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王小波杂文的批判艺术
周建永
王小波杂文关注点颇多,具体包括国民性、知识分子命运、传统文化、文学艺术等,在这些问题上,王小波都提出了自己独特的观点。他的杂文一方面继承了鲁迅等人的批判传统,另一方面又有着自己鲜明的艺术特色。从经验和逻辑出发展开推理,把东方和西方对某一问题的态度们永远都不能证明在我们自身之外和我们经验之外的事物的存在。王小波的许多杂文都体现了罗素的这一思想。
二、以逻辑推理的模式,对错误的价值观念进行批判
放在一起进行对比,粗俗、诙谐的语言运用,是王小波杂文批判艺术的表现形式。
一、从自身经验出发,对社会现象和
问题进行深刻的反思和批判
王小波是一位思想深刻的作家,他的深刻来自于他丰富的人生经历和他对现实生活的深刻反思。在他的杂文中经常会出现/我认为0/据我所知0等含有/我0字的词汇。以/我0的角度展开论述是王小波杂文的一个特点,王小波以/我0的角度展开论述时,往往就会涉及他的人生经历。从/我0的人生经验说起,既是王小波对自我的反思和批判,又是王小波对社会的反思和批判。例如,在5思维的乐趣6中他说:/假如要我举出一生最善良的时刻,那我就要举出刚当知青时,当时我一心想要解放全人类,丝毫也没想到自己。同时我也要承认,当时我蠢得很,所以不仅没干成什么事情,反而染上一身病,丢盔卸甲地逃回城里。现在我认为,愚蠢是一种极大的痛苦;降低人类的智能,乃是一种最大的罪孽。所以,以愚蠢教人,那是善良的人所能犯下的最严重的罪孽。0再如,在5一只特立独行的猪6中他说:/插队的时候,我喂过猪、也放过牛,,每一头牛和每一口猪的生活都有了主题。就它们中的大多数而言,这种生活主题是很悲惨的:前者的主题是干活,后者的主题是长肉。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可抱怨的,因为我当时的生活也不见得丰富多少,除了八个样板戏,也没有什么消遣。0上述两段文字都和王小波的知青经历有关,都是王小波的生命体验,里面都出现了/我0/我认为0或/我不认为0。同时,这两段文字也是王小波对自身、对知青生活、对那个年代的深刻反思,在反思中还暗含着对当时一些社会现象的批判。像这样的文字在王小波杂文中随处可见,这是王小波杂文的特征,在其他作家的杂文中很少见到类似的表述方式。
王小波杂文的这一特点,一方面和他的自身经历有关,另一方面和他的杂文中多次提到的另一个人物罗素有关。王小波在杂文中多次称罗素为/大贤0,也多次借用了罗素的观点,可见罗素对他的影响之大。罗素是一位/新实在论0者,他认为知识必然局限于经验的范围,他说:我
擅长逻辑推理是王小波杂文的一大特点,这和王小波的家庭背景有很大的关系。王小波的父亲王方名,是有成就的逻辑学家,20世纪50年代曾因撰文批评前苏联的逻辑学教材为毛泽东约见,与之讨论形式逻辑理论问题;其兄王小平,与王小波故事甚多,多次出现在王小波的作品中,他曾师从我国数理逻辑研究的先驱沈有鼎先生(19081989年,后为美国图兰大学哲学博士。另外,王小波本人曾在中国人民大学贸易经济系攻读商品学专业学士学位,他对数学的兴趣在此得到了保持与延伸,这是王小波擅长逻辑推理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在5人性的逆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