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钟书之“化境”说论文

发布时间:2013-07-01 20:17:53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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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钟书之“化境”说

摘要 “化境”说是钱钟书先生翻译理论的核心,多年来一直为我国的翻译界所瞩目,经常与严复的“信、达、雅”和傅雷先生的“神似”说相提并论。但也有批评之声。本文就对“化境”说的来源和基础,以及众多学者提出的“化境”说是“不可实现的理想”作进一步的探讨。

关键词:钱钟书 化境 天机老人

中图分类号:h0-06 文献标识码:a

自从1964年钱钟书在《林纾的翻译》一文中提出了“化境”说之后,翻译界就对钱老这一学说研究纷呈,其中不乏夹杂着严厉批评:钱先生的化境理论是“愿望的自我欺骗”,“一切归化,不仅‘语文习惯’已成为‘我’的,而且可能连对面那个‘你’也成为了‘我’,或者起码是‘我’的影子”。这批评究竟是否属实,钱钟书先生的理论是否是自欺欺人、不可能实现,笔者就此撰文以求从其“化境”说之来源作一探讨。

文学创作中的“化境”说

“化境”说来源于中国古典文艺学,是钱钟书借用金圣叹在《水浒》序言的“三镜说”中的“化境”:“心之所至,手亦至焉者。文章之圣境也;心之所不至,手亦至焉者,文章之神境也;心之所不至,手亦不至焉,文章之化境也”。即:

1 圣境:创作上的“心到手到”;

2 神境:创作上心不到而手到,惟有文字痕迹;

3 化境:创作上的心手皆不到,也无文字可考。

“三境”是金圣叹为创作表达构思所制定的三阶段理想目标,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有些神乎其神,但我们仍能拨开面纱追踪它的痕迹。李昕、张敏认为,圣境只是使表达与构思在同一层面上,将心中所想如实切实地表现出来;神境和化境两种境界中,却是表达胜于构思。毋容置疑,后两种境界比圣境更胜一筹。但是在实际创作中,表达与构思的关系远非如此简单。刘勰早在《文心雕龙·神思》中指出,表达往往无法完全体现作家的构思:“方其搦翰,气倍辞前;暨乎篇成,半折心始”。这除了由于语言尤其独特的遮蔽功能,还因为无论创作前期构思如何详尽,也很难做到事无巨细一一齐备。创作过程是个充满变数、灵性与激情的创造性过程,常常有意外的收获。在《水浒传》第55回“时迁偷甲”中,施耐庵将偷儿写得活灵活现。金圣叹由此在《第五才子书施耐庵水浒传》中就曾感叹到:《水浒传》中各色人物你方唱罢我登场,其中不乏三教九流之辈,仅凭作者一人,是如何将各色人等描绘得栩栩如生、跃然纸上的?办法是按照小说情节发展的逻辑和人物性格的轨迹将文本一路发展演变下去。小说中的豪杰、奸雄也好,淫妇、小偷也罢,所有登台亮相的各色人等,其起初的登台和随之的命运都是由于因缘而起。前面文章铺垫出了因,后面文本就结成了果。作者施耐庵并不是他们命运的主导者,而是其见证者和记录者,甚至有些情节的起承转合乃是作者也无可奈何的事情。情节发展与演变有其内在必然性,人物的设置和发展也有其内在独立性,是这种内在的独立性和必然性,而不是作者的主观意识来左右引导着创作进展。按金圣叹的说法,这就是典型的神境、化境;需要作家暂时抛弃原有构思,心随手动,把创造过程继续下去。化境在文学创造中较为罕见。笔者借用伊萨克·蒂尼森德小说《空白之页》来对此问题进行些许阐释:葡萄牙的某地有一特殊的修道院,专门装裱和陈列国王和王后新婚之夜的床单。每个印有斑斑血迹的床单的下方都镶嵌着皇后姓名的铜牌,以此来证明和表彰皇后婚前是处女之身的荣耀。长长的陈列室中床单无数,铜牌无数,朝圣瞻仰者无数;但是令人感到最不可思议的却不是那一条条血迹斑驳带有铜牌的床单,而是一条雪白无暇的床单,床单下方没有姓名,没有铜牌。究竟发生了什么?苏珊·格巴认为,那空白的床单比那些处女荣耀的床单的内容更为丰富:难道皇后在新婚之夜前就已经失去了处女之身?还是她在新婚之夜还能保持完璧,身子不受玷污?还是她同《一千零一个故事》中的女主角一样,用讲故事的方法消磨掉新婚漫漫长夜,以此来避免自己重蹈前辈的覆辙,逃脱悲惨命运?抑或是这空白的床单无关皇后,而是讲述国王无能?文学创作中,此时无字胜有字。我们只能在这空白中找寻作者思路的一丝痕迹,遁入良久的思考中。

本文来源:https://www.2haoxitong.net/k/doc/f48e5473783e0912a2162aba.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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