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回家的路的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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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回家的路的抒情散文

古铜色的夕阳穿过屋檐下的小巷,在寂寞开落无声的季节里,心,是小小的窗口微张,搁浅着夕阳安静的年华。
当炊烟开始为游子归来的脚步而骚动,当蜘蛛网般的情结开始像老人的唠叨一样纠缠不休,当风儿的呢喃不小心又惊跑了那玉米杆上偷吃的音符,我知道,在时间与年龄赛跑的旅程里,夕阳倦了,夕阳慢慢地就老了。
在一个落叶开始触摸忧伤的季节里,火车默默地穿过了浓睡中的小村,我的脚步,离开了一个村庄,停在了一座城市。
我看到了陌生城市里的人流,看到了渴睡的灯光,也看到了一个眼眸澄静的年轻人,为着青春年华里的一方梦想而激动。奔走不停的脚步,多像我们挽留不了的时间,匆匆忙忙。
当落叶枯萎的掌心渐渐化为了深秋的泥土,月光与眼泪都默默地流淌在了脸颊上,我开始觉得累了,开始觉得这个季节的寂寞是多么地冷。在这一座迷宫一样的城市里,我像一片落叶一样流浪,太多的转角渐渐让我偏离了原来的方向,而地平线上,永远沉淀着的是许多落叶望不到尽头的分隔。
在那场等在末季里飘零的花事里,我遇见了爱情。当爱情答应与你坐火车一起返回,最后又变成了泡沫夏天里的一场雨,你开始懂得了一颗被割伤的心,在孤单的夜里比什么都疼。时光,多么像是一场被现实扇醒的梦,在一场叫青春的花事里渐渐地就凋零成了悔恨的回忆,在爱与恨纠葛的牢笼里,谁的翩翩又曾是谁的念念不忘呢?
带着风尘仆仆的心伤,带着翻山越岭的倦容,也带着伤痕遍布的迷茫与乡愁,在晚霞宿醉的黄昏里,我看见了地平线上火车与落雁一起飞,看见了深刻的思念与白云一起漂泊,也看见了绵延的铁轨像冰冷的时间一样,通向太多未知的别离与相逢。
思念的呜咽传递着月光的寒冷,失落的梦开始怀念起家的温度。我张开了双手,却像一只无力的海鸥一样,误入了一片陌生的黑夜中,惊慌失措地拍打着疲倦的翅膀寻找着回家的路。
当风又轻轻弯曲了炊烟的旅途,我看见了黄昏苍老的容颜,也看见了青苔上孤单的印痕像岁月一样,一步一步地写进了华年不羁的掌纹。如今,夕阳也老了。
我回来了,我远远地望见了老人慈祥的微笑,望见了那个渐渐靠近的身影,也望见了那一双枯萎的手,像一只残缺不整的饭碗一样,却为我们讨来了一生的佳肴。我要用枯枝写满您的牵挂,我要用雪花穿紧您的叮咛,我要用一辈子紧握着您的双手。

当落叶走过了夕阳里的小巷,当风开始敲落一首首岁月的诗,当那一抹抹的夕阳,开始收拢起时光的每一个瞬间,我要变成您的拐杖,敲醒每一寸顽固的地板:一辈子不忘回家的路。
累了,第一感觉是想回家。倦了,总想停泊在家的港湾。无论你身在何处,高居何位,家的那盏明灯在呼唤你——家是你唯一不变的归属,是你永远依赖的朋友。
童年的记忆里,我的家还是一间茅草屋,家里的照明是两三盏煤油灯。冬天的一个下午,大风吹起,房上的谷草被无情地掀开了几个洞,几姊妹扒在屋檐坎,有的哭,有的闹,苦苦等待母亲从盘村小学校开会回来。屋后的那条路坡坡坎坎,一到下雨天,黄泥巴路就变得稀泥烂窖,深一脚,浅一脚,叫人很难行走。只要到秋天的时候,金黄色的小麦随风荡漾,就驿动了我对生活的无限渴望。
沿着家门前的路,弯弯拐拐过了几根田坎,就是我小时候求学的地方——洋古村小学校。苦难年代的我,由于营养没有及时跟上,瘦小的我,懵懵懂懂地、无奈地在洋古村四组撑过了9个多年头。母亲是这个村小的老师,几年来,跟随母亲也感悟了人生的许多艰辛。有一次,天下着小雨,母亲背着我去上课,走在渔塘田坎,路滑又不好走,哗一声,我和母亲一同掉进了渔塘田里去了。年轻力壮的母亲,一边安慰我不要哭,一边赶忙爬上了岸,转头回家换了衣服又勇敢地、匆匆忙忙地奔向了学校。
父亲原来是长宁镇街上一个企业的会计,为了寻求好的教学质量,让我学到更多的知识,在小学三年级时,我从农村村小转入了城关镇二完小。周末时,心里每每想的就是回到乡下与妈妈团聚。有时,我和爸爸、二哥挑着一担潲水,一边聊着学习上的问题,一边聊着其它开心事,径直走上了回家的路…
上个世纪90年代初,我从成都温江农校毕业后,分配到古河乡政府工作。刚踏入社会的毛头小子,偶尔被领导小看,心里不是滋味。每次到周末了,最想的还是回家,与爸爸、妈妈相聚,把工作上的苦恼向他们倾诉,把心里的想法倒出来,把高兴的或者伤感的泪水哭出来。
百善孝为先,一个人要懂得感恩和回报。参加工作后的一个教师节,我在古河乡街上的店子里买了茶叶、糖等礼物,想的是要送给妈妈,当作儿子对长辈的尊敬。“妈呀,儿子有工资了,可以孝敬你老人家了。”我满怀喜悦,兴冲冲地乘上了开往城关镇那条回家的路。
下班要回家,外出游玩后要回家,数十年的经过,无数次的往返,所以那条回家的路深深地铭刻在我的脑神经。有时,与三五几个好朋友喝酒正酣,难免多贪了几小杯,所以不知不觉醉上心头,说了什么豪言壮语,什么时候到了家,路上遇到了什么,似乎“失忆”了。第二天醒来,才知道我已经安全回家。

回家的路已与我结下了深厚感情,那条回家的路在默默指引着我正确的方向,仿佛在保护着我,对我轻轻地说:朋友,你该回家了,走这条路,你就能安全到家,奔向你温馨的港湾。
冬日清冽的风拍打着车窗,几只麻雀在寒风中翻飞追逐,麦田被皑皑白雪覆盖着,一片清冷。与窗外的萧条相反的是,绿车皮硬直板座的市郊列车里热闹非凡,一群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和女孩挤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像是打翻了几个麻雀窝:银塔、球罐、机器、仪表、操作室、巡检、师傅、车间主任……一个个词语拥挤着不时蹦出来,新奇和兴奋都写在脸上、涌在话里,让本来就拥挤的车厢更显得窄小了许多。邻座的人扭过头,看着他们,终于忍不住插话:“你们是刚进厂的工人?这可是回家?” “是啊是啊,刚进厂,第一次回家!”有好几个声音同时回答。
列车“咣咣当当”地前行,七嘴八舌的热闹也在继续。回家的路,充满了快乐和期待。 ——那是三十五年前。那群青年中就有我。
在经历了“新工连”的集训,完成了由知青到工人的初步转变,在倒完了第一轮班、休第一个“大休”的时候,十几个同伴相约踏上回家的路。头一回以工人的身份回家,虽不是衣锦还乡,但是,在那个年代,相比过去任何一次回家,都平添了几分豪气,用现在的时髦话说:爽!
那时候回家的路只有一个字:挤。从工厂步行三四里路,到一个小汽车站——说是车站,其实就是在路边的一个小小的站牌——挤上通往小城的公共汽车,那一路车每天只有四五班,挤不上就只好开动“11路”走十多公里到小城。再挤上通往市里的公共汽车,摇摇晃晃快两个钟头。之后,再换乘一天只有两趟的市郊列车,“咣当”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家。回一趟家,几乎要跑一天路。 其实,从工厂到家里的路也就百十里。
虽然漫长和拥挤,但是我们不在乎,那时候我们有的是时间用来挥霍,漫长的回家路正好让我们有机会聚在一起交流、回味、兴奋和憧憬。多少次,安静下来,靠在车窗前看路旁村落中袅袅升起的炊烟在微风中慢慢散开,看小巷里跑出来的孩子和跟在后面撒欢的小狗,看田间绿油油正在拔节的庄稼和方方正正挂满了豆角、茄子、西红柿的菜地,看不远处的小山和田野中间隆起的坟墓,我不由会记起一年前那回家的夜路——
进工厂之前,我在一个小山村当知青,和村里的农人一起面朝黄土背朝天,在贫瘠的山地里劳作。“三秋”时节,割了一天玉米秸,腰像断了一样,再开完生产队的“赛诗会”,已是夜里十点钟了。我要回去看望生病的外婆,便请假踏上了回家的山路。从知青点回家,要翻越一座山,并在山顶穿过一片坟地。上弦月高高地挂在天际,不知名的草虫在小道两旁的草丛中吟唱,它们的热闹更显出山野的寂静。我一个人走在山间,总觉得身后有人或远或近地跟着,分明能听到脚步声,回头看看,路上却只有我的身影,还有那条我刚刚走过的若隐若现的山路。为了壮胆,我大声高唱着熟悉的京剧“样板戏”,从郭建
光到李玉和,再到杨子荣,就连柯湘和阿庆嫂也唱了,这些英雄人物的确为我壮了胆,一会儿就到了山顶。
前头就是坟地了。高大的柏树在月光下矗立着,摇摇晃晃,活像巨大的幽灵,展示着奇异而狰狞的模样,有风穿过,林间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树下一个个尖尖的坟头,则像蹲在那里瞪大眼睛默默盯着我的怪兽,似乎在一瞬间就能扑过来。那一刻,郭建光、杨子荣都不见了,只有十七岁的我直面那些恐怖。我横下一条心,高唱着朝前走。就在即将走过坟场的时候,一只野兔什么的小动物“嗖”的一声从坟地里窜出来,从我的脚下一闪而过。我猛一激灵,大叫一声,拔腿朝山下跑去。当沿着崎岖的山路跌跌撞撞跑近村头,看到村里稀疏昏黄的灯影,听到此起彼伏的狗叫声,我的腿一下子就软了——家,就在眼前了。
多少年了,无论是在山乡,还是在工厂,一直就是这样,一条路走了很久很久,却从不疲惫;一条路即使有艰难险阻,却从不退缩。怕也好,挤也好,都挡不住。挡不住,这就是回家的路。这条路与心紧紧相连,与情紧紧相连,家里有梦、有牵挂,回家的路就有乐趣、有故事。乐趣在家里,也在路上。
后来,长大了,在小城有了自己的家,离单位不远,回家的路就近了。再后来,路宽了、车多了,山村的外婆不在了,节假日回家看望老母亲,沿着宽阔的国道,几十里路,几十分钟就到了。
回家的路快捷了,路上的故事却少了。
今年,儿子娶了媳妇,住在市里。那一天,快中午了,打来一个电话,让妻抓紧做饭,他们就要开车回家:“我们回家吃饭!”
他们回家的路,有一半是当年我回家的路。相向而行,当年我用大半天,他们用不到半个小时,一抬腿的工夫,家就到了。 这回家的路啊,走不完,说不完……

您的阅读,祝您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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