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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茂、朱相臣相声《美名远扬》文本
导读:本文是关于苏文茂、朱相臣相声《美名远扬》文本,希望能帮助到您!
乙:相声有意思,说学逗唱四个字……甲:这回该您表演了?乙:啊。甲:哦,好好好,哎呀,做一个演员真是了不起呀。乙:那有什么了不起呀,这没什么。演员嘛,他也是国家建设的一员,这个没什么了不起的。甲:不,我还不是这么看,我认为一个演员哪,他可以驰名全国,甚至可以名扬天下,这是多大幸福啊。乙:您这说法不对,一个演员并不是为了名扬天下,是为了文艺的事业。一个演员哪,就算有一点小小的名望,那也不是空想来的,得要付出他一定的劳动力,总而言之我们得靠着群众的大力帮助,才能够做到这么一点。甲:哦,还这么麻烦呢?乙:哎呀,“还这么麻烦”,演员嘛,就好比一盆鲜花,如果没人浇水,开得就不鲜艳了。甲:嗯,说的有道理。演员嘛就好比一盆鲜花一样。乙:对。甲:没人浇水他不会鲜艳。乙:是呀。甲:嗯,我说您这么“水灵”呢。乙:这……这像话吗?甲:一定他这水浇得勤哪,是不是?乙:嗐,您这不像话。我这只不过是个比方。甲:是呀,我明白呀,的确您这“花儿”是够美呀。乙:我呀?甲:可是我这盆花儿呀,恐怕您浇多少水,它也鲜艳不了了。乙:怎么?甲:根儿全烂了。乙:嚄!根儿烂了?这可危险哪。甲:谁说不是呢。乙:这么一说,您也是一位演员哪?甲:不,我是会计。乙:哦,会计。甲:专门搞会计工作的。乙:好,您这个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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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可不简单哪。甲:嗐,让您说,一个会计能有什么前途哇?一天到晚总跟十个数目字儿拼命,这玩艺儿没出息呀!乙:哎,您这个说法我不同意,这个会计工作跟其他工作同样是光荣的,您想,哪个单位它也离不开会计呀。甲:是呀,您说这话我也不是不懂,可有一样儿啊,我总坐在办公室里低头算账,我得多咱才能名震全球呀?乙:嗬,他还想“名震全球”了。甲:当然了,如果没有远大而宏伟的理想,那还算人吗?乙:就这“理想”啊?您成天到晚净想出名啊。甲:哎,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乙:哎呀,你呀,你这都是资产阶级观点哪。甲:这叫什么话呀,不图名利谁早起呀?乙:你在哪儿学了这么一套呀?这都什么呀?甲:这是古人总结的经验。乙:这还“经验”哪?甲:就拿你来说吧,你如果要不为了名利,你说相声干嘛?乙:哦,合着我这个说相声嘛,是为了名利?甲:当然了。乙:他还给肯定了。甲:你说你要不说相声,你能这么大名望吗?乙:我有什么名望啊?甲:你……哎呀,你呀,你太不知足啦!乙:这叫“不知足”哇?甲:有什么名望?全天津市谁不知道你呀,谁不知道相声演员朱相臣哪!提起您这仨字,那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呀,您比“伊拉克蜜枣儿”名望大多了。乙:嗐,你怎么单拿我比枣儿哇?甲:哎呀,你知道我是多爱你……呃,你的工作呀!乙:您这说话什么毛病?甲:我的确爱你的工作呀,我很早就想当一个演员。乙:好哇。甲:可惜不够条件。乙:怎么不够条件呢?甲:我一上台就哆嗦。乙:那不行。甲:我站在台上是浑身冰凉、手脚发木,反正我要上台说相声啊,夏天也得穿着皮猴儿。乙:那成“汗包”了。甲:故此我在这方面哪,是难以成名啊。乙:你呀,是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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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名,谁坐在台底下净看哆嗦的?甲:您说根据我的条件,搞点儿什么可以出名呢?乙:这我不知道。甲:通过我的长期向往,又加上我的苦心钻研,最近我发现了一个“名利双收”的光荣岗位。乙:什么岗位呀?甲:没脱离你们文艺界。乙:什么职责呀?甲:当作家。乙:作家?甲:写稿儿,报纸上投,写作!乙:这个作家怎么会“名利双收”啊?甲:你瞧,你怎么明知故问哪?别人不懂你还能不懂啊?乙:我还是真不懂。你可以给我讲一讲,这个“名”打哪儿来?甲:我们写一篇文章,在报刊杂志上发表了,首先要把我们的名字摆在标题的下边,我们的刊物行销全国各地,您想那谁看不见哪,这是不是“名”啊?乙:哦,那么“利”呢?甲:有名就有利呀,写一篇稿子发表以后,要由本刊编辑部给你寄去很可观的稿费报酬,你想这些稿费……啊,您吃什么不香啊?故此我认为这个工作是“名利双收”啊。乙:嗯,好好,通过你今天这么一讲啊,我这才明白,同时我对你这个人哪,哼,也比较了解了。甲:那好,今后你有什么不懂之处,尽管来向我领教,我是毫不保留地向你来进行教导。乙:好,我谢谢你吧,你也可以说是我一个反面的教员哪。甲:对……,哎,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反面教员”呀?乙:你还当“作家”?就冲你对作家的这个看法,你还甭说当作家呀,同志,你这一辈子也写不出一篇好文章来。甲:这话是你说的?乙:可不我说的,谁说的?甲:哎呀,通过你这个谈话呀,我发现你在问题的看法上,有些个主观主义、教条主义,还有些个右倾保守主义思想。乙:嚄!甲:你怎么知道我写不出好文章来?乙:你呀,写不出好文章来。甲:难道在刊物上发表我的文章,你没见过吗?乙:没有。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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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可见,你还有点儿官僚主义。乙:又来了。甲:为了证明你的错误,我今天想在这儿把我平生第一篇杰出作品,向我们大家推荐一下。乙:好,你说说哪篇文章是你写的。甲:就在1958年,四月号的《北京文艺》发表了一篇小品文儿,这个题目是《3+3=8》。乙:这什么账儿啊这是?甲:这是文章的标题,下边儿就是我的名字:苏文茂。乙:你这篇文章,内容说明什么问题呢?甲:主要是说明一个会计,对工作不负责任,把账算错了,给国家造成了很严重的损失。乙:噢,你对这个会计生活还是很了解呀。甲:那怎么不了解,我不就是会计嘛。乙:哎,对了,哎,这个麻痹大意的会计,别是你吧?
甲:这叫什么话呀,怎么会是我呀?是我写的。乙:你写的这个会计是谁呀?甲:这会计?是一个姓“哏”的。乙:怎么中国人还姓“哏”的!?甲:这您可外行了,我们写文章啊,不一定非得写真人真事,在过去我可不懂这个,在写这篇文章之前哪,我们那个财务科老王动员我好几天。乙:怎么动员你呀?甲:他说:“文茂同志,你不是总想锻炼写作吗?怎么不开始写文章啊?”我说:“没有题材呀。”“哎,可以把你那事儿写一写嘛。”“那写出来人家多笑话。”“哎,不一定非写你的真名儿呀,可以随便给起名字,写出来发表以后,不但对广大群众有教育意义,就是对你自己也有好处哇,你能更进一步认识到这样的错误,写吧!”乙:听老王这个谈话,这个会计就是你呀。甲:不是我呢,是个姓“哏”的,“哏”会计!乙:你根据什么写这个会计姓“哏”呢?甲:我平时不是爱逗哏嘛。乙:哦,就是他!那没错儿啦。甲:甭管是谁了,这篇文章写出来以后,老王同志帮助我修改了一下就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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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文艺》了,寄去没有十天就发表了。乙:还真够快的。甲:登出来了!我拿过《北京文艺》我这么一看,哎呀,当时我的心情啊,那真是无法形容,当时乐得我……全不会笑了。乙:这份儿出息。甲:题目是《3+3=8》,下边儿就是我的名字:苏文茂。光我这名字我看了足有仨钟头哇。乙:是呀!?甲:结果上班儿迟到一小时。乙:这什么人性啊。甲:到了单位里我是拿东忘西、丢三落四的,连账全不会算了。乙:怎么?甲:心没在这儿。乙:对,都在《北京文艺》上了。甲:各科室的干部这也来问,那也来看,这也来打听,搅得我也没法办公。乙:这些人也多余,正在上班时间,影响工作呀。甲:这倒是不能怨人家。乙:怎么?甲:全是我打电话给找来的。乙:是呀?都是你叫来的?甲:下了班儿以后呀,我上作家协会去了。乙:干嘛呀?甲:我找他们要个作家徽章戴戴。找他们要,他们不给我。乙:是不给你呀,你不是会员,人家不给你。甲:哦,不是会员就不给?乙:当然喽。甲:我入会行吗?乙:那行。甲:你给我申请一下。乙:管不着。甲:啧,要不以后再说吧。乙:对了。甲:我上新华书店,买了四十多本儿《北京文艺》。乙:干嘛买那么些个?甲:给我朋友寄去,让他们也欣赏一下我的大作。乙:还“大作”呢。甲:抱着这些书回家,走在路上我是一边儿走一边儿看,看完这本儿看那本儿,哎,敢情哪本儿上全有我的名字?乙:多新鲜哪,一个版出来的嘛。甲:哦。看着看着就听“梆”!乙:怎么了?甲:撞电线杆子上了。乙:嗐!你小心点儿呀。甲:当时脑袋撞这么大一包,哎,我会没感觉疼。乙:您这话都不结合实际,撞这么大一包它不疼?甲:啊,是不疼。乙:真有这事儿?甲: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