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老中医

发布时间:2014-06-02 01:14:52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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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老中医

李可(山西著名老中医) 男,1930年生,山西灵石人。广西中医学院经典中医临床研究所首席顾问。临难习医,具救苦心。天资敏慧,虽未曾亲炙名师,究能得医之本源。临证倡扶阳,善以大剂附子救急危重症,五十年来,活人甚众。著有《李可老中医急危重症疑难病经验专辑》,被倪海厦认为是当今中国大陆最著名的中医。

演讲题目:治未病?!

——兼论扶阳的运用问题

昨天是冬至节,我的身体出现了一些特殊变化,所以没有跟大家一块儿,很对不起!关于这次治未病的问题,大家谈得很多。总的来讲,治未病思想,是中医对待生命与疾病的战略观点,因为世界上一切的疾病的产生,首先是人体本气致病。而无病先防,有病早治,是中医对待疾病的战略手段!内经预防为主的思想在世界医学文献上最早出现,是独一无二的,这个光辉思想,现在和将来永远要指导人类的生命活动。

西方医学界在本世纪初提出了威胁人类健康的十大医学难题,他们经过100年的奋斗,没有成功,基本失败了。十大医学难题大致有这么几个大类:心脏器质性病变,癌症,脑血管病(包括高血压一系列症状),肺结核,糖尿病系列病症,免疫缺陷病,血液病,慢性肾衰,运动神经元疾病,艾滋病!面对这十大医学难题,有些西医对我说你们空谈什么治未病,就像遮羞布,一个挡箭牌,我们束手无策的疾病,你们也没有什么高招。当然这都是一些属朋友的。我就对他们说,我说同志你们错了,因为你们不懂中医三千年的历史,现在所说的十大医学难题,并不是现在才有,而是自古有之,早在张仲景的时代、孙思邈的时代,对其中的一些重要的、威胁人类健康的难题,已经做了比较好的解决,这个距今2000年左右。

但是由于历史的原因,中医的传承发生了断层。宝贵的医学遗产没有能够继承下来,特别是近百年来,中医处在四面围剿的困境中,为了寻找出路,最早选择了中西会通,拿我们民族的东西、拿东方的东西向西方靠拢!然后进一步搞科学化、现代化,最后结果只能是自我毁灭。这些情况大家可以说是有目共睹。这就不必细说了。

那么中医复兴的路在什么地方?我说不是现代,而是2000年前的古代,不是西方,而是东方,中医的生命的灵魂是中华文化智慧的结晶,走易经与内经结合(而绝对不是中西医结合)。是伤寒杂病论,医圣张仲景创立六经辨证一整套的理法方药,统病于六经之内而囊括百法,是攻克世界医学难题的一把金钥匙!我在基层第一线从事中医工作52年,我在青年时代,通过读左积云《伤寒论类方会参》,从中得以见到一些他所引用的清末火神派始祖郑钦安的一些观点,以及一些思路精华,血液元阳为生命之本的观点,以后读民国初期,实验系统古中医学派创始人彭子益的著作,得以领悟,凡是病都是人体本气致病的原理。中气为后

天之本,中气为生命支柱,12经(也就是五脏六腑)的经气好像轮子,中气的升降带动了12经气的旋转,于是生命运动不停,当升则升,当降则降,是为无病,一旦中气受伤,升降乖乱,就是病。彭子的理论源自于河图五行理论,到他逝世前发展为圆运动的古中医学,他在伤寒理论编进一步指出五行中土为中心,运中土可以溉四维,带动中气升降源源不断的供应五脏,以生命的活力,火可以生土,假使脾胃病用本药治疗无效,就要益火之源以生土。先天阳气是属火,命门之火叫阳根,阳根一拔,生命之无延,这两位前辈一个重视先天,一个重视后天,如果把两者融合结合起来,将使古中医学更能够为完备。他更明确指出,中医的

医易结合,伤寒论的全部奥秘,一个河图尽之矣,一个河图的道理包括了中医所有的道理。他是一个整体。它的主要贡献,是把中医学成为一个有系统的医学科学理论,这个贡献很大。在当时取缔中医消灭中医的潮流当中,把古代中医的精华保留下来!(掌声11

我学医的经历就是受两位前辈的启发引导,然后走上了中医的路子,在52年的实践当中,逐渐的破疑解惑,经过彻底的洗脑,脱胎换骨,逐渐有所领悟,最后运用伤寒论和古中医学的理法方药,对十大医学难题中几个门类大约11种病,进行了攻关。我现在简要的跟大家报告一下,供大家参考,也是抛砖引玉。希望能够把各位的经验贡献出来,共同复兴中医。

第一个大类是器质性心脏病,包括风心病,肺心病,冠心病,扩张型心肌病,据统计,全球每年死于这个疾病有500-700万人。现在我国已进入老龄化社会!心脏病威胁已经非常严重。且有低龄化趋势,有些十多岁的小孩有得心脏病,与现在的生活习惯,盲目引进西方饮食,大量的吃麦当劳,喝各种饮料有很大关系。这些病在我一生当中大约治过有6000例,其中1000例以上,是现代医院发出病危通知书,放弃治疗的,经过治疗后这些病人基本救活,基本恢复健康!所以在器质性心脏病的领域,中医基本取得完全的成功!

现在把这四种心脏病的治法叙述如下:

第一类风心病和肺心病:我对病因病机的认识:本气先虚,风寒之邪外侵,正气无力鼓邪外出,反复受邪,由表入里,由浅入深,层层深入,最后深附在三阴经的本脏,成为半死半生的格局!(根据内经的理论,六淫风寒暑湿燥火犯人,病体阳虚,如果阳气不虚,不会受侵犯,即内经云正气存内邪不可干)总的来讲:阳虚十占八九,阴虚百难见一,寒实为病十占八九,火热为害十中一二,世多真寒证,又多假热证,辨之稍有差异,生死攸关。总的一句话,病因虽有多端,总根源只有一个,人身皮毛肌肉,经脉官窍,五脏六腑但有一处阳气不到,就是病,这个可以统摄所有病的主要病因。

这个阳气:先天肾气,后天脾胃之气结合在一起的混元一气!很难分清哪个是中气哪个是先气。肾气又称元阳,命门真火,生命的根基和原动力。所以易经讲:大哉乾元,万物资始!

通俗讲:有了太阳才有了生命,阳气就是人身的太阳,从养生治病的经历来看:阳萎则病,阳衰则危,阳亡则死;所以救阳,护阳,温阳,养阳、通阳,一刻不可忘;治病用药切切不可伤阳。所以古人云:万病不治求之于肾。求之于肾就是救阳气。

我记得读傅青主时,一段话,治疗大出血之后怎么样来挽救,原话是已亡之阴难以骤生,未亡之气所当急固大出血之后,损失的血不能马上生出来,但是一旦阴损及阳,阳气一散,这个人生命就终结了。所以说已亡之血难以骤生,未亡之气所当急固这是治病的要点。(掌声20

再下来讲胃气,一般叫中气,先天肾气和后天中气的关系:后天无先天不生,先天无后天不立。内经:五脏皆禀气于胃。所以引申出重要的原则: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古人比喻:脾胃如釜,肾气为釜底之火,肾气就是肾阳。所以易经对后天脾胃:大哉坤元,万物资生。所以一个先天,太阳是万物的开始,脾胃是保证人体生生不息的重要脏器,所以结论是厚德载物,这是赞扬脾土,所以后世治法补中土以溉四旁,中气运转,五脏得到保证,元阳就保住了。凡是脾胃病,假使理中不效,速用四逆,就是补火生土!中气伤犹可救,肾气伤,彭子益叫做:拔阳根,从根拔起,生命终结!

从以上各点,归结为:脾肾为人身两本,治病要以顾护两本为第一要义。明代张景岳《景岳全书》说,治病的时候,假使你错了,宁可错以误补,不可失于误攻,误补犹可解救,误攻则噬脐莫及(表示悔恨到了极点),从这话里可以体会这位老先生在临床中一定走过很多弯路,一定犯了好多错误,世界上百行百业难免错误,唯独我们医生不能错误,一旦错了就是以人的生命为代价!所以以上这几点我们要铭心刻骨,时时牢记,切切不可忘记,这就是治未病的思想!本来中医治病就是以本气为主,以人为本。不管任何病,本气强的,受邪从阳化热化实,本气虚的,从阴化寒化虚。中医治未病的思想,虽然是养生的大道,但治病的时候我们是始终遵循的一个道理。

那么风湿性心脏病,肺源性心脏病,怎么治疗,我们通过以上分析,了解了风心、肺心病的来路,是从太阳之表而来,都是外感。还有一句话:这是我读各家伤寒论注时发现,他们都具有这种观点:病的来路就是病的去路,病从太阳来,通过各种方法,再把它透发出去就好了。不要见病治病,不要见到现阶段的东西,花费了很大力气,不知道来龙去脉,抬手动脚就错了。内经关于病因有这么一段话:邪风之至,急如风雨四时不正之气,侵犯人体的时候,急如风雨,防不胜防。我们应当怎么办?下面讲了故善治者治皮毛,其次治肌肉,其次治经脉,其次治六腑,其次治五脏,治五脏者,半死半生也出自《阴阳应象大论》,讲得非常明显,病入五脏,就是半死半生的格局,这是内经的结论。这就是病的来路。所以无怪乎,现代医学从产生到现在不足200年,西医同道没有把问题解决下来,这是可以同情的!

(掌声30

对于病因方面,《灵枢百病始生篇》作了补充,描述了百病由浅入深层次,说明什么问题?就是寒邪侵犯人体之后,由表入里,由浅入深,由腑入藏。而且由于反复受邪,外邪一层层堆积起来,每次病外邪去掉一部分,留下一部分,再次病又去掉一部分,留下一部分,每次这样,如果我们治疗错误,就帮了病的忙,所以内经结论说上工取气,救其萌芽这是治未病的观点。疾病最初进入人体轻浅表层,就是伤寒论太阳经,所以太阳经条文最多,误治最多,救误方法最多,所以我们知道了来路,也就知道了疾病的去路,治疗就是让他从哪来,到哪去!这就是治未病的思想在临床的应用。你知道来龙去脉,就不要见病治病。就是说不管前因后果,不管人体体质强弱,反正我是治病,结果就要治标害本。怎么样达到这个目的?就是汗法,解表法,在八法为首,汗法不仅仅是出汗,而是开玄府,通利九窍,托邪

外出!这样就有个问题,既然诸症当先解表——这是非常重要的,在治未病思想指导下产生的治则。那么解表是不是应该用麻黄汤?这又是一个治未病的问题!因为用麻黄汤治外感,恰恰犯了见病治病的毛病,因为你不顾人的本气,现代人的本气无一不虚,没有一个人是完全健康,就是大家经常说的亚健康状态等等。所有的外感病全都夹有内伤。所以单纯解表,麻黄汤之类的方法不能用。外感内伤同时发病,就是伤寒论太阳少阴同病。大家都清楚,应该采取固本气,开表闭,就是麻黄附子细辛汤,如果很虚的话可以加点人参。

这里说明一点,我用方子,凡是用古方就必须用古代剂量。原则上折算方法,就是汉代一两,等于现在15.625克。如果少于此量,就不能治大病!关于古方,特别是伤寒论的剂量问题,过去大家都讲,好多古人认为仲景方不传之秘在于剂量。我在一生当中,有一次偶然的机会误打误撞,发现了这个秘密。我在60年代初期从甘肃回到山西,曾经治过7例心衰。心衰毫无疑问是少阴病,主方四逆汤,但是用四逆汤这些人都没有救过来。以后我就想伤寒论四逆汤原方是,炙甘草2两,干姜两半,生附子一枚,生附子毒性超过制附子5倍以上,一枚大约大者30g,小者15-20g,一两照3倍来计算,四逆汤用制附子,起码3-5两左右,就是古代剂量!但是从明朝李时珍开始,对古方作过一番研究,认为古今度量衡变化不太清楚,究竟应该怎么办,他最后来了个折中,说:古之一两,今用一钱可也。也就是古方伤寒论只用到原方量的四分之一,这样就等于把伤寒论阉割了。(掌声40

我怎么样能发现呢,有一次,一个老太太,病得很厉害,她儿子和我是朋友。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他就抬回家准备后事,然后就找我去看,我一看四肢冰冷,脉搏非常微弱,血压测不到。当时开了方子,用了一两半的附子,开了三剂药!我说回去以后给她煮上吃,看情况,如果四肢冰冷全身冰冷,吃了药后温度回来,就可能就回来。结果第二天他又来找,说我妈情况很好,已经能够坐起来,已经吃了很多东西,同时自己张罗着要下地帮媳妇做点家务活。我说不对,我昨天给你开了三剂药。他当时,老太太病重的时候,手忙脚乱,又要准备后事准备老衣服,又要熬药,所以三副药熬在一块(一笑)。一副一两半,三副就是100多克,这就误打误撞,病人好得很快,据他儿媳告诉我,因为她急急忙忙,药熬得过火了,剩下不多一点,加了水量不够,过一会喂一匙,喂了四十多分钟,老太太眼睛睁开,药吃完了,老太太第二天就下炕了,所以药量问题是个关键问题。用药这么大剂量会不会对病人造成伤害?这个大家过虑了,这个剂量,我是从60年代初期开始做的,一直到817月,我们国家考古,发掘出东汉的度量衡器——权。当时发现有量液体的,量固体的,量粉末药的方法,很全面。最后经过一些学者,特别是上海中医药大学柯雪帆教授,作了系统的总结。我当时就是误打误撞,发现这个奥秘后,我就逐渐的查找历史上为什么发生断层。为什么张仲景伤寒论的方子治不了病。查来查去,从李时珍开始就是现在的小方子,几钱几分,虽然可以治好些个病,但是治不了大病。在重危急症领域起不了多少作用。(掌声45

我治以上两种病的思路方法,来路就做这么个交待,供大家参考。

两种病的症候归纳起来主要表现为:咳、喘、肿、全身痛,按六经来讲就是表里同病。风心病,就是金匮要略乌头汤证的虚化,肺心病,就是小青龙汤证的虚化。所以我治这两种病就是以这两张方子为基础,结合病人当时的体质方面主要的缺陷,先救本气,保胃气,固肾气,用张仲景留下的方子来来探索治疗的方法。

我治风心病我的一个常用方:

生北芪120-250g

制附片45g

制川乌30g

黑小豆30g

防风30g

桂枝45g

赤芍45g

炙甘草60g

麻黄10-45g(说明一下,伤寒论麻黄汤的剂量是3两,折算下来抛掉尾数是45g,很吓人,这么燥烈的东西,会不会引起亡阳,不会。我在最早的时候45g麻黄另煮,按照伤寒论的煮麻黄的方法,先煎去沫,我们煎麻黄很少见沫,因为剂量太小,一两以上,水开了一分到一分半钟左右上边有一层沫,10g左右不会有沫,另煎出来放到一边,用本方的时候每次兑麻黄汁三分之一,得汗止后服,去掉不用了,有些人45g仍然出不了汗,有些特殊病120g麻黄才出汗)。辽细辛45g后下十分钟,红参30g,蜂蜜150g,生姜45g,大枣12枚,九节菖蒲10g,这就不是乌头汤原方了,我们知道经方是不可以随便加减的,当时在我初用附子川乌时自己心中也没有把握,自己煎药来尝,尝到多少分量的时候出现毛病,出现问题。为了万一发生中毒,准备绿豆汤,蜂蜜。实验的结果结果30g50g根本没有问题。当时我很年轻,三十一二岁,以后我对后代也是这样交待,我的学生,凡是有志于恢复古中医的同志,首先要自己亲口尝一尝。体会附子什么味道。(掌声50

04年,在南宁,刘力红教授带着好多研究生,都是每天起来,单纯尝附子。看看到底人体对附子的耐受有多大,究竟有什么反应,看看会不会像现在科学成分讲的附子有没有那么大的毒性。其中有很多同志在每天早上尝附子的过程中,就治了他好多病!不晓得力红是不是跟大家讲过。我们这代人用附子都有亲身经历,我们的弟子都是首先自己去尝药。在治疗中,一旦经过辩证,立出方子那是不会有问题。所以当时方子里用防风蜂蜜黑豆都是为了解毒的,这样就有副作用就是药的力量减弱了。所以同志们要试我的方子,还是用原来的方法,等到你有把握的时候,就可以不要这些东西。

另外关于细辛,伤寒论基础剂量是三两 45g ,我用这个量用了40年,没有发生过任何问题,有些特殊的病,特别是接受了河北名医刘沛然老先生的经验之后,最高时用到120g,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唯一的缺陷细辛味道太大。我们用的辽宁产的北细辛,我多次喝这个细辛,都恶心。我今年6月份,有一次突发中风。我自己开方子,就是小续命汤,加细辛附子。当时说话都困难,舌根都发硬,昨天我又出现这个毛病,所以就没有和大家一块儿来听卢老师讲。

细辛的问题大概是在宋代,出现的这个错误,而且讲话的不是医生,而是一个看守犯人的,有一个犯人自杀了,发现旁边放着些药,他鉴别后认为是细辛粉,所以后世就流传细辛不过钱这样的一种说法,你说张仲景超过他多少倍。所以我们用药要遵照神农本草经的理论和原则,我们看病、辩证要遵循《内经》,《伤寒论》,医圣张仲景的方法,而不是后世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我的意思就是告诉大家,这些方法你们可以放心大胆的用,不会出问题,只要你辨证准确。而且自从我和力红认识以后,外界找我看病的非常多,特别是山南海北,有的在国外,经常平均每天打十几个危重急症的电话。我说只要你找到方法以后,怎么样整没怎么样用,然后这些人都治好了。这个并不奇怪,不要大惊小怪,附子并不是现在讲的这么可怕,畏附子如蛇蝎,你中医你无所作为,你不但治不了急症,治不了大病,救不了性命,你连个方子都不会开。所以把治未病的东西,当作这么大的题目来做,太悲哀了。我讲这个意思就是大家放心。

还有一件事,河南一个40多岁的妇女,她有个男孩,13岁,从生下来后可能由于脑部受伤,就发癫痫,一直多年没好,最后听到北京某医院有进口一些现代的新药,可以治这个病,他就到那儿把药买好了,买好以后,医院就告诉他,这个药有很大的毒性,不平安,最好住在医院来用,因为他十几年来一直在给孩子治病,山南海北跑遍全国各地,花钱就海了,也没有在意。回去给小孩吃了以后就突然昏迷不醒,四肢冰冷。回来要求医院抢救,医院没有办法,说这种病我们没有办法,可巧他在北京买到我的那本书,按书上破格救心汤大剂,取了一剂,住在小旅馆里求人说好话,找了个电炉子熬好。给孩子一点点灌,看能不能醒过来,能不能活过来,最后把药关进去孩子救活过来了,有个特殊的事,他的癫痫从1岁到13岁每年犯,严重的时候一天三到四十次,最后一剂大剂破格救心汤喝完以后,从北京回到河南,再没犯过。这个事我没有和本人联系过,他找我,她说要不是这本书的话,我得孩子就完了!她就找到山西出版社的郭博信,郭博信打电话给我,说这个人要表示感谢给你寄钱,问你的地址,我说你就说不知道算了。(掌声60

我讲这个事,他一个无知的老百姓,他不知道这个药有多厉害,他糊里糊涂就用了,可惜我们在大问题上不敢糊涂。还有好些通过通讯咨询,用大剂量附子治好的这种病,太多了。在05年时,延安保育院最早的第一任院长,这位老同志病了,是由肺癌,胃癌,转移到胰头,最后并发心衰,北京方面建议他们找我。力红知道这事。当时周围有几位同志就劝我,这事不要冒险,他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是个老革命,他是对国家有功的人,他在战争时收养的21个孤儿其中有17个是少将。他是对国家有很大贡献,你这么几千里,贸然在电话里告诉他一个方子,你把他吃死怎么办,我考虑再三,说这种同志我们更应该想尽办法救他,根据我的经验,不会出问题。告诉力红就把这个东西发过去,老太太吃了药,第三天就下床了。但是他是好多种癌症,阴阳气血都竭绝了,以后我还专么去看过他一次,最后活了三个

多月,死在什么情况呢?我离开新疆以后,西医说好容易身体情况大有好转,再用化疗的方法把它攻一下,把它消掉不是更好么?最后大剂量化疗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有起来!

大家完全可以建立一个信心,我们的祖先传下来的宝贵的方法,不是骗人的,绝对无害,我们古代的中医,为什么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为什么古代中医大病小病都看,而且最擅长治疗急症。这是由于历史上原因发生断层,没有传承下来,我是很偶然机会误打误撞碰出来的,经过实践,证明这些方法稳妥可靠,而且05年后以后凡是用大剂量附子长期服用的病人,我让他们每月作生化检查,看看又没有肝肾损害,全部没有。而且长期的血尿,尿蛋白,经过长期温阳,这些东西都没有了。

这个方子,凡是出现筋骨疼痛,肌肉麻木疼痛拘挛,加止痉散,就是全蝎6g、蜈蚣3条打粉冲服,坚持一段,就可以把风心治过来,而且二尖瓣,三尖瓣闭锁不全,顽固的心衰,脑危象这个方法都可以救过来。另外吃中药的同时,配合培元固本散,这个大家都知道就不啰嗦了!

治疗肺心病的常用方:肺心病实际上就是小青龙汤证虚化,所以就用小青龙汤加味,因为寒邪深入少阴。所以要用附子细辛。

麻黄10-45g 制附片45-200g 辽细辛45g

高丽参15g研粉冲服 (高丽参为什么研粉冲服,因为散剂比汤剂慢,可以把下陷的中气,从下边慢慢提到上边,对喘症有用)

生半夏45g(大家不要怕,我一辈子用的生半夏,书上写为的是1吨,实际我每月平均剂量3050公斤,和附子情况差不多,比生南星多一点,绝对不会出问题,这是张仲景告诉我们的,大家要相信医圣是不会错的,所有伤寒论的方子半夏都是生半夏。生半夏后面有个洗字,就是用开水冲一回,为什么制半夏治不了病,在座的可能绝大多数人不知道制半夏的制作过程,清水泡15天,泡到发酵,再加水加白矾,又15天,然后拿姜、甘草和到一块,再泡15天,共45天,制出来的半夏纯粹是药渣子,治不了病。再一个问题,根据神农本草经,半夏治病是辛以润之,它为什么能通大便。我用生半夏先是洗一洗,洗下来的水是黏糊糊的,滑的,那个就是通大便的。凡是辛的东西都有润的作用,产生津液,附子大辛,他可以生津液。左积云老先生评价附子就是通阳生津液,阳生阴长。我知道卢老师的观点也是,阳不生,阴不长,所以生半夏绝对无害,民初的张锡纯老先生就是用生半夏,近代的朱良春老先生,也是用生半夏治病,生半夏治病非常快,刚才介绍的这两种病用制半夏完全不会起作用。)

干姜30g 五味子30g 制紫苑15g 制款冬花 15g

柯白果打20g 肾四味各30g 炙甘草60g

桂枝 赤芍各45g

这就是我常用的小青龙加味的方子,这个方子曾经治过几个肺间质纤维化,现在还有一个,在北京住协和医院发了病危通知,他儿子着了慌到山西找我去了,他吃到7服药时,就把氧气去掉了。最后这个人好了没有,现在我还不敢断言,还要见见面才知道。

这两种病发展到重危急症阶段时,就用大破格救心汤!这个破格救心汤就是我在学习伤寒论的过程中逐渐形成的一个东西,我所以加山萸肉,龙骨、牡蛎,主要是为了敛,我发现四逆汤,虽然以炙甘草为君,2两炙甘草仍然不能扶土,扶土的意思就是用土来覆火,阳气回来以后不久又散了,就是因为三阴里头厥阴病开得太厉害,疏泄过剩,阳气一回,相火又散开了,所以山萸肉敛厥阴之气,治疗心衰,在四逆汤类方里头这是比较可靠的一张方子,很稳定,凡是治好的病人,很少反复!(掌声76

冠心病的治法有所不同,因为病机不一样,根据症候归纳分析:我认为它主要是痰、湿、瘀、浊,邪踞胸中阳位,和高血压道理一样,清阳不升,浊阴不降。头为诸阳之会,那是阳气最旺盛的地方,怎么会被阴邪所包围?就是阳气不到,阳气虚了,清阳不升浊阴不降,绝对不是阴虚火旺等等,如果用那个方法对待这一类病,就错了!

基础方就是破格救心汤的中剂再加生半夏45g,生南星30g,如果出现痰堵得厉害,胸憋得厉害就喝瓜蒌薤白白酒汤,瓜蒌45g,

薤白30g,加白酒2两事先浸泡薤白,雪丹参120g檀香、降香、沉香各10g,砂仁泥30g,,桂枝45g,桃仁泥30g,麝香 0.5g冲服,北京同仁堂苏合香丸,一天1-2丸,这方子里有十八反,半蒌贝蔹及攻乌,乌头附子这一类,这是斩关夺隘的方子,力量大的方子,控制心绞痛,治疗冠心病晚期频发心衰,见效快。相反相激,调动机体自身的对抗外邪的力量,中医治病就是在保护、启动病人自我修复的功能,所以用附子剂的过程中,会出现很多毛病,很多不舒服,或吐或泻,那都是人的元气逐渐恢复,可以和体内的敌人,干一仗,正邪相争,这不是坏现象。病人吃了这药后十分难受,经常给我打电话,有时一天打十几个电话,凡是有我弟子的地方他们就负责解释了,有的地方就写成很简要资料,来一个病人以后就发一份,看了之后心中有数,就不会发慌。(掌声80

治疗冠心病的培元固本散,要加藏红花和生水蛭。

清代火神郑钦安传下来的这套东西是我们医学宝库里的一朵奇葩,是非常造福全人类。我们讲以上的东西现在西医没办法。我们现在解决的这些问题,如果国家领导人能想到中医目前的状况,适当的引导,中医复兴之后,世界人民都会受益(掌声80

关于心脏病的一大门类,基本就是这样,这不是我的东西,这都是老祖先,历代传下来,由医圣张仲景写在书里面,不是我的东西,我只不过误打误撞的用了一下,就用出这么些名堂,大家要深信不疑。

我给大家讲一件事:也是个心脏病人,名叫张志立,他是青岛远洋公司船长,他一生就是非洲几个月,其他地方几个月,常年海上生活。在05年做体检发现心脏扩大二分之一,压迫左肺,感到呼吸不好,他没有查的时候无所谓,反正海上潮湿很厉害,检查完了,西医把实际情况告诉他结果吓坏了,还不定啥时候和你们说拜拜。情绪压力很大,他是我老乡,灵石人,跑回灵石住了45天,基本就是以上方法,不过他用的奔豚汤比较多,突然肚脐下有一股气上来,人要昏过去,实际上元阳虚,冲气不能下守而上奔引起的,就用温氏奔豚汤。前后45剂药,附子从200g增加到450g,吃完以后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了,回去跑到青岛医学院又做一次检查,大夫就跟他讲了,我们原先误诊了,你不是这个病,这个病,从古至今完全不可逆转,绝对好不了。他又到别处检查,和他原先的片子进行对比,完全是两回事,扩大二分之一的心脏完全复位了。所以我们中医对心脏病这个大难题,可以解决(掌声80)。

还有急性肾衰合并心衰,这个病人就是中央电视台12台导播小白的爸爸,他家是山西人,得了这个病之后301和协和下的结论,这个病是个无底洞,慢慢养吧!他就跑回山西来了,因为他是肾衰合并心衰,用麻附细的过程,没有功能的肾小便是清的,45剂一个多月后,小便发臭,混浊,他父亲吃药的过程惊心动魄。反应很大,几乎要死了,邪正相争也非常厉害,当然剂量也比较大。最后这个病人,心衰肾衰都基本痊愈,现在功能恢复很好,已经2月没有透析!这就是梁冬从网上,和小白沟通一下,告诉我结果。所以我感觉,温阳的方法,托透伏邪的方法,可以解决中尉急症。如果我们很好的再深入研究探索,可以攻克好些现代医学没有办法的东西。

真正就是毛主席当初说过的如果中国人民对世界人民有所贡献的话,那首先是中医! (掌声120

我这材料准备了7大门类,这一大门类讲得就差不多了,今天还是不太舒服,不断地流口水,谢谢大家!(掌声,以下是主持人穿插的话,引出下一位演讲者吴佩衡长孙吴荣祖)

附:李可老先生在会议讨论中回答关于大小续命汤的问题

刘力红:请李老谈一谈大小续命汤在中风使用中的把握问题(李老专程回宾馆拿了材料,中间由卢崇汉回答提问)李老风尘仆仆把材料拿回来了,把这个宝贵的经验向大家介绍,现在大家欢迎!

李可:关于大小续命汤在历史上流传的时间在2000年以上,是古代治疗中风的一个经方,但是现在用得少了,为什么,这和中医向西方靠拢,最早搞中西会通,中西会通派有个重要人物,张山雷,写了两三万字的文章,重点批判这个东西。加上现代药理认为:其中附子麻黄桂枝有升高血压的弊病,基本就被禁用。我曾经和力红谈过,我要给大小续命汤平反,恢复它的本来面目。大小续命汤中间差不多,大续命汤多了一个生石膏。

我这次6月份在深圳中风以后,当时右侧麻木,舌头发硬,讲话困难,回去就开始吃这个药,半个月就基本恢复,恢复到目前程度,最近有点累,昨天又冬至,冬至阳生,古人讲交节病作,伏邪外出,有点不舒服。休息了一晚,就度过去了,吃了点儿苏合香丸。

介绍这两个方子:续命煮散《千金卷八诸风门》,这个方子是在孙思邈老人家近100岁时写的,他自己中风了,整天被病人包围,劳累了。然后就病倒了,这个病有些什么表现呢?

吾尝中风,言语强涩,四肢朵颐,出此方,(他自己开的,让他弟子给他煎好)日服四服,十日十夜服之不绝,得愈。古代写书的,还没有谁自己得了病以后写出来,所以这个病,孙思邈最有发言权。

主治诸风无分轻重,节至则发,比大小续命汤更广泛,可以治急中风,慢中风,中风后遗症。

麻黄、川芎、独活、防己、甘草、杏仁各三两,肉桂(紫油桂较好)附子(生附子比较好,我这次就用的生附子)茯苓、升麻、辽细辛(原来只有细辛,我感觉辽细辛还是比普通的细辛效果好)人参、防风各二两,透明生石膏五两,白术四两(一两等于十五克)打成粉,一天14g,绢包,煮出来的汤如白开水,药出不来,我就改成两层纱布,我考虑绢包,是但取其气,不让药末漏到汤里,但是我感觉漏出一点来问题不大。加生姜45g1000ml水煮到500左右,一天分四次服。3小时一次,如果病很重,就可以加倍。24小时不断药。

对于出现中风的预兆,或手指麻木,或肌肉跳动抽搐,比较重的麻木,就可以用它预防。

急性期用此方也有效,需要加减,先用三生饮生南星生半夏生川乌,用150g蜂蜜,适量水煮好后加九节菖蒲30g,麝香0.5g把病人救醒以后再用这个方子来纠正四肢偏瘫。

还有一个大续命散:主八风十二痹。(包括类风关,甘肃流拐子病,最后人完全不能动。)偏枯不仁,手足拘挛,疼痛不得伸屈,头眩不能自举,或卧,苦惊如堕地状。盗汗,临事不起(阳痿),妇人带下无子,风入五脏,甚则恐怖,见鬼来收录,或与鬼神交通等等的这些毛病。

麻黄、乌头、防风、油桂、甘草、川椒、杏仁、石膏、人参、芍药、当归、川芎、黄芩、茯苓、干姜等分,研末,酒服方寸匕,(2.7g)3gbid,不知稍加,加到以知为度。出现一些轻微反应为度,口舌麻木,不至于引起其他问题。

可治:中风后遗症,类风关,癔病,各种精神神经症状(与鬼神交通,鬼来收录),男子阳痿,女子宫寒无子,各种抑郁症(可以使肝阳升发,少阴的阳气得到升发)。我治100多例抑郁症,基本就是四逆汤,逐日加附子量,到一定程度,出一身臭汗,就有说有笑了,这个很奇怪,而且得病的大部分是大学生,家庭比较困难,环境压力比较大。我还计划用这个方子,试用于运动神经元疾病(这是个顽症,这个东西不但外国人治不了,我们也治不了),这个方子加等量制马钱子粉,看看会不会对这个病起到一定的效果。

在南通会议时我写过一篇文章,《从麻黄汤治愈蛛网膜下腔出血并发暴盲引发的思考》。我扼要的讲一讲,关键点:麻黄桂枝附子在高血压中能用不能用?用了后有什么后果?破疑解惑,如果这个解决不好,谁也不敢用。

2000秋,我一年轻弟子,治了一个农村农妇20多年高血压,其夫为煤矿老板,有钱在外边胡作非为,女的就生气,突然蛛网膜下腔大量出血,出血后不久,双眼什么也看不到了。这种暴盲,按照六经辨证,属寒邪直中少阴,当时用的麻黄附子细辛汤,出了大汗,血压就好了,第二天,可以看到人影。人也醒过来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麻辛附按照现在医学观点,是升高血压的,为什么能治出血,而且对20年的高血压有这么好的疗效。当时我有这么一段话:麻桂升压已成定论,近百年来列为脑血管病的禁药。而麻黄汤却能治愈高血压岂不成了千古奇谈?用了药出大汗后,第二天所有的症状都解除。当时弟子中医根底不深,学眼科的。解释不了。那个书印刷时印错了,印成我的病案了。

古代治疗中风,大小续命汤,收录在《古今录验》。是个古代验方。孙思邈在唐代就注明,流传时间很长,《金匮要略》也收录,可见效应毫无疑问,就是机理,为什么大汗出后,血压下降,脑水肿减轻,小便也多了,病好了后,8年时间,血压稳定,一劳永逸。当时考虑的是暴盲,少阴直中,他没有想到这么好的效果。

刘力红:大家欢迎(掌声)刚才做了一个介绍,因为时间的关系,更详细的应用我们期待下次再展开。

我的感受,李老要为大小续命汤平反,是他切身的感受,因为他自己中风,腔隙性脑梗塞。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治疗的。现在我们有这样一个误区,麻桂升散,血压高脸红好像也有升散,因为有这样的关系,血压高就只懂得平肝潜阳,镇肝熄风!不知道辛温的东西可以起效,麻桂还有这么好的效果,我在思考中医里也谈到这个问题,血压为什么高?实际上就是机体有阻滞,机体是非常奥妙的,因为有阻滞,需要高的压力,才能够供养末端,这是个物理的道理。一般的药达不到末端,用西医的方法终身的服药,你高了我不给你高,使机体末端始终处于缺血的状态。末端这个指令,我这边不够吃了,赶快给我送吃的,这样一个指令

始终存在,所以药要不停地用。现在出了一身臭汗,这个就了,这些阳药,卢老师也讲了:扶阳就是两个,宣通和温补,这其实就是宣通,把阻滞拿掉,不需要那么高的压力就可以灌溉了,所以我们要去读懂机体这个系统。对高血压,我们向李老给我们的启示,再次表示感谢。(掌声)

刘力红代问:大家都知道,李老是善用大剂量的附子治疗急危重症,请问李老,您在善用大剂量的方子效果非常好,但也有一些人人用小剂量治疗同样疗效也很好,请问剂量的大小您是怎样定夺的?尤其是对附子、细辛一类被认为有毒药物是如何定夺?

李答: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根据我的经验,在我的治疗初期,治疗急危重症的时候,其中有6例心衰患者,在救之后很快就死了。后来一直冒打冒撞,经过详细的印证,我发现在急危重症这块,用小剂量的话只能是隔靴搔痒。大家好像是有一种误解,这么多看来有毒的药物,会不会中毒?我反复讲了这个问题,只要辩证准确,大量药物是不会中毒的,而且可以起到很好的疗效,是救命仙丹,相反,辩证不对,很小剂量也会出事的。据我一生见到的危症没有一个是小剂量药物能够治疗成功的。中药的毒性是有针对性,中医的治病是以寒制热或以热制寒,是相对的。假如他是个寒证,用多大的量也不会过,假如他是个热证,是个假寒证,你辨证有错,用再小量的附子他也受不了。我在治病的过程中,也曾想向前辈学习他们那种轻灵,但是最后都失败了,这也许是我的功力不够!

刘力红:李可老的意思就是说,如果你辨证准确了,不会因为大剂量导致中毒,因为中医的治疗是以偏救偏,但是如果你没有辨证准确,不该用,那就是很小的剂量他也要中毒,他老人家曾经跟我讲过一个例子,他用了那么几十年的附子,他本人开的方子里没有出现过过附子中毒,反而倒是他参加过抢救乌头碱中毒的,就是别人用了出问题,他去抢救。别人用的量是很小很小,可是中毒了,这就说明了当用不当用的问题,最关键是这个。所以大家更多是应该学习如何把握当用不当用,切忌片面地追求大量或是轻剂量。

《南风窗》(以下简称《南》):许多病人称呼您救命先生,还有人说您是当代张仲景。现在人们对中医的态度非常极端,要么是庸医,要么是神医。这个问题您怎么看?

李可(以下简称李):救过一些人是事实,但当代张仲景的称号绝不是我们这种凡夫可当的。我本是一介山野村夫,成天和农民滚在一起,特殊的环境使我所学甚杂,内、外、儿、妇、五官、皮肤各科均有涉猎。

所谓庸医,其实就是现在学院派的中医离开现代手段不会看病,不懂得望闻问切,连省级中医院的病床前也吊满了输液瓶,这些人能叫中医吗?一家大型中医院的院长请我去他那里,我说如果你办一个纯粹的中医院,我这把老骨头就交给你,结果他不敢吱声了。

至于说神医,那是因为人们不了解中医。擅治急症是中医学固有的传统,历代不乏起死回生”“妙手回春的高手,时下世人皆视中医为慢郎中,这是中医的奇耻大辱。

《南》:您是怎么学习中医的?

李:60年代,我最早在民国左季云的《伤寒论类方汇参》里看到四逆汤能治27种病,受到启发,30年后才知道,左是引用清末火神派始祖郑钦安的观点。后读民初实验系统医学派创始人彭子益的遗著,从此入医圣张仲景之门,奠定了肾气与中气为人生命之两本的认识,牢记:生死关头,救阳为急。

《南》:彭子益的书当时并没有正式出版,您是怎么接触到的?

李:1967年,一位中医朋友也被批斗,他被抓之前交给我4本麻纸的小册子,我后来才知道,这就是《圆运动的古中医学》中的4篇。他告诉我这是中医的根基,有朝一日一定要争取出版。我连夜把书看完后,用一堆尿布和婴儿襁褓裹着它藏起来,结果第二天我就进了看守所,所幸搜家时没被发现。后来直到1994年灵石大拆迁,收拾老房子时才又找到。当时那种状态下,人的学习能力和理解力反而更强,一夜所读,受益匪浅啊。

《南》:您又是怎么发现中药剂量这一关键之秘的?

李:1962年,我32岁时治疗一个老年心衰妇女,每剂药用45克附子。当时家属已经在准备后事,媳妇不懂得,把3副药一起煮了,在3个小时里一勺一勺都给婆婆灌了下去,结果当天晚上老太太就醒过来了,第二天儿子跑来要求再抓几副。此前,我用9克、18克、30克附子的病人都没有救过来,30克的可以多活一段时间。这次误打误撞,使我意识到剂量问题是疗效的关键。从此遍查医书,看到宋朝就有人怀疑过经方的剂量问题,写过《普济本世方》《伤寒九十论》的许叔微,著有《本草衍义》的寇宗爽,都曾探讨过。伤寒论的方子为啥后人用起来没效,就是因为剂量不够。

此前因为没有掌握剂量,有6个人没能救回来。从那以后,经我手治疗的心衰、肺衰、肾衰病人,没有死过一例。

1981年,汉代度量衡器的考古发现,修正了古今方剂的换算标准,完全验证了我在实践中行之有效的剂量正与仲景原方用量相符。

《南》:您在急危重症救治中经常要使用附子,您不担心这味药的毒性吗?近年关于中药中毒的说法也有很多。

李:我在灵石县人民医院工作期间,因为病人太多,身体实在吃不消,心脏出了问题,从房颤转成室颤,心跳260次/分。我躺在心电图室里,把药方告诉徒弟,他煎好药我喝下去就睡着了,醒来心跳已经正常了。这次中风,也是按照仲景小续命汤之方意。我开给自己的附子用量,恐怕会让许多人大跌眼镜了。

我平生用附子超过5吨,经治病人过万,人服已用,未见一例中毒反应。附子乃纯阳之品,其毒性正是救命的仙丹。仲景原方中,炙甘草正可克制其毒。

中药中毒事件,多是病人不经中医辨证诊治,盲目按西医思路服用中药所致,是对中医无知造成的。中药是治病用的,不是营养品,不然要医生干嘛?

《南》:您曾给学生题字:学中医先要有菩萨的心肠,还须要英雄肝胆,为救人命敢用霹雳手段!您认为这是学习中医的必备素质吗?

李:名医章次公曾以16字赠朱良春先生,儿女性情,英雄肝胆,神仙手眼,菩萨心肠,可做医家的座右铭。

《南》:彭子益的古中医学,与您所主张的回到古中医学概念一致吗?中医不需要创新吗?

李:古中医学指的是汉代以及汉以前的中医,那是中医的正统;彭子益的书对仲景学说的解读是最正确的。中医历史上在魏晋时代出现断层,到金元四大家,违背了内经的主要观点,其办法用于治表,偶尔尚可,但见效后长期用又会对身体造成难以恢复的损害。其中朱丹溪在《格致余论》中说的阳长有余,阴长不足的观点,最有问题。在张仲景那个时代,中医是无病不治的。后世许多中医按照错误的路子治了一辈子肺结核、糖尿病,治好过几例?

中医当然需要创新,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连继承都没做到,谈什么创新?简单地认为近世的东西就是先进的,这十分浅薄。

《南》:这与提倡、重视张仲景《伤寒杂病论》的经方派有什么区别?

李:后世搞伤寒论的就叫经方派,但其实所谓的经方派,走偏的居多,大都违背了医圣原意。像有人就说,一立春就不能给病人用附子了,这哪是仲景本意啊?这些错误见解的流传,误导了很多人。伤寒论是中医学的灵魂,微言奥义,字里行间表露出来的重要奥秘,只有四个字:保护阳气。

《南》:南怀瑾先生让您整理好自己的东西,留待后世。为什么您不多写几本书,把经验总结出来?

李:那得把我拉到深山里关上3个月。我上本书(指《李可老中医急危重症疑难病经验专辑》),就是躲在水利局培训班的课堂上,谁也找不着我,一气呵成写出来的。

我在阅读医案的过程中发现,如果一个不小心把错误写进书里,简直贻害无穷啊。上星期,河南地方民政局的一个公务员来信说,父亲急性心衰,紧要关头他不顾一切,照着书里的方子给药,竟然把老父亲救过来了。我接到信后打电话询问了情况,因为他父亲的病情略有不同,所以方子需要调整。这类情急之下看书治病的电话,我每年都能接上40几个。所以我更对写书的事非常谨慎,医书事大,人命关天啊。

《南》:您排斥西医吗?您如何认识中西医的关系?

李:西医的确能解决不少问题,有它的优势所在。但中西医只能是互补的关系,而不能结合。西医发展至今不过150年,历史上发生过几百次大瘟疫,中华民族之所以没有发生过欧洲等地那种大规模的人口死亡,这无疑是中医的功劳。在外国,西医已充分意识到自身的局限,因此主动到中医这里拿来主义,国内连最基本的对抗生素的滥用和副作用的反省,做得都很不够,更无法就西医的不足进行理性的讨论。

《南》:您觉得中医复兴的时机已经到了吗?

李:中医命运和国家命运是一体的,眼下中华文化复兴是好兆头,我觉得时机已经到了。彭子益这本书的出版正好顺应时势,其读者对象就是有志于中医的现代青年。

国家应该尽早成立中医药部,中医要立法,不受卫生部的干扰。既得利益者是最大的阻力。中央要想清楚,是要医院救人还是要它赚钱?要赚钱引进设备、进口西药最快了。政策上要松绑,不然在西医的紧箍咒下,中医复兴只能是一句空话。

《南》:您一辈子救了那么多人,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李:哪里,没啥,兴许他们前生都救过我呢。

《南》:啊,那么多人救您,那您得犯多大的错误啊!

李:呵呵。

谙熟药性权衡剂量 方可提高疗效

中医看病,主要是诊脉、辨证、用方。方由药组成,谙熟药性是前提。谙熟药性只背熟大学课本《中药学》还是远远不够的。真正掌握一味药,不仅要知其然,还要力求知其所以然,才能真正用好它。

比如黄芪,生于中国北方,根长数尺,深入土中,其根体极松,孔道多而大,下吸地下黄泉之水,上滋苗叶。其皮色紫黑,紫可入心补心气;黑可入肾补肾气;气温与肝气相投,故可入肝补肝气;其肉色黄,味甘,入脾,大补脾气而生肺金之气,且诸气皆统于肺,肺行呼吸,是为诸气之总司令,所以说黄芪于人身诸气皆补。我在临床中,不管遇到什么疑难杂症,凡见气虚下陷者,皆重用黄芪,疗效很好。比如我曾治疗一40岁男性糖尿病,极其瘦弱,全身一点气力也没有,走路稍快即气喘吁吁,胸闷气短,两寸根本无脉,关尺脉微弱,稍微能摸着一点,证属大气下陷。令其每日服黄芪30g,连续服了两个多月,人也有了精神,体重也增加了,化验血糖尿糖皆恢复正常。只是服药后出现口干口苦,知服黄芪造成了内热,遂加知母30g同服,又服了一个月,一年后随访,病情稳定。

辨证准确,谙熟药性,选对药方,还不够,有时还得用足量,才能取得疗效。2001年曾接诊过另一例37岁男性糖尿病患者,在某医院住院20余日,西医以降糖片、胰岛素之类药品治疗,中医则按消渴证与服滋阴养津中药,口渴虽止,但身体异常消瘦困乏,血糖虽减,但还是时有起伏,小便比常人多数倍,诊其脉极沉细弱,舌苔中心剥落一片,且有干燥裂纹,饮食精神不振,小便时可嗅出糖气与烂苹果味。根据脉证诊为气虚下陷,津液不升,遂处方:黄芪30g,升麻6g,以升津液,佐以山药30g,生地30g,元参20g,麦冬20g以滋阴;并用川萆薢15g以固小便。药进4剂,丝毫无效。思之再三才恍然大悟:此人脾气不足,失掉统摄糖质能力,故随津流出,黄芪量小殊难奏功,再之前医已服过许多滋阴养津药,脾已为水湿浸泡而壅遏,脾之不运必有瘀血水湿互阻,气不返而津不升,故口干不欲饮,法当用黄芪大补脾气,兼以活血化瘀并固肾关,遂又处方:生黄芪90g,升麻6g升津补脾,桃仁10g,红花10g,血竭3g(为末冲服),郁金10g活血化瘀;苍术10g燥湿引入脾经,川萆薢10g利湿而固小便。此药连服两剂,血糖减少,尿量亦减。后每诊皆加黄芪30g,余药不变,渐加黄芪至每剂240g时,小便已近常人,尿中已无烂苹果味与糖气,化验尿中已无糖,血糖亦恢复正常,遂又将黄芪逐渐减少而服之,以善其后,到减至90g时停药观察,一年后亦未反复,此病治疗1个多月,服黄芪5000g多,始收全功。

治疗急危重症,需要大剂量用药。2000106日,我在某医院治过一个心肾衰竭的病人,当天下午6时忽然不能说话,以手指比划心脏,示意此处极端痛苦,不能平卧,呼吸难以继续,面色晦暗,口唇指甲青紫,手冷过肘,足冷过膝,汗出如油,舌红光无苔,脉浮虚大而数(260/分),血压已测不出,气息奄奄,证属阳脱阴竭,危在倾刻,速予李可老师的破格救心汤:附子、山萸肉、干姜、炙甘草、红参(另煎浓汁对服)、生龙牡粉、麝香,因病势危急,用开水武火急煎,随煎随喂,8时许,病势未转,二剂时附子加量,病情稍稳定。11时又服第三剂,附子又加量,病势开始趋缓,至次日清晨6时,口唇指甲青紫已退,四肢转温,还不能坐起说话,脉亦变缓(90/分),血压160/70mmHg,调理1个星期后出院。使用破格救心汤的关键是附子要重用,这个病人附子用至300g时,才转危为安。大家知道,因为附子毒性大,不敢用,我在临证中常用大剂量附子抢救危重病人,其毒性正是起死回生的药效之所在。 谙熟药性,治病时有时不用方剂,只用一味药也能治好病,甚至收到奇效。当然,用一味药治病,剂量就得大。下面举一些我治过的例子。 有一60岁男性患者,一连好几天心跳心慌,头上出汗,身上无汗,严重时甚至突然晕倒在地,诊其寸脉大而实,余脉皆正常。此为脱症,时间长了也危险。我用甘草60g,先熬了喝,又再泡着喝,一剂即愈。此即甘以缓之也。

有一位20多岁妇女,产后失眠已3个月,严重到通宵不眠,遍服中西药无效,疲惫不堪,痛苦异常,奶水也没有了。我诊其脾胃脉沉弱,显然是脾虚胃弱所致。前医根据《内经》胃不和则卧不安用半夏秫米汤也没效。我开了白术60g令其煎服,当天即能睡34个小时,连服10天后,已能睡78个小时,饮食也增加了,奶水也有了。此因土主镇静,土气不足亦睡不着,非大补脾土难以奏功。

有一40来岁男子,很瘦,全身疼痛,吃什么药都没效。诊其脉大而空(血少),《金匮要略》说:男子平人,脉大为劳,脉极虚亦为劳,此为劳病,我令其每天用生地120g,煎水服之,服了近半个月才不疼了。瘦人多火,此人是血不足的痹证,用大剂生地滋阴(补血)降火就不痹了。《神农本草经》说生地除痹,除的就是这种,不是什么痹都除。

有一个10来岁小儿患尿血1年多,瘦弱不堪,尿黄赤疼痛,尿到石地板上都染上黄赤色,难以清洗掉。前医开的都是导赤散、八正散等利尿止血药均无效。我给他开了120g甘草梢,让分四五次煎服,服了第一煎尿就变白色了,药尽病愈。甘草梢清火解毒,又能利尿,不须引经药,以梢导梢,服后药力一下子就到了膀胱,杂药乱投反而无效。

我举以上这些例子,主要是想说明,作为中医,一定要知道光按照教科书或药典上规定的剂量用药,在许多情况下是不够的,特别是对于久治不愈的疑难病、急危重症,必须用大剂量才能提高疗效。像肺癌晚期病人一口一口地咯血,我常在辨证方中加入仙鹤草120g,三五剂药就能止住咯血,不咯血了,病情好转,病人也增加了用中药的信心,有的竟神奇般地治愈了,有的延长了寿命。这些大剂量用药是我个人在实践中摸索的经验,仅供大家参考,不能照搬,辨证不准确,大剂量用药就会出差错。

当然,也有的病,大剂量用药没作用,反而小剂量用药才有效。例如梅核气,即咽喉有异物感,咯之不出,咽之不下。我按书本上学来的半夏厚朴汤很少取得疗效,而用白芥子1.5g,桔梗2g,甘草1.5g,硼砂1g,陈皮6g,乌梅9g,利咽豁痰,剂量虽小,每每取效。因为中医有句话,叫治上焦如羽,非轻不举,意思是治上焦的病用药像羽毛一样轻,才能取得疗效。又如春天感冒,头微痛、鼻塞、咳嗽、微热、恶风,此为风伤卫之轻证,需用《时病论》的微辛轻解法,即用苏梗5g,薄荷3g以轻宣肺气;牛蒡子5g,桔梗5g,以解太阴之表;栝楼壳6g,橘红3g,以畅肺经之气,常是一二剂收功,倘用麻桂羌防辛温解表,则药过病所,不仅病不得愈,反而造成表虚汗出,腠里疏松,留下稍受风寒即感冒的毛病。总之,剂量大小一定要因人、因病、因时而异,该大则大,该小则小,不可一概而论。 所谓纯中医问题,实际上就是中医问题,只不过当前出现了中医西化的严重现象,所以人们才提出了纯中医的概念,以示区别于那些名为中医实则用西医思维诊病的人。一句话,纯中医就是传统意义上的中医,这也算是中医在名称上打了一个时代的烙印吧。

再谈纯中医问题

我对中医的接触、学习、关注与思考,应该说有半个世纪之久。在此,我愿以过来人的身份再谈一点自己的切身感受。

记得小时候,在我的前辈中,远近乡里总是有名震遐迩的老中医,他们立起沉疴的妙闻趣事,在百姓中津津乐道,可以说是不绝于耳。那时候,各县有各县的几大名医,各省有各省的几大名医,他们如雷贯耳的名气,不是靠电视、报纸宣传出来的,也不是哪一级政府命名的,而是靠他们实际治病的神奇疗效,由百姓们口口相传、约定俗成的。他们头上虽然没有教授主任专家这些炫目的头衔,也没有政府给的特殊津贴,多数还名不见经传,但他们确实是得其真传的纯中医,他们哪个人有什么绝活儿,有什么特长,百姓们清楚得很,引车卖浆者流也不例外。那时候,百姓们找个好中医看病还是不难的,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

然而,随着岁月的流失,老一代名医相继逝去,这样的局面也渐行渐远。现在打开电视、翻开报纸、走进医院,中医教授主任专家扑面而来,现代新闻媒体的宣传力度不仅强大,而且手段不断翻新,真是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但令人失望的是,牌子换了,疗效也换了,中医治病神奇疗效的传闻,在我耳边也越来越少,代之而起的是百姓们现在找个好中医太难了无奈的一声叹息。现在不用说找个过去那样的名中医了,就是找个不开化验单、检验单、认认真真号脉按照中医思维看病的所谓纯中医,也绝非易事。

1984年起,我在山西科学技术出版社主持中医药图书出版工作,由于我本人从小对中医的耳濡目染,对中医的热爱与执着,加之本人又是个中医师,所以决心利用这个具有新闻性质的职业为振兴中医出把力。15年来,我带领本社同仁跑遍大江南北,积极组织出版了以中医为主的医药图书。1994年《出版参考》公布了读者心目中的名社名书,偏居一隅的山西科学技术出版社名列其中。然而说句老实话,在我社出版的上千册中医图书中,真正让我感到确有实用价值、能在手头把玩的不出10种,而在我所接触的数百名中医书的作者中,据我观察,能够用中医思维看病的也不过三五人而已。15年辛苦不寻常,竟是如是之结果,这可真成了天涯何处觅芳草了。

2005年,澳大利亚大使馆参赞助理杰森女儿的慢性湿疹经我治愈,感激之余他邀我去澳大利亚看病,我说:不行啊,我不懂英语。哪知听了这话,他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你错了,我们澳大利亚人专找不懂英语的中医看病,我们认为这样的人才是正宗中医!这话让我吃了一惊。

第二年底,当我终于踏上了澳大利亚的土地的时候,似乎是明白了点什么。那一天我在某大学中医系与同学们一起座谈,得知他们教学模式完全是照搬我们的,即中西均有,他们毕业后同样存在就业难的问题,甚至连实习的地方也找不到。可谁都知道,澳大利亚中医诊所是很多的,怎么能找不到实习的地方呢?我带着这个问题请教澳大利亚中医针灸学会秘书长刘炽京,他说:他们(指中医大学毕业生)什么都不会,所以我们的诊所拒绝他们来实习!

我们知道,澳大利亚是全球除中国以外第一个承认中医中药的国家,维多利亚州还实现了中医立法,他们中医诊所的中医大夫只准开中药,不准开西药,他们都成了纯中医了。无怪乎我只讲了点传统中医思维用药的经验,他们听后居然惊呼:这回是真中医来了!

往事如烟,小时候我亲自感受的中医风采已成了遥远的回忆。而今天,我开始从外国同行那里听到了真中医这个称呼,从我接触的洋人那里又得知正宗中医这个词。1996年我去美国时,还看到有的州中医考试的课目竟有我们久违了的王叔和的《脉经》。殊知在我们这边对于脉诊无论从教学还是到临床几乎快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怎么他们洋人重又拾起来了呢?难道当我们要辞旧迎新时,他们却要返璞归真不成?现在,我又看到了报上关于培养新中医还是纯中医的争论,却也是针锋相对,面对中医的是是非非,倒叫我这个普通中医心绪难平,真是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因而写出了如上的回忆文字,虽属浮光掠影、零星八碎,但毕竟耳闻目睹,非敢杜撰,但愿能给人一点点启迪。

辨证论治要谨守中医思维

中医看病,一定要用中医的思维去审因论治、组方遣药,才能取得好的疗效,决不能受西医思维、西医病理药理的影响,否则就会不自觉地脱离中医轨道,治疗上失去中医特色并降低疗效。

2000年我随李可老师诊治一37岁农妇,她患原发性高血压18年,由于暴怒引发蛛网膜下腔出血,昏迷48小时后暴盲。诊见寒战咳逆无汗,查颅内血肿、水肿,双眼底出血。李师见此妇禀赋素壮,又见寒战无汗,判为表实,遂与麻黄汤1剂令服。次日诊之,其夜得畅汗,小便特多,8小时约达3000ml,头胀痛得罢,目珠胀痛亦止,目赤亦退,血压竟然复常,已可看到模糊人影。又以通窍活血汤冲服水蛭末12g,调整一段终于复明,视力:右0.8,左1.2,病愈一年后随访,血压一直稳定。麻黄、桂枝升压,现代药理已成定论,近百年来已列为脑血管病用药禁区,几乎成了每中医的常识,而李师却用麻黄汤治愈不可逆转的高血压,岂非怪事?其实不怪,李师之所以成功治愈此病,就是因为他未受现代药理的束缚,而是用中医理论去分析本案病因病机的,即:由于寒袭太阳之表,玄府(毛孔)闭塞,寒邪郁结于内,气机逆乱上冲,邪无出路,遂致攻脑、攻目,邪之来路即邪之出路,故用麻汤发汗,随着汗出,小便得利,郁结于大脑眼底之瘀血、水肿亦随之而去,脑压迅速复常。可见中医汗法之奥妙,并不单在一个字,通过发汗还可以通利九窍,宣通脏腑之气,从而消除出血、充血之水肿,若按现代西医的病理药理揣测中医的病理病机,常是驴唇不对马嘴,何能取效?

按照中医思维去治病,最忌讳的就是头痛治头、脚痛治脚。去年我接诊了一个男性病人,他33岁,但从23岁时开始看病,整整看了10年,花完了他所有积蓄数万元,吃了几千剂药,来诊时已是瘦弱不堪,吃饭只能喝一小碗稀饭,睡觉只能睡一个多小时,他几乎要绝望了。他是什么病呢?就是全身极度怕冷,到处疼痛,手脚冰凉,夏天大热天还穿着羊毛衫,喝水几乎要喝滚烫的水,一点凉水都不能喝,看到别人用冷水他就吓得赶紧跑掉,面色青黄,口唇紫黑,舌苔白,中间稍有点黄,舌质红,嘴里酸甜苦等各种滋味都有,二便不畅,小便时痛,跑遍了省城各大医院始终也未诊断出什么病。

我诊其脉弦数,断为湿热郁阻,用扁蓄、瞿麦、栀子、滑石粉、车前子、灯芯、竹叶、甘草梢、大黄、芒硝等清热利湿,5剂后诸症好转,40剂后,10年痼疾竟豁然而愈。回过来再看他10年来所服中药,无非是见他怕冷,就开当归四逆汤、麻黄附子细辛汤等,可是他越服越怕冷,我在方中未用一剂热性药,现在他已不怕冷了,冷水也能喝了;一见他食欲差,就开焦山楂、炒麦芽、神曲等消食开胃的药,可他越服越不想吃饭,我在方中一味开胃的药都没有,他现在能吃饭了,一顿饭吃两大碗面条还觉得不够;一见他失眠,就开炒枣仁、远志、柏子仁、龙骨、牡蛎等养血安神的药,但越吃越睡不着觉,我在方中未用一味养血安神的药,他现在每天晚上能睡78个小时,等等。从这个例子我们可以看到,中医辨证论治最重要的是谨守病因病机,才能取得疗效,医圣张仲景所说的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这就是中医看病的十二字真言,不管疾病有千种万种,疾病谱如何增加,我们按照这十二字真言去做,就可以一通百通,以不变应万病,取得疗效,甚至破解世界医学难题。

2008322日由广东省中医药学会与塘厦医院共同主办的首届李可老中医学术思想研讨会——暨中医急难重症经验高级研修班在广东省东莞市塘厦镇新都会饭店隆重开幕,到会人员之多是大家所未预及的,充分体现了李可老中医的影响力!在中医存废之争之际,中国正需要像李可老中医这样能治急危重症疑难病的中医,诚如中医泰斗邓铁涛所言:"振兴中医须要有万千个像李可院长那样能用中医药治疗急危重症疑难病症的人才,中医便腾飞!李可先生是中医之脊梁!"全国名老中医朱良春也称"李可老先生是继医圣张仲景之后能治急危重难病第一人!"

参加大会的有全国著名老中医朱良春先生、著名的文化学者刘明武先生、李可老先生的著名弟子刘力红教授、郭博信教授、孔乐凯、陈长青、雒晓东、李洪渊、李建西等,还荣幸地请到了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研究员贾谦先生。贾谦先生是我国中医药发展战略研究方面的专家,长期从事国家级软科学课题研究,研究成果曾经两次获得国家级科技进步奖。贾谦先生就中医的优势与特色以及中医药的发展战略作了精彩的演讲。来自国内外的老中青三代,三百多名中医专家学者、医学生以及民间中医爱好者,大家忘记了年龄和辈分齐聚一堂,共商中医发展大计,整个大会取得了巨大的圆满成功。

李可老中医首先做了大会主题发言,就中医的思路与方法作了系统的阐述。李可老中医在发言中说到西医为什么失败?不是方法,而是思想,而是认识论。他们的手段十分先进,是由现代尖端科学武装起来的,对局部疾病的认识,精确到分子水平,可以做器官移植。但他们却忘记了活生生的人,忘记了一切疾病只是整体失调的局部表现。只见局部,不见整体。正是这八个字,把西方医学引入了死胡同。”“西方医学界在本世纪初提出了威胁人类生命的十大医学难题,他们经过了一百多年的努力,没有成功,基本失败了。现在由中国的中医来做这份答卷。。。。。

李可老中医还就中医之本原问题作了阐述,发言中说什么是古中医?和西方医学的分水岭何在?西医为什么失败?不是方法,而是思想,而是认识论。他们的手段十分先进,是由现代尖端科学武装起来的,对局部疾病的认识,精确到分子水平,可以做器官移植。但他们却忘记了活生生的人,忘记了一切疾病只是整体失调的局部表现。只见局部,不见整体。正是这八个字,把西方医学引入了死胡同。

200711月,美国食品药品监管局(FDA)宣布了一项重大决定:承认中医学是区别于现代医学的,东方的系统的医学体系。这是一个重大信号,表明医学的出路,不在西方而在东方!表明我们西方的小弟弟,要向东方老人吸取中华文化的无穷智慧,脱出困境。我们很乐于助他们一臂之力。

什么是古中医?和西方医学的分水岭何在?答案是认识上的差异。古中医认识人与宇宙的立足点是天人合一的生命宇宙整体观。世界是一个大宇宙,人身是一个小宇宙。人最早的生命是天地大气所生,并与天地大气在千变万化中和谐一致。这是中华文化第一经典《易经》的观点,《易经》是母典,是论道之书,是后世人诸子百家一切发明创造的源头。医学领域,先贤以易道论医,产生了《内经》,东汉张仲景集易医之大成,经过多次与大型瘟疫的斗争实践,产生了《伤寒杂病论》。至此,奠定了古中医学辨证论治的理论体系与完备的临床实施要则。在世界的东方,中华先贤首先完成了世界上第一部理论与临床完整结合的医中经典,较之现代西医早了一千六百年。由于张仲景的不朽功绩,后世尊他为医圣。

我遵循这条古中医学的路子,实践探索52年。深深体会:六经辨证的一整套理法方药,可以囊括百病,从重危急症到一切外感急性传染病,内伤杂病,以及现代罕见疾病谱中的奇难大症,都可以从中吸取智慧,找到解决的办法。因此,她又是攻克世界医学难题的一把金钥匙。

由于古中医学的传承在一千八百年间发生多次的断层,因而这份宝贵的遗产,连同古中医传统,濒临灭绝境地。怎样使我们的国魂与医魂归来,重整雄风,再创辉煌,实现伟人毛泽东中国的中医要为世界人民的生命健康首先做出贡献的遗愿。只有一条道路,那就是彭子遗书《圆运动的古中医学》。学彭子遗书,要彻底洗脑,鉴别古中今医家之是非,逐渐走出误区与迷阵,只有脱胎换骨,才能回归经典——从两千年之前,从头学起。以破釜沉舟的决心,大无畏的勇敢精神,解剖自己,告别过去,重在实践!

以下谈我52年的医路历程,重点是学习伤寒的一些体会。 一、思路与方法 (一)基本观点: 1、凡病皆本气自病。

本气,即人体与生俱来的先天肾气(元气、元阳)与后天胃气(中气)构成的浑元一气。为人生命之两本,两本飘摇,危若垒卵。

2、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久病,难症痼疾,重危急症,先救胃气,保得一分胃气,便有一分生机,见病治病,不顾两本,妄用苦寒攻伐,医之罪也!胃气一伤,非但不能运化饮食亦且不能运载药力。凡治病,以顾护胃气为第一要义!

3、胃气是五脏的后勤部,运中土,溉四旁,保肾气,是治病救危一大法门,五脏皆禀气于胃也。故理中汤可治百病。

4、先天肾气号称命门之火,火神始祖郑钦安谓之:唯此一丝真阳为人生立命之本。彭子叫作阳根。五行圆运动之理,火可生土。脾胃如釜,元阳为釜底之火。故凡治脾胃病本药不效,速温养命火,火旺自能生土。故桂附理中汤又是救胃气,治百病之要方。

5、五脏之伤,穷必及肾。生死关头,救阳为急!存得一丝阳气,便有一线生机。破格救心汤 (二)、伤寒心悟 1、一部伤寒论,397法只是两大法:保胃气以救肾气,救肾气以保胃气之法。113方只是两方,理中汤与四逆汤。太阳病条文最多。洖治最多,救误之法最多。汗、吐、下误用,所伤者胃气(中气),救误即是救胃气。胃气一伤,升降乖乱,当升者反而下陷,当降者反而上逆,五行运动不圆。救胃气以复中轴,升降复常,四维得安,病癒。至少阴病阶段,一点真阳将亡,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生死关头,阳根将拔,破阴回阳,以挽生命。学伤寒要由博返约。正如彭子指出的那样伤寒之理路,只表里寒热四字。即可贯穿113方主,合之不过三方(中气、营卫、脏腑)而已。否则113方竟成113个主脑,我被方缚住,(成为方的奴隶)我便不能用方矣!

彭子以易经河图中气升降之理,破解四大经典,一线贯穿,一通百通,可收事半功倍之效。但要循序渐进,万不可跳跃式的浅尝辄止,务需清楚明白方好。然后反复实践、领悟,必可成功!

2、伤寒六经,实是阴阳两经。三阳统于阳明,三阴统于太阴,胃————中气之升降而已。中气者人之本气也。万病皆本气自病。本气强者,邪从热化、实化;便是三阳病;本气弱者,邪从虚化、寒化,便是三阴病。医者治病,助人体之本气也。治之得法,阴症化阳,由里出表;治不得法,表邪内陷三阴,步入险境。故治病要密切观察,注意转机的出现,一见苗头,便要判断发展趋势,及早为计。还要牢记:阳明之燥热(为标)永不敌太阴之寒湿。治标宜中病则止,不可过剂。大实症,一通便要停药,否则阳明实证转眼变为太阴虚证,中气一伤,变生不测。若泻脱中气则顷刻转化为少阴亡阳危候,多致不救。

3、现代人类体质多虚,阳虚者十分之九,阴虚者百难见一,六淫之中,风寒湿为害十之八九,实热证百分之一二。地无分南北,国不论中外,全球如此,临证万万不可大意。

4、引伸出一条重要原则,一切外感必夹内伤,因此,麻黄汤、银翘散、白虎汤绝不可用,唯麻附细加人参乌梅炙甘草可通治一切外感。因为它在开表闭的同时,以固本气为主。属于扶正托邪法。

5、人身各部,头面四肢,五官九窍,五脏六腑,筋骨血脉,但凡一处阳气不到便是病。沉寒痼冷顽症,一切肿瘤皆此因。当知病之来路即是病之去路。邪之犯人,由皮毛、肌腠而经络、而脏腑,由表入里,由浅入深,层层积圧,深伏于三阴要害而成病,当遵内经:善治者,治皮毛”“上工治其萌芽的古训,以麻附细法,开门逐盗,扶正托透伏邪外出为上。

6坎中一丝真阳为人生立命之本,一部伤寒论,113方,使用桂枝者43方,干姜24方,附子34方,温通阳气之剂占总方的百分之七十强。医圣的着眼点、立足点,全在卫护元阳上下功夫。113方,一首四逆汤足矣!生死关头,救生死于顷刻。春夏之际,以小剂四逆汤养阳,必能对抗一些当代错误生活习惯对人身的伤害,而达到养生、长寿的目的。

7、近两个世纪,火神派的诞生,为先圣继绝学,冲破迷雾,拨乱反正,引导古中医学回归经典正路。圆运动古中医学的出世,在更高层次上,全面继承易医大道,使古中医学成为有系统的医学科学。二者的有机融合,将使古中医学无敌于天下。

李可老中医对于中医的现状心存担忧,他认为由于古中医学的传承在一千八百年间发生多次的断层,因而这份宝贵的遗产,连同古中医传统,濒临灭绝境地。怎样使我们的国魂与医魂归来,重整雄风,再创辉煌,实现伟人毛泽东中国的中医要为世界人民的生命健康首先做出贡献的遗愿。最后,李老结合临床病案深入浅出的解说了中医临床之理,中医临证之术。再次高度赞扬了《易经》、《内经》、《伤寒杂病论》重要作用及六经辨证的理法方药可以囊括百病,是攻克世界医学疑难病的一把金钥匙. 二、攻关记实

() 器质性心脏病,包括风湿性心脏病,肺源性心脏病,冠心病,扩张型心脏病,小儿川崎病,世界罕见心脏病,癌症晚期并发三衰;这一系列的病,现代医学经过近二百年的努力,没有解决。结论是不可逆转,起搏器、搭桥、做支架、更换瓣膜,这些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最终还是死于心衰。全球每年死于各类心脏病的病人接近一千万。心脏病仍然是人类的头号杀手。

中医在张仲景、孙思邈时代,已经基本解决了心衰的急救与病后康复。但这些宝贵的遗产由于传承断裂而失传。

我从1959年开始到1961年三年内,开始对心脏病攻关。三年内共治7例,有5例无效死亡,1例存活四个月,最后1例治癒后活到76岁,健康生活30年。从1961年到现在四十九年间,共治各类心脏病人2万例以上,其中有1千例现代医院发出病危通知,放弃治疗的垂死病人,救活后基本康复。因此,在器质性心脏病领域,中医取得了重大突破和完全的成功!这不单是中国人的事,假使外国的同行,能够接受我们的理念和方法,则得救的将是全人类!

我治疗心脏病的基础方便是破格救心汤。本方是在伤寒论四逆汤的基础上加味而成,由炙草、干姜、制附片、高丽参、生山萸肉、生龙牡、活磁石、麝香九味药组成。由于方中重用附子超过药典1060倍,因名破格。针对一切心衰垂死病人,全身功能衰竭,表里、三焦、五脏六腑被重阴所困,生死系于一发,阳回则生,阳去则死。非破格重用附子纯阳之品,大辛大热大毒之性,雷霆万钧之力,不能斩关夺门,破阴回阳而挽垂绝之生命。为什么要加生山萸肉和三石?因为四逆汤只能回阳于将亡未亡之际,而不能固藏于永久。救活的心衰病人不久又发生更重的心衰而死。后读张锡纯氏著作,得知人元气之脱,先脱在肝。肝为生命的萌芽,属六气中的厥阴风木之气,善动而疏洩。又名相火、雷火,(元阳为龙火)。内经定位君火以明,相火以位。相火之位在下,在水之中,即为坎中一点真阳。当下焦水寒,逼阳上浮、外越之际,龙未动,雷先动,故亡阳症最早出现寒热往来,虚汗淋漓,目睛上窜,喘不能续,势危欲脱。这即是肝风动,元气将脱之兆。张氏创来复汤(山萸肉60 生龙牡各30 生杭芍18 野台参12炙草6)以救肝之脱。张氏指出:萸肉救脱之功,较参术芪更胜。盖萸肉之性不独补肝也,凡人阴阳气血将散者,皆能敛之。故为救脱第一要药。”“山萸肉味酸性温,大能收敛元气,振作精神,固涩滑脱。因得木气最厚,收涩之中兼具条畅之性。故又通利九窍,流通血脉。张氏对山萸肉特殊功效的描述,来源于实践。发诸家本草未发之秘。造福后世非浅。可适用于一切心衰虚必夹瘀的特征,对冠心病尤为重要。从以上分析,可知四逆汤只能救亡阳而不能救肝脱,阳回之后不能固;来复汤只能救肝脱而不能救亡阳。两者相合则功效无匹。 这就是我在60年代创立破格救心汤的过程。 破格救心汤增强了张仲景先师四逆汤类方回阳救逆的功效。破格重用附子、山萸肉后使本方发生质变。麝香、龙牡、磁石的加入更使本方具有了扶正固脱、活血化瘀、开窍醒神、复苏高级神经功能,从而救治心衰、呼吸、循环衰竭,纠正全身衰竭状态,具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 临证指要: 本方可挽垂绝之阳,救暴脱之阴。凡内外妇儿各科危重急症,或大吐大泻,或吐衄便血,妇女血崩,或外感寒温,大汗不止,或久病气血耗伤殆尽,导致阴竭阳亡,元气暴脱,心衰休克,生命垂危……一切心源性、中毒性、失血性休克及急症导致循环衰竭。症见冷汗淋漓,四肢厥冷,面色恍白或萎黄、灰败,唇舌指甲青紫,口鼻气冷,喘息抬肩,口开目闭,二便失禁,神识昏迷,气息奄奄,脉象沉微迟弱,一分钟50次以下,或散乱如丝,雀啄屋漏,或脉如潮涌壶沸,数急无伦,一分钟120240次以上,以及古代医籍所载心、肝、脾、肺、肾五脏绝症和七怪脉绝脉等必死之症,现代医学放弃抢救的垂死病人,凡心跳未停,一息尚存者,急投本方大剂,一小时起死回生,三小时脱离险境,一昼夜转危为安。

应用本方,当心存救死扶伤之念,严格遵循六经辨证法则,胆大心细,谨守病机,准确判断病势。脉证合参,诸症若见一端,即宜急服。凡亡阳竭阴之端倪初露,隐性心衰的典型症状出现,如动则喘急,胸闷,常于睡中憋醒,畏寒肢冷,时时思睡,夜尿多,以及无痛性心肌梗死之倦怠乏力,胸憋自汗等,急投本方中剂;亡阳竭阴之格局已成,或垂死状态,急投本方大剂。服药方法,急症急治,不分昼夜,按时连服,以保证血液浓度,有效挽救病人生命。极重症开水煮药,煮沸一刻钟后,边煮边灌,二十四小时连服3剂。

附子的毒性问题:

附子为药中第一大将,大辛、大热、大毒,驱寒毒,破阴凝,走而不守,通行十二经表里内外,无处不到,性如雷霆霹雳,有斩关夺门之能,破阴回阳之力。与川乌同用,如虎添翼,破冰解冻,无坚不摧。以炙甘草统之,甘缓补土伏火,得干姜之守而不走,山萸肉之酸敛,可上助心阳以通脉,下温肾水以益火之源,挽散失之元阳,固下焦之阳根。故可救生死于顷刻。四逆汤之奥义便在于此。

中医治病,以药性之偏,救本气之偏,少阴亡阳为大寒大毒,附子之大辛、大热、大毒,适足以破之。故悟出:对垂死的心衰患者,附子之毒,恰恰是起死回生救命仙丹!医圣立四逆汤,已阐明此理。且看四逆汤的组成与用法便知:本方以炙甘草为君,补土伏火以制附子桀傲不驯之性,药用二两,恰是附子的两倍。以干姜之守而不走,固护中气,药用一两半,引附子守于下焦之水中。生附子一枚(约一两)旁注去皮,破八片。去皮,为去附子之邪毒,破八片后药性更易分解,充分发挥附子大辛、大热之性。煮服法:上三味,以水三升(600ml)煮取一升二合(240ml),分温再服,即分两次服,每次仅120ml.并特别提醒:强人可大附子一枚(50克)干姜三两。

从四逆汤的组成与用法,医圣告诉了我们三点:第一点,炙甘草意不在解毒,而是在补土伏火救中气,因此它是君药。自然,甘草善解百毒,以和缓中土正气,制附子的戾气,驾驭附子不得为害。我的书中强调解毒是为了破疑解惑,打消初学者的顾虑。解歪了医圣原意,罪过,罪过!第二点,生附子之毒在皮上,故要去皮。但附子的大辛大热之毒,却是阴毒寒毒的克星,故不但用生附子,而且要破八片,使药性充分发挥,方后还谆谆告诫,强人要用到一个大个,50克以上。医圣对这位大将军深信不疑,才使这位大将军救生死于顷。第三点,煮服法中三升水煮到一升二合,火候不大不小,超不过半小时。此时正是附子毒性的最高峰!少阴亡阳是重危急症,生死在顷刻之间,如果按现代教科书药典的规定,文火煮2小时以上,则病人已经离开人世。所以我在救垂死病人时,是用开水武火急煮,随煮随灌,不敢有丝毫的延误。

我们所要继承的是古中医传统,所以我们要听《内经》的话,张仲景的的话,彭子益的话,除此之外都是误区与迷阵,歪门邪道,死路一条!

附子是中医手中一味救命仙丹,既然要用附子,就得了解附子。书上写过,不如自已用过更踏实。因此,从我开始到第二、第三代弟子,无一例外的亲尝附子,患病则亲自处方服药。所以能做到心中有数,从不失手。我们对医圣张仲景崇信无比,立志学医圣,按医圣的教导,做人做事。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许多惊心动魄的经历,一切重大风险我们都一一闯过,青年一代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实践我们的经验,为中医复兴接过我们手中的接力棒。通过三代人的艰苦奋斗,迎接中医复兴盛世的到来。

经方的剂量问题:

《伤寒》方的理法方药是一个整体,由于《伤寒》成书后毁于兵燹,直到现在经历了1800年仍然没有见到仲景原书。加之宋朝以后学派峰起,大多背离了《内经》主旨与《伤寒》理法。近一百年来中医西化,走向岐路,造成传承断裂,因而伤寒方的原貌,无人知晓,怎样应用经方,更是瞎子摸象,莫衷一是。

我们知道,回逆汤是医圣救治心衰的成功经验,1800年前就做到了。 但我们用回逆汤救心衰,十有八九要失败!为什么? 1961年我治7例心衰中,5例无效,1例小效,仅救活1例。因此,我从古代找原因,读历代医案,又请教前辈及老药工,发现了三大疑点:

一是远在宋代《本草衍义》的作者寇中奭有一段记载,他是历史上第一位对应用经方剂量过小提出质疑者。他治病力排众议,悉遵古训,用伤寒方原量治病,皆获奇效。他指出:今人用古方多不效者何也?不知古人之意尔!如仲景治胸痹,心中痞坚,气逆抢心,用治中汤:人参、白术、干姜、甘草四物共一十二两(即理中汤原方),水八升,煮取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以知为度;可作丸,须鸡子黄大,皆奇效。今人以一丸如杨梅许服之,病即不去,乃曰药不神!非药之罪,用药者之罪也

又读名医类案卷一,载吴球用附子验案。吴球浙人,曾为明太医。一富室患中寒阴证,名医盈座束手。后吴御医至,诊之曰:非附子莫救,令人拣极重者三枚,生切为一剂,计量三两投之。众医咋舌,私自减其半量,以一两半为剂进之,病遂已。吴复诊曰:为何减吾药量?吾投三枚,将令其活三年,今止活一年半耳。后年半果病发而卒。

故历代多有仲景不传之秘在于剂量的慨叹。这两位前辈的当头棒喝,如一声惊雷,引导我走上试药尝药之路。可见读古人书,最忌死于句下。人人皆同,唯我独疑,亲手做过,方可发现真理。读伤寒要当如此。

第二个疑点,经方中除以两计量外,还有以枚、尺计量者,如栝蒌大者一枚、杏仁70个、石膏鸡子大一枚、厚朴一尺等;生物进化是一个极为缓慢的过程,难道东汉的果仁,竟然比现在大,现代反而变小了?麻黄汤中杏仁七十枚,称量结果是一两,而现代用量只是一至二钱。显然是错了。

第三个疑点是生附子问题。我曾就此请教灵石伤寒大家郑少玄先生,郑老说:小伙子,你又异想天开,想出人头地吗!毒死人是要蹲监狱的。而对附子问题不置一词。后请教老药工段宝祥,段老才告诉我,解放后禁止使用了。(当时正是推行余云岫路线,虽经毛主席纠正,余波仍烈之际)老一代是惊弓之鸟,只好明哲保身,情有可原。之后我亲尝附子,有了切身体会,生附子找不到,用炮附子,救心汤一剂用到一两至二两半,仍然无济于事。一次偶然的机会,病人服错药,把三剂药在一天内服完,共计附子四两半,合135克,这才救活了一位从医院拉回家准备后事的垂死病人。这位病人是灵石石膏矿技术员燕俊彦之母,患风心病多年,每年住院两三次。196110月,住院一周后病危,在家准备后事。我处方后,其妻(名引小)手忙脚乱,又要做老衣,又要熬药,竟把三剂药一锅煮,又因火太大,熬剩药汁不多,但很浓。40多分钟全数服完后,病人便睁开眼说话,要吃饭。次日即可下炕走路。之后又经一段调治,活了30年,76岁,基本健康。

这一次的误打误撞,侥幸成功,对我震动极大。使我领悟了医圣不传之秘在剂量这个论断的正确无误。一首方剂,除了辨证准确无误,理法恰合病机之外,基础有效剂量,便是一个突破口。达不到这个量,既不能治大病,也不能救人命。

之后,读本草纲目,从它的序例中,才知道由于李时珍老人对古代度量衡的演变,也不太清楚。对古方剂量怎么定,他做了折中,说:古之一两,今用一钱可也。这句话害苦了《伤寒论》470年,直到现在仍照此办理。现在的用量只达到伤寒方的十分之一,岂不是阉割了伤寒论!关云长是三国名将,你收缴了他的青龙偃月刀,他还有什么威风!伤寒方之所以不能治大病,中医之所以沦为慢郎中,之所以退出急症阵地,之所以沦为西医的附庸的根本原因在这里!

但误打误撞毕竟不足为据,幸而在20年之后的19817月,我国考古发现了东汉度量衡——大司农铜权。证实了东汉一两等于现代15.625克。那么,去掉尾数,伤寒方一两现代当用15克。这便是伤寒方的基础有效剂量。

以下转入正题

各型心脏病心衰急救:大破格救心汤,有条件者,用生附子45克。

风湿性心脏病:寒湿之邪伏匿三阴之最重者。非附子、川乌同用,不能破冰解凝。芪桂五物汤、麻黄附子细辛汤、桂枝附子汤、四逆汤、大乌头汤合方,加生山萸肉,虚甚者加红参。虫类搜剔。方如下:

生芪250 当归45 制附片45 制川乌30 干姜45 黑小豆30 防风30 桂枝45 杭芍45 党参45 炙草60 麻黄(1045得汗则止,不汗叠加)辽细辛45 止痉散(全蝎6克蜈蚣3条)冲服 生山萸肉60 蜂蜜150ml 生姜45 大枣12

麻木重者加黑木耳45 白芥子(炒研)10

下肢肿者加茯苓45 泽泻30 紫油桂10 车前子(包)10

肺源性心脏病:小青龙汤证虚化,托透伏邪法

高丽参15 麻黄510 制附片45 干姜45 生半夏45 五味子30 桂枝45 杭芍45 炙草60 炙紫菀15 炙冬花15 壳白果20 生山萸肉60 肾四味各30 生姜45 大枣12 核桃(连壳打)6

喘甚者加 冬虫夏草3 进口沉香1 川尖贝6 二杠粉1.5 高丽参15 研粉 分三次随中药冲服

冠心病:

病机为痰、湿、瘀、浊窃踞阳位,多兼见高血压。头为诸阳之会,胸为心主之宫,是人身阳气最为旺盛之处。为什么会被阴邪窃踞和包围?四个字:阳气不到。阳气一虚,清阳不升,浊阴不降。治法唯有借附子霹雳震荡,破阴通阳之力。

基础方:破格救心汤中剂加生半夏 生南星。

痰堵胸憋甚者,合栝蒌薤白白酒汤;邪实成积者,甘遂半夏汤破之!

剧烈心绞痛,改用生附子45 加生川乌30 麝香1克(冲服)苏合香丸3丸,缓解后回到原方。

破格救心汤的加减法中,加入了十八反的成份,相反相激,启动人体自我修复功能,助正驱邪,破围脱困。最早用十八反治病的,是医圣张仲景。金匮甘遂半夏汤治留饮,甘遂大者三枚(1.5克)生半夏十二枚(15克)芍药五枚(15克)炙甘草如指大一枚(5克)上四味,以水二升(400ml)煮取半升(50ml),去滓,以蜜半斤和药汁同煎,取八合(160ml)顿服之。医圣治痰饮之轻者,以温药(苓、桂、术、甘汤)和之。留饮则已成积,或胸憋或心下坚满,如冠心病之痰浊凝闭,癌症晚期之胸腹水,皆可斟酌本气之强弱,相机用之。十枣汤类方攻破逐水之力猛峻,大伤中气。本方虽经蜜煎,药性已较温和,但服后仍有吐泻交作者,故经验阅历不足者,不可轻用。

冠心病用下方:

炙草90 干姜90 制附片100 高丽参15 五灵脂30 生山萸肉60 三石(生龙牡、活磁石)各30 野丹参120 檀、降、沉香各10 砂仁10 桂枝45 桃仁30 麝香0.5 苏合香丸2

还有一首重要方剂,在我的书中有专题论述。是山西中医学校伤寒教研室的温碧泉老师所传,我取名温氏奔豚汤。方这组成如下:

制附片30100200 油桂、沉香、砂仁各10 红参30 茯苓45 泽泻30 干姜牛膝各30 炙草60

本方主治三阴沉寒痼冷诸疾,属纯阳益火之剂。2005年冬,力红与我切磋,觉三阴寒症加用干姜则其力更雄厚,因增干姜一味。本方运用要点,以厥气上攻为主证,故名奔豚奔豚为一种发作性疾病,属冲脉病变。冲为血海,脉起少腹,循腹上行,会于咽喉。当肾阳虚衰,肝寒凝滞,寒饮内停,冲脉即不安于位,挟饮邪上逆奔冲,便成本证。当发作时,患者自觉一股冷气从少腹直冲胸咽,使其喘呼闷塞,危困欲死而惊恐惧万分。其症时发时止,发则欲死,止则平如常。凡一切定时发作性又顽固难愈之症,统属奇经频发痼疾,本方投剂而效。

本方治疗范围极广,风心病、肺心病垂危阶段,可救生死于顷刻。寒霍乱之上吐下泻,脘腹绞痛;寒疝,水肿鼓胀,男子缩阳,女子缩阴,鸡爪风。伏寒奇症,高血压,肥胖症,美尼尔综合症,噎嗝,……把定三阴寒症一关,多能应取效。

兹举三例:

1、张某某,男,50岁,青岛远洋公司船长,每年在海上生活7个月以上,寒湿内侵,2005年体检,发现心脏扩大二分之一以上,有气上攻,心动神摇(室早)。在灵石服药45日,附子从45 克叠加至450克,服后诸症均退。又到青岛医学院复查,两片对照,心脏已完全复位,CT主任大为吃惊,说原先误诊了,心脏器质性改变,不可逆转,不可思议!

2、某海关关长,60岁,原发性高血压20年,200742015时,突发冠心病,紧急入住山西医大二院ICU抢救。三日未能控制病势,院方邀请会诊。诊见:面色乌黯如蒙尘,体胖唇紫,大汗淋漓,六脉浮大空、迟,时一止。心动神摇,胸憋频发,发则四肢瘫软,口不能言,气短不足以息。CT核磁见冠状动脉左支梗阻百分之七十,二尖瓣关闭不全。院方建议赴京作支架,病重尚未成行。愚意,患者素体阳虚湿盛,复加长期劳倦内伤,虚损非止一端,渐致元阳大伤,痰湿瘀浊盘踞胸中,势危欲脱。邪实正虚,固脱为急,并予荡涤瘀浊,助阳破阴,以冀阳光一照,阴霾尽消为幸。处方:炙草120 干姜90 制附片100 高丽参30 五灵脂45 生山萸肉90 桂枝45 桃仁泥30 丹参120 檀、降、沉香、砂仁各10 三石各30 九节菖蒲10 麝香0.3顿冲苏合香丸2丸。上药日夜连服两大剂,次日诊之,诸症均退,面、唇、舌、甲转红,脉缓,脱险。嘱原方附子逐日叠加至250克加干姜50克余药不变,24小时内服完二剂。计前后三诊,8日内服药12剂。2007427日,赴京阜外心血管医院住院,28日行冠状动脉造影示:冠脉动脉未见狭窄性改变。与山西二院420CT、核磁片对照:冠脉左回旋支梗塞的百分之七十已通,二尖瓣功能恢复。这样的病例,仅2007年超过十例。

3、还有一位江西南昌高级工程师,20074月造影发现冠脉4支全部梗阻百分之八十至九十二。服上方加栝蒌薤白白酒汤45剂,附子加至20035剂,复查打通3支,还有左回旋未通。病人急不可待,做了支架,回南昌后多次发病,仍以上方调治而愈。这证明中医可逆转重要脏器的器质性改变。

减肥是本方发现的一个意外功效。从60年代中期至今约有百例全数治愈。因为本方主治三阴沉寒痼冷,无端发胖,正是阴寒痰湿凝阻气化,象一座冰山,本方犹如烈日当空,阴霾自消。太原女青年曹某,21岁,10岁时父母双职工,每日上班把孩子锁在家里,冰箱里准备了足够的饮料、夹肉面包、蛋糕,每月喝十多箱可乐、健力宝,40-50斤蛋糕之类,年余变成一个小胖子。2007年初并发高血脂、高血压。第一疗程服药21剂,自己逐日叠加附子量,小便特多,发臭(坚冰消融之象),附子加至200克后又服15剂,不足二月减重26公斤,所有旧衣服全部报废。由一个粗胖壅肿的人,变为苗条活泼,所有症状全部消失。

小儿川崎病:

本病是一位日本医学家发现,起源于病毒性高热,热退后小儿的冠状动脉生瘤,扩大,不断发展,最后形成梗死或破裂而发生猝死。现代医学结论是不可逆转,要终生服药。仍然如心脏部位埋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有猝死的危险。2005年在力红处,2006年在乐凯处遇到两例。第一例是江苏一个不足两岁的男孩,发病半年,退热后冠状动脉瘤1cm渐增至3cm,又由于久用抗菌药,孩子体质下降,得了这样的病,等于宣布孩子残废,很忧虑。遂予破格救心汤小剂合桂枝汤加人参五灵脂桃红肾四味,附子由10克渐加至23克。以求从根本上激发启动孩子的自我修复功能,从而逐渐托邪外出,恢复受损的心脏。之后经半年调理,家长领孩子来山西一次,服120剂中药,冠状动脉瘤只消去二分之一强。颇感蹊跷。经再三询问,家长面有愧色,原来他们并没有给孩子口服,而是灌肠,而每隔一段时间还要做生化检查,怕附子蓄积中毒。因而延误病机,未能痊愈,令人扼腕。

但扶正气托透伏邪的治法,仍然取得了巨大的成效,这是毫无疑问的。据悉,目前日本、韩国及东南亚仍有2万名病孩,西方不知有无此病。

第二例男孩已13岁,患病时间过长,经服药后已无症状,仍在服药中。

变应性肉芽肿性血管炎合并心肌梗死重症:

本病属世界罕见疾病,我国已知28例。

患者张某 30 山东济宁市任城区长沟镇人,20063 月由其兄陪同来诊,病程10年,面色黧黑,唇指青紫,动则喘急,六脉迟细,舌胖大紫黯满口,诉证不清,目神黯,时欲寐,子时至凌晨心脏扑动,似欲跳出腔外,日出渐减。遂予破格救心汤大剂,方中附子逐日叠加10克,无上限。共服45剂,附子已加至每剂500克,至07年春已无不适感觉。由于家庭困难,停药将养。至07年夏发病,适值我外出,遂就诊于北京阜外医院,后又于07119日至1229日在北京协和医院治疗。告知患者随时有恶性心律失常,猝死可能,有植入ICD指征。但患者患病10年,经济困难,心灰意冷,出院后,于08310日单独一人来山西求助。诊见面色灰黯略退,舌大满口已复原,可清楚讲述症情,脉仍微细,心脏扑动在服药45剂后消失近一年。近来凌晨偶见。两目有神,食纳好。

协和出院诊断(07.12.29.病案号W155048):

变应性肉芽肿性血管炎、陈旧性心肌前壁梗死、全心扩大二三尖瓣中度关闭不全、室性心律失常、心功能II级(NYHA)、肺动脉高压(重度)。医师丁辉

愚见,较之06年明显好转,惜停药达二年之久,仍处于生死关头。急急救阳,力挽两本。制附片改生附子45克,配服固本散。

炙草90 干姜50 生附子45(去皮破八片) 生山萸肉120 高丽参15 五灵脂30 油桂10 桂枝45 白术45 茯苓45 猪苓30 泽泻30 三石各30 45

此外,本方对晚期癌症病人并发三衰,垂死之际。只要即时给药,绝大部分皆可救活。

以上是破格救心汤攻克各类各型器质性心脏病的全过程,2008年,我们将完成《救治重危急症医案百例》的写作。书中将看到青年一代的成长过程,以及继承医圣遗训复兴古中医的艰苦努力。古语云大医不出,苍生可济,而今,大医不出,中医学如何正确传承,谈何复兴? 可能要推迟几天,中风了,半身发麻,口齿不清。不要紧,我给自己开了几副药,恢复得不错。对,在家多休息几天。第一次见到李可老先生还是在一年以前,当时,记者对他的满头银发印象深刻,开玩笑说,中医外表就该像您的样子。眼前,从矍铄的步态上,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位一个月前刚刚中风的78岁老人。

73日一早起来,老人步行去离家不远的诊所,有几个香港的病人今天要赶过来。只要人在山西灵石,就少不了要跑到诊所,这已是他行医的第51个年头。

电话里被推迟的会面,是原定于7月中旬到深圳的一个美国代表团”——因为李老曾用30副药治愈过一例美国面赤症患者,痊愈后的病人回到美国,口耳相传之下,分散在全美各地的病人们竟然自发组织了来华求医团。美国有大批深受此病困扰的病人,严重的甚至导致自杀。这些被当地医疗手段宣布治疗无效的患者,以及部分心衰症病人,约定每次十几个人,分批来华求诊。 师母的不同意见

7月的山西,中午已经有些闷热。诊所和几间汽配零件门市并列在公路边,偶有火车从百米开外的铁路桥上呼啸而过,窗户上满是灰尘,整排房子的破败程度倒是符合人们对这个内陆产煤省份的县城面貌通常的想象。经常有慕名前来的病人惊讶得睁大眼睛,无法把李可的名字和眼前的这间诊室联系在一起。老人对此不以为意,弄它干啥呢,又不想骗人

与时下许多善于就传统文化侃侃而谈的人相比,老人话不多。晋以后,以儒治医,流弊就在尚空谈,不重视临床,对内经等经典多有违背、夸夸其谈,以为读过两本医书就可以不为良相,则为良医,实际误人不浅。

2002年随着《李可老中医急危重症疑难病经验专辑》的出版,不断有后学执弟子礼从各地登门。尽管李老强调临床家要多做现身说法,培养学生敢治大病的胆识与能治大病的功力,但其实自从1992年他从灵石县中医院院长的岗位上离休以来,直缺少一个合适的平台有效地传承经验。

年初几名弟子赶到灵石,就是想劝老师正式出山,到广东主持一所中医急危重症治疗中心。只要老师答应出山,他们就正式开始实质性的运作。

我不同意他去!坐在窗边的师母一开口,两个徒弟都没声了他现在要是60几,我不拦着他!早两年,晚上熬夜,早上出去接着看病,啥也不耽误。年纪大了,一旦有个啥事情,儿女不在身边哪能行呢!'

呆在家里就够他累了,每天光电话就要接60多个,有的病人可罗嗦呢,让我们帮着买药,他还跑上街去给人家寄药。有一次半夜1点多电话响,他窝在沙发上跟人讲了一个多小时。我心烦了,着急了,就不去交话费,让电话停一阵!师母越说越觉得老伴辛苦,显然动了感情。

师父太累了,晚上就别接电话了!搞中心就是想搭一个平台,师父每年抽段时间去指导一下,讲讲课,带着我们查查房。一般的病就交我们处理。一名弟子说。

唉,越是半夜打电话的病人,越是急症,哪能不接啊。师父在旁边轻声道。

午饭时师母不在,李老跟弟子们交了底:这个事你们尽快去做。我上次见南怀瑾,问他中医要复兴该怎么办,南老开玩笑说睡大觉,他建议我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等待时机。我觉得现在这个时机快到了!看到徒弟们的眼神,他解释说:许多人以为李可这个老汉怎么怕老婆呀,其实不是,我这一辈子最亏欠的人就是她,现在老了,不想让她再担惊受怕的。

1967文革开始不久,我就被抓进去关了1年零4个月。呆在外面很难受,常被揪去戴铁帽子游街,进去就舒服了,没人折腾你。看守所长每次把我提出来给人看病,还给准备一包烟。家里人在外面可受罪了,大队把口粮停了,全靠我老伴在县鞋帽厂打零工纳鞋帮,买回一些不算粮食的吃食养活4个孩子。她跟着我没少受苦。

离休的赤脚医生

我们原来还是同行呢。李老笑呵呵地对记者说。少年李可初中没毕业就毅然从军,参加了解放兰州的战役。1949年,人西北军大艺术学院文学部学习,毕业后在第3军的《前进战士报》做编辑。西北全境解放后,他转业到甘肃河西走廊及庆阳地区工作。

1953年,他被上级抽调参加工作队开展三反运动,得罪了一些官员。当时,胡风在《甘肃日报》做记者的一个学生,恰好与李可同一个工作队,到了 1955年,他就名正言顺地被诬为胡风反革命集团分子,关押了27个月。1961年,他被勒令退职,遣返回老家山西灵石。

在狱中他开始自学中医,回老家后正赶上3年大旱,他给上门来的病人开出的方子都有补中益气汤,效果很好,不是这个方子能治百病,而是人们饿得太过,体虚则百病生

1963年,李可成为全国第一批赤脚医生,其实我从来没有正式拜过师,因为条件不允许,谁要跟我接触多一点就会被叫去谈话审查,拜师不是害人嘛!只能自己一边看书,一边搜集民间验方。农民很可怜,推出去于心不忍,接下来又力难胜任,逼得我只好现学现卖,急用先学,白天看病,晚上翻书查资料,经常让一个个疑难问题弄得焦头烂额。

而由于农村患者家贫,非到危及生命不敢言医,因此在那段时间里,他接触到的多是急危重症,自创破格救心汤,将100多例西医放弃治疗的心衰濒死的病人悉数救回。

当时,毕业于日本帝国医科大学的右派心血管专家董威被下放到灵石中学做校医,他看到李可抢救心衰的方法很惊讶,认为其水平已超过西医。我看过你们中医的药典,附子用量超过9克就是非法的(注:2005年新版药典规定附子用量为315),你却用到200克,如果出什么差错患者告你,你肯定会进监狱,当地也有其他中医,为4Uz,只有你这样治?李可回答:那些农民就是两个字——可怜看他们实在可怜就救一救吧,根本没考虑风险的事情。

等到1978年,恢复全国统考,他获得了中医师资格,进入县人民医院中医科做了名普通的中医大夫。

那是他最忙的时候,从8点看到下午2点,没有办法,因为大都是外县来的农民,拖到第二天,他住一宿又要多花钱。药房的同事不能正常午休有意见,我只好自己出钱请他们吃饭

救治心衰病人,需要医生亲自煎药,患者服药40分钟反应正常后医生才能离开。对那些缺乏中医知识的农民患者,李可有时需要上门帮着熬一次,让病人家属看一遍学会了才放心,并记下姓名、住址回访。

你问我,为什么我的4个孩子都不学医,不是我不想教,是他们看多了,觉得医生是个最倒霉的行当,一点兴趣都没有。农民太穷了,许多病人没钱拿药就记在我的账上,最后只能给免了。一来二去,孩子们都抱怨,说我除了留着自家的房子住,连房底下的宅基地都卖了贴给病人了。2005年,我去马来西亚、新加坡,当地病人给的钱,合人民币大约60多万,我都捐给一所大学的中医研究所了。

19827月,蒙冤27年后他终获平反,于1983年牵头创办灵石县中医院,任院长近10年。那是我最苦恼的阶段,病不能不看,杂事不得不管,太浪费精力了。现在回想起来,没有我中医院可能办不起来,但事情闹成以后我急流勇退就对了。

1992年离休后,他自己开了一家诊所。我一个月2000多元的离休工资,在县城里生活不愁,钱贴多了儿女还是有意见。老伴其实一直支持我。有一次午休,徒弟挡住了一个外地病人,她看见了很生气,觉得人家病成那个样子,大老远跑来,挡在楼下不近人情。

ICU里的中医

一听说几个弟子运作的急危重症中心,可能会设在一所西医医院下面的一个部门里,师母一下子激动起来。不是我胆小,你一搞急救就影响人家的收入,病人进ICU,一天花费从几千到上万,你一副中药才一两百块钱,惹人恨得很。那会儿就我们两个老家伙在外地,人生地不熟的,电话线就被他们拔了3次,连跟家里报个信都不行啊。

2000年以后,李老经常穿州过省给人诊治,网上关于李老的行踪随时更新,病人像看直播一样,也跟着他到处跑。师母说的就是李老被请到某地讲学、治病时的经历。当地一名中医学校的研究生作为亲历者,在自己的博客里记录下在这间医院的ICU病房里发生的一幕——

虽然是中医院,但ICU的主任是不折不扣的西医。当李老看完病人,开出治疗方案后,西医一方开始作出一系列的质询。焦点是病人高烧反复不退,同时伴有高血压、高血糖、心律不整。西医已经用上了透析机、包括抗生素在内的四五种吊针,却无法退烧。

唯有李老注意到,病人这几天总是在半夜2时左右体温升至39度以上,这正是厥阴循行的时辰,且病人时而手足厥冷,时而高热,若非厥阴病还有何可能呢?当院长问到李老病人喝了他开的药会有那些可能的坏情况出现时,李老答得妙,根本不可能坏下去

终于李老的药用上了。病人服药后,体温由38度多降至374度,没有发生心衰,血压正常,初步显效。可恶的是,交班时那个医生竟说,病人体温曾升至39度,但经冰敷后,现在已经降下来……’一开始李老已要求把冰袋撤去,不知道那医生是怎样纪录病程的,有心还是无意?虽然中医在这次成功了,但可以想到,中医要走的路是何等艰巨!

李老说,院方后来决定停用中医,病人最终没能救回来。这种事情太多了。我主持灵石中医院时,是纯粹的中医手段,心、肺、肾三衰病人急救上千例,从未失手。现在却每每遇到我刚把人救过来,回头就被西医的ICU收进去出不来。大家还都觉得很正常,没有人说是西医把人治死了。

山西科学技术出版社原总编郭博信曾多次到山西灵石调查探访,李老用中药抢救濒危病人数以千计,其中有案可查、被西医下了病危通知书者,亦有百余人。时下各医院都是急救找西医、中医靠边站,而李老在县人民医院中医科任职期间,“……急救却是中医科的事,这在全国各医院中可谓绝无仅有

广州离休干部封某三衰病危,在广州某医院ICU抢救无效。李老要求停止一切西医手段,把脉拟方,病人服药后8小时,起来吃了一小碗面。几天后转院,因为没有交代清楚,上午一进ICU值班医生就用上了抗生素,病人阳气刚刚恢复,这时候绝不能用抗生素,抗生素是非常寒凉的东西。下午病人开始昏睡,再没醒过来。李老回忆起这些,眼神里充满了遗憾。好病人难找 李老这次中风,主要是因为一个月前的广东之行,看病看得太疲劳,气候也不太适应,瘦了3斤,体重只剩下87斤。现在咱俩在一起,一大一小两个瘦子。他边说边笑着拍拍记者的肩膀。

尽管中心已经运作得颇有眉目,师母还是担心师父的身体经不住辛劳。还有建西、乐凯他们呢!这些孩子们都不错,在现在这个医疗环境里左突右冲,挺不容易的。李老宽慰师母。

而他所说的不容易,是指目前许多对中医的管理规定束缚了中医的手脚。如果按照药典的用药规范,李老这大半辈子竟然现在非法行医。那些谨尊师命在各地脚踏实地、治病救人的徒弟们,免不了也时常受此困惑。

有一个笑话:两个医生聊天,一个问另一个,人是怎样死的?答曰,死就是死嘛,每个人的死法都不一样啊。那人便告诉他,人是被折腾死的。

福建漳平市中医院的李建西对此深有所感。现在好病人难找啊!我自己常琢磨,为什么师父当年处理很多危急情况,一副药下去就形势立转?现在的病人,轮到中医手上的,都是经过西医无数折腾后没有效果的烂摊子,中医要收拾这个局面得比以前费数倍的力气和周折。一旦效果不好,还要背上中医治死人的骂名。

带艺投师、自认在李老处得见中医精髓的李建西,去年明就遭遇了一场风波。一乳腺癌患者慕名而来,建西见她双臂麻木、双下肢无力,确定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脊椎,诊断后他药方中开出附子90克,服后因癌细胞扩散迅速,势难遏制,导致截瘫。其夫是名乡医,认定妻子病情加重全因用药过度,遂与医院及李本人发生纠纷。后经省市两级医疗鉴定,证实患者病情变化与用药量无关。甚至有医生讥讽他开药是神经病。因此,他在自己的诊室门口,贴了一份药典告示,明白无误地告知患者,重药克重病以毒攻毒

因为面对的大多是重病、大病患者,医患之间几乎都没有第二次机会,李建西同样承担着风险和巨大的精神压力,在明哲保身和抢救生命之间,几乎每天都面临选择。病人的信任也因此格外宝贵,而这种信任的基础就建立在医生平时积累的医术和医风的口碑之上。

因为老药工的炮制技术濒临失传,药材质量缺乏保证,我没事就去医院的药房转悠,不是我喜欢,而是因为我怕,最怕中药的就是中医。记者在他的房间里看到一个小壶,就是专门用来试煎、试尝中药的。

疗效决定一切 对于中药的使用,熟知西医规范的孔乐凯认为:西医的规定里,急救时对许多药物的使用可以超出常规用量数倍,中医药典却不分情况一刀切,比如附子超过 9克就可以找你麻烦。重症急症的用药量理应放宽,根据不同情况灵活规定。目前的规定客观上起到的作用是,只允许西医急救,而不允许中医急救。而西医手术、介入、甚至部分药物运用等治疗都需要病人或家属签字,用中药重剂治疗急危重症、疑难病时是否也可以参考这种做法?

另外重要的一点,应该建立中药质量评价体系,对药量的规范必须以药材质量为基础,生药主要成分含量不同,用量自然不同。

孔乐凯原是白求恩医科大学(现吉林大学医学院)的病理生理学硕士。读了8年的西医核心课程之后,他觉得西医理论无法解答他对人体和疾病的许多疑问,转而自学中医,2001年考取了山东中医药大学的博士,2004年毕业后留校任教,并在学校附属医院做一名内科大夫。

读博士时我一度很郁闷。我放弃了13年的西医探索,转到中医领域,却发现中医临床拿不出效果来,博士有什么用!在最苦闷的时候,遇见了李老。我正在十字路口徘徊,师父指给我一个方向,这才是正路。怎么证明?疗效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之前,我和社会上那些我接触的中医大夫没有本质区别。

现在学生好找,李老这样的临床大家做老师,难求。李老身上最宝贵的一点在于他敢于治病,遭遇急危重症敢用雷霆手段,这源于他的能力和自信。中医院校的老师自己对临床都没有信心,怎么教学生?

谈起去年网上签名呼吁废除中医,孔乐凯倒是毫不激愤,而是坦言:我觉得那些签名者或许曾经深受其害,受中医缺乏疗效之害。一个病,西医能看的,中医勉强;西医不能看的,中医也不能,如果都是这样的话,外力的保护、扶持有什么用?没有疗效的医学只有死路一条,把医疗交给市场,市场自然会去选择。

孔乐凯认为国家应鼓励有能力的中医大夫创办中医研究、医疗、甚至中医教育机构。目前国内中医研究的现状是以西解中,而各级中医院在整个医疗过程中按西医的模式运行。这样的体制不利于中医的发展和高水平中医大夫的成长。一个中医大夫的理想生活方式是白天看病,晚上看书,收入靠诊金,职称靠病号量!你是医生啊,你得治病,你不是实验室里摆弄老鼠的科研人员。

早有业内人士对记者戏言:现在的体制留不住好中医。医院养活的人要呆在医院里,养活医院的人最好是出来。

记者赶到济南当天,正逢孔医生出诊。外地来的优先,上年纪的优先,剩下的人才按挂号顺序。病人见记者面露不解之色,解释道:这不是医院的规定,是孔医生自己定的,挂他号的都知道规矩。

小救命先生

一直忙于为传承师父的经验而在广东成立急危重症治疗中心奔走的吕英,这些天终于松了口气。与广州军区空军医院合作的课题——“李可破格救心汤救治难治性心衰的临床研究,终于在6月底正式上报广州市科技局。虽然审批结果要等到9月才能揭晓,但准备工作总算告一段落。

只要吕英医生出诊,人们常常看到天河区妇幼保健院一楼大早便排起了长长的人龙。有一家台湾人看病,连4个月大的小女儿在凌晨3点也被妈妈用背蓝带着一起排队,因为医院规定一个人排队只能挂一

个号。

2001年,吕英的日门诊量就超出100人,她坦言,那时候是以数量取胜,虽然人多,但病种单一,主要都是一些常见多发病。2005年,吕英被广州市选拔为优秀中医临床骨干,为了保证理论培训和临床跟师的时间,经院办决定,她的挂号量减为日70人。

拜入李可师门后,接手的大病越来越多,2007年,挂号量减少到最低的60个,但她却感觉比以前累很多,因为对付这些需要花费数倍的时间,有时光是看西医诊断资料就要十几分钟,虽然这些对我只是参考,但这也是对病人的尊重。越是重病号,你越要跟他耐心解释,尤其是三阴伏寒的患者,用仲景原方原量会出现不同的身体排毒、排寒反应。医生是给者,病人是受者,双方的沟通、患者对医生的信任和病人自己抗病信心的增强,对治疗效果往往帮助极大

我经常推荐病人看一些中医的普及读物,有些病人刚开始还以为我是推销书的。吕英笑着说。但现在不会了,许多哮喘患儿的痊愈使他们的母亲纷纷加入自学中医文化的行列。

之所以空军医院同意合作立项,还与吕英的一个徒弟有关。原广东省检察院的副检察长许天祥身患肺癌,渐并发脑、肝及胰腺等多处转移,今年经肿瘤医院与空军医院会诊后确定了治疗方案。最后一次大剂量化疗后病人出现全身衰竭,神志不清,仅余一丝呼吸,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已有心理准备的家属便通知亲友赶来告别。

其中一个朋友见老许气喘不继、痰声碌碌,实在辛苦,于是介绍吕医生。家属抱着至少可以让病人走得少点痛苦的想法,找到吕英。当时她刚好去山西看望李老,于是让自己的一个徒弟出诊。

徒弟把诊治情况告诉她之后,她只在破格救心汤的基础上适当增加了药量,并加入小半夏汤,以期挽救性命后避免痰液赌塞气管而功亏一篑。结果病人服药次日下午3点,已经可以连续说话。

空军医院的领导非常震惊,一个20多岁的小徒弟就能救人于濒死,这就是双方合作意向开启的契机。李老知道后,在饭桌上对着小徒孙呵呵一笑:就叫你小救命先生吧!

随后的40多天里,病人停用一切西医手段,恢复正常饮食,偶尔还可以坐轮椅外出半小时。最后虽因病情过重去世,但是在睡眠中安详离开。

目前,东莞、珠海等地的医疗机构也正积极与李老联系,建立临床经验传承与研究的基地,短期内有望取得实质性突破。另有马来西亚和澳门欲开办中医学校,邀请李老及其弟子前往讲学。

建西,今年会有大变化!”“师父,是今年的五运六气要出现大变化吗?”“乱讲。你准备举家迁到广东吧,形势变好了,中医发展需要人啊!李老忙着把消息通知散在各处的弟子们,急切得像个孩子。

本文来源:https://www.2haoxitong.net/k/doc/c0134a8a8bd63186bdebbc2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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