举止的一切审慎和大方都当作过度和矫情加以鄙视。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51)

审美的修养是以牺牲性格的潜力为代价而换来的,而这种性格的潜力是促成人类一切伟大和卓越的最有力的原动力,倘若缺了它,一切别的,即使是同样伟大的优点也不能顶替。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53)

假使要提出一个美的纯理性概念,那么,这个概念就必须——因为它不可能来自现实的事件,相反它纠正我们对现实事件的判断,并引导我们对现实事件做出判断——在抽象的道路上去寻找,必须从感性理性兼而有之的天性的可能性中推论出来,一言以蔽之,美必须表现出它是人的一个必要的条件。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54)

这条经验的道路固然会使我们有一段时期不得不离开熟悉的现象的范围,离开事物活生生的现实,停留在抽象概念这个空旷的地带——但是,我们是在探求一个什么也动摇不了的、坚实的认识基础;谁若不敢超越现实,谁就永远得不到真理。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54)

第十一封信

在作为有限存在的人的身上,人格与状态是分开的,既不可能状态建立在人格之上,也不可能人格建立在状态之上。假使人格可以建立在状态之上,那人格就必须变化;假使状态可以建立在人格之上,那状态就必须保持恒定。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57)

人只有在变化时,他才存在;只有保持不变时,他才存在。因此,人如若尽善尽美地表现出来,他就是在如潮似涌的变化中仍然永远保持不变的,保持恒定的一体。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58)

人的人格性,如果孤立地看,就是说,脱离开一切感性材料,它只不过是一种有无限外显可能性的天禀;只要不观照,不感觉,人就只不过是形式和空洞的功能。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59)

第十二封信

不过,虽然只有感性冲动才会唤醒人的天禀,并使它发挥出来,可是也仅仅由于感性冲动才使人不可能达到完善的程度。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63)

什么地方形式冲动在支配,我们身上的纯客体在活动,存在在那里就会得到最高程度的扩展,一切限制在那里就会消逝,人在那里就会从贫乏的感官把他局限于其上的量度一体提高成把整个世界包括在内的观念一体。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64)

第十三封信

因为人格是在变化中固定不变的,因而那个低档变化的功能如是完善的,它就必然有最大可能的独立性和内向性。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67—68)

因此,人的修养在于:第一,为感受功能提供同世界最多样化的接触,在感觉方面把被动性推向最高的程度;第二,为规定功能获得不依赖于感觉功能的最大的独立性,在理性方面把主动性推向最高的程度。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68)

若是形式冲动在感受,就是说,若是思维力暗地里先于感觉,人格代替了世界,那么,当人格侵占了客体的位置时,人格在这种情况下就不再是独立的力和独立的主体,因为保持恒定的东西要求变化,绝对实在为显示自己要求限制。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70)

感觉的丰富性必须是它的光荣的源泉;感性本身必须以必胜的力量保护自己的领域,抵御精神的干预,因为它很喜欢向它施加暴力。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70)

第十四封信

人不应该靠牺牲他的实在去追求形式,也不应该靠牺牲形式去追求实在;相反,他应该通过一种特定存在去寻求绝对存在,通过一种无限存在去寻找特定存在。他应面对一个世界,因为他是人格;他应是人格,因为有一个世界面对着他。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73)

当我们怀着情欲去拥抱一个理应被鄙视的人,我们痛苦的感到自然的强制;当我们敌视一个我们不得不尊敬的人,我们就痛苦地感到理性的强制。但是如果一个人既赢得我们的爱慕,又博得我们的尊敬,感觉的强迫以及理性的强迫就消失了,我们就开始爱他,就是说,同时既同我们的爱慕也同我们的尊敬一起游戏。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74)

第十五封信

是不是美,经验可以回答我们,而且只有经验给我们以教导,我们也会知道,人性是否存在。但是,怎么才能是美,人性怎么才能存在,这不管是理性还是经验都无法交给我们。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78)

在美的观照中,心情处在法则与需要之间的一种恰到好处的中间位置,正因为它分身于二者之间,所以它既脱开了法则的强迫,也脱开了需要的强迫。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78)

总之,一句话,当心情与观念相结合时,一切现实的东西都失去了它的严肃性,因为它变小了;当心情与感觉相遇合时,一切必然的东西就放弃了它的严肃性,因为它变得轻松了。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79)

第十六封信

振奋性的美不能防范人有某些粗野与冷酷的痕迹,正如溶解性的美不能防止有某种程度的软弱和衰竭一样。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84)

所以,在所谓的文明化了的时代,人们常常看到,柔和蜕化成软弱,广博蜕化成肤浅,准确蜕化成空洞,自由蜕化成任性,轻快蜕化成轻佻,冷静蜕化成冷漠,最可憎的漫画与最庄严的人性混为一谈。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85)

第十七封信

因此美在现实中处处都表现为只是一种特殊的,受到限制的变体,而永远不会是纯粹的整体。在紧张的心情中,它将放弃它的自由和多样性;在松弛的心情中,它将放弃它那使一切富有生气的力。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89)

第十八封信

感性的人通过美被引向形式与思维,精神的人通过美被带回到物质,有被交给感性的世界。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91)

我们将会避开这两部分的人所以搁浅的暗礁,倘若我们从美在知性面前分成的两个因素开始,但随后又上升到纯粹的审美一体性,美就是通过这种一体性对感觉发生作用,那两种状态在这个一体性中将彻底消失。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93)

第十九封信

假使不存在某种可以排除的东西,假使不是通过精神的绝对的实际活动把否定同某种肯定的东西联系起来,把不固定变成对立,那么单纯的排除永远演变不成实在,单纯的感官感觉永远变不成意象。这种内心的活动叫作判断或思维,而这种活动的结果叫作思想。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96)

在我们尚未在空间规定一个地点之前,对我们来说空间根本不存在;但是没有绝对的空间,我们也永远无法规定一个地点,时间也是这样。在我们还没有瞬时时间之前,对我们来说时间也根本不存在;但是没有永恒的时间,我们也永远不会有瞬时时间的意象。因此,我们固然只是通过部分才及整体,通过有界限才及无界限;但也只是通过整体才及部分,通过无界限才及有界限。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97)

一个强暴的人,即使有从事业正义事业的最积极的推动力(这种推动力他是绝不会没有的),他也不会不干不义之事;一个刚毅勇敢的人,即使受到贪图享受的最强烈的诱惑,他也不会破坏他的原则。人身上除了他的意志以外再没有别的支配力,只有像死亡和失去意识这种可以消灭人的东西,才能废弃人的内在自由。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99)

第二十封信

自由是不能支配的,这单从它的概念中就已经看得出;自由是自然(自然这个词取其最广的意义)产生的一个作用,而不是人的作品,因而它能够通过自然的手段加以促进和阻碍,这是前面所述的必然结论。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03)

人不可能直接从感觉转入思维,他必须后退一步,因为只有一种规定又被除消,另外一种相反的规定才能出现。因此,为了把承受调换成自主,把被动的规定调换成主动的规定,人必须暂时摆脱一切规定,经历一种纯粹的可规定性状态。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04)

因此,现在的任务,就是既要消除又要保持状态的规定,而实现这一任务只可能有一种方式,即置另一种规定于这种规定的对立面。天平的两个秤盘空着的时候是平衡的,两边放着的东西重量相等时它们也是平衡的。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04)

第二十一封信

心绪是可规定的,只要它根本没有被规定;但是如果它不是排它性地被规定,也就是说,它在被规定时没有受到限制,它也是可规定的。前者是纯粹的无规定性(它没有限制,因为它没有实在性),后者是一种审美的可规定性(它没有限制,因为它把一切实在性都统一在一起)。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06)

只要人们注意的是一个个别的结果,而不是整个功能,而且看到的是人身上没有特殊的限定,那么就可以说人在审美状态中是个零。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07)

第二十二封信

凡是我们的感官在直接感觉中觉得舒服的东西,都为温柔而灵活的心绪接受任何一种印象打开了大门,但是同样程度上也使我们不去奋发图强;凡是使我们的思维力紧张起来并把它邀请到抽象概念中去的东西,都使我们的精神增强了进行各种抵抗的力量,与此同时也使我们的精神变得冷漠严酷,夺去了我们的感受性,虽然作为补偿也帮助我们取得了更大的自主性。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11)

精神的这种高尚的宁静和自由,再与刚毅和精明相结合,就是真正的艺术作品把我们从禁锢中解脱出来所需要的那种心境,这是检验真正美的品质的最可靠的试金石。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12)

音乐提高到最高程度必然变成形体,以古典艺术的静穆力来影响我们;造形艺术达到了最高的完美必然变成音乐,以直接的感官现实来感动我们;诗发展到最完善的境界,必然像有声艺术那样强烈地感动我们,但同时又像雕刻那样把我们放在宁静而爽朗的气氛中。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13)

材料本身越是动人,越是难于驾驶,越是有诱惑力,材料越是自行其是地显示它的作用,或者观赏者越是喜欢直接同材料打交道,那么,那种既能克服材料又能控制观赏者的艺术就越是成功。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14)

第二十三封信

虽然这种状态本身对我们的见解或者意向不起什么决定作用,因而对我们的智力的和道德的价值也丝毫没有影响,但是这种状态是借以能够达到见解和意向的唯一必要的条件。一言以蔽之,要使感性的人成为理性的人,除了首先使他成为审美的人以外,别无其他途径。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16)

文明的最重要任务之一,是使人在他纯粹的物质生活中也受到形式的支配,使人在美的王国能够达到的范围内成为审美的人,因为道德状态只能从审美状态中发展而来,而不能从物质状态中发展而来。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18)

所以,在这里——在物质生活这一无关紧要的领域——人必须开始他的道德生活;还在他承受的时候,人就必须开始有它的自主性,还在感性限制的范围之内,人就必须开始有理性自由;就是他的爱好也必须加上他的意志的法则,人必须——如果您允许我这样说的话——在材料本身的界限内游戏式地去打这场针对材料的战争;人必须学会有更高尚的欲求,免得他不得不向往崇高。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20)

第二十四封信

不认识他自己的人的尊严,就更不会尊重他人的人的尊严;认识到自己的粗野的贪欲,就害怕每个与他相类似的生物的贪欲。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24)

在这沉郁的限制中,他迷惘地过着黑暗的生活,一直到一种有利的自然把他那阴闇感官的材料重担推开,反思使他自身与事物相分离,最后在意识的反映中出现了对象。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24)

人为了向前追求不受限制的未来,他凭着想象力的翅膀离开了单纯的兽性自锢于其中的现时的狭窄限制;但是,当无限在他那令人昏眩的想象面前出现的时候,他的心仍然生活在个别之中,仍然在为眼前的瞬间服务。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25)

人在精神王国中收获的第一批果实是忧虑与畏惧,而这两者都是理性的结果,不是感性的结果,不过这是因为理性选错了自己的对象,把它的命令直接运用到材料上面而造成的结果。所有要求无条件幸福的体系都是这颗大树结出的果实,不管这些幸福体系的对象是当今一日,还是整个一生,或者是——这丝毫也不会使这些幸福体系值得尊重——全部永恒。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25)

人偏离他自己理想的规定是多种多样的。虽然所有的偏离不可能发生在同一个时期——因为人必然要经历从无思想到谬误,从无意志到意志败坏等许多阶段——,但这些偏离都是物质状态造成的后果,所有这些偏离都是因为生活冲动胜过形式冲动而占了优势所造成的。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27—P128)

第二十五封信

人只要仅仅是感觉自然,他就是自然的奴隶;而一旦他思考自然,他就立即从自然的奴隶变成自然的立法者。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31)

总之,一句话,人如何从美过渡到真理,再也不可能成为问题了,因为真理按其功能已在美之中了;成为问题的是,人是如何为自己开辟道路,从日常现实走向的现实,从纯粹的生活感走向美感的。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34)

第二十六封信

美的幼芽在下述情况下也同样难以发展:贫瘠的自然剥夺了人的一切快乐,或奢侈的自然使人无须自己做任何努力;迟钝的感官感觉不到任何需求,或强烈的欲望得不到满足。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137)

最高的愚昧与最高的知性彼此间有某种共同点,两者都只是寻找实在,对纯粹的假象都是完全无动于衷。只是通过对象在感官中直接出现才会打破前者的静态,只有通过把它的概念再带回到经验的事实上面才会使后者恢复静态。总之,愚蠢不能升高到现实之上,知性不能在真理之下停止不动。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38)

我们用眼睛看到的东西,不同于我们感觉到的东西,因为知性越过光亮进入对象之中。触觉的对象是我们所承受的强力,眼睛和耳朵的对象是我们所产生的形式。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39)

第二十七封信

人要追求自主的假象,比之他不得不把自己局限于实在,需要有更大的抽象力,更多的心胸自由,更大的意志的潜能。要想达到自主的假象,人必须先经过实在。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46)

单单满足自然和需要所需要所要求的东西,已不能使人感到满足,他还要求有剩余。当然,最初只是要求物质的剩余,以便使欲望看不见自己的局限,以便确保享受能超出眼前需要的范围;但是,不久他就要求在物质剩余之外还要有审美的附加物,以便也能满足形式冲动的要求,把享受扩大到任何需要的范围之外。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47)

在那里,指导行为的,不是对外来习俗的愚蠢的摹仿,而是自己的美的天性;在那里,人以勇敢的天真质朴和宁静的纯洁无邪来对付极其错综复杂的关系,他既不必为了维护自己的自由就得伤害别人的自由,也不必为了显示优美就得抛弃自己尊严。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54)

附论崇高

意志是人这个类属的属性,理性本身只是这种类属属性的永恒的规则。整个自然的行动都是符合理性的,人的特权仅仅在于,他是有意识和有意志地根据理性行为的。一切别的事物都得接受必须,人是有意愿的生命体。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55)

谁把强制暴力加于我们,谁就等于是在夺去我们的人性;谁要是出于懦弱而接受强制暴力,他就是在抛弃他的人性。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55)

比起感性无限的自然来,可怕的和破坏性的自然会把我们带到更远的地步,只要我们还是自然的自由观赏者。感性的人以及理性的人身上的感性对什么都不怕,就是害怕掌管安康和生存的那种势力瓦解。

——(弗里德里希?席勒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年12月;P168)

本文来源:https://www.2haoxitong.net/k/doc/fcdae11baa114431b90d6c85ec3a87c240288a8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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