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家浜两个编剧的往事参考资料

发布时间:2019-04-01 11:01:11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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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家浜》两个编剧的往事

段燕勤

右起:洪雪飞、汪曾祺、杨毓珉、军代表、万一英、陆松龄、迟金生

现代京剧 《沙家浜》 可谓闻名遐

迩,妇孺皆知。《沙家浜》的唱段更是脍

炙人口,广为传唱,至今不衰。然而,当

年将《芦荡火种》改编为《沙家浜》的剧

作者汪曾祺、杨毓珉等人之间的故事

却鲜为人知。

我第一次得知汪曾祺的大名,始

北京文学发表他的小说受戒

那年我正在那里工作。据我所知,汪曾

受戒的发表与杨毓珉有关。上世

纪七十年代末,杨毓珉在一次会上谈

起他们北京京剧院编剧汪曾祺写了一

篇名曰受戒的小说,只是在下面传

看,没有人敢发表。也有另一种说法

是,当时杨毓珉在会上的发言带有批

评性的口吻:京剧院的编剧汪曾祺不

务正业,不搞剧本,偏偏写小说······

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时主持

《北京文学》工作的李清泉说:既然如

此,你不妨拿来我看看。小说受戒


写的是:一个小和尚与一位水乡村姑

的恋爱故事。1979 年正是文革刚刚结

束不久,开始拨乱反正。这篇小说在当

时与历年倡导的文学主张似不一致,

如刊出至少是不合时宜的,况且人们

文革还心有余悸。然而,独具慧眼

又胆识过人的李清泉竟然签发了,许

多人都为刚平 反不久的 他捏了一把

汗。没承想,受戒一炮而红,蜚声文

坛。紧接着汪曾祺又有小说 《大淖记

事》《十一郎》在《北京文学》相继推

出,同样好评如潮。《受戒》在次年评选

活动中获《北京文学》一等奖及国家最

高奖项。

其实,汪曾祺的成功也绝非偶然,

早年他是素有美文家之称的沈从文先

生的得意门生,颇有沈的风范,后来沈

汪谢世后,有人说至今文坛还无一人

能取而代之,在老舍先生任市文联主

席时,汪曾祺的才学也同样被老舍所


看重。有一次,老舍先生在检查思想生

活会上说: 我在市文联只怕两人,一

个是端木蕻良,另一个就是汪曾祺。他

们书读得比我多,学问比我大,今天听

了他们的发言,我就放心了······”

以,老舍先生见了他们二位总是客客

气气,当然,这是老舍先生的谦和之

言,也是对端木和汪曾祺的极高评价。

汪曾祺五十年代到北京文联工作

也与杨毓珉有关。我曾为此询问过市

文联德高望重的老领导王松声同志,

他回忆说:我和汪曾祺、杨毓珉都是

西

学,

级。解放初期我

北京

工作。一天,杨

毓珉

汪曾

祺,于是把他领

到我的办公

介绍给我,并说

汪曾

来文联工作。我

说,那好啊!本

来我是一句客套话,没想到,杨毓珉却

当真了,他把汪曾祺领到人事科说松

声同志已同意汪曾祺来文联工作了,

那时的人事制度不健全,原本也没当

回事的汪曾祺,就这么简单地成了文

联中的一员。从此便在《北京文艺》和

《说说唱唱》当编辑,其实两个部门是

一个编辑部。

后来,《说说唱唱》办得很红火,中

国曲协也要办刊,汪曾祺被转到了中

国文联的曲协, 而后又调到中国文联

的民间文艺研究会。尽管他才华出众,


但是国统区来的文化人往往受到解放

区来的某些文化人的的歧视。汪曾祺

年轻气傲,曾和他们叫板,扬言说:他

们不知道我马王爷三只眼。

1957 年也就自然而然地被划成右

, 下放到坝上草原的河北沽源县马

铃薯研究站劳动改造。在那里汪曾祺

除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劳动之余,

还施展着另一种不为人知的天才:画

土豆——描绘各式各样的马铃薯和植

物标本,他从开始对于圆头圆脑的马

铃薯无从下笔,后来竟然达到一种

画不像都不行

的熟练程度。这

文人

坚实的基础。

光阴荏苒,

弹指 挥间

1960

由于汪曾

好,摘掉了右派

帽子,下放单位

配到政治力量坚 强的部门做 适当工

作,中国民研会没有接收之意,汪曾祺

很无奈的等待了一年之久,第二年终

于调回了北京,并在北京京剧团做专

职编剧,参加了改编《芦荡火种》的工

作,从编剧到担任《沙家浜》主笔,汪杨

再续前缘。因为最知汪曾祺实力的莫

过同窗的杨毓珉,他极力想把汪曾祺

调回北京,所以也就极力向上推荐,可

是当时外地调到北京工作必须通过市

人事局以至最高领导批准。说来也巧,

市人事局的孙局长也是个京剧迷,常


来看戏,还写过两个剧本,搬上了舞

台,和剧团很熟,所以一提此事便开了

绿灯积极办理。使汪曾祺从塞外蛮荒

之地重进北京,令其生命闪光发亮,可

以说这是汪曾祺命运的转折点,由京

沙家浜大红大紫,又到小说

蜚声文坛,都与杨毓珉有关。

在与杨毓珉相处的日子里,我怀

着敬佩之情和好奇心,向他谈及

家浜那些精美的唱词,才得知:

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的妙语是出

先生之手, 风声紧,雨意浓,天

低云暗则是出自先生的笔端。一

个把革命者写得大气磅礴,另一个把

思念战友之情写得荡气回肠,那时的

汪杨二人也就四十几岁,堪称才华横

溢。我也曾问过先生,那么多精当

的唱词你们怎么写出来的呢?他说,

道理很简单,就是源于生活的积累、

体验、感悟。先生清晰的记得:1963

年接到了改编沪剧《芦荡火种》的任

务后,薛恩厚、肖甲、汪曾祺和我进驻

了颐和园的龙王庙,那时已是秋风瑟

瑟,落叶飘飞的季节了。改编《芦荡火

种》仅用了十天。集体讨论,分头执

笔,但其中主要场次如 《智斗》《授

计》都是汪曾祺生花妙笔。前几场戏

写来还算顺畅,当写到军民鱼水情时

一下卡壳了,戏词不是过于平淡就是

落于俗套,又不上口,当时剧组的驻

地环境非常优美:湖光山色,清爽怡

人。伙食也很好,一日三餐,有鱼有

肉,还有虾,吃罢午饭一觉睡到日西

……这本是一位编剧很随意的打油

诗,描绘了当时生活的情景,却一下

子激发了大家的灵感,于是七嘴八舌

的一凑,这场唱词便脱颖而出:


你待同志亲如一家,

精心调理真不差,

缝补浆洗不停手,

一日三餐有鱼虾······

京剧《芦荡火种》在 1964 年全国

现代戏会演中深得好评。毛主席看后

提出了三点意见:

1.胡传魁、阿庆嫂、刁德一人物刻

画的较好,新四军形象不够。

2.最后可开打,更符合中国人民斗

争生活。

3.剧名拗口,可改成《沙家浜》或

《芦苇荡》。

后来京剧《芦荡火种》的剧名就改

成了《沙家浜》。

1965 年春,上级又布置了改编《红

岩》的任务。创作人员和演员又到川东

渣滓洞、华蓥山体验生活。当正要动笔

写《红岩》剧本时,上级下达命令:调肖

甲、杨毓珉、李慕良改《沙家浜》剧本。

在上海也是用了 10 天改出了剧

本,根据毛主席的意见加强了军民关

系,丰富了郭建光的戏份,斥敌使阿

庆嫂巧妙地掩护了沙奶奶脱险。武装

打进沙家浜,增加了奔袭 突破

聚歼三场戏。李慕良设计好新词句

的唱腔,肖甲安排好舞台部位,最后汪

曾祺又通改一遍。4 月底,原班人马抵

沪开始排练, 1 日在上海人民大舞

台首次公演,也就是现在被视为红色

经典的《沙家浜》。

时过境迁,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如

今汪杨二位长者已先后作古。每当听

到名家和戏迷朋友合弦而唱沙家浜

名段时,悠悠怀念之情油然而生,故而

写此小文,心香祭故人。

(作者单位:市文联)

本文来源:https://www.2haoxitong.net/k/doc/73188cf28f9951e79b89680203d8ce2f006665be.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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