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南词叙录

发布时间:2010-06-21 22:13:12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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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詞敘錄

北雜劇有《點鬼簿》[1],院本有《樂府雜錄》[2],曲選有《太平樂府》,記載詳矣。惟南戲無人選集,亦無表其名目者,予嘗惜之。客閩多病,咄咄無可與語,遂錄諸戲文名,附以鄙見。豈曰成書,聊以消永日,忘歊蒸而已。嘉靖己未夏六月望,天池道人志。

[1]《點鬼簿》,應指元鍾嗣成《錄鬼簿》,但今傳各本《錄鬼簿》,不見有題名《點鬼簿》的。

[2]《樂府雜錄》,應指元陶宗儀《南村輟耕錄》中所載的院本名目

南戲始於宋光宗朝,永嘉人所作《趙貞女》《王魁》二種實首之,故劉村有死後是非誰管得,滿村聽唱蔡中郎之句。或云宣和間已濫觴其盛行則自南渡,號曰永嘉雜劇,又曰鶻伶聲嗽。其曲則宋人詞而益以里巷歌謠,不叶宮調,故士夫罕有留意者。元初,北方雜劇流入南徼,一時靡然向風,宋詞[1]遂絕[2],而南戲亦衰。順帝朝,忽又親南而疏北,作者蝟興,語多鄙[3]下,不若北之有名人題詠也。永嘉高經歷明避亂四明之櫟社,惜伯喈[4]之被謗,乃作《琵琶記》雪之,用清[5]麗之詞,一洗作者之陋於是村坊小伎進與古法部相參,卓乎不可及已。相傳則成坐臥一小樓,三年而後成。其足按拍處,板皆為穿。嘗夜坐自歌,二燭忽合而為一,交輝久之乃解。好事者以其妙感鬼神,為剙瑞光樓旌之。我高皇帝即位,聞其名,使使徵之則誠佯狂不出,高皇不復強。亡何卒。時有以《琵琶記》進呈者,高皇笑曰:五經四書,布帛菽粟也,家家皆有;高明《琵琶記》如山珍海錯,貴富家不可無。既而曰:惜哉以宮錦而製鞵也由是日令優人進演。尋患其不可入絃索,命教坊奉鑾史忠計之。色長劉杲者遂撰腔以獻,南曲北調,可於箏琶被之然終柔緩散戾,不若北之鏗鏘入耳也。

[1]“宋字原缺,字原作,據《今樂考證》引文補改。

[2]原本何焯眉注:此亦樂也,故感召甚捷。

[3]“鄙字原缺,據《今樂考證》引文補。

[4]“社惜伯喈四字,據同上引補。

[5]“清字,據同上引補。

今南九宮不知出於何人,意亦國初教坊人所為,最為無稽可笑。夫古之樂府,皆叶宮調唐之律詩絕句悉可絃詠,如渭城朝雨演為三疊是也。至唐末,患其間有虛聲難尋,遂實之以字,號長短句,如李太白【憶秦娥】、【清平樂】,白樂天【長相思】,已開其端矣五代轉繁,考之《尊前》[1]、《花間》諸集可見逮宋,則又引而伸之,至一腔數十百字,而古意頗微。徽宗朝,周柳諸子以此貫彼,號曰側犯、二犯、三犯、四犯,轉輾波蕩,非復唐人之舊。晚宋,而時文、叫吼,盡入宮調,益為可厭。永嘉雜劇興,則又即村坊小曲而為之,本無宮調,亦罕節奏,徒取其畸農市女順口可歌而已諺所謂隨心令者,即其技歟?間有一二叶音律,終不可以例其餘,烏有所謂九宮?必欲窮其宮調,則當自唐宋詞中別出十二律、二十一調,方合古意。是九宮者,亦烏足以盡之?多見其無知妄作也。

[1]原本何焯眉注:今《尊前集》最難得,余曾見一宋鈔本,聞爲陸其清所收。

今之北曲,蓋遼金北鄙殺伐之音,壯偉很戾,武夫馬上之歌流入中原,遂為民間之日用。宋詞既不可被絃管,南人亦遂尚此,上下風靡,淺俗可嗤。然其間九宮二十一調,猶唐宋之遺也特其止於三聲,而四聲亡滅耳。至南曲,又出北曲下一等,彼以宮調限之,吾不知其何取也。或以則誠也不尋宮數調之句為不知律,非也,此正見高公之識。夫南曲本市里之談,即如今吳下【山歌】、北方【山坡羊】,何處求取宮調?必欲宮調,則當取宋之《絕妙詞選》,逐一按出宮商,乃是高見。彼既不能,盍亦姑安於淺近大家胡說可也,奚必南九宮為?

南曲固無宮調,然曲之次第,須用聲相鄰以為一套,其間亦自有類輩,不可亂也。如【黃鶯兒】則繼之以【簇御林】,【畫眉序】則繼之以【滴溜子】之類,自有一定之序,作者觀於舊曲而遵之可也。

南之不如北有宮調,固也然南有高處,四聲是也。北雖合律,而止於三聲,非復中原先代之正周德清區區詳訂,不過為胡人傳譜乃曰《中原音韻》,夏蟲井蛙之見耳

胡部自來高於漢音。在唐,龜茲樂譜已出開元梨園之上。今日北曲,宜其高於南曲。

有人酷信北曲,至以伎女南歌為犯禁,愚哉是子!北曲豈誠唐宋名家之遺?不過出於邊鄙裔夷之偽造耳。夷狄之音可唱,中國村坊之音獨不可唱?原其意,欲強與知音之列,而不探其本,故大言以欺人也。

中原自金元二虜猾亂之後,胡曲盛行今惟琴譜僅存古曲餘若琵琶、箏、笛、阮咸、响之屬,其曲但有【迎仙客】、【朝天子】之類,無一器能存其舊者。至於喇叭、嗩吶之流其器皆金元遺物矣。樂之不講至是哉!

今崑山以笛管笙琵按節而唱南曲者,字雖不應,頗相諧和,殊為可聽,亦吳俗敏妙之事。或者非之,以為妄作,請問【點絳唇】、【新水令】是何聖人著作?

今唱家稱弋陽腔[1],則出於江西,兩京、湖南、閩廣用之;稱餘姚腔者,出於會稽,常、潤、池、太、揚、徐用之;稱海鹽腔者,嘉、湖、溫、台用之。惟崑山腔止行於吳中,流麗悠遠,出乎三腔之上,聽之最足蕩人,妓女尤妙此如宋之嘌唱,即舊聲而加以泛豔[2]者也。(今宿倡曰,宜用此字。)隋唐正雅樂,詔取吳人充弟子習之,則知吳之善謳,其來久矣。

[1]原本何焯眉注:弋陽即出於海鹽,乃譚總制攜海鹽子弟以歸,變其鄉俗耳。見湯若士文集。

[2]原本何焯眉注:加以泛豔四字,好,乃覺崑腔饒古意。

詞調兩半篇乃合一闋,今南曲健便,多用前半篇,故曰一隻猶物之雙者,止其一半,不全舉也。如【梁州序】,四字起乃上篇也,第三隻七字起是後半篇,雖曰四隻,實為兩闋。如【八聲甘州】亦然,故頭隻四字,次隻七字起也。南九宮全不解此意,兩隻不同處,便下過篇二字,或妄加一字,可鄙。字非字也。大抵古人作事不苟,唱前篇了,恐人不知,聯牽唱去,故加一字別之。字之省文如今點書,E”乃字之省,乃更書一字之省。《漢書》元二之民,本元元也,后世不知,元二之民,亦是此類。

南易製,罕妙曲;北難製,乃有佳者。何也?宋時名家未肯留心入元又尚北,如馬、貫、王、白、虞、宋諸公,皆北詞手國朝雖尚南,而學者方陋是以南不逮北。然南戲要是國初得體。南曲固是末技,然作者未易臻其妙。《琵琶》尚矣,其次則《翫江樓》、《江流兒》、《鶯燕爭春》、《荊釵》、《拜月》數種,稍有可觀,其餘皆俚俗語也然有一高處句句是本色語,無今人時文氣。

以時文為南曲,元末國初未有也其弊起於《香囊記》。《香囊》乃宜興老生員邵文明作,習《詩經》,專學杜詩,遂以二書語句勻入曲中賓白亦是文語,又好用故事作對子,最為害事。夫曲本取於感發人心,歌之使奴童婦女皆喻,乃為得體經子之談,以之為詩且不可,況此等耶?直以才情欠少,未免輳補成篇。吾意與其文而晦,曷若俗而鄙之易曉也?

《香囊》如教坊雷大使舞,終非本色,然有一二套可取者,以其人博記,又得錢西清、杭道卿諸子幫貼,未至瀾倒。至於效顰《香囊》而作者,一味孜孜汲汲,無一句非前場語,無一處無故事,無復毛髮宋元之舊[1]三吳俗子,以為文雅,翕然以教其奴婢,遂至盛行。南戲之厄,莫甚於今。

[1] 原本何焯眉注:恐爲梁伯龍,非詆湯若士。

填詞如作唐詩,文既不可俗,又不可自有一種妙處,要在人領解妙悟,未可言傳。名士中有作者,為予誦之予曰:齊梁長短句詩,非曲子何也?其詞麗而晦。

[1]此處似脫落一字,似應爲又不可不自有一種妙處,文意才通順。

[2]原本何焯眉注:齊梁詩有雜言,唐宋曲子乃名長短句,此誤始於元人。

或言《琵琶記》高處在《慶壽》、《成婚》、《彈琴》、《賞月》諸大套。此猶有規模可尋。惟《食糠》、《嘗藥》、《築墳》、《寫真》諸作,從人心流出,嚴滄浪言水中之月,空中之影,最不可到。如十八答,句句是常言俗言,扭作曲子,點鐵成金,信是妙手。

本朝北曲,推周憲王、谷子敬、劉東生,近有王檢討、康狀元,餘如史癡翁、陳大聲輩,皆可觀。惟南曲絕少名家。枝山先生頗留意於此,其《新機錦》亦冠絕一時,流麗處不如則誠,而森整過之,殆勁敵也。

最喜用事當家,最忌用事重沓及不著題。枝山【燕曲】云:蘇小道:伊不管流年,把春色銜將去了,卻飛入昭陽姓趙兩事相聯,殊不覺其重複,此豈尋常所及?末,非靈丹在握,末易鎔液。予竊愛而效之, 【宮詞】云:羅浮少個人兒趙,恨不及也。

晚唐五代,填詞最高,宋人不及,何也?詞須淺近,晚唐詩文最淺,詞調,故臻上品宋人開口便學杜詩,格高氣粗,出語便自生硬,終是不合格其間若淮海、耆卿、叔原輩,一二語入唐者有之,通篇則無有。元人學唐詩,亦淺近婉媚,去詞不甚遠,故曲子絕妙。【四朝元】、【祝英臺】之在《琵琶》者,唐人語也,使杜子撰一句曲,不可用,況用其語乎?

散套中佳者尤少,如燕翅南飛、(此一套相傳為鐵布政作)為人莫作弓弓鳳鞋之類,俗而可厭。窺青眼簫聲喚起群芳綻錦四五套可觀,然大歇占尾,用事重沓,亦太滯。

凡唱最忌鄉音。吳人不辨清、親、侵三韻,松江支、朱、知,金陵街、該,生、僧,揚州百、卜,常州卓、作,中、宗,皆先正之而後唱可也。

曲有本平韻者亦可作入韻,【高陽臺】、【黃鶯兒】、【畫眉序】、【蝦蟇序】之類是也;有本入韻不可作平者,【四邊靜】是也;其他平韻不可作入者甚多。

今曲用宋詞者,【尾犯序】、【滿庭芳】、【滿江紅】、【鷓鴣天】、【謁金門】、【風入松】、【卜算子】、【一剪梅】、【賀新郎】、【高陽臺】、【憶秦娥】,餘皆與古人異矣。

凡曲引子,皆自有腔,今世失其傳授,往往作一腔直唱,非也。若【晝錦堂】與【好事近】引子同,何以為清濁高下?然不復可考,惜哉!

聽北曲使人神氣鷹揚,毛髮洒淅,足以作人勇往之志,信胡人之善於鼓怒也,所謂其聲噍殺以立怨是已;南曲則紆徐綿[耳少],流麗婉轉,使人飄飄然喪其所守而不自覺,信南方之柔媚也,所謂亡國之音哀以思是已。夫二音鄙俚之極,尚足感人如此,不知正音之感[1]何如也。

[1]此處顯然脫落一字。

 即男子之稱。史有董生、魯生,樂府有劉生之屬。

 宋伎上場,皆以樂器之類置籃中,擔之以出,號曰花擔今陜西猶然。後省文為。或曰:小獸能殺虎,如伎以小物害人也。未必然。

 生之外又一生也,或謂之小生。外旦、小外,後人益之。

 旦之外貼一旦也。

 以墨粉塗面,其形甚醜。今省文作

 此字不可解。或曰:其面不淨,故反言之。予意:即古參軍二字,合而訛之耳。優中最尊。其手皮帽,有兩手形,因明皇奉黃旛綽首而起。

 優中之少者為之,故居其末。手執搕爪。起於後唐莊宗。古謂之蒼鶻,言能擊物也[1]。北劇不然:生曰末泥,亦曰正末;外曰孛老;末曰外;淨曰倈(律蛇切,小兒也),亦曰淨,亦曰邦老;老旦曰卜兒(外兒也。省文作卜);其他或直稱名。

[1]原本何焯眉注:家奴多用末扮,亦有參軍、蒼鶻之意。

傅奇  裴鉶乃呂用之客。用之以道術愚弄高駢,鉶作傅奇,多言仙鬼事謟之,詞多對偶。借以為戲文之號,非唐之舊矣。

題目  開場下白詩四句,以總一故事之大綱。今人內房念誦以應副末,非也。

賓白  唱為主,白為賓,故曰賓、白,言其明白易曉也。

 相見、作揖、進拜、舞蹈、坐跪之類,身之所行,皆謂之科。今人不知,以諢為科,非也。

 今戲文於科處皆作,蓋書坊省文,以科字作介字,非科、介有異也。

 於唱白之際,出一可笑之語以誘坐客,如水之渾渾也。切忌鄉音。

打箱  以別技求賞也。

開場  宋人凡句欄未出,一老者先出,夸說大意,以求賞,謂之開呵。今戲文首一出,謂之開場,亦遺意也 [1]

[1]原書何焯眉注:定遠詩:牛口定場先遵王云:鬼門謂之牛口”。惜未徵其出何書。

曲中常用方言字義,今解於此,庶作者不誤用。

員外  宋富翁皆買郎外散官,如朝散、朝議、將仕之類。

謝娘  本謂文女,如謝道蘊是也。今以指妓。

勤兒  言其勤於悅色,不憚煩也。亦曰刷子,言其亂也。

行首  妓之貴稱。居班行之首也。

小玉  霍小玉,妓女也。今以指女妓。

薄暮  母也。,磨上聲 [1]薄民綿母,以切腳言。

[1]疑原作:上聲。

九百  風魔也。宋人云:九百尚在,六十猶癡

相公  唐、宋謂執政曰相公最古。今人改曰大人,已俗矣。

下官  六朝以來,仕者見上,皆稱下官,或曰小官最古。

奴家  婦人自稱。今閩人猶然。

使長  金、元謂主曰使長,今世已呼公侯子、王姬。

包彈  包拯為中丞,善彈劾,故世謂物有可議者曰包彈

虛脾  虛情也。五臟為脾最虛。

掗襬  把持也。今人云掗襬不下,即此二字。

動使  什物器皿也。見《東京夢華錄》。

嗹嗻  能而大也。或作 ”“ ”,皆俗字。

儍角  上溫假切,下急了切。癡人也,吳謂獃子

評跋  以言論人曰,以文論人曰

波查  猶言口舌。北音凡語畢必以波查助詞,故云。

入跋  入門也。倡家謂門曰跋限

妝么  猶做模樣也。古云作態

妝局  宋有吉慶事,則聚人治之,謂之結局誆人者,亦騙局

忐忑  上卯[1],下呑勒切。心不定貌。俗字也。

[1]字字音,當作吞卵切

遮莫  儘教也。亦曰折莫。杜詩:遮莫鄰雞下五更。

行徑  門牆也。猶言家風也。

摟羅  矯絕也。唐人語曰:欺客打客當摟羅。今以目綠林之從卒。

魐魀  難進難退也。一作間架。

端相  細看也。唐人曰:端相良久。端詳者,非。

若為  怎麼也。李太白:桃李今若為。

打脊  古人打背,故詈人曰打脊。唐之遺言也。

恁的 猶言如此也。吳人曰更箇

交加 紛亂也。唐人云:交交加加,誰能得會?

饆饠 唐人以麪為湯餅之名,今謂整治酒肴。

胡柴 亂說也。今人云:被我柴倒,即此字。

畢竟 到底也。唐人云:畢竟不成眠,鴉啼金井寒。

爭得 怎得也。唐無字,借

支吾 一作枝梧,猶言遮欄也。或云:鼯鼠五枝。技之淺也。

恁 你每二字,合呼為

掌事 今之主管。

頂老 伎之諢名。

俌俏 美俊也。

辣浪 風流爽快也。

入馬 進步也。倡家語。

僝僽 憂懷也。

世不 誓不也。

喒 咱們二字,合呼為

解庫 今之典鋪。

龐兒 貌也。

喬才 狙詐也,狡獪也。

奚落 遺棄也。當作遺[1]

[1]此處似脫一字。原本何焯眉注:此恐非遺棄解。

喞溜 精細也。[1]

[1]原本何焯眉注:是便利之意。孟郊有不喞溜鈍漢之語。

技掚 本事也。

籌兒 根株也。

宋元舊篇:

《趙貞女蔡二郎》即舊伯喈棄親背婦,為暴雷震死。里俗妄作也。實為戲文之首。

《王魁負桂英》王魁名俊民,以狀元及第。亦里俗妄作也。周密《齊東野語》辨之甚詳。

《陳巡檢梅嶺失妻》

《鬼元宵》

《王祥臥冰》

《王十朋荊釵記》

《殺狗勸夫》

《朱買臣休妻記》

《鶯鶯西廂記》

《司馬相如題橋記》

《陳光蕋江流和尚》

《孟姜女送寒衣》

《裴少俊牆頭馬上》

《柳耆卿花柳翫江樓》

《劉錫沉香太子》

《賀怜怜煙花怨》

《史弘肇故鄉宴》

《蘇小卿月下販茶船》

《陳叔萬三負心》

《京娘怨燕子傳書》

《歡喜冤家》

《樂昌公主破鏡重圓》

《呂洞賓三醉岳陽樓》

《周處風雲記》

《王月英月下留鞋》

《劉知遠白兔記》

《趙氏孤兒》

《蘇秦衣錦還鄉》

《趙普進梅諫》

《董秀才花月東牆記》

《宋子京鷓鴣天》

《詐妮子鶯燕爭春》

《蔣世隆拜月亭》

《崔君瑞江天暮雪》

《王公綽》

《柳文直正旦賀昇平》

《秋夜鑾城驛》

《秦檜東窗事犯》

《王孝子尋母》

《馮京三元記》

《朱文太平錢》

《薛雲卿鬼做媒》

《呂洞賓黃粱夢》

《賈似道木棉菴記》

《何推官錯勘屍》

《劉毅洞庭龍女》

《呂蒙正破窰記》

《蘇武牧羊記》

《孟月梅錦香亭》

《張孜鴛鴦燈》

《林招得三負心》

《唐伯亨八不知音》

《百花亭》

《冤家債主》

《劉文龍菱花鏡》

《劉盼盼》

《生死夫妻》

《寶妝亭》

《教子尋親》

《劉孝女金釵記》

《借燭尋珠》

《多月亭》

《閔子騫單衣記》高則誠作

《蔡伯喈琵琶記》

《王俊民休書記》

本朝:

《崔鶯鶯西廂記》李景雲編

《王十朋荊釵記》李景雲編[1]

[1]原本何焯眉注:今人不知《荊釵》亦兩本。

《天賜溫涼[角戔]教坊本

《賈雲華還魂記》溧陽人作

《蘭蕙聯芳樓記》教坊本

《瓊奴傳》教坊本

《陳可中剔目記》

《玉簫兩世姻緣》

《岳飛東窗事犯》用禮重編

《商輅三元記》

《馮京三元記》多市井語

《鄒知縣湘湖記》多實事

《馮國珍衣錦還鄉》

《高漢卿羅囊記》

《裴度還帶記》

《韓信築壇拜將》[1]

[1]原本何焯眉注:遵王云:《追賢》一齣,乃元曲。

《張良圯橋進履》

《八不知犀合記》

《桂英誣王魁》

《姜詩得鯉》

《張許雙忠記》

《孟宗泣竹》

《繡鞋記》

《芙蓉屏記》

《花園記》

《銀瓶記》

《鄧攸棄子抱姪》

《金錢記》

《羅帶記》

《高文舉》

《羅帕記》

《五倫全備》邱文莊作

《鴛鴦記》[1]

[1]自此以下十五種,據《今樂考證》云是何焯(義門)補錄。

《香囊記》邵文明作

《龍泉記》

《三益記》

《洪皓使虜記》

《李白宮錦袍記》

《嬌紅記》

《破鏡重圓》

《文林四景》

《麗情四景》

《忠孝節義》方諭生作

《百行傳》

《玉玦記》鄭若庸作,故事太多

《王陽明平逆記》

《中山狼白猿》

《唐僧西遊記》

本文来源:https://www.2haoxitong.net/k/doc/eb648d717fd5360cba1adbc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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