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堰河,我的保姆》中的人称转换及其美学意义

发布时间:2021-03-27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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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堰河,我的保姆》中的人称转换及其美学意义
作者:邹建军
来源:《语文教学与研究·上旬刊》 2020年第9

邹建军

邹建军,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

在艾青的诗歌名篇《大堰河,我的保姆》中,存在着诸多有待破解的谜底,只有准确地破解了这些谜一样隐藏的东西,才有可能最终阐释其思想和艺术魅力的来源。我们不得不承认,这首诗不仅已经成为了百年以来中国新诗史上的名篇,似乎还有可能成为整个中国文学史上的千古名篇。那些本来不怎么看好新诗的人,在读了艾青的这首诗以后,往往也不得不认可新诗也有为古诗所少有的思想、情感与艺术质素,而这些质素的存在与呈现,正是中国新诗之所以成为现代文学之重要一体的根本原因。从抒情艺术的角度而言,诗人在诗中所采取的,几乎全是自我抒情的方式,从开头到结束,都只是以“我”一人而言说,然而,为什么在这首诗中生活与情感的内容却是如此丰富,形式和语言的形态却也是如此丰瞻呢?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诗人在诗中成功地实现了在抒情对象上的人称转换,从而带来了许多令人意外的阅读效果,让全诗产生了更加丰富的美学意义。

首先,我们来看一看诗人在抒情过程中,提供了哪几种不一样的人称?用得最多的人称,当然是作为抒情主人公的“我”。诗是这样开始的:“大堰河,是我的保姆,/她的名字就是生她的村庄的名字,/她是童养媳,/大堰河,是我的保姆。”这是诗人在进行自我表达,然而同时在这里也有了“她”,作为第三人称的保姆——自己的奶娘,成为了自我的抒情对象。诗是这样结尾的:“大堰河,/我是吃了你的奶而长大了的/你的儿子,/我敬你/爱你!”如果说诗的开头只是一个“概说”,然而诗的结尾就更是一个“总说”,具有这样的开头和结尾,让自我在主动的抒情过程中,起到了一种强大的奠基作用,生发了一种绾合全局的意义。诗人在这里的抒情,虽然也仍然是以自我为主的,然而抒情的对象却由“她”变成了“你”,并且在这个诗节中,一下子就出现了四个“你”。前面的诗行只是一个必要的说明,如果没有提供中间这一部分活生生的内容,也许抒情就是很无力的;最后只是一个必要的强调,然而如果没有全诗中间部分活生生的内容,抒情也可能还是比较的无力。然而,为什么诗人在全诗的抒情话语却如此有力呢?前面的抒情比较客观,最后的抒情却相当主观,而之所以可以产生如此强烈的效果,就是因为在抒情过程中人称发生了变化,由“她”而变成了“你”。“她”就是“你”,而“你”也就是“她”,虽然本来是同一个人,却因为一种人称的变换,让诗中的情感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从而提出了汉语表达中所存在的一门很大的学问。在这首诗所有的诗句中,“我”占了绝对主导的地位,统计表明全诗共用了40个“我”——几乎所有的诗句都是一种非常主观的句式。当然,有的用在句首,有的用在句中,有的用在句尾。在一种以回忆性内容为主的诗作中,用第一人称“我”很多,这是不难理解的,因为抒情主人公本来就是“我”。“我”是抒情的主体,所有的感情和思想,都是从自我生发出来的。当然,作为保姆的“她”也很重要,然而如果没有“我”,也就没有了主要情感和主体内容。因此,全诗正是因此才将自我和盘托出,一个知道报恩的、苦难的现代知识分子形象,在此跃然于纸上。“我”就是诗人,诗人也就是“我”;“我”不是一种假托,也不是一种想象,而是一个客观的、真实的存在,是一个具体的、鲜活的存在。诗中的这个“我”,有自己的出生地、出生时间,有特定的家庭、特定的经历:他出生于一个富裕的地主之家,很小的时候,就因为父母相信生辰八字的迷信,交给了本村里一个穷苦的女性抚养;后来他离开村庄外出求学,现在由于参加了进步的学生运动,被反动势力所拘捕,写诗时正在黑暗的牢房里受苦。正是因此,“我”在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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