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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默热阔短篇小说

时间:2020-07-03 11:51 范文大全
我最后一次见到基默热阔同志,是2010年7月11日,我从州医院老区住院部看望病人下楼,在厕所门口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正是基默热阔同志。下面是本站为大家整理的基默热阔短篇小说,供大家参考。

  基默热阔短篇小说

  我最后一次见到基默热阔同志,是2010年7月11日,我从州医院老区住院部看望病人下楼,在厕所门口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正是基默热阔同志。他也认出了我,我们有十几年没见面了,两人握手后还聊了几句。那几天我正在写《自恋的楚雄作家需要突围》一文,在网上查找了海量的楚雄作家资料,当然也在期刊数据库里查了他当年发表文学作品的情况,知道他弃文经商多年,也就没有把他排在突围作家名单之列,就想核实一下他当时的情况。他说在昆明,与黄尧搞什么文化传媒公司,他是副总,给我的感觉是在说谎。据我所知,他的八碗楼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倒后自己的生存境况一直很糟糕。如真像他所说,我们根本无需替他担忧。看他表情有些许窘迫,我也不好再追问他什么。

  今年5月24号,我去楚雄师院参加文艺评论家协会召开第二次代表大会,会上马旷源说基默热阔和吉霍旺甲都已经去世了,令我很是吃惊,他们才五十多岁,六十岁都不到啊。人去世了,一般的人不会瞎说,但对基默离世之事,我还是十分谨慎,从文友或其他渠道多次打探核实情况,有说是患糖尿病去世的,有说是尿毒症离世的,说法不一,但都没否定他的去世。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如今文学界关注基默的恐怕只有三个人:马旷源、普飞和我。当我把此消息告诉彝族老作家普飞时,他回复,哦!基默热阔和吉霍旺甲都已经去世了!但不确定,待核实。

  

 

  基默热阔原名罗有能,1961年生,楚雄州永仁县彝族,大姚师范毕业,被分到永仁县文化馆工作。他的小说处女作《芦笙神》曾获云南省首届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奖,于1981年调入楚雄州文联。那时基默热阔才二十三、四岁,就已经在云南文坛上小有名气了,发展势头当时比四川凉山的吉狄马加还要强劲。在我们楚雄这群写作者中,他是楚雄州文联的大红人,属领军人物!如果你到期刊库里查查他三十年前在《民族文学》等发表文学作品的情况,仍然比当今的一些作家还要多一些。

  基默热阔生在老彝山,长在火塘旁,听着祖母的民间故事长大,从小受彝族文化熏陶,骨子里传统的民族意识特别强烈。他的小说《芦笙神》《闷笛泪》《惹比尤诺的亲事》《神烟锅传奇》《巴吉家的乐园》《伙子书记》《彝家的客人》《杜鹃王》,彝族民间故事《色色帕尔酿酒》《刷果克热》《姐妹奇遇》《小白蛾搭桥》《勒革布劳》《妈妈的女儿》(彝族民间抒情长诗)充满了彝族人民的精、气、神,彝族特色十分显著。在我的创作经历中,楚雄彝族作家民族意识最强烈的只有基默热阔一人。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他在《金沙江文艺》编辑部做编辑的时候,曾给我写过四五封信,要我们这些彝族作者团结起来,共同为繁荣彝族文学创作而努力。并用下命令的口吻说,作品必须写彝族题材!必须反应彝族生活!必须有民族生活气息!如果我去写汉族化的生活,写得再好他也不发。当时我觉得他有点大民族主义,思想偏执狭隘,但现在想想,若我们楚雄当时能多有几个像他那样坚守彝族文学的人,今天楚雄彝族文学的发展就不会凋零得这么快。

  基默热阔对彝族文学非常热心,记得1989年,81岁的彝族老作家李乔出版了《彝家将张冲传奇》一书,他还热情帮助李乔在楚雄推销此书,也希望我们楚雄彝族作者帮助推销,他分给了我10本,可惜那时我在煤矿没任一官半职,工人们生活窘迫,一本都没有推销出去。他知道我从卫校毕业后的一些创作情况,知道我在作品写出后,在发表方面遭遇过挫折,有一段时间写作干劲低落,就在一次州文联会议结束后,提出要到我工作的吕合煤矿去看看。记得当时和基默热阔一起到煤矿来看我的有牟定的毕继爱、吴应昌,永仁的杨志光(已故,发表过《我的同龄文友》,收录于《人生天地间》一书)。我们几个人到运输公司坐南华的客车在煤矿岔路口下车,后来我领着他们下到出煤的煤塘深处走了一趟,上来的时候个个汗流浃背,都感慨说,我应该写一篇反映煤矿工人生活的文学作品。

  谁都有落魄的时候,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命运,一个作家有一个作家的命运,一篇作品又有一篇作品的命运。听说基默热阔辞职下海后,由于自己经营不善,导致亏损或许负债累累……我曾对离开州文联的两位作家诗人表示极大的同情和担忧,但得知如今八十多岁的毛忠祥仍健在,还成了大姚小有成就的收藏家,在补交了养老保险后现在可以多多少少领点退休金,感到欣慰。而彝族作家基默热阔就没有如此幸运,彻彻底底成了失业者,更何况身患重大疾病,贫病交加,晚境凄凉,58岁就离开了人世。

  大家来看看,彝族文坛老黄牛芮增瑞 1982年在《华夏地理》第02期发表的评论 《浅谈基默热阔作品的民族特色》,对基默给予很高的评价:“从八十年代第一个春天开始,彝族青年作者基默热阔同志先后在我省的文艺刊物上发表了一些作品。这些作品以其清新的情调和浓郁的民族风格,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当我一口气读完它们的时候,我被彝寨山水的诗情画意和彝族人民朴实善良的性格深深地打动了。作品里几位彝族姑娘的形象、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我在细心地咀嚼那些饱含着生活哲理的彝家谚语的时候,会鲜明地看见,在我的眼前,一位披挂着叮叮噹噹银饰的彝族少女,摆动着百褶裙,迈着骄健的步子,踏过秋天的草丛,向我走来……”

  再来看看1987年马旷源教授在《民族文学研究》第03期发表的评论《他从山里来——论基默热阔的创作道路》,同样对基默赞许有加:“与他瘦小的体魄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充沛的精力与热情,他身上流淌的,毕竟是一个充满热情的民族的血液。也许,他是太过于滥用这种精力与热情了,据说,他常常不睡觉的连轴转,一篇作品的写作,在他是不允许中途停顿的,而结果也往往是:作品收束,作者大病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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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参加医院高级职称晋升去翻多年前发表的论文,翻到一本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的会刊第2期,印刷于1990年6月。上面有会议纪要,学会领导的任职名单,会员名录。当时玛拉沁夫是学会的会长。在这本通讯录上,我们楚雄彝族自治州第一次有23名彝族和汉族作家加入了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他们是楚雄州文联的杨志伟(吉霍旺甲),楚雄电视台的张洁,楚雄报社的李阳喜、吴玉华,楚雄邮电局的白正学,楚雄州民委的周文义,楚雄市广播局的李成生,楚雄师专的陈春燕、黄莺,马旷源,楚雄州吕合煤矿的普显宏,楚雄卫校的马腾里,楚雄城市绿化工程队马连凯,楚雄州文联的芮增瑞,双柏县文化馆的李友华、双柏县农业局的高顺先,双柏县大庄中学李云华,牟定县民委的毕继爱,永仁县检察院的杨志光,武定县文工队的伍建昌、武定县石腊中学的李剑虹,白路中学的杨继渊,楚雄广播电台的杨智。在这本通讯录中,当时已经没有彝族作家基默热阔的名字了,说明他已经逃离楚雄文坛,很可能已经下海经商,开他的彝族八大碗餐馆去了。5月24号,我去楚雄参加文艺评论家协会召开第二次代表大会,当选评论家协会副主席,会上马旷源说基默热阔和吉霍旺甲已经去世了,令我很是吃惊,他们才五十多岁,六十岁都不到啊。

  回想当年加入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的情景,至今还有些印象。大概是在1988年底的时候,我到楚雄州文联(当时在文联街)送我“煤海文学社”新出版的样报《星星》,正要离开时,在里面一间办公室的芮老师听到我的声音,就把我叫了进去,拿出一张表格让我填写,他也没有向我说明填表作何用,我当时可能有事急着要离开,创作简历写的比较简单。芮老师看后说这个不行,要我从发表第一篇小说时的创作经历写起,尽量写详细一些,这样他又重新给我了一份表格填写。直到寄来了中国少数民族作家会员证,我才知道填表原来是用于加入这个学会组织。当时交了会费,都能如期收到从北京寄来的《民族文学》月刊和学会的会刊,会刊是半年一期,就是刊登些学会活动及相关信息,类似简讯。我们会员投去的稿件,编辑部优先审阅,优先发表,不能发表的,就提出具体的审稿意见后退稿。我的短篇小说《抽水站的故事》,编辑写了修改意见后退还给我,叫我修改后再寄回去,但最后拖了半年也没有发出来。但此编辑写了封信给我,解释说一审二审已通过,但终审未过,表示遗憾。后来这篇小说连同两篇小小说一起发表在《金沙江文艺》上。多年后,这篇小说还发表在云南省总工会主办的《时代风采》杂志2005年第3期“风雨人生”栏目上,后者现在可以在“中文期刊全文数据库”中索检到。后又收录于楚雄州文联编辑出版的第二部《流淌的金沙江》一书中。

  从今天翻出来的会员证看,我是1989年1月17日入会的,时年26岁,我的编号是01284,说明当时的中国少数民族学会会员不多,可能不超过两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