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志心灵史读书笔记

发布时间:2020-10-12 04:12:48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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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承志心灵史读书笔记

  导语:有时候,我们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叫信仰。  

张承志心灵史读书笔记一

  有时候,我觉得一切东西都是自欺欺人的。命运是这样,宗教是这样,甚至连科学都是这样。假使,我现在就沉浸在这种“有时候”中。现在,我想说一说我看的这本《心灵史》。

  我的高中语文老师曾说,我们的民族是一个没有信仰的民族。因而我们时常麻木不仁。这是悲剧的。麻木不仁当然是悲剧的。

  然而信仰到底是什么?在我看来,就是一种奉行一生的信条吧。它可以是一种观点,一种情感甚至是一个人。然而,仔细想想,这也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东西。很多时候,这个词与宗教一同出现。它是不是自欺欺人,《心灵史》中有这样一些话:“真正的宗教是什么?宗教难道是人任性了便可以断言一切的纵情自由演说的公园吗?是文人们沙龙里时髦起来的话题吗?和气功热是一回事?和说玄道妙、讲禅论佛、老子无为庄生梦蝶是一回事?和书摊文摘小报上读来的“场”一样?宗教是那些怨女恨命的象征?是那些残疾人的精神?是那些三流作家走向世界的出路?宗教是一类认为自己只要心达便无所谓身入的纯洁人们已经获得的世界?宗教是一个脱离着教徒社会、不属于那个特殊人群、毫无顾虑没有禁忌、只求精通外语博览群书、洋洋万言一通百通的信教者所能解说的思想?宗教是透明的?蔚蓝色的?宗教是“爱”?——我不愿意和他们中的任何一种人交流。我记得我反复认识到沉默的含义。宗教不是一个闲聊的话题。纵使我写这本书,也仅仅因为哲合忍耶需要世界给他们多少一点支持。我看见了并咀嚼般体味着的宗教——是一种高贵、神秘、复杂、沉重的黑色。信教不是卸下重负,而是向受难的追求。这黑色的世界千态万象,比人间更有一层丰富和危险。它使我同时感到恐惧和诱惑。我一年年地被它的这种解释不得的魅力吸引,心里满满地尽是我们多斯达尼脸上的那种神色。” 至少,从这样长的一段话中,我还是无法了解到宗教到底是什么。而,就我阅读这本书以及其他的经历而言,宗教就是一种感觉,是一种强大的皈依与归属感,天命感。就像是自己最近距离地接触到了世界的本源、本质。

  然而,事实是这样的吗?至少我们今天还不能证明。

  宗教、信仰的自我欺骗性,让许多不信仰宗教的人感到了一丝理直气壮。不过,自欺欺人是坏事吗?至少,自欺是坏事吗?

  我的答案是否定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为了什么?每个人或许都有着自己的答案。这些答案很难说出谁对谁错。可,这不就恰恰说明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本就不为什么吗?因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追求的东西,并且对于它的对错没有标准答案。很可能是你最后成功了,这个追求便是正确的,若失败了,它便是错误的。因而,对于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人没有一个共同的使命要去完成,这里的人是指全人类。

  既然,并不为了什么,那我们为什么而活?

  这时候,有人是要自欺的了。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无论是何种回答都是一种自欺,甚至还有人愿意去欺人。这种自欺,是好事啊。毕竟他有一个目标,有一套准则。这样的生活,才不至于迷茫、空虚。

  倘若,我们连自欺都不愿意呢?这样的人,应该是分两种的。一种是看透了这个世界,那就是我们活着本来就是没有目的的。无论怎样做,总归是一种自欺。他们不愿,便只有痛苦地活着,或是死去。而第二种人是没有看透这一点的。他们认为那些所谓的信仰,不过是一种自欺。所以,他们不要信仰,自认为这样高明。却只是活在物质的牢笼之中。在我看来这便是比信仰的自欺更要严重了。因为,他们连自欺都不会,所活的竟是一种“他欺”的生活。

  的确,有时候,我们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叫信仰。但愿这个时候,我们不是活在“他欺”的世界里。

  张承志心灵史读书笔记二

  张承志的作品我最早接触到的是《黑骏马》,可以说是开卷受益,其浓郁的乌珠穆沁草原风情及其厚重的历史意蕴所散发出来的美感,常常震憾着我的心。后来他的《北方的河》也让我深深地体会到母亲河那一泻千里的深沉壮美,那一路坎坷又包容一切的雄浑。在中国当代文坛,张承志是我比较喜欢的一位作家,他集文学、历史考古、绘画于一身,颇具学者内涵。惯于理想讴歌,好象是他创作的基本特色。从《骑手为什么歌唱母亲》到《心灵史》,从小说到散文随笔,无一不在热烈讴歌他的理想,无论这理想壮美与暗淡。

  近段时间我在网上阅读了张承志、贾平凹、史铁生这三位都带有西北黄土情结作家的不少作品,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对西北黄土地都有着深厚的感情,都以各自拿手的形式讴歌着那片土地。张承志是以浪漫的抒情方式讴歌从黄土地上萌生的奇特理想,尽管他没有出生在那片土地上,也没有在那里呆上多少年,但他那种浓烈的情感却少有人能比;贾平凹是黄土地上土生土长的人,有着无穷的乡土情结,他用他的笔惟妙惟肖地描绘着他的乡土他的阶层,其对自然物候和人物心理刻划的独到笔力令人惊讶;史铁生这位苦难的作家,出生在政治文化中心的大都市,梦破梦圆皆缘于那片黄土地,他用心低咏着它,带着黄土地的风沙升华着他的思索巅峰。这三位当代文坛巨匠,尽管他们的出生背景和生长环境不一样,他们的创作风格、在中国当代文坛的影响也不相同,但那块黄土地在他们的心中都沉着非常。读他们的作品,纯朴的大西北总会在脑海闪现,它雄奇沉浑甚至荒凉,不管是土生土长者,还是外来之子,却无一不沉醉于她那有点苦涩的乳汁。那是怎样的一块神奇土地?花了一个星期的业余时间读完张承志的《心灵史》后,在原来的印象中又增加了诡谲莫测的成份,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明白。

  《心灵史》成书于1991年,是张承志取材于追忆中国信仰最坚贞怪异的伊斯兰教哲合忍耶回民立教殉教历程,并采取其书史体例手法写成的一部长篇小说,共七门四十七章,加前言后缀,几十万字。因为里面充满了哲合忍耶教门专有的无数术语,开始读时有些艰涩,深入便流畅了许多。作为小说它似乎散了些,也没有多少细腻的情节,与其说是小说不如说他是专为哲合忍耶写的一部教义,事实上它已成了哲合忍耶人尔麦里(功课)的必备书,被当作《古兰经》第二。这也迎合了张承志的写作本意,“做一支哲合忍耶的笔,写一本他们会不顾死活保护的书!”(引自《代前言》),他是用哲合忍耶不顾一切的虔诚念想去写的,这是他的一个虔诚举义。可以不夸张地说他与哲合忍耶教史上的文学史家关里爷将享有同样崇高的地位,或者说他这一举义在哲合忍耶当代可以与毛拉穆勒什德的任何尔麦里媲美,还会倡于后世。

  《心灵史》一经出炉,便震动文坛,想必是在人们已习惯的正统文化中,在浮躁流丽的媚俗文化中,张承志突然杀出这样一匹怪异诡谲的野马来,以爆出宗教冷门高张着向世俗挑战的旗帜的缘故。文中所刻意表现的哲合忍耶回回的冷峻、忠烈、虔诚的赴死,所谓“束海达依”悲壮美,实在是不由得人不骇异。我们从书中看到的这些哲合忍耶教徒,可以为“太爷”的一个“口唤”、一座拱北(圣徒墓)、一件念想圣物、一名后裔,而不惜舍弃数百数千数万甚至数十万的生命。明知无果而必赴之,用无数生命的鲜血染红他们教门的绿旗,并将束海达依深固到每一个教徒的心中。作为其它民族尤其是汉民族,我想大概会很少有人能理解这种情结。蒙古人的剽悍所表现出的放任不羁、苗人的迁徙悲情浓缩的都不难理解,但哲合忍耶回回的“束海达依”义无反顾的扑死,那种笑看鲜血无视生命存在意义的苏菲派伊斯兰教真有点让人不寒而慄。诚然哲合忍耶是穷人的教,是在物质和自然环境极其恶劣的生存边缘发展起来的教派,在一百四五十年的古血教史中,实在看不出对哲合忍耶赤贫的人民有什么帮助。“淡漠痛苦是大西北的特点,淡漠流血是哲合忍耶的特点”(《圣徒出世》),淡漠血不就是漠视生命么?难道仅仅为了死能进天堂的精神麻醉,就让痛苦让血腥伴随一生?就没有更好的追求方式?他们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以折磨、结束生命来维护信仰,这种折磨有的是“公家”给的有的是自找的(比如书中描述的那些毛拉太爷们,白天忙于苦力,夜晚苦修神功,困了仅用一根叉子支住头缓解一下,这比苦行僧还苦修),他们始终不脱逃所谓的被蹂躏的神示前定,这是怎样的一种信仰情结?书中表现的是一个个变异的魂灵,尸体白骨和嗜血的人凸现于眼前(除书的第七门,其它六门全是)。我无意诋毁哲合忍耶回回和作者,但这是我看《心灵史》的真实感受。由《心灵史》知道哲合忍耶至今共有200多年的教史,作者着墨的仅是自乾隆十年至民国八年间174年的古教史,这174年的古教史中除执掌教权的最后一代穆勒什德马元章时期,有140多年的血腥史,七代光阴有六代是在与“公家”、汉人的互相屠戮中度过的。《心灵史》让人读时总感到血腥愚忠扑面,与其说是一部挖掘哲合忍耶回回所谓纯净壮美的心灵史,不如说是一部愚忠血腥教史。看这部书让我在心中忍不住数次地问哲合忍耶回回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种群,不由得不思索书中描述的和现实中的到底有多大差距。

  尽管这是一部小说,与现实中的哲合忍耶回回可能是两回事,但张承志是从教史的角度(尽管他自己不承认写的是教史、是宣教,王安忆也说这书的作者是在追寻哲合忍耶真实的心灵历程,不是教义,但事实上这书起到了教义、宣教的作用)、从反映哲合忍耶回回悲壮的信仰角度来写的(可参见本书的前言),他以一个教徒的身份用无限景仰讴歌的笔触来表现哲合忍耶伊斯兰教的神圣、信者的坚贞,这不得不让人深思。佛教劝人从善,道教让人忘我旷达,基督教劝人博爱宽容,这哲合忍耶是不是劝人茹苦喋血嗜血、无视生命存在以换取缥缈的来世呢?诚然信仰自由无可厚非,但从小说中来看此教除能在精神上麻醉胜利外(这种胜利是用无数生灵的涂炭换来的),并没有多少实际意义。从珍视生命、促进社会文明发展角度来看,只让人感到这教是一种极端神秘的嗜血滥苦主义,对社会对个人除危害并无益处。尽管作者的动机是追求至诚至信至忠至义,以期给社会给文坛带来新风,只是主观和客观相差得太远了,这或许应了所谓善愿结恶果吧,只因追求本身的错误。对于没有血腥的现代哲合忍耶教史,作者并没有继续着墨,现代教史在他的心中已变异了,没有了血的炽烈激动不了他的心。至此他的心力已用完,他的尔麦里已经完成,也许正如他在《后缀》中说的“终章的音乐,在孤独的我四周升起了”,他完成了一个教徒的全部心灵体验,后续留给后来的哲合忍耶的文学家或经学生们。

  张承志为了推出这部独立特行的《心灵史》,获得心灵的共鸣,可谓呕心沥血绞尽脑汁。“我的读者——你必须具备一种追随者的私人体验,以及对信仰的渴求”(引自第七门第03章《西海固》),但作为读者,可能不少人会难以理会《心灵史》式的理想讴歌,也理解不了那种“信仰的渴求” 。“舍命不舍教,砍头风吹帽。前辈都是血脖子,我也染个红胡子”(《心灵史》引用的折合忍耶民谣),用一种邪恶代替另一种邪恶以恶报恶的宗教,无论信仰者的出发点如何单纯洁净,都是让一般人难以理解的。讴歌“信仰坚贞”没有错,但象我们这种异族读者无法从这种讴歌中领会作者极力表达的所谓“洁净”魂灵,很难体会到人性的升华,反而感觉有点过重的偏狭民族主义情感。尽管他在书中力求表现真善美,并公正地叙述回汉仇恨,但通读全书却体会不到哲合忍耶回回的善良与人格的完美。由始祖毛拉马明心到因苦难的磨砺被尊称为一代教主的马进城,这哲合忍耶前六代发展“光阴”中,这一百余年的历史,在书中随处可见的是以恶报恶,无视生命的残忍。他们毫无生气毫无声息地忍受喋血,又非常残忍地嗜血,这从书中引用的哲合忍耶回回在得势时一次就殘杀无辜汉人三十万的诗歌中可窥一斑。就是作者所视为精华的十三太爷“艾台依吐”故事的神秘预言所表达的悲壮美,也被血腥冲刷无多。

  张承志是个理想主义者,因《心灵史》又冠上了神秘的宗教特色,成了一个哲合忍耶虔诚教徒,“它们深深地吸引着我,强拉着我,诱惑着我。那最初的时刻降临时我毫无悟性——我并没有察觉:万能的造物之主为我人生转折安排的瞬间,已经实现了。我沉入了这片海。我变成了他们之中的一个。”(引自《心灵史》前言),对这种转型他很狂热和自豪。激励他写这样一部书的原因大概是现实的乏味虚假已无法平衡他这样的一个理想的歌咏者,“见惯了太多纸糊彩画的英雄,有时觉得活生生的奴隶反而更动人。”“如鸦群的嘈杂灌入两耳,忍受了太久的虚假塑造和伪证,围困在文人名士貌似批评的颂歌之中,我一天天喑哑。” (引自第七门第07章《天问》),宗教信仰是他找到的新尝试点,他想以这种方式来寻找人性的真挚和人格的最动人处。有点遗憾,这只是有点自我陶醉的柏拉图加苏菲式的一条“荒芜英雄路”。

  《心灵史》戴着苏菲式的光环, “献身的激情与牺牲的狂热”宣染了过重的血腥杀戮,怪诞诡谲,已偏离了早期作品中的那种震荡人心的美。对于这本书,张承志也不过是在自己的假想激情中一路写来,独立特行的他对自己作品的作用是比较明白的:“如果你们还用不着一个假的幻象来麻醉自己安慰自己,那么就扔了我的书吧”(摘自《芳草野草》),这话是不是可以用来对待《心灵史》?作为他忠实的读者,我们更喜欢他那些抒写生命、揭示真善美、具有深刻历史意蕴美感的作品。对于作者从着手写《心灵史》所开始的思想和文风的大幅变化,与贾平凹之为媒俗所写的《废都》所作的创作转型的尝试是否有异曲同工之处,有待深入探究。但贾平凹无疑是明智的,浅尝便辄止,而张承志则是深深沉醉于其假想的理想境界中。

  继《心灵史》之后,张承志又创作了一系列关于伊斯兰教宗教性的随笔,也是沿袭他一惯的讴歌理想,寻找心灵的慰藉,这种心灵的痛苦追寻与剖白,好象很难达到期望的高度。当代文坛不乏优秀作家和优秀作品,在排斥低俗作品、厌倦文化口红充斥的人群中,也许更希望看到的是那些对普通生活真诚的讴歌和清新的表达。如《心灵史》一样的作品到底偏狭了些,什么才是正确的世界观?什么才值得崇敬与宣扬?不能光以自己的好恶为标准。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陋见,书应该是写给社会大众和普通人看的,不是束之高阁的贡品。这部书其思想艺术性到底如何,还有待时间的检验,一部真正伟大的作品是没有时代和种族地域隔阂的。

  张承志《心灵史》结束语《后缀》的结尾是一首抒情诗,我就暂借这诗中的几句来结束这篇粗鄙的随感:

  今夜,淫雨之后的天空上

  终于升起了皎洁的圆月

  我的心也清纯

  ……

  然后,我任心灵轻飘

  升上那清风和银晖

  ……

本文来源:https://www.2haoxitong.net/k/doc/be2610785cf7ba0d4a7302768e9951e79a89691c.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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