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的讽刺艺术

发布时间:2020-09-26 20:23:18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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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西游记》中的讽刺艺术

《西游记》是我国古代的四大文学名著之一,作者吴承恩主要是通过唐僧、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四人前往西天取经的故事,以讽刺、幽默的笔调,渲染有关取经的神话传说,赋予了作品以独特的艺术风格。

《西游记》基本的美学风貌是喜剧性的,其中自然也包括“喜剧的变简的一支流”—— 讽刺。强烈的讽刺因素是《西游记》喜剧风貌的重要构成部分。鲁迅指出,吴承恩“讽刺揶喻则取当时世态,加以铺张描写”,又说“作者禀性”,“复善谐剧”,故虽述变幻恍惚之事,亦每杂解颐之言(使人发笑的话),使神魔皆有人情,精魅亦通世故。幽默、讽刺与浪漫主义的幻想相结合,构成了《西游记》独特的艺术风格。讽刺,就是对不合理的丑恶的乃至反动的事物进行揭露、压制和嘲弄,借以针贬社会的锢疾,用鲁迅的话来说,就是 “将那无价值的东西撕破给人看”,用黑格尔的话来说,讽刺是 “一种高尚的精神和道德情操无法在一个罪恶和愚蠢世界里实现它的自觉的理想,于是带着一腔火热的愤怒或是微妙的巧智和冷酷辛辣的语调去反对当前的事物”。那么,《西游记》作者,又是怎样“对人生无价值的东西撕破”和又是怎样用微妙的巧智和冷酷辛辣的语调去反对当时的事物的呢,

一、讽刺封建社会的黑暗腐朽和统治阶级的昏庸凶暴

作品里所描写的天上人间,实际上都没有一块干净的 “乐土”,天宫和地府,看上去似乎十分神圣威严,其实是在神圣威严的外衣之下,隐藏着腐败和丑恶,唐太宗魂游地府时,判官崔珏因为生前是“先皇帝驾前之臣”,更因收到当朝宰相魏征的求情,而他与魏征又是 “八拜之交,相知甚厚”(十回)所以就私改生死簿,让唐太宗延年二十,还魂阳世。唐僧师徒历尽千辛万苦,到了西天 “极乐世界”,就因为 “不曾备得人事”,阿傩、伽叶二尊者便“掯财作弊”,不肯“白手传经”。为了取得真经,唐僧只得把那只“沿途化斋”的饭碗紫金钵盂都献出去 ,如来还为这种行为辩解,“经不可轻传,亦不可空取”(九十八回);乌鸡国那个狮猁怪,霸占王位,害死国王,就因为他“官吏情熟”,与神佛阎王有亲,所以乌鸡国王“无门投告”,有冤难伸 (三十七回)。这些描写,实际上是当时社会那种官官相护,徇情枉法,贪赃行贿的黑暗腐败现象的反映,以及对他们的无情的讽刺。与此同时,《西游记》尽情地嘲弄,讽刺了统治阶级的昏庸无能,荒淫残暴,人间帝王或崇信道教或沉迷女色,就连天上的玉帝这个庄严的偶像,在《西游记》里也是一个贤愚莫辩,专横独断人物。他为了镇压孙悟空的造反行动,在太白金星,太上老君一伙的策划和支持下,设骗局,搞阴谋,软硬兼施,无所不用其极,在这些统治者身上,人们可以看到人间那引起昏庸贪婪,作威作福的封建帝王和官

僚的反动面目。

《西游记》描写取经途中遇到的许多妖魔鬼怪,有的是自然界的险阻和困难的神化,但更多的是象征危害人民的社会恶势力,是社会现实的反映,作者都对他们进行了无情的撕破,赤裸裸地摆放在我们面前。如第四十四回写虎力三大仙化为道士,在车迟国以妖术取信国王,迫害和尚,使一国和尚死的死,不死的做苦工,受折磨,欲死不得,欲逃不能,“四下里快手又多,缉事的又广,凭你怎么,也是难脱”。而且迫害所及,“就是剪鬃,秃子,毛稀的都也难逃”。这正是时代“缉事人四出,道路(路人)惶惧”,“一家犯,邻里皆坐(邻里都受连累)”的特务统治的写照,作者关于车迟国王受惑于道士的艺术构思,是有现实的社会根据的。作者生活于明世宗时代,史书记载,明世宗就很崇奉道教,他先后封道士邵士节,陶仲文为“真人”,官至礼部尚书,他还自号什么“灵宵上清统雷元阳妙一飞玄真君”,又如四十四写红孩儿怪剥削勒索的残酷情形,更是触目惊心,他把一伙山神土地搞得“一个个衣不充身,食不充口”,还要拿他们去“烧火顶门”、“提铃喝号”,又怂恿小妖儿 “计甚么常例钱”,“若是没物相送,就要来拆庙宇,剥衣裳”。这正是明代社会“豪横之剥削无已,官府之征求无艺”,人民群众被剥削得 “寒暑之衣食不给”的社会现实的反映,这些描写,都具有鲜明的时代特点,有着真实的社会内容的,

讽刺了当时的黑暗现实,对当时的黑暗现实提出了控诉。

二、对宗教,特别是对道教进行了嘲弄和讽刺

1、用顺手拈来,妙笔生花的手法讽刺道教、佛权。

作品中写到的道士都是反面角色,通过对他们的揭露,斥责了妖术的虚妄,道教的可笑,在揭露讽刺他们的时候,都使用了顺手拈来,妙笔生花的手法,如第二十六回写到了孙悟空把福禄寿三星从蓬莱仙境请到五庄观,碰到猪八戒时,作者笔锋一转,引出一段八戒调侃三星的有趣插曲:

那八戒见了寿星,近前扯住,笑道:“你这肉头老儿,许久不见,还是这般洒脱,帽儿也不带个来”。逐把自家的一个僧帽,扑的套在他头上,拍着手呵呵大笑,道:“好~好~好~真是‘加冠进禄’也~”那寿星将帽子掼了,言道:“你这个夯货,老大不知高低~”八戒道:“我不是夯货,你等真是奴才~”福星道:“你倒是个夯货,反敢骂人是奴才~”八戒又笑道:“既不是人家奴才,好道叫做‘添寿’、‘添福’、‘添禄’,”

福星、禄星、寿星本是为封建风俗所尊仰崇拜的神仙偶像,但作者在这里却让八戒如此“无礼”地对他们“打浑乱缠,戏弄嘲谑”,从而在嘻笑怒骂当中生动有力地揭穿了三星的卑贱本相,原来它们实则不过是连个帽子也没有,企求“加冠进禄”,专给有钱人家“添寿、添福、添禄”的奴才。这除了尖刻地讽刺了宗教迷信利用神仙偶像欺世盗名的虚

妄无稽之外,更为意味深长的是,通过对三星的“加冠进禄”的奴才相惟妙惟肖的描写,含沙射影,触及时弊、痛快淋漓地讥讽了当时社会上那唯醉心于高贵寿者,功名利禄之徒。

作品对于佛教好像比较推崇,但也常有揶揄讽刺之处,譬如孙悟空就曾当面取笑如来是“妖精的外甥”,这是对神的大胆的讽刺,作品不仅有 “依着官法打杀,依着佛法饿杀”之类的不敬之言,而且通过一些具体的描写,实际上批判了教的一些权义。取经途中,唐僧和孙悟空为何对待吃人妖怪的事闹矛盾,前者死守佛教“不杀生”的教条,说什么“念念不忘善心”,而后者主张打杀妖魔,并且主张彻底不手软,而结果总是证明了孙悟空是正确的,而唐僧是错误的,这实际上就是等于说明了“不杀生”教条的不可信和它的危害性,硬要信守这类佛教教义是愚蠢可笑的。

2、用精练夸张的笔调和浪漫主义的手法勾勒出一幅 “仙境圣地”的讽刺画面。

天国、地府和佛土是世俗传统和宗教信仰中的 “仙境圣地”。《西游记》作者善于捕捉它们在美妙纱幕掩盖下“可笑、可鄙,甚而至于可恶”之处,那井然有序的天上世界似乎是很庄严、很神圣,实际上腐败不堪,威严至尊的天宫统治集团首领玉皇大帝徒有其表,极端庸弱:当美猴王从仙石迸出,玉帝就被他“目运两道金光,射冲斗府”所“惊动”,

可谓神经脆弱;孙悟空反出天,扯旗造反,他开始还故作镇静、调兵遣将,布置镇压,可是一见天兵天将被打败,就 “惊讶变色、惶惶不安”,待到 “齐天大圣”大闹天宫时,便只好无可奈何地哀叹“朕心为此烦恼”,更显得六神无主,一筹莫展。从 “惊动”到“惊讶”再到“烦恼”,寥寥数语,一针见血,而又层层深入地揭露和嘲讽了玉帝昏庸无能的丑态。十万天兵天将被孙悟空打得望风披靡,落花流水,这些描写又带有明显的夸张色彩,对于天兵天将腐朽虚弱的本质是有力的揭露和辛辣的嘲弄。天国世界是人间社会的折光投影。《西游记》对天宫统治集团的讽刺,曲折地反映了作者对现实中封建王朝的批判。

按照宗教宣传,以阎罗为首的地府该最是执法不阿,铁面无私,可是小说里的阴府判官崔珏却受魏征 “万祈俯念生日交情,方便一二,放我陛下回阳”的请托,暗中替唐太宗作弊:见生死簿上太宗应死于 “贞观一十三年”便吃了一惊,急取浓墨大笔,将“一”字上添了两画,为唐太宗平添了几年阳寿。这精练而夸张的一笔,既是对披着宗教灵光圈的地府的莫大亵渎,也是借此对人间官府贪赃枉法的尖锐讽刺。

作者对取经的目标—— 西天佛土,基本态度是肯定的,但并不妨碍他在一片赞颂声中掺杂一定的挪揄之意,作者在灵山圣境特意安排了阿傩迦叶 “要人事”以及如来之辩护

的一段夸张的插曲就颇耐人寻味,阿傩迦叶竞公开勒索 “人事”,大言不惭地对唐僧说:“有些甚么人事送我们,快拿出来,好传经于你”。唐僧因不曾备得“人事”,遭到百般刁难,被授以无字假经相骗,唐僧无奈只好拿出沿路化缘的钵盂去行贿,身为佛祖的如来却还强词夺理地公开加以辩护,说什么“经不可轻传,不可空取,向时众比丘圣僧下山,曾将此经在舍卫国赵长者家与他诵了一遍。只讨得三斗三升米粒黄金回来,我还说他们忒卖贱了,教后代儿孙没钱使用。”活像一个贪婪吝啬、守业传代的老财主,在“庄严圣洁”的西天佛土,行贿、受贿居然是公开合法的,竟还受到教主的保护和提倡,这对宣扬“四大皆空”的佛教无异是绝妙的讽刺。

赫尔岑说,讽刺是“最有力的破坏武器之一”,它“摧毁偶像,摧毁了花冠和镜框,因而使得美丽的圣像成为一种发黑的画得十分拙劣的画图”,《西游记》中对天国、地府和佛土的讽刺,正是如此。

三、对人物形象的讽刺、批判

这种讽刺、批判,很多是以神仙佛道,妖魔鬼怪为对象的,但对取经队伍里的人物的坏作风也进行讽刺批判,最具有讽刺典型内涵的要算是对唐僧的讽刺、批判了,但对孙悟空、猪八戒等也时常露出嘲弄的口吻。

唐僧是取经集团形式上的首领,实际上确是徒有招牌的

傀儡,就人物形象的性格内容和思想意义来说,唐僧基本上是一个被批判的人物,作者对唐僧的批判倾向是通过对他思想性格的尖锐讽刺鲜明地表现出来,在唐僧身上,封建佛土的迂腐和佛教信徒的虔诚,讽刺性地得到了统一,他一再宣扬毫无原则的“慈悲”思想和“仁爱”观念,处处拘泥“温良、恭敬、谦让”,不分对象地一味 “行善”,以至人妖不分,颠倒是非,把伪装的吃人妖精当作好人,加以姑息、纵容,而对火眼金睛识破妖精,忠心耿耿降妖救主的孙悟空却无端责骂,残酷打击;特别是他还顽固地一概反对杀生,甚至在他历尽灾难,处处遇到妖魔,歹徒要吃他的肉的情况下,竞然还认为杀人是天大的罪过,迂腐愚昧到了极点。作者对唐僧的讽刺是冷峻严厉的,但又并不停留在这个人物的身上,鲁迅说:“‘讽刺’的生命是真实,不必是实有的事,但必须是会有的实情。”《西游记》对唐僧讽刺的出色之处就在于它正是鲁迅所说的那种具有真实性,典型性的社会讽刺。作者讽刺的事实虽然是直接落在唐僧的身上,透过这个人物,归根结底还是刺向了使唐僧的“罪恶”得以产生的社会根源。

猪八戒也是《西游记》中讽刺较多的一个人物形象,譬如作品中通过一个很生动有趣的故事,批判了猪八戒说假话的行为,孙悟空派八戒去巡山,知道这胆小贪懒的呆子一定不去巡山查怪,必是混了一阵,编个谎言来搪塞,于是变个

小虫儿钉在八戒身后观察他的行动。果然八戒才走出不远,就大发牢骚,骂孙悟空他们 “在那里自在,撮弄我老猪出来探路”(三十二回),随后钻入草地睡了一觉,之后,对着三块青石,权当是对着师父、师兄、师弟,自问自答,编造谎言,结果很显然,被孙悟空当场拆穿,弄得他心虚胆怯,狼狈不堪,这个故事生动地描述了八戒编谎的整个过程,作者细致入微地写出了呆子可笑的行动和心理状态,完全符合八戒这个人物性格特点。作者对八戒的好色和贪小便宜,胆小自私等缺点,也常采用类似手法,使他事与愿违,弄巧成拙,往往就自食其果,猪八戒的言谈举止被写得生动有趣,是一个充满喜剧性的艺术形象,有浓厚的讽刺批判的意味。

《西游记》对唐僧等人物形象的讽刺,是通过一套表现手法来实现的,概括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种:

1、对比反衬的手法

A、性格对比:

作品通过对唐僧和孙悟空思想性格的对比,明显地揭示了两者相互对立的特点,用孙悟空来反衬唐僧,达到讽刺目的,最主要是反衬在两人对待妖魔,恶人的不同态度上,唐僧主张“行善”“姑息不杀”,反复鼓吹“出家人以慈悲为

,“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操心怎存怀”

心好,争气何如忍气高”,孙悟空主张斗争,除恶务尽,一再告诫唐僧:“且把这慈悲心略收起”,“只管行起善来,

你命休矣,妖精乃害人之物,你惜他怎的~”这种鲜明的对比,以及由此而产生的对唐僧的讽刺,在首次气跑,二度贬逐孙悟空的情节中,得到了充分表现。

唐僧首次气跑孙悟空是第十四回,西行途中第一次遭遇坏人,孙悟空面对拦路抢劫的坏人,毫不手软地首开杀戒,救出唐僧的性命,而唐僧则怪孙悟空杀人过多还咒孙悟空“去不得西天,做不得和尚~忒恶~忒恶~”孙悟空一气之下,纵身离去,作品第一次把孙悟空和唐僧不同的思想性格以鲜明对立的方式表现出来,讽刺了唐僧对恶人“行善”的迂腐、荒唐。

唐僧第二次贬逐孙悟空是在第二十七回,“牛魔三戏唐三藏,圣僧恨逐美猴王”,这就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故事,孙悟空毫不手软地打杀了变作美女、老妇、老翁的白骨精,保护了唐僧的生命安全,唐僧不思报谢,却遭到了唐僧的无端贬逐,孙悟空这种见妖必除,除恶务尽的斗争精神,更显出了唐僧“人妖颠倒,是非混淆,对敌慈悲对友刁是多么的“可笑,可鄙,甚而至于可恶”,对唐僧的讽刺可谓入木三分。

B、形体对比

孙悟空是作者大力讴歌的中心人物,是诙谐、幽默和乐观主义的心声,但对他 “秉性高傲的缺点”,作者有时也安排一些局部的失败,给予善意的嘲讽,例如孙悟空借芭蕉

扇时,作者故意让他学到缩小扇子的口诀,结果就出现了这样一副姿态,一个身长不满三尺的汉子,竟耻高气扬地扛着一丈二尺的大扇,通过这种不成比例的形体对比,艺术地讽刺了孙猴子的自满。

2.通过人物形象的言行重复来达到讽刺的目的

《西游记》经常让唐僧的同一言行,一再重复,强调和突出他思想性格中的某些特征,借以对他进行讽刺。

唐僧身上最明显、最突出的重复标志,莫过于他反对孙悟空条人”的那套说教言语,什么出家人似慈悲为怀,一心向善”,什么散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此等等,几乎每遇孙悟空杀妖除恶时,他总要喋喋不休地反复唠叨,简直没完没了,作者让唐僧一再重复这类荒谬的陈词滥调,使他显得格外迂腐可鄙,不断加深人们对他的厌恶之感,具有强烈的讽刺作用。

唐僧身上的重复现象还明显地表现在某些伙情节”之中,如唐僧在第五十六回神狂诛草寇,道昧放心猿”,就是很好的例子,唐僧先行传下“棍下留情”、切莫伤人”的戒令,不准孙悟空杀强盗,后又怪孙悟空条死多人”,大骂他凶恶太甚”,气一毫善念”,又念紧箍咒”加以折磨,最后断然贬逐了孙悟空,唐对孙悟空斩妖除恶的所言所行,无非是这么一套竺部曲”:先是竭力阻挠,以后责之以条人之罪”,骂之为矢善之人”,惩之以念紧箍咒”,最后无情贬

逐,如此一套的荒唐言行在唐僧身上近乎夸张地重复出现,这就把唐僧一味行善”而不惜颠倒敌我的顽固不化和迂腐不堪,强烈地凸现出来,起到振聋发碳的讽刺作用。

唐僧身上的重复现象不仅表现在某些伙情节”之中,而且在同一伙情节’夕之中各个“大情节’夕之间也有所表现。

《西游记》运用于唐僧的重复,并不是机械刻板的重复,而且重复之中有变化,有发展,从而讽刺更强烈、更突出。

在孙悟空竺打白骨精”中,唐僧对孙悟空三次惩罚就同中有异,第一次和第二次都是念紧箍咒”,但第一次稍念即罢,是警告性”的,第二次则颠倒足足念了二十遍,”苦苦折磨孙悟空,第三次干脆把孙悟空贬出去,革除教门,这无疑是最严厉的惩罚,在这里随着孙悟空斗妖除怪的一发而不可收,唐僧对孙悟空的惩罚也步步努级”,这种重复中的发展、变化,层层加强了对唐僧的讽刺。

3、事实验证

对于孙悟空和唐僧在对待妖魔上争论、斗争的是非曲直,洒游记》更多的是让事实来说话,结果总是证明孙悟空是正确的,而唐僧是完全错误的,从而给予唐僧严酷无情的讽刺。我们把这种手法姑且称之为事实验证”,唐僧一次又一次地对妖精行善”,都造成了严重的恶果;妖精阴谋得逞,肆虐凶狂,他自己则陷入险境,发慈悲”,讲售心’夕是多

么荒唐有害和愚不可及。

在平顶山唐僧粉善”,命孙悟空救驮馗士”银角魔,让妖魔谴山压住,结果被妖魔掀风摄法拿到莲花洞吊着等死。又如在号山,他发惫悲”救下婴儿”红孩怪,叫孙悟空驮着,让妖魔用重身法”压住,结果被妖魔一阵旋风摄进火云洞,捆在后院里,看小妖打干净水刷洗,要上笼蒸吃,”更有甚者,又一回唐僧为粉善”,刚从前脚赶走打死白骨精的孙悟空,后脚就逢魔于黑松林,被黄袍怪拿住并在宝象国宫廷把他变成一只斑斓猛虎,被当作妖魔用铁绳锁了放在铁笼里”。这种人妖颠倒场面正是唐僧不分人妖,一味`IT善”的绝妙讽刺,最后,还是靠被贬逐的孙悟空解救他,作者让孙悟空对着铁笼里变了形的唐僧尖锐嘲笑说:节币傅啊,你是个好和尚,怎么弄出这般个恶模样来也?你怪我行凶作恶,赶我回去,你要一心向善,怎么也会弄出个这等嘴脸?”这是何等的痛快淋漓,一针见血!

莫里哀说:性本正经的教训即使最尖锐,往往不及讽刺有力量,规劝大多数人,没有比描画他们的过失更见效的了,恶习变成人人的笑柄,对恶习就是重大的打击。《西游记》就是通过对唐僧牡失”的描写,使l习变成人人的笑柄”,从而获得巨大的讽刺力量。

这些讽刺深刻地反映了作者的愤世嫉俗之情,以及对丑恶的现实人生的批判和否定,同时也合乎逻辑地透露出作者对美

好的理想,或者说性种高尚精神和道德的情操“所追求的觉

的理想”的肯定和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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