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中行政应急性原则的思考赵肖筠 季亚丽(山西大学法学院,山西 太原 030006) 〔摘要〕 行政应急性原则是指在某些特殊的紧急情况下,出于国家安全、社会秩序或公共利益的需要,政府可以运用紧急权力,采取紧急措施来应对瘟疫、灾害、事故等紧急危险事件。我国政府抗击S ARS突然袭击的一系列行为表明,这实质上是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中行政应急性原则的体现,这也告诉我们必须尽快健全行政应急制度。〔关键词〕 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性原则,应急制度〔中图分类号〕D631.4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175(2003)05-0062-02 美国建国初期政治家汉密尔顿建议,每当国家利益出现严重危险时,政府必须能够在未曾预料到的紧急状况中采取行动,直至国会能够召集起来并采取必要的立法措施应付这种特殊局面。英国思想家洛克认为:“在某种场合,法律应该让位于执行权。因为世间常能发生许多偶然的事情,遇到这些场合,严格地呆板地执行法律反会有害(例如,邻居失火,不得不把一家无辜的人的房屋拆掉来阻止火势蔓延)。”在2003年的S ARS防治工作中,我国政府事实上已经在行使行政应急权,并为有效控制疫情做出了突出贡献。现在的问题是,在此类突发事件中,如何保证行政紧急权力的合法运行,这成为人们思考的热点。抗击S ARS过程中的行政实践表明,对行政应急性原则展开深入研究并引进相关法律,已经成为一个极具现实性的问题。一、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中行政应急性原则的体现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发生后,国务院立即设立了全国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处理指挥部,由国务院有关部门和军队有关部门组成,国务院主管领导人担任总指挥,动员国家和全社会的资源及力量,负责对全国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处理的统一领导、统一指挥。各地政府、医疗机构和民间社会团体在国务院的统一部署下制定相关配套政策,积极配合,协同作战。尽管这一切工作都是严格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传染病防治法》进行的,但特殊时期系列“违行政”的诟病仍然无法避免。因此,如果在我国建立成熟、丰富的行政法治,应当在《传染病防治法》和其他相关法律中,引进行政法学理论中的“应急性原则”。事实上,此次事件中政府的系列举措已为行政应急性原则的引入积累了实践经验。其中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1行政紧急立法权的行使。所谓行政紧急立法权应当是指国务院在紧急状态下,为了维护社会治安、公共秩序,出于有效贯彻相关紧急举措的需要,可以在无法律依据的情况下出台相关法规的权力。行政紧急立法权是行政应急性原则的具体体现。在疫情迅速扩散时,采取隔离与强制体检等措施对人身自由进行限制确属必要,于是各级政府积极行使行政立法权,出台相关政令。但是,我国立法法第8条第5款明确规定,限制人身自由的强制措施只能以制定法律的形式加以限制,第9条又进一步明确,在尚未制定法律的情况下,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有权通过决定,授权国务院制定行政法规。而我国《传染病防治法》第24条所规定的隔离仅仅针对患者,而且是“医疗隔离”。这样政府防治非典所采取的限制性措施,对接触者隔离,疫情居民区的生活隔离以及其他场所的强制体检等似乎与法无据、与法背离,尽管政府的这些举措对于控制疫情极其有效,广大人民群众又积极配合;但这些举措也使政府有背上“违法行政”黑锅的嫌疑。因此把行政应急性原则引入国务院公布的《突发公共卫生应急条例》等相关法律的立法中实属必要。21行政紧急强制权的行使。所谓行政紧急强制权应当是指行政主体在紧急状态下,为了维护社会治安、公共秩序或保护公民人身健康与安全,对相对人的人身或财产采取紧急性、即时性强制措施的权力。S ARS期间政府采取了一系列强制措施预防、治疗和控制传染病。如对病人进行强制隔离、强制治疗,宣布疫区、封锁疫区、强制疏散、强制检疫,临时征用房屋和交通工具、限制或者停止人群聚集、停工停业停课等。S ARS期间行政紧急强制权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对人身的紧急强制,即在发生紧急状态时,公民的基本权利需要受到比平时更为严格的限制,包括禁止迁徙、出境、集会、游行,限制人身自由等。第二,对财产的紧急强制,即对公民、法人的财产或社会物资进行紧急调配;包括专款划拨、强制征用、强制定价强制征调等。特殊时期采取强制措施是非常必要的,但如果追究起来仍然有许多措施缺乏法律依据。例如一些与抗击传染病有关的药物因匮缺而引起价・26・政治与公共管理 《理论探索》2003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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