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翻译目的出发赏析红楼梦两种译文

发布时间:2012-03-29 21:07:04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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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翻译目的出发赏析红楼梦两种译文

(选段3

《红楼梦》是我国四大名著之首,凝聚了中华文化之精华。对《红楼梦》的翻译也一直吸引着众多翻译专家和翻译爱好者们。在各翻译版本中,流传最广、影响最大的当属杨宪益、戴乃迭夫妇的全译本和大卫·霍克斯的全译本。

杨宪益、戴乃迭夫妇是受中国政府赞助并受政府“向外国读者如实地介绍中国文化”之托,翻译《红楼梦》全120回。杨宪益先生是中国当代成就卓越的翻译家,先生本身作为中国人,传统文化修养极高,因此对原著忠诚度极高,视忠实更重。

David Hawkes是当代英国的汉学家,牛津大学教授,出于自己对《红楼梦》的喜爱,对《红楼梦》进行翻译,译作倾向于“旨在使译文读者能够尽可能感受到和原文读者所感受到的一样效果”。

由此可见,两者的翻译目的是有着差别的。“目的决定手段”,翻译策略也就根据翻译目的来确定[1]。杨戴的目的是如实反映中国文化,因此,杨戴版本采用了异化策略。译作以“忠实、清新”为风格,认为“翻译作品可以多一点异国情调,因为翻译毕竟是翻译”。因此,他们采用从原文出发的翻译原则,以原文为中心,为了忠于原文保留原文在目标读者眼中的异国情调[2]。而霍克斯的目的在于使西方读者爱上这部经典,因此在翻译中主要采用了意译或归化的翻译策略。霍译本更侧重于以英文读者的语言习惯为准,在文化含义翻译时多参照了译文读者自身文化中的对等意象,以便于使此些读者更易理解接受文中之义,使得霍译的语言更地道。

以下就以选段三中具体例,对比赏析两版本的译文

1:众婆子去后,探春问宝钗如何。宝钗笑答道:“幸于始者怠于终,缮其辞者嗜其利。”

杨译:And as soon as the women had gone Tanchun asked Pao-chai her opinion.

“‘One who is zealous at the start may grow lax before the finish,’” quoted Pao-chai smiling. “Fine speech may hide a hankering after profit.”

霍译:After the women had gone, Tan-chun looked at Bao-chai inquiringly:

‘Well?’

Bao-chai laughed:

“‘He who shows most enthusiasm in the beginning proves often to be a sluggard in the end; and he who promises the fairest is often thinking more of his profit than of his performance.”’

就这一段的翻译,可以看出,霍克斯更加注重人与人之间的交际,加入了Tan-chun looked at Bao-chai inquiringly表达探春征询的看向宝钗这一小动作,同时将英语里征求意见的习惯用语well加了进来,更加接近英语的习惯表达,更易被西方读者接受。

而对于“幸于始者怠于终,缮其辞者嗜其利”的翻译,杨译中,用了主动句型来表示:One who is zealous at the start may grow lax before the finish,说一个人开始时候有热情可能会在结束前变得马虎,“怠”用了lax,在英文中是not strict,severe or careful enough about work.我认为是对那些丫鬟仆人在那种环境下滋生的倦怠、敷衍、不认真的一种刻画。

霍译在这里用了两句结构相似的英文来表达,这是我个人所喜欢的。英文中表达善用被动:He who shows most enthusiasm in the beginning proves often to be a sluggard in the end一句中prove表达出一开始表现的很热情的人往往被证明是懒惰的人,符合英文习惯表达。并且sluggard一词在英文中是a slow, lazy person 的意思,我认为这倾向于认为这个人本身是又磨蹭又懒惰,而非慢慢滋长起来的,这也体现了译者的理解不同。

2:探春又笑道:“可惜,蘅芜苑和怡红院这两处大地方竟没有出利息之物。”李纨忙笑道:“蘅芜苑更利害。……

杨译:“What a pity there’s nothing we can turn to profit in Happy Red Court and Alpinia Park, large as they both are.” remarked Tan-chun.

“Why, Alpinia Park’s even better,” declared Li Wan.……

霍译:‘When you think of the amount of land that goes with them, it seems a pity that All-spice Court and Green Delights don’t produce anything marketable,’ said Tan-chun.

‘Oh, but they do!’ said Li Wan. ‘Especially All-spice Court…….”

从这个例子也可以看出,霍克斯更注重交际性,为李纨加上‘Oh, but they do’使感情表达更强烈,语言更为流畅自然,更符合西方读者对小说dramatic的要求。而杨译就用一句why一笔带过,也符合中文原文表达,情绪比较内敛。

3:对人名和院落的处理

两种译文对文中几大主人公的名字两种版本都基本保留原文发音。而对其他人物诸如丫鬟等,两种译文则见仁见智。

选段三中,以平儿的名字为例,杨译为Ping-er,霍译为Patience。杨译采用了音译,这样做合乎常规,忠实原著。但是,曹雪芹在为人物起名时其实是根据他们各自特点煞费苦心,完全用音译却无法体现出人名中蕴藏的文化内涵,西方读者无法和汉语读者一样获得同样的艺术享受和语义信息。而霍译本采用意译的处理.激起读者对人物性格的联想[3]。将平儿翻译成Patience,体现出平儿“独自一人供应贾琏夫妇二人,贾琏之俗,凤姐之威。他竞能周全妥帖”,用一个字概括就是“忍”的性格本质。

同样,对茗烟的翻译杨译为Ming-yen,霍译为Tealeaf我们知道,茗就指的茶,茶叶,那我们想这个“茗”烟,是什么,这不是一杯热茶吗?刚沏一杯热茶,喝了以后又解渴生津,又温暖身心,原著中茗烟对宝玉就起了这么一个作用。而tealeaf正有泡过的茶叶之意。并且tealeaf在英语俚语中有小偷之意,一定程度上也体现出脂砚斋对茗烟批:“贼茗烟!”把茗烟那种随机应变的“小聪明”形象活灵活观地表现了出来。

对怡红院和蘅芜院的翻译上,杨译为Happy Red Court and Alpinia Park,基本保留了原意。而霍译为Green Delights and All-spice Court,这就涉及到了霍克斯对宝玉“怡红公子”的改译:舍“红”取“绿”。霍克斯缘于“红”字在中西方文化里所表现出的巨大差异,将汉语里的‘红’译成英语里的‘绿’表达春天希望之感。

然而我对这种译法却不敢苟同,毕竟,作为一个中文读者,可能难以接受这种对主人公名号大刀阔斧的意译,但是,我也不得不佩服霍克斯所作的大胆尝试和创新,或许在外国人眼中,绿确实能代表宝公子那如春天一般徜徉在众姐妹的花海中的感觉吧。

由上述例子可以看出,由于两种译文所持的目的不同,造就了翻译风格和翻译策略的迥异。杨氏夫妇以“忠实”为准则,采用异化翻译,最大限度地保持了原作的风貌,目的是传递中国传统文化给西方读者。而霍克斯翻译的主要目的是介绍推荐一部外国小说,那么故事情节才是最重要的,因此他采用归化的翻译策略,以充分照顾西方读者的需要。

我难以评论谁更胜一筹,两译本都基于各自的目的做到了最好,堪称翻译经典,很难逾越。客观的说,两种译文难分伯仲,而又各有特色,读来有不同风味之体验,均可令读者受益匪浅[4]它们各自面向自己的受众,都有着一大批拥簇者。对于我来说,更难能宝贵的也更令我敬佩的是他们共同的深厚的语言功底,对翻译工作的严谨和热爱,对原著的尊重,我想这些更值得所有翻译专家和翻译爱好者们不断学习。

[参考文献]

[1] 钱进,李延林. 从目的论的角度谈《红楼梦》两译本对翻译策略的选择——"幺爱三" 说起. 湖南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10(6)

[2] 王婧锦. 《红楼梦》两种译文翻译策略的对比. 经济研究导刊,2010(4)

[3] 金娴. 《红楼梦》霍译本中的人名翻译及其对文化的“传真”. 文教资料,2010(1)

[4] 张莉. 《红楼梦》两种译文对比赏析. 剑南文学:经典阅读,2011(9)

本文来源:https://www.2haoxitong.net/k/doc/aa3513c208a1284ac85043ed.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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