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城看沈从文关于湘西世界的思考

发布时间:2011-10-29 15:24:37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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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边城》看沈从文关于湘西世界的解构

内蒙古包头市九原区党校 周瑜璟 014060

摘要:沈从文在《边城》中建构了优美自然不变的湘西世界,同时也清醒地意识到湘西的面临的经济的文化的侵蚀不可避免。因此,作者以极其矛盾的心理构建湘西,同时又解构了湘西。

关键词:湘西 解构 沈从文

沈从文在《小说作者与读者》中认为小说包含两个部分:“一种是社会现象”,“二是梦的现象”;写小说“必须把‘现实’和‘梦’两种成分相混合”。湘西世界就是沈从文理想人生的缩影,是他现实与梦幻的交织。这梦幻难免与现实持有距离,但作者的目的似乎是从人性道德的视角,去透视一个民族可能的生存状态及未来走向。沈从文是最具有现代意识的作家,他在思考“湘西世界”“常态”的一面的同时,也在反思变动的一面。他一方面试图在文中挽留湘西的神化,另一方面在作品中已经预见到“湘西世界”无法挽回的历史命运。小说在吟诵闪耀着神性的“希腊小庙”的同时,又悄悄地解构了优美而自然的人生理想。

一、对爱情的解构
  为沈从文是在《边城》中唱一曲现代的牧歌,在这样一个理想化的世界里是没有悲剧的。其实细细读来却不尽如此。从最表层的故事中都有着两段爱情悲剧,一是翠翠的母亲,一是翠翠。

翠翠的母亲在十五年前同一个军人相爱并怀了孕,但却结婚不成。他们本想逃走,但一个不想违背军人的责任,另一个又不想离开孤独的父亲。经过一番考虑后,军人就先服毒自杀了。翠翠的母亲待生下翠翠以后,去溪边喝了许多冷水自尽。翠翠在外祖父的抚养下渐渐长大,等待她的即将是怎样的命运呢?船夫虽然一心要把她交给一个可靠的人,但爱她的大老与二老却一个不幸被淹死,另一个黯然远行。而与她相依为命的老船夫也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心力交瘁而死,只留下翠翠独自守着渡船,在迷茫与无望中等待情人的归来。一个美好的生命却得不到她应得的爱情。老祖父、天保、傩送,三个深爱着翠翠的男人却最终让她孤零零地守着渡船,守着那份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的希望。 

翠翠和她的母亲,是“湘西世界”中轻灵剔透、美得自然清新的女子,她们灵动而真诚,却因为不同的原因埋葬了牧歌式的爱情。究其原因,翠翠母亲的爱情悲剧,源于外界文明的压抑,而翠翠爱情的失败,与民族自身不善于沟通,古朴而浑然不觉息息相关。可见,解构她们爱情的,除了外部文化的入侵,其民族本身的局限性也是重要的原因。

二、对人性的解构

 人性,是沈从文一直重于考察的主题。在他的湘西世界中他表现了淳朴、自然、美丽、善良的人性,然而这种本真的人性却也是简陋的,他们缺乏对人性本能的自我完善和超越意识。在小说中,对完善人性的赞美与对其简陋一面的批判构成了其小说的人性悲剧。小说中的冲突更多来自善良本身。在人们美好善良人性的背后,人的生命是一代又一代极其相似却又无奈的毫无意义的循环,这造成了生命价值的丧失和意义缺损,在沈从文看来,这正是湘西因为人性的简陋才衍生出来的善良的难以抗拒的悲剧。

船总顺顺虽然慷慨洒脱,乐善好施,但团总以一座新碾房作女儿的陪嫁,对他还是有相当的吸引力。在渡船与碾房的角逐中,他内心的天平一直是倾向于碾房一边,所以迟迟没有回绝团总的提亲。二老远下桃源也是和他吵了一架之后才赌气出走的。可见他在义利的取舍上,也非决然的舍利而取义。他在牌桌上回答老船夫问话时那种轻慢的态度与口吻,以及老船夫在他面前所表现出来的自卑不安、欲言又止,都从侧面表现出他们之间社会地位的悬殊与由此造成的隔阂。直到老船夫感到夙愿难成,心力交瘁而猝死,他对翠翠与傩送的爱情才有了明确的表态。

沈从文在倾心营造理想的人生形式时,清醒地意识到了现代世界的喧扰和威胁:现代二字已到了湘西,湘西在变化中现出堕落趋势:最明显的事,即农村社会所保有那点正直朴素的人情美,几乎快要消失无余,代替而来的却是近二十年实际社会培养成功的一种唯实唯利庸俗人生观。

三、理想的解构

《边城》是沈从文边城文化理想的文学阐释。故事发生在茶峒这样一个地方,这里风景优美,风俗淳朴,人情和善。这样的环境中所长养的人更美,人情也真挚美好。在这样一种田园牧歌的氛围中,作家要表述的是自己生活、生命和文化的湘西理想。

《边城》美丽不变的山水和人事,重复单调的生活,尤其是那个美丽、纯洁的翠翠,以及那艘往来于河流两岸的渡船和船上的摆渡老人,山上耸立千年见证茶峒变迁的白塔,是沈从文朴实、自足、和谐、自尊、保守的文化理想的象征。然而最终老人厮守一生的渡船被一场无情的大水冲走了,老人也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平静地死去了,茶峒矗立千年的白塔也在暴风雨中倒塌了,沈从文的理想之梦也无奈地幻灭了。爷爷的死,白塔的倒塌,象征着原始、古老的湘西理想的终结。

白塔的倒掉摧垮了沈从文心中美好的湘西理想,然而古朴的湘西不会在白塔的重建后恢复。湘西没有了翠翠优美的爱情,没有了古渡口热肠的老人,湘西不是湘西了。白塔的坍塌与重建,表达出这样一种信念,原有的文化虽然正在解体,但新的民族文化品格的重构还可寄望于未来,不但白塔的坍塌和重修分别象征着古代湘西的终结和新的人际关系的重选,而且翠翠的爱情波折和无望等待从整体上成了人类生存处境的象征。

然而,湘西的出路在哪里?小说中的二老是沈从文自己经历的一个写照,在美丽的凤凰山水之外,是一个到处充斥着利欲的世界,二老的出走是这个湘西世界的必然走向。沈从文的城市经历也是二老的必然体验,反观古老的湘西,仅仅是一段挥之不去的美好回忆。那么翠翠的等待是沈从文莫可名状的惆怅与哀思,只是作者的湘西情结在最后失落与解体的夕阳中面带微笑的痛苦回眸,那山那水那景似乎依旧,但却真的不同了。《边城》体现的正是沈从文文化理想的追求到解体的悲剧过程。

沈从文《边城》倾诉着一个个普通平凡的小故事,构建成他独特的湘西世界,湘西成为沈从文的理想。然而,具有现代意识的沈从文,在思索世界“常态”的时候,也在反思其变动的一面,爱情的破灭,爷爷的离去,白塔的倒掉,象征着古老的湘西世界已经终结。因此,边城在建构“湘西世界”时,也在解构“湘西世界”。

简介:周瑜璟1971-),女内蒙古包头人,职称:中学高级教师,学历:本科,主要研究方向:语言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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