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擦肩而过。后来我才知道,即使我妄图想用今生的回眸去补救,也终究无法延长这缘分的寿命。
二十一点,又下雪了,天空变成了红色。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我放下手机。
二十二点,雪还下着,不过停电了,桌角蜡烛发出一点点光晕,也迅速被溶解在了黑暗了里。
“对不起,消息发送失败,是否重新发送?“
我犹豫了一下,按了否
二十三点我还没睡着,爬起来重新点一支蜡烛。拿起窗台上那个落满了灰的芭比娃娃,给她换上新裙子,却依然是灰蒙蒙的样子,原来芭比,也会变老。
后来我把这些话说给阿燕听,阿燕拍了拍我的肩膀,接下来就是大段大段的沉默,我知道我和阿燕都回到了当芭比还年轻的时光。
阳光下绽放了耀眼的绿。当芭比还年轻的时候,她永远不会孤单
‘姐姐’我和阿燕同时抬起头。
‘我也有芭比娃娃,我想和你们一起玩。’
‘你叫什么?’
‘我叫阿莫’
‘那我们三个以后就一起玩吧。’
对于我和阿燕,不过是在聒噪的童年里多了一个玩伴而已,所以我毫无悬念的就接受了阿莫。何况阿莫总是有能让我们新奇的鬼点子。
‘姐姐,芭比要穿高跟鞋参加舞会。’
舞会???
空气中浮动着春暖花开的气息。芭比年轻的时候,永远不卑微。
下午2:30,阿莫家
‘姐姐,你看我得的奖状。’
‘姐姐,你看我画的画。’
‘姐姐你看我100分的卷子。’
‘姐姐……’
我和阿燕捧着一堆杰作,不知所措。相比这些,当时的我好像还是对阿莫桌子上的那堆零食比较感兴趣。
我送阿莫去上学,一位老师从校门里走出来。
‘老师好。’阿莫一声炸雷吓得我一个激灵。
老师微笑如水的拍拍阿莫的脑袋,踩着高跟鞋走了。我回头看见教学楼的前厅里,端端正正挂着阿莫巨大的照片:
三好学生阿莫,三年二班,连获三年年级第一名。
北风卷着雪花呼啸而来。芭比永远穿着裸肩的礼裙,没有御寒的棉衣。
‘好久没见阿莫了’。我给阿燕倒了杯热水。
‘他爸妈离婚了,她在寄宿初中’。
我一颤,热水烫了手。
‘你没事吧。’阿燕接过水杯。
‘没事’
‘阿燕,你要是有时间,陪我去看看阿莫吧。’
‘你自己去吧’。
避风港,喝了无数遍的珍珠奶茶。
一个穿黑夹克的男生把自行车停在了门口,我看见阿莫从他的车后座上跳了下来。
‘同学?‘我递给阿莫草莓奶茶。
‘我男朋友‘阿莫把奶茶推了回来,拿了罐啤酒。
我皱眉,阿莫身上一股劣质香水味,夹杂着丝丝烟草气。
我终于明白阿燕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来。
‘你现在学习怎么样?‘
阿莫显然一惊,瞪大了眼睛,我才看清她是画了眼线的。
‘不好‘。简短的回答
阿莫喝了一大口酒,眼圈发红。
门口的黑夹克男生等得有些不耐烦。
‘我要走了‘。
我没说话,低头,用刘海遮住眼睛。
‘我是说,我要走了,去韩国。‘
我惊愕。
‘我永远不会回来了‘
------刮风,下雪,奶茶,啤酒,忽然,大雪------
满地的小衣服,小鞋子,芭比安静的在地上躺着,阿莫推门进来。
‘姐姐,你的芭比穿还衣服了吗?‘
‘没有好看的了。‘
‘姐姐你看这件,这是我的芭比最好看的衣服,送给你吧。‘
果真很漂亮。
我感到很满足,所以我理所当然的认为阿莫永远会在我举步维艰的时候带给我惊喜。到底她当年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是她说过,还是我天真。
------刮风,下雪,奶茶,啤酒,忽然,大雪------
阿莫说:‘我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时间流逝的可怕。我从不敢想我心中曾经那么完美的阿莫会这样无情。甚至让我找不到一个恰当的形容词去形容。我听到了精致的骨瓷从高高的黑木桌上摔下来破碎的声音。
阿燕抱了抱我:‘Isee.’
阿莫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如果说这么多年的友情都是在‘擦肩’,那么那天在避风港我们是不是应该算‘而过’了,也许是她对我的失望无法原谅,也许是我对她的变化已经无法原谅。
手机里显示阿莫的号码。‘是否删除?’我拿着手机,迟迟没有选择。
曹操曰:‘鸡肋’。
杨修曰‘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我忽然觉得好笑,当芭比还年轻的时候曾经有过的花影憧憧成了无法放弃的责任,结果责任或多或少总联系着悲剧。
即使有天我们能像从前那样跪在地板上玩芭比,当初春暖花开的气息也已经远离。经历过全身心的感动我们成了黑与白的关系。做不成一辈子的朋友,害怕再次正视曾经淋漓的感动,我和阿莫只能无奈的选择如同陌路。但愿异国的漫漫岁月能抚平一切的过往。
我是天边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需欢喜
在转瞬间消失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相交时会互放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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