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梦中 唯我独先觉

发布时间:2013-03-28 01:53:56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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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大梦中 唯我独先觉

陈冬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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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汉论坛》 2007年第2

本文共分3:[1] [2] [3]

  摘要:李白飘逸豪迈的背后,隐藏着深深的孤独。造成其孤独的根源:一是自我中心意识的过分庞大;二是挥之不去的漂泊感,而这种漂泊无依之感首先是源于他身世的特殊,其次是李白思想的复杂。李白的一生都在为获得群体之认同从而摆脱内心之孤独而奋斗。

  关键词:李白;孤独;自我;漂泊感;认同

  中图分类号:I206.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854X200702-0083-04

  

  在李白生命中,并不总是飘逸豪迈的自在,逍遥远游的洒脱,相反,李白始终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无所归依的漂泊感和孤独感。李白思想深处有一个孤独的“自我”,这种孤独的情形源于其内心对归属的渴望。对于自己的孤独,李白将其归因于外部社会,他高喊“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有一种“我本不弃世,世人自弃我”(《送蔡山人》)的悲哀。其实,与杜甫的孤苦一生不同,李白的一生几乎都生活在盛唐时代,这已经不能说是“生不逢时”了。然而纵观其一生,却又不得不说是坎坷曲折的。

  李白的一生,就像一场一个人的比赛,没有对手,实力超群的李白远远地跑在了世人的前面,最后他成了孤独的“阿甘”。他在《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写道:“近者逸人李白自峨眉而来,尔其天为容,道为貌,不屈己,不干人,巢、由以来,一人而已。”①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在李白的诗文里,我们总是看见一个独吟的孤客,很少看到其与人“忘形相尔汝”的热闹场景。这一点,李白与阮籍不同,阮籍更多的是乱世的苦闷与悲哀;也不同于陶渊明,陶渊明始终是清醒的、冲淡的,有时也有些寂寞,但很少陷入孤独。古往今来,李白给人的印象似乎总是陈子昂《登幽州台歌》中那个孤独者的形象,有如空旷原野的一株独树,又像一颗孤独悬挂在深远天空的星星,飘然立于世人之上,人们对他总是一副仰望姿态,无法与其对语。

  甚至李白也不同于杜甫,杜甫完全是一种醒着的痛,面对现实他早有献身的心理准备。杜甫也有孤独,也有痛苦,如他在《登高》中曾吟道:“万里悲秋长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这之中也蕴涵着一种深深孤独。但杜甫却是一个仁者,他能以真正的儒家精神排解自己的痛苦,无论何时何地,其关注的目光永远不只是“自我”,而是将目光投向更宏大的世界。正所谓“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论语·泰伯》)如钱志熙先生所说:“儒在后世有两种表现,一种是真正的儒家精神,以济世弘道为原则,贞刚宏毅为人格;一种是统治者所说的儒术,即指礼法制度,所谓礼仪之士所执守的就是这种儒。”② 无疑,杜甫同时具备这两种表现,在其精神深处更执着于前者。杜甫几乎可以算是一个纯粹的儒者,所以他不必陷入孤独。因为儒者是一个群体概念,每一个儒者他都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群体中的一份子,自己永远不是孤立的。

  李白则不同,他是一个思想复杂的人,他没有纯粹的儒家品格,也不纯粹是道家精神,他还有侠者、纵横家等多种精神思想在内。对李白的思想,王辉斌先生曾经总结出九种:儒家、法家、道家、佛家、纵横家、游侠、隐逸、哲学和文学③。尽管王氏分类有点不科学,但李白思想的复杂程度于此足见一斑。思想的复杂导致人生观的多极变动之态,因此他没有一个主导的价值观。纵观李白一生,也多是随心所欲的,没有绝对信仰,没有绝对理念,似乎根本不准备为某种理念献身。更多时候,李白关注的只是自我,包括自我形象、自我价值以及自我的归属。其每一个思想的放出,都是从“我”中产生,以致当其思想离开“自我”之后,就失去了依附之物,找不到归属。对于一个思想拥有者来说,找不到归属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因为这意味着他将终生漂泊流浪,如无根的浮萍随波飘荡,如飘荡的云朵,一生弥漫无边地孤独。这种孤独,我们通过细读李白的诗文作品,是完全可以感受到的。

  检校李白全部作品发现,李白的叙述角度总是第一人称的。而“我”、“吾”、“余”等第一人称的字眼在其诗文中出现频率之高,令人惊讶:几乎篇篇有“我”。与此相对,其作品中第二人称出现不多,第三人称则极为罕见。试举几例:“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谁陈。……我志在删述,垂辉映千春。”(卷2《古风五十九首》其一)“齐有倜傥生,鲁连特高妙。吾亦澹荡人,拂衣可同调。”(卷2《古风五十九首》其十)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将进酒,君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卷3《将进酒》)“我纵言之将何补,皇穹窃恐不照余之忠诚。”(卷3《远别离》)“狂客落拓尚如此?熏何况壮士当群雄。我欲攀龙见明主,雷公砰訇震天鼔。……智者可巻愚者豪,世人见我轻鸿毛。”(卷3《梁甫吟》)“我欲弯弓向天射,惜其中道失归路。”(卷4《独漉篇》)“我见楼船壮心目,颇似龙骧下三蜀。”(卷4《司马将军歌》) “胡为乎?东风为我吹,行云使西来,待来竟不来,落花寂寂委青苔。”(卷5《久别离》)“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卷16《南陵别儿童入京》)“茫茫大梦中,唯我独先觉。”(卷23《与元丹丘方城寺谈玄作》)

  这样的例句不胜枚举,在王琦校注本《李太白全集》中,仅“我”字就出现408次之多,而“余”字和“吾”字出现次数分别是176、116。而作为李白思想代表之作的《古风五十九首》中,出现“我”、“余”、“吾”之类第一人称字眼者竟有20篇之多。可见,李白关注的焦点始终有“我”,一生立身行事的出发点总在“自我”,其观察和叙述的角度都在“我”这个支点上。我们可以说这是一种自我生命的思考,一种反思。然而李白这种思考、反思的结果是矛盾的、冲突的,因为其过度的自我观照迷失了儒者的理性而选择了道家的自我逍遥,使得诗人沉陷于孤独之中。这点李白不像陶渊明——“他一生的努力都在于使自身所遭遇的各种生命矛盾得到一种和谐”④。

  这种只关注自我的生存方式的后果就是寂寞与孤独。鲍照早在《拟行路难》中说过“古来圣贤皆寂寞”,李白承其言道:“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事实上,鲍、李二氏都误解了历史,皆误认为圣贤皆是寂寞孤独的。这种人生观照方式,只能让他们自己陷入迷茫,进而陷入孤独。北宋理学大家邵雍在《观物篇·外篇》中说:“不我物则能物物,圣人利物而无我。任我则情,情则蔽,蔽则昏矣。因物则性,性则神,神则明矣。”又言:“以物观物,性也;以情观物,情也。性公而明,情偏于暗。”⑤这就是说,只从自己出发,观照万事万物,容易为“情”所蒙蔽,容易偏激,只有圣人才能做到“利物而无我”。无论鲍照还是李白,其审视人生的第一出发点都是“我”,因此他们都将寂寞、孤独。

与此相呼应,在李白诗文中孤独之意象出现极为频繁。据不完全统计,仅字就出现有140次之多。如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茫茫大梦中,唯我独先觉独酌劝孤影,闲歌面芳林哀哀歌苦寒,郁郁独惆怅一类的句子满卷皆是。此中之显然含有孤独之意。至于其他表示孤独之意的如的字眼也是使用相当频繁,而内含孤独之意的如长风万里送归雁,对此可以酣高楼万里浮云卷碧山,青天中道流孤月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之类的诗句,则难以统计。值得注意的是,集中仅标题明示孤独之意的篇章有相当之数量,如《独酌》、《月下独酌四首》、《春日独酌二首》、《独酌清溪江石上寄权顾二侯》、《秋夜板桥浦汎独酌怀谢朓》(上皆为卷23);《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卷19)和《春日独坐怀郑明府》(卷13);《独坐敬亭山》、《秋夜独坐怀故山》(上二皆卷23)等等。此中独酌”“独坐之语,显然是孤独的写照。无论是怀念亲友还是乡愿之思,都缘起于自身的孤单和内心的孤独。此外,李白集中大量的饮酒诗篇,恐怕亦是诗人孤独的反映。

  

  此中《月下独酌四首》(其一)是李白描述自我孤独形象最为典型的一首了。其诗曰: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这里,一个孤独的酒客对月自饮,酣然起舞。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堪称描述孤独之情的绝妙之句:唯一陪伴自己的,只有自己的影子,哪怕是对影成三人”——我、杯中之影和月中之影,这仍然不过是自己一人而已,杯中也好,月中也好,影子毕竟也不过是影子。

  从上所引例句中,可以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字几乎总是与字同时出现。这里,我们完全可以按照邵雍的意思,把孤独解释为的一种。诗人以我观物,自然为所蔽。当李白关注世界、人生时,其出发点始终难以离开自我,那么他必然情偏于暗,即必陷入无边的孤独之中。正如陈来先生所说:如果人在认识、观照、体验、实践以及各种社会活动之前,心中有一个强烈的从自我出发的意识,以这样的心态去与物打交道就叫做任我以我观物。其结果是,情感的发生就不能做到中节,对于事物的理解就会因为昏蔽而不明。这里的中节,含有中庸、平和、和谐、静穆之意。不中节就是不平和,也就是偏激。其实,孤独情绪就是一种偏激的情绪。所以,世人面前飘逸如仙的李白,其任我的背后其实就是孤独。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卷3《行路难》其二),奈何青云士,弃我如尘埃。珠玉买歌笑,糟糠养贤才。方知黄鹤举,千里独徘徊(卷2《古风五十九首》其十五),正是这种情绪的反映。

  对于这种观照方式带来的孤独之苦痛,也许直到李白的晚年才有些许改变。而改变的缘由恰恰是其对世界、人生观照方式的调整。五言绝句《独坐敬亭山》应该算是李白集中最为超脱、平和的一首佳作。其诗曰:众鸟髙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这里,之所以说李白调整了观照方式,正是因为李白在此中终于隐去了,而做到泯灭物我、物我同一的庄子所谓齐物我无我之境。此中的山已经不再是被动观照之对象,也具备观照的功能。物我两相泯灭,才能最后达到和谐之境,达到朱光潜先生所谓静穆之境。但是,李白能够做到这一步的时候并不多,这恐怕与其与生俱来的自我中心性格相关。他这种自我中心的意识在实践上的表现就是对功名事业的积极追求和乐观自信。所以,胡国瑞先生强调:以乐观信心追求自己理想功业的积极精神在李白身上始终是居于主导地位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正是这种理想追求和乐观心态的表现。但结果是,自我形象的过分庞大使得李白无视于身边的他人之存在,无视于现实的丑陋的存在,他陶醉于自我理想的建构忽视了社会的结构,故其结果不是碰得头破血流就是坠入孤独的深渊。

  李白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只关注自我,关注生命。事实上,他一生都在关注社会,关注国家。他一生最高的理想就是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然后像鲁仲连那样功成身退。如安旗先生所说:他形形色色的思想中自有一根巨大的红线贯穿始终。这就是对封建盛世所激发出来的雄心壮志,要实现伟大的抱负,要建立不朽的功业。一念之贞,终身不渝,欲罢不能,至死方休。在这一点上,他同屈原一样,同杜甫一样,同一切伟大的历史人物一样。他们的一生都像一场热恋,一场苦恋,一场生死恋。的确,李白一生都在朝着寰区大定,海县清一的理想前进,真诚而又执着。日本学者冈村繁说:李白的这种生活理想看来并非出自知识分子的纤细精微的感觉,而恐怕是来自更为自然,更为野性的感觉。冈村繁先生的说法是准确的。所谓野性的感觉就是真诚的情感流露。这种流露就是自我情感流露,并非理性的思考,其难以摆脱的出发点。当这种真性遭到挫折时,将会如一个声音、一个皮球撞到硬壁而再次弹回原点,从而回到孤独之境。

  李白之孤独的另一根由就是与生俱来的漂泊感,或者说归属渴望。造成李白内心深处的无依感、漂泊感,笔者以为首先在于李白身份的特殊性,即为胡人血统的身份。李白的身世有如他思想那么飘忽不定。在此,笔者支持陈寅恪先生关于李白身世的观点,即李白乃是西域胡人。尽管李白多处宣称他乃是陇西成纪李氏,并且到处交攀李姓名流,攀结宗亲关系,但在当时李白始终没有真正被接纳。例如,玄宗曾经征召李白为翰林供奉,但始终是把他当作点缀风景的轻微人物。冈村繁先生通过对比同时代王维作品,发现此期间李白几乎全是一些无关国家社稷大计的应景酬赠之作,而王维却作有大量关乎朝廷重大事件的应制、应教之文,由此得出结论:李白从来就没有真正被玄宗重视过{11}。找不到归依感,这在李白内心深处,无疑会加重那种与生俱来的漂泊感,从而产生可怕的孤独。其次是对群体的归属感的渴望。前文已经说到:李白不是一个纯粹的儒者。故他在儒者为主流的唐代,难以获得群体的认同。根据马斯洛的理论,人对群体认同之归属感的渴望属于第四层级,属于高级的精神领域的一种需求。人本能地渴望获得这样群体归属感,因为这是自我价值得以确立的必要条件。李白一生的行游证明了他这种找不到归依的孤独感。李白自20多岁出川之后,几乎遍游天下。李白的漫游虽然客观上造就了他的诗文创作的辉煌,但就目的而论,其出游决不是像司马迁一样是为了创作。冈村繁先生认为,李白之游绝非简单的漫游,而是为了寻找援引之人,寻找出仕的机会。事实上,包括李白扬州散财三十万金在内的种种行为,都不是为显示富公子哥儿的洒脱,而是为了结交友朋。而其结交友朋的目的,表面上是为了寻求出仕机会,更深处实际上是为了获得群体认同,获得归依感,从而摆脱内心可怕的孤独。

  可以试举一例以说明李白心语之迹。如《春日独坐寄郑明府》一诗:燕麦青青游子悲,河堤弱柳郁金枝。长条一拂春风去,尽日飘扬无定时。我在河南别离久,那堪对此当窗牖。情人道来竟不来,何人共醉新丰酒。一位朋友的失约竟然让豪放的李白如此悲愁,如此无所适从,令人费解。表面上是李白情深义重,在乎友情,其实,笔者更以为:诗人李白在此是害怕朋友爽约而触动其心底的孤独心弦。情人一词与今天的意义不同,但无论如何在李白这里是一个表露心灵的词眼。李白本能地对群体有一种归依的渴望,这可从李白集中的大量酬赠诗得到明证,如《上李邕》(卷9)、《赠常侍御》(卷11)、《赠汪伦》(卷13)、《别金陵诸公》、《别广陵诸公》(卷15)、《黄鹤楼送孟浩然》(卷16)、《酬崔侍御》(卷20)、《上韩荆州》、《上安州裴长史书》(卷26)等。当李白得到贺知章的称赞时狂喜之情溢于言表,此处的欣喜并不完全是因为遇见了伯乐,可以向世人宣告自己的天才,实际上,李白从来不担心自己的才华不为人所知,此处其欣喜之情更多是源自他认为自己获得了人们的认同,找到了归依感。

  邓晓芒先生说:中国人几千年来形成了一种思维定式:人之所以会误解自己,是因为自己还不够,所以只要这次我能够做到绝对的,人就绝对不可能误解自己。我这次是否做到了绝对的,这同样没有一种确定的标准,也只是一种未尝欺心的自我感觉。而这种感觉却阻止了我对自己再作一步怀疑和追问……甚至足以使人自我膨胀到天上地下,惟我独尊,对自己本心这种几乎是本能的中止判断其实是出于一种恐惧,即害怕堕入内心的无底深渊,失去安身立命的牢固根据。”{12}李白一生以将复古道,非我而谁欤的姿态自居,高喊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谁陈我志在删述,垂辉映千春,其实是一种自我价值的追问与确认。诚然,李白清水出芙蓉般的态度是真诚的,但仍然没有免于孤独。因为他过于相信自我的真诚,忘记了现实准则的存在,这种准则邓晓芒先生承康德意思称之为伪善。这注定了李白最终将被边缘化。

  仔细分析可以发现,李白无论是在诗文中,还是在行为上,其表现出来的积极用世姿态,并不仅仅是其儒者情怀的展现,也不完全如安旗先生所说的是对封建盛世所激发出来的雄心壮志,而是一种主动向主流群体靠近的内心折射。无论如何,儒家思想是李白时代的主流意识形态。内心渴望被中原民族、主流意识接纳的李白,必然以儒家精神中的较高姿态来博取主体的认同。李白内心潜存着一股巨大孤独之洪流。为了摆脱这种痛苦,首先就必须获得这个群体的认同。为此,李白付出了一生的实践。换句话说,李白一生都在与孤独作斗争。

  

  注释:

   李白:《李太白全集 ,中华书局1977年版以下所引李白诗文未注明出处的均出自此本,只标明卷数,不再另作说明

   钱志熙:《魏晋诗歌艺术原论》,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44

   王辉斌:《李白思想研究综述》,《济宁师专学报》 1995年第4

   钱志熙:《唐前生命观和文学生命主题》,东方出版社1997年版,314

   邵雍:《皇极经世绪言》,中华书局聚珍仿宋版

   陈来:《宋明理学》,辽宁教育出版社1991年版,124

   胡国瑞:《李白诗歌的浪漫主义精神及艺术特点》,《李白研究论文集》,中华书局1964年版,206

   安旗主编《李白全集编年注释》,巴蜀书社1990年版,7-8

  {11} 冈村繁:《陶渊明李白新论》,陆晓光笠征译,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176247

   陈寅恪:《李白氏族之疑问》,《李白研究论文集》,中华书局1964年版,12

  {12} 邓晓芒:《从康德的道德哲学看儒家的乡愿,《浙江学刊》2005年第1

  (责任编辑刘保昌)

本文来源:https://www.2haoxitong.net/k/doc/528045dc3186bceb19e8bb5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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