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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4-02-01 18:08:08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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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武手不释卷

凡是顾炎武外出旅行,都用马、骡子载着书跟随自己。到了险要的地方,就叫退役的差役打探所到之处的详细情况,有时发现所到之处的情况和平日里知道的不相符,就走向街市客店中,打开书本核对校正它。有时直接行走地平坦的大路上,不值得停下来考察,就在马背上默默地诵读各种古代经典著作的注解疏证;偶尔有什么遗忘了,就到客店中打开书仔细认真地复习。

凡先生之游,以二马三骡载书自随。所至厄塞,即呼老兵退卒询其曲折;或与平日所闻不合,则即坊肆中发书而对勘之。或径行平原大野,无足留意,则于鞍上默诵诸经注疏;偶有遗忘,则即坊肆中发书而熟复之。

欧阳询揣摩古碑

欧阳询曾经在赶路的途中,见到一块古碑,是晋代书法家索靖写的。他驻马观碑,许久才离开。可是没走多远,他又返回碑前,下了马伫立着,仔细观赏。等到累了,就把皮衣铺在地上,坐下来细心揣摩。又看了许久,他还舍不得离开。于是,他就留宿石碑旁。就这样一连三天,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欧阳询尝行,见古碑,晋索靖所书。驻马观之,良久而去。数百步复反,下马伫立,及疲,乃布裘坐观,因宿其旁,三日方去。

文徵明习字

文徵明贴写《文字文》,每天以写十本作为标准,书法就迅速进步起来。他平生对于写字,从来也不马虎草率。有时给人回信,稍微有一点不满意,一定三番五次地改写它,不怕麻烦。因此他的书法越到老年,越发精致美好。

文徵明临写《千字文》,日以十本为率,书遂大进。平生于书,未尝苟且,或答人简札,少不当意,必再三易之不厌,故愈老而愈益精妙。

王冕僧寺夜读

王冕诸暨县人。七八岁时,父亲叫他在田埂上放牛,他偷偷地跑进学堂,去听学生念书。听完以后,总是默默地记住。傍晚回家,他把放牧的牛都忘记了王冕的父亲大怒,打了王冕一顿。过后,他仍是这样。他的母亲说:“这孩子想读书这样入迷,何不由着他呢?”王冕从此以后就地离开家,寄住在寺庙里。一到夜里,他就暗暗地走出来,坐在佛像的膝盖上,手里拿着书就着佛像前长明灯的灯光诵读,书声琅琅一直读到天亮。佛像多是泥塑的,一个个面目狰狞凶恶,令人害怕。王冕虽是小孩,却神色安然,好像没有看见似的。安阳的韩性听说,觉得他与众不同,将他收作学生,(王冕)于是学成了博学多能的儒生。

王冕者,诸暨人。七八岁时,父命牧牛陇上,窃入学舍,听诸生诵书;听已,辄默记。暮归,忘其牛。父怒挞之。已而复如初。母曰:儿痴如此,曷不听其所为?冕因去,依僧寺以居。夜潜出,坐佛膝上,执策映长明灯读之,琅琅达旦。佛像多土偶,狞恶可怖;冕小儿,恬若不见。会稽韩性闻而异之,录为弟子,遂为通儒。

孙权喻吕蒙读书

当初,孙权对吕蒙说:“您现在担任要职,不可以不学习!”吕蒙以军中事务繁多为借口推辞了。孙权说:“我难道要您研究经典成为博士吗?只要您广泛阅读,见识从前的事情罢了,您说事务繁多,哪里比得上我呢?我常常读书,自己觉得有很大的收获。”于是吕蒙开始学习。到等鲁肃经过寻阳时,跟吕蒙一道议论军事,非常惊讶地说:“您现在的才干谋略,不再是当年吴地的阿蒙!”吕蒙说:“读书人离别三日,就应该重新别眼相看。大哥为什么这么迟才改变看法呢!”鲁肃于是拜见吕蒙的母亲,与吕蒙结为朋友才辞别。

初,权谓吕蒙曰:卿今当涂掌事,不可不学!蒙辞以军中多务。权曰:孤岂欲卿治经为博士耶?但当涉猎,见往事耳。卿言多务,孰若孤?孤常读书,自以为大有所益蒙乃始就学。及鲁肃过寻阳,与蒙论议,大惊曰:卿今者才略,非复吴下阿蒙蒙曰: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大兄何见事之晚乎!肃遂拜蒙母,结友而别。

陆游筑书巢

我的屋子里,有的书堆在木箱上,有的书陈列在前面,有的书放在床上,抬头低头,四周环顾,没有不是书的。我的饮食起居,生病呻吟,感到悲伤,忧愁,愤怒,感叹,不曾不与书在一起的。客人不来拜访,妻子子女不相见,而刮风,下雨,打雷,落冰雹等(天气)变化,也不知道。偶尔想要站起来,但杂乱的书围绕着我,好像积着的枯树枝,有时到了不能行走(的地步),于是就自己笑自己说:“这不是我说的鸟窝吗?”于是邀请客人走近看。客人开始不能够进入,已进屋的,也不能出来,于是(客人)也大笑着说:“确实啊,这像鸟窝。”

吾室之内,或栖于椟,或陈于前,或枕籍于床,俯仰四顾无非书者。吾饮食起居,疾病呻吟,悲忧愤叹,未尝不与书俱。宾客不至,妻子不觌,而风雨雷雹之变有不知也。间有意欲起,而乱书围之,如积槁枝,或至不得行,则辄自笑曰:此非吾所谓巢者耶!乃引客就观之。客始不能入,既入又不能出,乃亦大笑曰:信乎,其似巢也!

董遇谈“三余”勤

有个想向董遇求教的人,董遇不肯教,却说:“必须在这之前先读百遍。”意思是:“读书一百遍,它的意思自然显现出来了。”求教的人说:“苦于没时间。”董遇说:“应当用‘三余’。”有人问“三余”的意思,董遇说:“冬天是一年的农余时间(可以读书),夜晚是白天的多余时间(可以读书),下雨的日子一年四季都有余。”

有人从学者,遇不肯教,而云:必当先读百遍。言:读书百遍,其义自见从学者云:苦渴无日。遇言当以三余。或问三余之意。遇言冬者岁之余,夜者日之余,阴雨者时之余也。

智永与“退笔冢”

智永住在吴兴永欣寺,多年学习书法,以后有十瓮(缸)写坏的毛笔头,每瓮都有几担(那么重)。来求取墨迹并请写匾额的人多得像闹市,居住的地方的门槛因此被踏出窟窿,于是就用铁皮包裹门槛,人们称之为“铁门槛”。后把笔头埋了,称之为“退笔冢”。

永公住吴兴永欣寺,积年学书,后有秃笔头十瓮,每瓮皆数石。人来觅书并请题额者如市。所居户限为之穿穴,乃用铁叶裹之。人谓为铁门限。后取笔头瘗(yì)之,号为退笔冢(坟)

匡衡凿壁借光

匡衡很勤学,但没有蜡烛,邻居有蜡烛却照不到(他的房间)。匡衡于是就在墙上打了一个洞用来引进烛光,用书映着光来读书。当地有一大户人家叫文不识,家里十分富有,书又很多,匡衡就给他家作雇工,辛苦劳动而不要求报酬,主人感到奇怪,就问匡衡,匡衡回答说:“希望可以读遍主人的书。”主人感叹,就把书借给他,(匡衡)终于成了大学问家。

匡衡勤学而烛,邻居有烛而不逮,衡乃穿壁引其光,发书映光而读之。邑人大姓文不识,家富多书,衡乃与其佣作而不求偿。主人怪问衡,衡曰:愿得主人书遍读之。主人感叹,资给以书,遂成大学。

张溥与“七录斋”

张溥小时候喜欢学习,所读的书必定亲手抄,抄完了,朗诵一遍,就(把所抄的)烧掉;再抄,象这样六七次才停止。右手握笔的地方,手指和手掌都有了茧。冬天皮肤因受冻而开裂,每天用热水浸好几次。后来命名读书的书房叫“七录”……张溥作诗和写文章非常快。各方来索取的,(张溥)不用起草,在客人面前挥笔,马上就完成,因为这样所以(张溥)的名声在当时很高。

(张)溥幼嗜学,所读书必手抄,钞已,朗读一过,即焚之;又钞,如是者六七始已。右手握管处,指掌成茧。冬日手皲,日沃汤数次。后名读书之斋曰七录”……溥诗文敏捷,四方征索者,不起草,对客挥毫,俄顷立就,以故名高一时。

晋平公炳烛而学

晋平公问师旷说:“我七十岁了,想学习(音乐),恐怕已经晚了。”师旷说:“为什么不点燃蜡烛学呢?”晋平公说:“哪有做臣子却戏弄他的君王的呢?”师旷说:“盲眼的我怎么敢戏弄大王呢?我听说,年轻时喜欢学习,好像初升太阳的阳光;壮年时喜欢学习,好像日中的阳光;老年时喜欢学习,好像点燃蜡烛的光亮。(拥有)蜡烛的光亮,与摸黑走路比,哪一个更好呢?”平公说:“说得好啊!”

晋平公问于师旷曰:吾年七十,欲学,恐已暮矣。师旷曰:何不炳烛乎?平公曰:安有为人臣而戏其君乎?师旷曰:盲臣安敢戏君乎?臣闻之:少而好学,如日出之阳;壮而好学,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学,如炳烛之明。炳烛之明,孰与昧行乎?平公曰:善哉!

高凤专心致志

高凤,字文通,家里把种田作为职业。妻子曾到田地(劳作),在庭院里晒麦,让高凤看守着鸡。正值天下着暴雨,高凤拿着竹竿诵读经书,没有发觉雨后地上的积水使麦子流走了。妻子回来感到惊讶询问,高凤才醒悟过来。

高凤,字文通,家以农亩为业。妻常之田,暴麦于庭,令凤护鸡。时天暴雨,凤持竿诵经,不觉潦水流麦。妻还怪问,乃省。

叶廷圭与《海录》

我年轻时非常喜欢学习,四十多年,不曾放开书卷,拿着它吃东西嘴里觉得香甜,疲倦时用它当枕头。士大夫家有与众不同的书,借来的没有不读的,读的没有读完全篇不会终止。常常遗憾没有钱财,不能全部抄写。在那么多书里,分出几十大册,选择其中有用的亲手抄下来,取名为《海录》。

余幼嗜学,四十余年未尝释卷,食以饴口,怠以为枕。士大夫家有异书,借无不读,读无不终篇而后止。常恨无资,不能尽传写,间作数十大册,择其可用者手抄之,名曰《海录》。

为人大须学问

唐太宗对房玄龄说:“做人非常需要学习与求问。我过去因为许多凶敌没有平定,东征西讨,亲自参与军事,没有空暇读书。近来,到处安静(没有纷乱),人在殿堂,不能亲自拿着书卷,(就)命令别人读给我听。做国君,做臣子及做父做子的道理,政令教化的道理,都在书里。古人说:‘不学习,一无所知,处理事情只有烦恼。’不只是说说,回想年轻时的处事行为,很是觉得不对。”

(唐)太宗谓房玄龄曰:“为人大须学问。朕往为群凶未定,东西征讨,躬亲戎事,不暇读书。比来四海安静,身处殿堂,不能自执书卷,使人读而听之。君臣父子,政教之道,共在书内。古人云:不学,墙面,莅事惟烦。不徒言也。却思少小时行事,大觉非也。

任末好学勤记

任末十四岁,学习没有固定的老师,背着书箱不怕路途遥远,危险困阻。常常说:“人如果不学习,那么凭什么成功呢。”有时靠在林木下,编白茅为小草屋,削荆条制成笔,刻划树汁作为墨。晚上就在星月下读书,昏暗(的话)就绑麻蒿来自己照亮。看得符合心意,写在他的衣服上,来记住这件事。一同求学的人十分喜欢他的勤学,便用干净的衣服交换他的脏衣服。(他)不是圣人的话不看。快死时告诫说:“人喜欢学习,即使死了也好像活着;不学的人,即便是活着,只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任末年十四时,学无常师,负笈不远险阻。每言:人而不学,则何以成?或依林木之下,编茅为庵,削荆为笔,刻树汁为墨。夜则映星望月,暗则缕麻蒿以自照。观书有合意者,题其衣裳,以记其事。门徒悦其勤学,更以净衣易之。非圣人之言不视。临终诫曰:夫人好学,虽死犹存;不学者虽存,谓之行尸走肉耳!

王充市肆博览

王充少年时死了父亲,家乡人都说他对母亲很孝敬。后来到了京城,在太学学习从业的本领,拜扶风人班彪为师。王充爱好广泛,浏览而不拘泥于某些段落和句子。他家穷没有书,经常去逛洛阳街上的书店,看人家所卖的书,看一遍就能背诵,于是(他)广泛地弄通了众多流派的学说。后来回到家乡,退居在家教书。

(王)充少孤,乡里称孝。后到京师,受业太学,师事扶风班彪。好博览而不守章句。家贫无书,常游洛阳市肆,阅所卖书,一见辄能诵忆,遂博众流百家之言。后归乡里,屏居教授。

欧阳修“三上”作文

钱惟演(钱思公)虽然生长在富贵之家,却没有什么嗜好。在西京洛阳的时候,曾经对僚属说:平生唯独爱好读书,坐着读经书、史书,睡着则读先秦百家著作和各种杂记,入厕的时候则读小令。所以从未把书放下片刻。谢绛(谢希深)曾经说:“和宋公垂一起在史院的时候,他每次入厕一定带上书,读书之声,清脆响亮,远近都能听见,好学竟到了如此地步。”我因此对谢绛说:“我平生所作的文章,多半在‘三上’,即马上、枕上、厕上。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好好构思啊。”

钱思公虽生长富贵,而少所嗜好。在西洛时尝语僚属言:平生惟好读书,坐则读经史,卧则读小说,上厕则阅小辞,盖未尝顷刻释卷也。谢希深亦言:宋公垂同在史院,每走厕,必挟书以往,讽诵之声,琅然闻于远近,其笃学如此。余因谓希深曰:余平生所作文章,多在三上,乃马上、枕上、厕上也。盖惟此尤可以属思尔。

林逋论学问

求学的人提问,不光要听师长的论说,还一定要了解他们治学的方法;不光要了解方法,还要实践师长所教诲的事。这其中,既能向师长请教、又能跟朋友探讨,是求学的人最实在的事情。这是因为学习是为了学习做人的道理,提问是为了弄清学习中的疑难。作为一个人不能不学习,学习就当然不能不提问。

学者之问也,不独欲闻其说,又必欲知其方:不独欲知其方,又必欲为其事。而以既问于师,又辩诸友,为当时学者之实务。盖学以学为人也,问以问所学也。既为人则不得不学,既学之则不容不问。

欧阳修诲学

(如果)玉不雕琢,()不能制成器物;(如果)人不学习,(也就)不会懂得道理。然而玉这种东西,有(它)永恒不变的特性,即使不琢墨制作成器物,但也还是玉,(它的特性)不会受到损伤。人的本性,受到外界事物的影响就会发生变化。(因此,人们如果)不学习,就要失去君子的高尚品德从而变成品行恶劣的小人,难道不值得深思吗?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然玉之为物,有不变之常德,虽不琢以为器,而犹不害为玉也。人之性,因物则迁,不学,则舍君子而为小人,可不念哉?

王安石伤方仲永

金溪平民方仲永,世代以种田为业。仲永长到五岁,不曾认识笔、墨、纸、砚,(有一天)忽然放声哭着要这些东西。父亲对此感到惊异,从邻近人家借来给他,(仲永)当即写了四句诗,并且题上自己的名字。这首诗以赡养父母、团结同宗族的人为内容,传送给全乡(的秀才)观赏。从此,指定物品让他作诗,(他能)立即写好,诗的文采和道理都有值得看的地方。同县的人对他感到惊奇,渐渐地把他的父亲当作宾客一样招待,有的人还花钱求仲永题诗。他的父亲认为这样有利可图,每天拉着仲永四处拜访同县的人,不让()学习。我听到这件事很久了。明道年间,我随先父回到家乡,在舅舅家里见到他,(他已经)十二三岁了。让()作诗,(写出来的诗已经)不能与从前的名声相称。又过了七年,()扬州回来,再次到舅舅家,问起方仲永的情况,回答说:“(他已经)才能完全消失,成为普通人了。”

金溪民方仲永,世隶耕。仲永生五年,未尝识书具,忽啼求之。父异焉,借旁近与之,即书诗四句,并自为其名。其诗以养父母,收族为意,传一乡观之。自是指物作诗立就,其文理皆有可观者。邑人奇之,稍稍宾客其父,或以钱币丐之,父利其然也,日扳仲永环谒于邑人,不使学。予闻之也久。明道中,从先人还家,于舅家见之,十二三矣。令作诗,不能称前时之闻。又七年,还自扬州,复到舅家,问焉,曰:泯然众人矣!

李存审出镞教子

李存审出身贫穷没有地位,他常常训诫他的孩子们说:“你们的父亲年轻时只带一柄剑离开家乡,四十年了,地位到达将相之高,在这中间经过万死才获得一次生存的险事绝不止一件,剖开骨肉从中取出的箭头共有一百多个。”于是,把所取出的箭头拿出给孩子们看,吩咐他们贮藏起来,说:“你们这些人都出生在富贵之家,应当记得你们的父亲当年起家时就是这样艰难啊。”

(李)存审出于寒微,常戒诸子曰:尔父少提一剑去乡里,四十年间,位极将相,其间出万死获一生者非一,破出镞者凡百馀。因授以所出镞,命藏之,曰:尔曹生于膏粱,当知尔父起家如此也。

贪污者不得归本家

包孝肃公(包拯谥号)包拯在家训中有这样一段话:“后代包家子孙做官的人中,如有犯了贪污财物罪而撤职的人,都不允许回归老家;死了以后,也不允许葬在家族祖坟上。如不继承我的志向,就不是我的子孙后代。”原文共有三十七个字。在家训后面签字时又写道:“希望包珙把上面一段文字刻在石块上,把刻石竖立在堂屋东面的墙壁旁,用来晓喻包家后代子孙。”原文又有十四个字。包珙,就是包拯的儿子。

包孝肃公家训云:“后世子孙仕宦,有犯脏滥者,不得放归本家;亡殁之后,不得葬于大茔之中。不从吾志,非吾子孙。共三十七字。其下押字又云:“仰珙刊石,竖于堂屋东壁,以诏后世。又十四字。珙者,孝肃之子也。

陶母责子退鲊

晋代陶侃年青时,曾经担任监管鱼池官员,他将一些腌鱼送给母亲。母亲封好鱼干交给送来的人,回信责备陶侃说:“你当官,把官府的东西送给我,不仅没有好处,反而增加我的忧虑啊。”

陶公少时,作鱼梁吏。尝以坩鲊饷母。母封鮓付吏,反书责侃曰:汝为吏,以官物见饷,非唯不益,乃增吾忧也!

诸葛亮诫子书

有道德修养的人,是这样进行修养锻炼的,他们以静思反省来使自己尽善尽美,以俭朴节约财物来培养自己高尚的品德。不清心寡欲就不能使自己的志向明确坚定,不安定清静就不能实现远大理想而长期刻苦学习。要学得真知必须使身心在宁静中研究探讨,人们的才能是从不断的学习中积累起来的;如果不下苦工学习就不能增长与发扬自己的才干;如果没有坚定不移的意志就不能使学业成功。纵欲放荡、消极怠慢就不能勉励心志使精神振作;冒险草率、急躁不安就不能陶治性情使节操高尚。如果年华与岁月虚度,志愿时日消磨,最终就会像枯枝落叶般一天天衰老下去。这样的人不会为社会所用而有益于社会,只有悲伤地困守在自己的穷家破舍里,到那时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淫漫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

陆游家训

后辈中锋芒毕露的人最容易变坏。倘若有这样的人,做父兄的应当引以为忧,而不可以高兴。一定要经常认真地严加管教,令他们熟读儒家经典和诸子百书,训导他们做人必须宽容、厚道、恭敬、谨慎,不要让他们与轻浮浅薄之人来往和相处。这样经过十多年,志向和情趣自然养成。要不然,可以忧烦的事情决非一件。我这是给后人防止过错的良言规戒,各位都要谨慎地对待,不要留下后悔的遗恨。

后生才锐者,最易坏。若有之,父兄当以为忧,不可以为喜也。切须常加简束,令熟读经、子,训以宽厚恭谨,勿令与浮薄者游处。如此十许年,志趣自成,不然其可虑之事,盖非一端。吾此言后人之药石也,各须谨之,毋贻后悔。

孟母三迁

孟子小时候,居住的地方离墓地很近,孟子学了些丧葬、痛哭这样的事。母亲说:“这不是我用来安顿儿子的地方。”就离开了,将家搬到街上闹市处,离杀猪宰羊的地方很近,孟子又学了些做买卖和屠杀的东西。母亲又说:“这也不是我用来安顿儿子的地方。”又将家搬到学校旁边。孟子于是学习了祭祀仪式上打拱作揖、进退朝堂等古代宾主、君臣相见的礼仪。孟母说:“这是可以用来安顿我的儿子的地方。”就在这里定居下来了。

孟子幼时,其舍近墓,常嬉为墓间之事,其母曰:此非吾所以处子也。遂迁居市旁。孟子又嬉为贾人炫卖之事,母曰:此又非所以处吾子也。复徙居学宫之旁;孟子乃嬉为设俎豆揖让进退之事,其母曰:此可以处吾子矣。遂居焉。

曾子杀猪

曾子的妻子上街去,他的儿子跟在后面哭着要去。曾子的妻子没有办法,对儿子说:“你回去吧,我从街上回来了杀猪给你吃。”曾子的妻子刚从街上回来,曾子便准备把猪抓来杀了,他的妻子劝阻他说:“我只是哄小孩才说要杀猪的,不过是玩笑罢了。”曾子说:“小孩不可以哄他玩的。小孩子并不懂事,什么知识都需要从父母那里学来,需要父母的教导。现在你如果哄骗他,这就是教导小孩去哄骗他人。母亲哄骗小孩,小孩就不会相信他的母亲,这不是用来教育孩子成为正人君子的办法。”说完,曾子便杀了猪给孩子吃。

曾子之妻之市,其子随之而泣,其母曰:女还,顾反为女杀彘。妻适市来,曾子欲捕彘杀之,妻止之曰:特与婴儿戏耳。曾子曰:婴儿非与戏也。婴儿非有知也,待父母而学者也,听父母之教。今子欺之,是教子欺也。母欺子,子而不信其母,非所以成教也。遂烹彘也。

子路受教

子路拜见孔子,孔子对子路说:“你有什么喜好?”子路回答说:“我喜欢长剑。”孔子说:“我不是问这方面。只是说以你的天赋,再加上学习,怎么会有人赶上呢?”……子路说:“南山有一种竹子,不须揉烤加工就很笔直,削尖后射出去,能穿透犀牛的厚皮。由此说来,又何必经过学习的过程呢?”孔子说:“如果在箭尾安上羽毛,箭头磨得锐利,箭不是能射得更深更远吗?”子路听后拜谢说:“真是受益良多。”

子路见孔子,子曰:汝何好乐?对曰:好长剑。孔子曰:吾非此之问也。徒谓以子之所能,而加之以学问,岂可及乎?”……子路曰:南山有竹,不揉自直,斩而射之,通于犀革。以此言之,何学之有?孔子曰:括而羽之,镞而砺之,其入不益深乎?子路拜曰:敬受教。

孔子因材施教

子路问:“听到什么就行动起来吗?”孔子说:“有父亲和兄长在世,怎么能听到什么就行动起来呢?”

冉有问:“听到什么就行动起来吗?”孔子说:“听到什么就行动起来。”

公西华说:“仲由问听到什么就行动起来吗,您说‘有父亲和兄长在世’;冉求问听到什么就行动起来吗,您却说‘听到什么就行动起来’。我不理解您为什么这样,所以冒昧地请教。”孔子说:“冉求平时做事缩手缩脚,所以我鼓励他勇进;仲由平时好勇过人,所以我让他谦退。”

子路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闻斯行之?冉有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公西华曰:由也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求也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赤也惑,敢问。子曰: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

墨子怒责耕柱子

墨子对耕柱子发怒,耕柱子说:“难道我就没有胜过旁人的地方吗?”墨子问:“假如我要上太行山去,用一匹良马或一头牛来驾车,你说我将驱赶哪一匹呢?”耕柱子答道:“当然驱赶良马了。”墨子问:“为什么要良马呢?”耕柱子说:“因为良马值得负用来鞭责。”墨子说:“我也以为你是值得鞭责的。”

墨子怒耕柱子。耕柱子曰:我无愈于人乎?子墨子曰:我将上大行,驾骥与牛,子将谁驱?耕柱子曰:将驱骥也。子墨子曰:何故驱骥也?耕柱子曰:骥足以责子墨子曰:我亦以子为足以责。

唐太宗赐绢惩顺德

右骁卫大将军长孙顺德接受他人赠送的丝绢,事情被发觉后,唐太宗说:“顺德确实是对国家有益的,我和他共同享有官府仓库的财物,他为什么会贪婪到这地步呢?”但还吝惜他有功绩,就不惩罚他,只是还在大殿中当众赠送丝绢几十匹。大理少卿胡演说:“顺德违法接受财物,所犯的罪行不可赦免,怎么还再送他丝绢?”唐太宗说:“他是有人性的,获得丝绢的侮辱,超过了接受刑罚。如果不知道惭愧,就如同一只禽兽罢了,杀了他又有什么益处呢?”

右骁卫大将军长孙顺德受人馈绢,事觉,上曰:顺德果能有益于国家,朕与之共有府库耳,何至贪冒如是乎。犹惜其有功,不之罪,但于殿庭赐绢数十匹。大理少卿胡演曰:顺德枉法受财,罪不可赦,奈何复赐之绢?上曰:彼有人性,得绢之辱,甚于受刑。如不知愧,一禽兽耳,杀之何益?

陈万年教子谄谀

陈万年病了,把儿子陈咸叫到床前。教他读书,教至半夜,陈咸瞌睡,头碰到了屏风。陈万年很生气,要拿棍子打他,训斥说:“我口口声声教你,你却睡去,不听我讲,为什么?”陈咸赶忙跪下,叩头说:“爹爹的话,我都晓得,大抵教儿子对上司要拍马屁、讨好啊,如此而已!”陈万年没有再说话。

(陈)万年尝病,召咸(陈万年之子)教戒于床下,语至夜半,咸睡,头触屏风。万年大怒,欲杖之,曰:乃公教戒汝,汝反睡,不听吾言,何也?咸叩头谢曰:具晓所言,大要教咸谄也。万年乃不复言。

钱大昕默坐观弈

我在朋友家里看下棋。一位客人屡次输掉,(我)讥笑他计算失误,总是想替他改放棋子,认为他赶不上自己。过一会儿,客人请求和我下棋,我颇为轻视他。刚刚下了几个棋子,客人已经取得主动的形势。棋局快到中盘的时候,我思考得更加艰苦,而客人却轻松有余。终局计算双方棋子,客人赢我十三子。我很惭愧,不能说出一句话。以后有人邀请我观看下棋,我整天默默地坐着看而已。

予观弈于友人所,一客数败,嗤其失算,辄欲易置之,以为不逮己也。顷之,客请与予对局,予颇易之。甫下数子,客已先得手。局将半,予思益苦,而客之智尚有余。竟局数之,客胜予十三子。予赧甚,不能出一言。后有招予观弈者,终日默坐而已。

王荆公旁听文史

王荆公介甫,退居金陵。一天,他头裹一块绢,拄着手杖行走,独自游览山寺,遇见几个人在那里高谈阔论文史,议论纷纷。王安石坐在他们旁边,没人注意到他。有一个客人慢慢问他说:“你也懂得文书?”王安石含糊地应答。人家再问他姓名,王安石拱拱手回答说:“我姓王,叫安石。”那群人惶恐,惭愧的低着头离开。

王荆公介甫,退处金陵。一日,幅巾杖屦,独游山寺,遇数客盛谈文史,词辩纷然。公坐其下,人莫之顾。有一人徐问公曰:亦之书否?公唯唯而已,复问公何姓,公拱手答曰:石姓王。众人惶恐,惭俯而去。

大树将军冯异

冯异为人处事谦虚退让,不自夸。出行与别的将军相遇,就把马车驶开避让。军队前进停止都有标明旗帜,在各部队中号称最有纪律。每到一个地方停下宿营,其他将军坐在一起讨论功劳时,冯异经常独自退避到树下,军队中称他为“大树将军”。等到攻破邯郸,要重新安排各将领任务,每人都有被分配隶属,士兵们都说愿意跟随大树将军。光武帝因为这个而赞扬他。

(冯)异为人谦退不伐,行与诸将相逢,辄引车避道。进止皆有表识,军中号为整齐。每所止舍,诸将升坐论功,异常独屏树下,军中号曰大树将军。及破邯郸,乃更部分诸将,各有配隶,军中皆言愿属大树将军,光武以此多之。

颜回不迁怒不贰过

颜回二十九岁,头发全白了,过早地死了。孔子哭得十分伤心,说:“自从我有了颜回,学生们(以颜回为榜样)更加亲近我。”鲁哀公问(孔子):“(你的)学生中谁是最好学的?”孔子回答说:“有个叫颜回的最好学,(他)从不把脾气发到别人的身上,也不重犯同样的错误。不幸年纪轻轻死了,现在没有(像颜回那样好学的人)了。

(颜)回年二十九,发尽白,蚤死。孔子哭之恸,曰:自吾有回,门人益亲。鲁哀公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

曾参不受鲁君邑

曾子穿着很破旧的衣服在耕田,鲁国的国君派人要封送给他一大片土地,曾子坚决不受。那人回去,又再送来,曾子还是不接受。使者说:“这又不是先生你向人要求的,是别人献给你的,你为什么不受?”曾子说:“我听说,接受别人馈赠的人就会害怕得罪馈赠者;给了人家东西的人,就会对受东西的人显露骄色。那么,就算国君赏赐我的土地而不对我显露一点骄色,但我能不因此害怕得罪他吗?”孔子知道了这件事,就说:“曾参的话,是足以保全他的节操的。”

曾子衣敝衣以耕,鲁君使人往致邑焉,曰:请以此修衣。曾子不受。反,复往,又不受,使者曰:先生非求于人,人则献之,奚为不受?曾子曰:臣闻之,受人者畏人,予人者骄人;纵子有赐不我骄也,我能勿畏乎?终不受。孔子闻之曰:参之言,足以全其节也。

贤妻桓少君

渤海鲍宣的妻子,是桓氏的女儿,字少君。鲍宣曾经跟随少君的父亲学习,少君的父亲为他的清贫刻苦而惊奇,因此把女儿嫁给了他。(少君出嫁时)嫁妆陪送得非常丰厚,鲍宣不高兴,就对妻子说:“你生在富贵人家,习惯穿着漂亮的衣服和装饰,可是我实在贫穷低贱,不敢担当大礼。”妻子说:“我父亲因为您修养品德,信守约定,所以让我拿着毛巾梳子(服侍您),既然侍奉了您,(我)听从您的命令。”鲍宣笑着说:“(你)能这样,这是我的心意了。”少君就全数退回了那些侍从婢女服装首饰,改穿(平民的)短衣裳(汉代贵族的衣服是深衣,就是长衫),与鲍宣一起拉着小车回到家乡。(她)拜见婆母礼节完毕后,就提着水瓮出去打水,修习为妇之道,乡里的人对她非常称赞。

勃海鲍宣妻者,桓氏之女也,字少君。宣尝就少君父学,父奇其清苦,故以女妻之,装送资贿甚盛。宣不悦,谓妻曰:少君富骄,习美饰,而吾实贫贱,不敢当礼。妻曰:大人以先生修德守约,故使贱妾侍执巾栉。即奉承君子,唯命是从宣笑曰:能如是,是吾志也。妻乃悉归侍御服饰,更着短布裳,与宣共挽鹿车归乡里。拜姑礼毕,提瓮出汲,修行妇道,乡邦称之。

魏徵论自制

唐太宗问魏征说:“观察近来和古代的帝王,有传承帝位十代的,有传承帝位一两代的,也有自己得到天下自己又失去天下的。我常常心怀忧虑的原因(是),或者害怕抚慰养育人民不能得到适当的方法,或者害怕心中产生骄傲懈怠的情绪,高兴愤怒超过了限度,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超过限度了),您可以为我说出这个情况,(我)应当把您的话当作准则。”魏征回答说:“喜爱欲望高兴愤怒的情绪,圣贤之人和普通人是一样的,圣贤之人能够克制它,不让它超过限度,普通人放纵它,(喜爱欲望高兴愤怒的情绪)多到失去适当的限度……希望陛下常常能自我克制,来确保能够善终的美德,那么千秋万世就永远仰赖您了。”

(唐)太宗问魏徵:观近古帝王,有传位十代者,有一代两代者,亦有身得身失着,朕所以常怀忧惧,或恐抚养生民不得其所,或恐心生骄逸,喜怒过度。然不自知,卿可为朕言之,当以为楷则。徵对曰:嗜欲喜怒之情,贤愚皆同。贤者能节之,不使过度,愚者纵之,多至失所。……伏愿陛下常能自制,以保克终之美,则万代永赖。

吕蒙正不记人过

吕蒙正先生不喜欢记着别人对他的犯下的错。当初刚任参知政事的时候,上朝时,有一个朝廷官员在帘内指着他说:“这样的粗陋之人也能够 参与朝政吗?”蒙正假装没有听到走了过去。他的同事很愤怒,让人询问那位官员的姓名,蒙正急忙制止了同事。朝事结束后,他的同事心中 仍然愤愤不平,后悔没有追问到底。蒙正说:“一旦知道了他的姓名,那么我终身不能再忘了他,还不如不知道。没有查询他的姓名,又有什么损呢?”当时的人都很佩服他的气量。

吕蒙正相公不喜记人过。初参加政事,入朝堂,有朝士于帘内指之曰:是小子亦参政耶?蒙正佯为不闻而过之。其同列怒,令诘其官姓名,蒙正遽止之。罢朝,同列犹不能平,悔不穷同。蒙正曰:一知其名,则终身不能复忘,固不如无知也。不问之,何损?时人皆服其量。

石勒不计前嫌

后赵王石勒请武乡有声望的老友前往襄国,同他们一起欢会饮酒。当初,石勒出身贫贱,与李阳是邻居,多次为争夺沤麻池而相互殴打,所以只有李阳一个人不敢来。石勒说:“李阳是个壮士,争沤麻池一事,那是我当平民百姓时结下的怨恨。我现在广纳人才,怎么能对一个普通百姓记恨呢?”于是急速传召李阳,同他一起饮酒,还拉着他的臂膀开玩笑说:“我从前挨够你的拳头,你也遭到了我的痛打。”随后任命李阳做参军都尉。

后赵王勒悉召武乡耆旧诣襄国,于之共坐欢饮。初,勒微时,与李阳邻居,数争沤麻池相殴,阳由是独不敢来。勒曰:,壮士也;沤麻,布衣之恨。孤芳兼容天下,岂仇匹夫乎!遽召与饮,引阳臂曰:孤往日厌卿老拳,卿亦饱孤毒手。因拜参军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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