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没有那么可爱作者:忆江南来源:《百家讲坛》2012年第07期
不少人觉得黑旋风李逵是个“可爱”的人。文学评论大家金圣叹说他“真是一片天真烂漫到底”;大思想家李贽赞其为“妙人”“活佛”,并亲切地称其为“李大哥”。可是,李逵真的那么“可爱”吗?
先看看李逵的第一次露面。李逵出场是在江州浔阳江畔的一个小酒楼里,是被戴宗带到宋江面前的。“一个黑凛凛大汉”,让宋江着实“吃了一惊”。宋江本人就以“黑”著称,且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既然他都对李逵的“黑”感到吃惊,可见李逵的“黑”真不是一般的黑了。
外形上不“可爱”也就罢了,糟糕的是,李逵的生活状态也不“可爱”。李逵当时是戴宗手下的一个小牢子(相当于小狱警),有着一份不多不少的薪水,又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儿,按说应该衣食无忧。但他既好喝酒又嗜赌博,所以常弄得自己吃了上顿没下顿。
宋江到来时,李逵正在为借不到钱大吵大闹,宋江毫不犹豫地掏出十两银子,给李逵下了一阵“及时雨”。从那一刻起,李逵就死心塌地地做了宋江的小弟。对宋江,李逵当然是绝对够意思,可对其他人,他却狠毒得紧。比如江州琵琶楼的服务生只说了一句没有牛肉,李逵“便把鱼汁劈脸泼将去”,淋了他一身;那里的歌女无意中打断了李逵的话,李逵便跳起身来,将其戳倒在地,而歌女父母“听得说是黑旋风,先是惊得呆了半晌,哪里敢说一言”。如此看来,这李逵简直就是江州城的“没毛大虫”牛二。
这样的李逵“可爱”吗?
然而,他还有更不“可爱”之处。在江州劫法场时,李逵在救下宋江和戴宗后,不分官军百姓,“一斧一个,排头儿砍将去”,直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渠”。
如果说李逵此次的滥杀属于情急之下的失误,情有可原,那么,攻破祝家庄时,他在明知扈成已经投诚的情况下,仍“直抢入扈家庄里,把扈太公一门老幼,尽数杀了,不留一个”,简直就是造孽,绝对不可宽恕。面对宋江的质问,他给出的理由是不耐烦押解俘虏,实际上是另有隐情—他怕宋江娶了媳妇忘了他。李逵的这点醋意本来有点“可爱”,但是滥杀的血腥早已将其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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