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同性恋的故事

发布时间:2020-02-25 07:18:51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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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般人印象中的不同,其实中国古代的同性恋是比较活跃的,同性恋者在社会的各个阶层都有分布。一般而言,唐宋以前社会的贵族化程度较高,同性恋故事主要集中在贵族阶级,而唐宋以后社会平民化倾向增强,同性恋故事则多来自中下层的文人、百姓了。中国的同性恋具有长久历史,个中人物从帝王名士到平民倡优,构成了古代中国一个暧昧的特殊群体。下面将分四章向大家讲述一些历史上著名的同性恋故事。

第一章、

这原本是白居易在《长恨歌》中讥讽唐玄宗耽于杨贵妃美色而荒废国政的诗句,类似的国君因为耽于女色而误国的例子,历史上从不缺乏,从夏之妺喜、商之妲己、周之褒姒,再到汉之赵飞燕、陈之张丽华,历朝历代的文人墨客无不曾扼腕感叹红颜祸水,不过能让君王从此不早朝的,不仅仅是那些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美女们,对于一些有断袖癖好的君王来说,一个容貌美丽的男宠,也能让君王留恋宫苑,不务政事。

卫灵公的王后南子是宋国的公主,待字闺中时就和宋国的公子朝相好,嫁给了卫灵公后,公子朝也跟着来卫国做了大夫,和南子藕断丝连。这位公子朝长相英俊,被喜好男色的卫灵公看上了,于是古今未有的奇事出现了,这位公子朝竟然同时与卫灵公夫妇有私,也算是牛人一个了。后来卫国的太子路过宋国,宋国百姓便编了首歌来讥讽这件事:“既定尔娄猪,盍归吾艾豭?”歌词的意思是:“你们那求子的母猪已经得到了满足,为什么还不归还我们那漂亮的公猪”——先秦的中国百姓是很直白的,卫太子听了,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下去。这件事见于《左传定公十四年》。

同时代的孔子也曾经出仕于卫,受到了卫灵公的礼遇,他的学生子路和弥子瑕是连襟关系。有一次,灵公与南子同坐一车出游,并且让孔子为陪乘,过街市时,市人做歌曰:“同车者色耶,从车者德耶?”孔子叹道:“君之好德不如好色”,便离开卫国去宋国。

男宠们得宠于君王,靠的也是一张漂亮脸蛋,像弥子瑕那样年老色衰之后便恩宠渐疏,为了能和君王长相厮守,男宠们绞尽脑汁,其固宠的手段丝毫不逊于那些后宫佳丽们。战国时,安陵君得宠于楚宣王。一次宣王出游,兴致昂扬地仰天感叹道:“寡人万岁千秋之后,谁与乐此矣?”安陵君一听,立刻哭着说:“臣入则编席,出则陪乘。大王万岁千秋之后,愿得以身试黄泉,蓐蝼蚁,又何如得此乐而乐之。”意思是说如果楚宣王死了他也不想活了,愿意跟着宣王一起去死。堪比后世的“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爱情誓言。楚宣王听了,果然更加宠爱安陵君了。这件事见于《战国策楚策一》。

汉朝的帝王们素有喜爱男宠的癖好,这个传统便起自于汉朝的开国皇帝高祖刘邦。史载刘邦“好酒及色”,这个“色”不仅包含了女色,还隐隐有男色之意。司马迁在《史记佞幸列传第六十五》里记载:“至汉兴,高祖至暴抗也,然籍孺以佞幸。孝惠时有闳孺。此两人非有材能,徒以婉佞贵幸,与上卧起,公卿皆因关说。故孝惠时郎侍中皆冠鵕,贝带,傅脂粉,化闳、籍之属也。”这段话的意思是:“到汉朝建国时,高祖为人极暴猛刚直,但却有籍孺以谄媚得宠。孝惠帝时有个闳孺也是这样。这两个人并没有才能,只是靠婉顺和谄媚得到了显贵和宠爱,竟同皇上同起同卧,连公卿大臣都要通过他们去向皇上沟通自己的说词。所以汉惠帝时,郎官和侍中都戴着用鵕鸟毛装饰的帽子,系着饰有贝壳的衣带,涂脂抹粉,这是受了闳孺和籍孺之流感染影响的结果。”可见籍孺、闳孺不仅以一己美貌得宠于君王,还能以自己的打扮影响上层社会的流行风潮,放到现在来说,也算是“流行教父”了。

  汉文帝时,有蜀郡南安人邓通得宠。一次,文帝得了痈疽病,邓通便为文帝吮吸脓血。文帝问邓通说:“天下谁最爱我呢?”邓通说:“应该没有谁比得上太子更爱你的了。”当太子来看望文帝病情时,文帝便让太子给自己吮吸脓血,太子虽然吮吸了脓血,可是脸上却显露出为难的样子。后来太子听说邓通常为文帝吮吸脓血,心里感到惭愧,也因此而怨恨邓通。等到文帝驾崩,太子即位,邓通即被免职,后来又吃了官司,家产全部充公。曾经有一次,汉文帝让善于相面的人给邓通相面,那人相面以后说:“邓通当贫饿而死。”文帝说:“我能使邓通富有,怎能说他会贫困呢?”于是文帝把蜀郡严道的铜山赐给了邓通,允许他自己铸钱,于是邓通富甲天下。可是后来邓通落魄,万贯家产全被抄没,竟真的死于贫饿,这也算是冥冥中自有天数吧。

  雄才大略的汉武帝不仅喜爱女色,更是拥有众多男宠,比较有名的有韩嫣和李延年。韩焉是韩国贵族的后裔,祖父是汉朝的弓高侯,从小便是汉武帝的书僮,极受恩宠,经常和汉武帝同睡同起。韩嫣因宠而富,在长安市中把金丸当弹球,一天遗失十余个,以致当时谚云:“苦饥寒,逐金丸”,贫家儿童紧随他的身后,看到金丸的落处就赶紧去抢拾,成为京中一景。所谓树大招风,韩嫣也不例外,后来他与皇帝的那点事被人告到了太后那里,太后勃然大怒,勒令他自杀,汉武帝替他向太后求情,也没用,最后只得含恨自尽。李延年则出身贫贱,早年因为犯法被处以宫刑,和司马迁一样成了阉人。汉武帝的姐姐平阳公主将李延年的妹妹推荐给汉武帝。李延年因为善于作曲、唱歌,也得宠于汉武帝。李延年常常与汉武帝同卧同起,非常显贵。后来他妹妹夫人死了,没人撑腰,汉武帝对他的宠爱就渐渐衰减了,不久以后李延年便也和韩嫣一样,因为树大招风吃了官司,最后被下狱处死了。

自度风流的魏晋是个男风炽烈的年代。十六国时的鲜卑族人皮肤非常白皙,被敌人称为“白虏”,鲜卑女人在当时是非常抢手的美人,那时的贵族多有蓄养鲜卑族姬妾的风俗。而慕容氏鲜卑由于肤色比其他鲜卑部落的人要白晳,更是被称为“白部鲜卑”。那个曾短暂统一了中国北方的前秦氐族皇帝苻坚在灭前燕时俘虏了前燕皇帝慕容俊的儿子、小字凤凰的慕容冲和他的姐姐清河公主。《晋书载记第十四》记载:“苻坚既灭燕。慕容冲姊,伪清河公主,年十四,有殊色。坚纳之,宠冠後庭。冲年十二,亦有龙阳之姿,坚又幸之。姊弟专宠,宫人莫进,长安歌之曰‘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可见苻坚对于慕容冲姐弟的恩宠之深,从一个侧面,也可以看出这对慕容姐弟的绝世容貌。后来苻坚兵败淝水,娈童出身的慕容冲凭借他前燕皇族的身份,迅速纠集了一批队伍,反叛前秦,并把苻坚围在了长安城里。苻坚气得在城上大骂慕容冲:“尔辈群奴正可牧牛羊,何为送死!”—— 你们这些奴才只配放牛牧羊,怎么敢来送死?慕容冲答道:“奴则奴矣,既厌奴苦,复欲取尔见代。” ——我受够了做奴才的痛苦,如今再也不愿做了,我要取代你。苻坚派人送给慕容冲一件锦袍,希望慕容冲能记住他们那段“共同”生活的时光。慕容冲的回答则是:“孤今心在天下,岂顾一袍小惠。苟能知命,便可君臣束手,早送皇帝,自当宽贷苻氏,以酬曩好,终不使既往之施独美于前。”苻坚自以为是地以为他和慕容冲之间存在着一番感情,而慕容冲记住的只是小小年纪便被占有身体的奇耻大辱。最后苻坚狼狈地弃城逃亡,慕容冲攻入长安城后,在阿旁登上帝位,但是他的光辉岁月只维持了很短的一个时期。不久这个年轻英俊、风华正茂的青年就死于一场军事政变。如樱花般灿烂开放,之后迅速凋落,这便是慕容冲的悲剧人生。

  说完北国胡人,再来说说胭脂金粉气的南朝。根据《南史列传第五十八》的记载,出身贫贱的会稽山阴人韩蛮子“年十六,为总角,容貌美丽,状似妇人”,偶然见遇见了当时尚未成为皇帝的陈文帝陈茜。陈文帝是一见倾心,对韩蛮子说:“能事我乎?”韩蛮子答应了,于是满心欢喜的陈茜将其改名为韩子高,从此“未尝离左右”。陈茜登基后即封韩子高为右军将军、文招县子,显贵一时。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陈文帝驾崩后,失去了靠山的韩子高也逃脱不了邓通、董贤之流的命运,成了宫廷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被朝廷赐死了。陈茜与韩子高之间的故事后来被唐人李翊写成了《陈子高传》,韩子高变成了陈子高。明人王骥德的杂剧《男王后》更是描写美男子陈子高被临川王所遇,便令其改着女装入宫封为后,但后来临川王的妹妹玉华公主知道这位美如天仙的新嫂子实为男子之后,便对其倾心不已,硬逼陈子高与其共享云雨;公主与陈子高私通的消息被善妒的宫女报知临川王之后,临川王本欲杀死陈子高,因为公主的托请才饶他一命,而将美男子让予妹妹当驸马,当场陈子高着后服与玉华公主成了亲。故事愈传愈离谱,成为了无聊文人酒足饭饱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说了这么多悲剧故事,下面再来说说一个闹剧故事吧。五代十国时闽国国王王鏻宠爱一个嬖吏归守明,时人称之为归郎。后来王鏻卧病在床,归守明便与王后陈氏通奸。王鏻曾命锦工做九龙帐,时国人歌而讽之曰:“谁谓九龙帐,惟贮一归郎。”不过国家大事始终是不能当成闹剧的,这个荒淫的王鏻和他的王后陈氏以及那个归郎,后来都死于一场血腥的宫廷政变,尘归尘,土归土了。事见《新五代史闽世家第八》。

  明朝的皇帝也不乏宠爱男色的,其中比较有名的有武宗正德皇帝和神宗万历皇帝。这位正德皇帝便是京剧《游龙戏风》里的那位了,再具体一点说,也就是刘镇伟导演的电影《天下无双》里张震饰演的那位皇帝。正德皇帝生性风流,曾设豹房,广收天下美色于其中。他宠信佞臣钱宁、江彬,酒醉后常会以钱宁的身体做枕头。百官不晓皇帝起居,一见钱宁则就知道圣驾将出了。万历皇帝则是历史上著名的“罢工皇帝”,在位四十八年,罢朝的时间就长达三十年之久,咱们中国的罢工史可谓历史悠久。不过话又说回到同性恋上,万历皇帝宠幸“十俊”,这“十俊”都是年青慧丽的小太监,以致有朝臣直谏道:“幸十俊以开骗门,此其病在恋色者也。”有一次他去万寿山拜谒皇陵,中途还要和一位少年护卫做出断袖之事。事情俱见于《明实录》。不过明朝的皇帝和前面汉朝的那些皇帝们比,毕竟还是小巫见了大巫。

第二章

  唐宋之前的中国,没有“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严格封建礼教,自诩风流的贵族们那开放的生活态度即使是让现代人看了,也会觉得瞠目结舌,这其中有集体嗑药的,有酒后裸奔的,玩换妻游戏的,有嗜好SM的,有开性乱Party的……总之同性恋在那个时代,根本就不被人们当一回事,稍有权势的贵族家里都有蓄养娈童的习惯,好比咱们现在的有钱人喜欢养个奔驰宝马什么的。《晋书五行志》里就记载道:“太康之后,男宠大兴,甚于女色,士大夫莫不尚之,天下相仿效,或至夫妇离绝,生多怨旷。”

  春秋时,鲁国和齐国之间发生了一场战争,在战场上,鲁国的公子公为和他的嬖僮汪锜同乘一辆战车,并肩作战,奋勇拚杀,最后一同壮烈战死。二人一同停殡,国人因为汪锜年纪甚轻而欲以埋葬未成年人的殇礼葬之,孔子听说后则说:“能执干戈以卫社稷,可无殇也。”可见被奉为万世师表的孔老夫子对于同性恋这件事,也是持包容态度的。这件事见于《左传哀公十一年》。

  同样是春秋时代,楚国的令尹鄂君子皙一日泛舟水上,闲雅雍容。有一位划船的越国人暗生倾羡,于是便用越语歌吟,子皙问通晓越语的人,得知歌词的内容是:“今夕何夕搴中洲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顽而不绝兮,知得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有爱慕之意,于是子皙即刻以行动回应:“乃行而拥之,举绣被而覆之”。 其实就是与之同沐鱼水之欢、尽情享受一夜情了,后世遂用“君绣被”这个典故来表示对同性恋伙伴的怜爱。这件事见于《说苑善说》。

  同样是因为相貌英俊受人爱慕,齐景公的反应就和子皙迥然不同了。《晏子春秋》里记载着这样的一个故事,说齐景公面容姣好,有一个臣子在陛见时老是色迷迷地盯着齐景公看,并且面带倾慕。堂堂君竟然受到了性骚扰,齐景公大为恼火,准备杀掉那个臣子。相国晏婴劝道:“拒欲不道,恶爱不祥。虽使色君,于法不宜杀也。”齐景公觉着有理,便表示:“恶然乎,若使沐浴,寡人将使抱背。”

  大将军霍光是西汉昭帝时的权臣,他宠爱的男宠叫冯子都。霍光经常和冯子都在床榻之间商议国家大事,霍光死后,这个冯子都也不消停,和霍光的寡妻私通,二人俨然如夫妇。关于这个冯子都,还有一首很有名的汉乐府诗,描写他企图仗势调戏一个胡姬,叫《羽林郎》,全诗如下:“昔有霍家奴,姓冯名子都。依倚将军势,调笑酒家胡。胡姬年十五,春日独当垆。长裾连理带,广袖合欢襦。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两鬟何窈窕,一世良所无。一鬟五百万,两鬟千万余。不意金吾子,娉婷过我庐。银鞍何煜,翠盖空踟蹰。就我求清酒,丝绳提玉壶。就我求珍肴,金盘脍鲤鱼。贻我青铜镜,结我红罗裾。不惜红罗裂,何论轻贱躯。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人生有新故,贵贱不相逾。多谢金吾子,私爱徒区区。”

  同样的事也发生了在东汉顺帝时的权臣“跋扈将军”梁冀身上,秦宫是他的宠奴。唐人李长吉曾写诗赞叹秦宫的美貌:“越罗衫袂迎春风,玉刻麒麟腰带红。楼头曲宴仙人语,账底吹笙香雾浓。人间酒暖春茫茫,花枝入帘白日长。飞窗复道传筹饮,午夜铜盘腻烛黄。秃衿小袖调鹦鹉,紫绣麻霞踏孝虎。折桂销金待晓筵,白鹿青苏半夜煮。桐英永巷骑新马,内屋凉屏生色画。开门烂用水衡线,卷起黄河向身泻。皇天厄运犹缯裂,春宫一生花底活。鸾篦夺得不还人,醉睡氍毹满堂月。”梁冀、冯子都两人的同性恋关系与霍光和冯子都在各方面都很相似——秦宫也很有权势,曾与冀妻私通。这两件事分别见于《汉书霍光金日磾列传第三十八》和《后汉书梁统列传第二十四》。在后世,人们常用这两个事例来说明家主与奴仆之间的同性恋对家庭伦理所造成的危害,以致民间有谚云:“堂中无俊仆,必是好人家”。说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水浒传》里的玉麒麟卢俊义与浪子燕青,也不知道他们主仆俩到底是啥关系。

东汉末年的乱世奸雄曹操,也有着分桃断袖的癖好。他宠爱一个叫名叫孔桂的人,这个孔桂“性便妍,晓博弈蹋鞠”,又善于察言观色,曹操十分喜欢他,孔桂也因此“数得赏赐,又多馈遗,由此侯服玉食”。在这方面,曹操的儿子曹丕也深受父亲影响,曹丕宠爱一个叫曹肇的美少年,常常和他一起同出同宿。这位曹肇“常与帝戏,赌衣物,有不获,辄入御帐,服之径出”——曹肇能在曹丕面前如此肆无忌惮,可见曹丕对他的宠爱之深。这两件事俱见于《三国志》。

  无独有偶,东晋的桓温、桓玄父子也是名载史籍的同性恋者。桓温是东晋权臣,“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亦应骂名千载”即是他的名言,也是他的人生态度。桓温独揽军政大权,还有心废黜晋室,自立为帝。他手下有位参军,名叫郄超,精明强干,第一个劝桓温“定废立大计”,深得桓温信任。桓温府中上下都称郄超“能令公喜、能令公怒”。有一天清晨,江南世族首领谢安、王坦之前来拜访桓温,时郄超夜与桓温同宿未起,便躲在帘帐后偷听谈话内容,不料双方才谈到一半,一阵穿堂风吹来,掀开了帘帐,郄超只得尴尬地起身向谢安、王坦之打招呼。精于世故的谢安只是哈哈大笑,说:“郗生可谓入幕宾也”。“入幕之宾”的典故即由此而来,想来诸葛亮与刘备的关系,也不过如此了吧。这件事分别见于《世说新语雅量》和《晋书列传第三十七》。

  桓温的儿子桓玄继承了父亲的实权,也想效仿曹丕,行禅代之事,可惜最后功亏一篑,被刘裕起兵击败,桓玄也死在了乱军之中。《俗说》记载:“桓玄宠丁期,朝贤论事,宾客聚集,恒在背後坐,食毕,便回盘与之,期虽被宠,而谨约不敢为非,玄临死之日,期乃以身捍刃。”桓玄与丁期二人坐则同席,食则同器,后来又死在了一起,也算是情有所归了。

  接下来咱们再来说说由情生怨的故事。南朝宋的大臣王僧达的同族少年王确貌美,王僧达与之私款,后来王确不愿意再和王僧达保持这种关系了。王僧达遂由爱生恨,在屋后挖了一个大坑,准备把王确骗来杀了再把他的尸体埋进大坑里。所幸后来事情泄漏,王确才拣了一条小命。这件事见于《宋书王僧达颜竣列传第三十五》。

  明人王世贞在《艳异编男宠部》里还记载了这样一件事:“王韶,字德茂,少美丽,善姿首。初袭父封都乡侯,为太子舍人,累迁郢州刺史。韶昔为幼童,庾开府信爱之,有断袖之欢,衣食所资,皆信所给,遇客,韶亦为信侍酒。后为郢州,信两上江陵,途经江夏,韶接信甚薄。坐青油幕下,引信入宴,坐信别榻,有自矜色。信稍不勘,因酒酣,乃径上韶床,践踏肴馔,直视韶面,谓曰:‘官今日形容,大异畴昔。’宾客满座,韶甚惭耻。”被诗圣杜甫誉为“凌云健笔意纵横”的南北朝大诗人庾信也是一位同性恋者,和他有断袖之欢的王韶因为升了官而对于昔日的“情郎”十分冷淡,庾信便当着满座宾朋的面指责王韶,王韶“甚惭耻”,可见当时的士人对于分桃断袖之事,是持认同态度的。

  不过对于血腥的宫廷权力斗争来说,分桃断袖之好却是最易受到敌人攻击的把柄。李承乾是唐太宗的嫡长子,八岁时即被立为皇太子。唐太宗与长孙皇后一共生育了三个儿子,分别是李承乾、李泰和李治。李泰素有贤名,又深受太宗喜爱,因此也在暗中做着夺嫡的准备。李承乾宠爱一个十多岁的美少年,并给他起名叫“称心”,二人情深意重,形影不离。后来这件事被人告到了唐太宗那里,太宗大怒,捕杀了称心,太子周围的好几个人也因此受到了连坐之罪。对于称心的死,李承乾心痛不已,他在东宫中供起了称心的画像、牌位,让宫人朝暮祭祀。每当看到称心的画像,李承乾就痛哭不止,并因此称病不朝长达数月之久。由于怀疑是李泰在太宗面前告了自己的黑状,又恐惧太子之位迟早被李泰夺了去,李承乾决定效法他的父亲当年在玄武门的作为,先下手为强,可是不幸事泄,被废为庶人,流放黔州,后来孤寂地死在了徙所。李泰扳倒了太子李承乾,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之前他为了夺嫡而在朝中广数党羽,终于引起了太宗的警惕,于是将李泰软禁起来。为了保险起见,最后唐太宗将皇位传给了生性懦弱的嫡子李治。对于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当上皇帝的李治来说,这或许不能算是一件好事,可是对于已经在感业寺出家的太宗才人武媚娘来说,李治才是她心目中皇帝的最佳人选。

  明朝的奸相严嵩的儿子严世蕃号东楼,他依仗父势为所欲为,玩弄男色。他极其喜爱当时的名优、浙江海盐人金凤,“昼非金不食,夜非金不寝”。后来严嵩势败,严世藩被杀,金凤便“复涂粉墨,身扮东楼焉”,在台上扮演严世蕃,演得当然是惟妙惟肖。明末海盐学者姚士麟在《见只编》里记下了这个故事:“吾盐有优者金凤,少以色幸于分宜严东楼侍郎。东楼昼非金不食,夜非金不寝也。金既衰老,食贫里中,比有所谓《鸣凤记》,而金复涂粉墨,身扮东楼矣。”

战国时魏国龙阳君的固宠手段也很高明。有一次魏王与龙阳君同船共钓。龙阳君突然哭了起来,魏王连忙问其缘故,龙阳君说:“臣之始得鱼也,臣甚喜,后得又益大,今臣直欲弃臣前之所得鱼也。今以臣凶恶,而得为王拂枕席。今臣爵至人君,走人于庭,辟人于途。四海之内,美人亦甚多矣,闻臣之得幸于王也,必褰裳而趋王。臣亦犹曩臣之前所得鱼也,臣亦将弃矣,臣安能无涕出乎?”龙阳君用鱼来做比喻,害怕自己也和那些小鱼一样,最后被喜新厌旧的君王抛弃。魏王听了,为了哄龙阳君,便下令全国:“有敢言美人者,族!”——再有敢进献美人给魏王的,族诛!从此魏王便专宠龙阳君了。这件事见于《战国策魏策四》。“安陵”、“龙阳”也就成了后世男宠娈童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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