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乡爱恨,黑白人生——评苏童的长篇小说《米》

发布时间:2023-03-20 14:22:11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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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乡爱恨,黑白人生——评苏童的长篇小说《米》
唐伟
【摘要】苏童的处女长篇《米》,以小说主人公五龙的人生遭际为主要线索,在城乡空间背景的腾挪位移下,勘探人性的深度、广度、强度以及韧度,展示小人物的命运悲喜,揭示社会历史的波诡云谲,叩问人的生存困境.小说情节曲折而不失严谨,叙述精到且颇有技巧,既是苏童长篇小说的牛刀初试,开始其新的艺术经验的尝试,同时也是苏童为中国当代长篇小说的艺术追求提供的一种新的可能性.【期刊名称】《连云港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年(,期】2013(030002【总页数】4(P29-32
【关键词】《米》;五龙;黑白;城乡;人性【作者】唐伟
【作者单位】吉林大学文学院,吉林长春130012【正文语种】【中图分类】I207.4

苏童的处女长篇小说《米》面世已多年,但一直都未引起人们充分的重视,苏童让人瞩目的多是他拿手又叫好的中短篇小说,以及后来创作的长篇《碧奴》、《河岸》等。回顾苏童的长篇小说创作轨迹,我们会发现,自《米》之后,苏童的长篇小说创作确实是渐入佳境,不仅数量可观,其格局与抱负也都日显宏阔。而恰是在这样一种个
人创作背景下,重读《米》才会显得意味深长——这不仅是说我们将会对《米》进行重新解读,挖掘出新的故事内涵,更重要的是,我们或有可能会在《米》的重读中,到苏童长篇小说的一个精神源头。一、从枫杨树到瓦匠街:尴尬的“局外人”
小说《米》叙述沉稳,语言呈现出苏童一贯的唯美风格,作家在一种静水流深的氛围,舒缓地展开它的故事和情节,但慢慢进入其中,我们就能感觉到,恰是在这样一种不事张扬的节奏把控中,小说透着一股逼人的劲道。如果要用一个字来概评苏童这部标题也只有一个字的小说,“恨”恐怕是再恰当不过了。换言之,苏童的长篇处女作《米》,其实质描绘的是一个民国流民跌宕一生的“春秋恨史”。而“恨”的内涵,简言之,即是主人公对自己卑微身份的怨恨及其对瓦匠街阿保、六爷等仇恨的杂糅,这两种“恨”在小说里是被置于城乡有别的背景格局中延展开来,且始终互为加强,从而最终导致了五龙悲惨的人生结局。
说五龙是流民,是因为小说中的他无依无靠、一穷二白。五龙的家乡枫杨树发了水,为谋生混口饭吃,五龙只身远走他乡,来到了瓦匠街。最初来到瓦匠街,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异乡人,五龙甚至还流露出了那种农民般的善良和热情。刚下火车在车站,在那个天上飘着雪花的寒冬之夜,五龙看到车站的过道上睡了一个人,出于一种善良的本能,五龙走上前去想把他叫醒,以免那人在寒冷中睡着了冻着。后来一推才知道那人早就冻得没有了气息,尸体横在那无人问津。这并不是暗示个多么不好的兆头,而是一个扎实的下马威:五龙一进入城里似乎就领教了城里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生活法则,弱肉强食的城里不比温情脉脉的农村,会讲乡里情谊、熟人情分。而接下来的故事,则让我们见识到了五龙在瓦匠街的种种非人遭遇,从在码头被逼叫爹才有了一口吃的,到进入米店扛包卖苦力,可以说是受尽了人格侮辱和身体虐待。小说对人性的勘探是以突破人的尊严底线为切入口的,人性的美丑善恶是在其阵阵撕扯中展开的。米店的绮云、织云姐妹根本没把这个店里来的外地伙计当人看,
饭时就因为他多盛了一碗饭,就恶语相向,破口大骂。可以说,五龙的本来预期,亦即来瓦匠街谋生的念想一再遭到毁灭性打击。他或许很难明白,何以在城市靠卖力气求口饭吃都如此不易,难道这个社会就这么的不公平?五龙一忍再忍,而瓦匠街人则步步紧逼,越发不把他当人看,他越是忍让,也越让人觉得好欺负。于是在煎熬的隐忍中,慢慢滋生出了仇恨的种子,恨世道的不公,恨瓦匠街人的无情无义,当然也恨自己的出身卑微。需要指出的是,作家对主人公的基于仇恨的报复的审视,其实蕴藏了深层的文化态度,“贫困,仇恨,报应构成了一种循环,隐隐反映了作者的历史眼光,它同时也是一种文化态度。这种态度不是那种传统文化中儒道禅的抽象观念,积极进取的济世救人,或是淡泊超脱的独善其身。不是那种我们已熟悉了的、纯功利性的个人奋斗,或是以社会群体为指归的伦理道德。它是面对历史的,社会性的和批判性的”[1]。而从小说叙事角度而言,这股“恨”的力量又参与构成小说的叙事动机和其情节的内在推力,而这种“恨”其实也就是苏童在小说的创作谈中说的“一种强硬的人生态度”。
通读小说,我们知道,五龙的故事,是从他带着对“米”的美好想象,搭乘煤车来到瓦匠街开始的,而又终于回枫杨树村的那节载满了“米”的火车车厢上,其整个人生旅程正好是一个从“黑”(煤到“白”(米的蜕变过程——当然也可以说是从“白”到“黑”,从一穷二白到成为黑社会头子。而小说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这其间的“黑”与“白”的颠倒、故事主人公贫与富的变化,颇值得我们去咀嚼玩味。从一个普通的流民变成一个称霸一方的流氓,五龙几乎用尽了他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时光,一个比较暖昧的问题是,从流民到流氓,这是五龙自己选择的结果,还是一种被迫无奈的结?或许这两种因素都有?小说中的五龙一出场就是一个有名无姓的人,而直到小说结束,他都是一个姓氏不详的人,作者的这种人物命名处理方式,无疑有着很强的寓意,准确地抓住这点对我们解读文本很重要。一个人的姓,有时候比他的名更重要,比如说鲁迅的《阿Q正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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