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生命本身而活作者:陈晓露来源:《作文周刊(高中版)》2007年第02期
“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
手里捧着那本有着鲜红色封面的《活着》,就仿佛捧着一段被鲜血包裹着的历史,那是一个人的历史,更是一个时代、一个民族的历史。
初读《活着》,心里更多的是对主人公福贵的同情,同情他多舛的命运;而对“活着”本身的理解也只局限于人生的幻灭、命运的多舛。带着更多的思考,我再次翻开了那沉重的书页。
有人说,余华就像一个老屠户,用冷静安详而又残酷的笔触在文坛上抹出了一片淋漓的鲜血。而就在我第二次沉浸在他的文字中时,那曾经由他割开的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被残忍地刺破了,仿佛只有如此血淋淋地剥开表象,才能看到生命的本质。
题为“活着”,而描绘的却是接二连三的死亡。主人公福贵目睹了他的儿子、女儿、妻子、女婿、外孙或必然或偶然地死去,然后再亲手将他们一一安葬。他们的死亡有着让人近乎窒息的未知和恐惧。福贵的儿子有庆在应召为县长夫人献血时,那帮医生却无视他的生命,竟活活抽光了他的血,一个活泼勤快的少年就这样死在了献血床上。而福贵那年仅七岁的外孙苦根,由于饿极了,吃了大把豆子,却被活活撑死了。如此荒诞而又残忍的死亡就在作者始终平淡温和的描述中娓娓道来,就像是微弱的阴风渐渐袭来,彻骨的寒意久久挥散不去。
不知是否是上天有意的安排,几十年来数不尽的磨难都没能让福贵倒下,当所有的亲人都先后离他而去后,他却始终好好地“活着”。在生与死面前,眼泪只是软弱和妥协,于是他选择了执著地生。许多年来他就一直孤零零地活着,直到看到一头将死的老黄牛,觉得仿佛看见了自己。于是,他就与牛做伴,微闭着眼,向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讲述着过去。
“他喜欢回想自己,喜欢讲述自己,似乎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一次一次地重复此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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