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文化调研报告

发布时间:2020-05-13 07:01:19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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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有幸有一位喜爱唱戏曲的父亲,使我对戏曲中的红色文化接触的比同龄人更早一些。

我的父亲年轻时代是一位婺剧演员,经常带我去婺剧团看叔叔阿姨们演出。平时也经常在家看戏剧的表演,对我来说,小时候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承载着红色文化的一些戏剧演出,比如《红色娘子军》、《红灯记》、《智取威虎山》、《沙家浜》等等,给我的童年时代,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戏剧具有最重要的特点就是生动形象、时间空间高度集中、矛盾尖锐突出。我认为在当代年轻人的普及过程中,作为素质教育的目标,作为人全面健康发展的要求,很多方面的教育是难以通过书籍阅读、教材研讨、实践教学过程实现的。红色戏剧的研究与应用是传播红色文化的重要手段,对当代年轻人的思想教育具有重要意义。

红色戏剧是特定的历史时期产生的群众性艺术活动,从最先产生到现在的几十年间,以其独特的艺术风格和隽永的魅力,深深地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的中国人,其中的经典之作,早已为人们耳熟能详。抛开具体的时代限制,那一幕幕话剧、歌剧、舞剧甚至样板戏,所体现出的积极向上的人生观,为普通人所喜闻乐见的表现形式,严谨的艺术追求,优美的曲调和经典的人物形象,已成为中华艺术宝库中的无价之宝,其魅力是永恒的。

家父常常在家唱《智取威虎山》、《沙家浜》等中的经典桥段,特别是《智取威虎山中》: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迎来春色换人间》这个选段实在是让我震撼。把杨子荣的形象塑造的特别正义凌然,大义在胸,特别有男子气概和当时要去剿灭山匪的气势。

但是后来慢慢长大了,才发现一出成功的戏剧背后付出了多大的努力。现在将之奉为红色戏曲经典,而在当时那个年代,则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艰辛和汗水,特别在那个红色的年代,付出了很多的代价和血汗才能换来的经典。

1948年11月,正是辽沈战役。曲波大腿骨折,股动脉破裂,送到医院治疗了半年,但骨头没接好,右腿短了四公分,走路一瘸一拐,成了残疾人,上不了战场,只能退到后方,在齐齐哈尔车辆制造厂担任党委书记,兼任副厂长。

于是他决定用文字鼓舞人心,曲波挥笔写下:“以最深的敬意献给我英雄的战友杨子荣、高波等同志。”于是从1955年初开始,每天构思好就写,能写一万上下。1956年8月,最终完成了《林海雪原荡匪记》,四十万字。书稿送到龙世辉手上时。稿纸有大有小,装订线也五颜六色。

1957年2月,《人民文学》连载了小说部分章节,9月,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林海雪原》。曲波心愿达成了,他让高波、杨子荣的名字尽人皆知,他们牺牲了,但他们又活跃在另一场革命斗争里。活跃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里。

1960年,电影《智取威虎山》上映。

1966年,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上演,10月,《人民日报》发文,称其为“样板戏”。

1966年,曲波被揪出来,扣上四顶帽子,因为他是《林海雪原》作者,来看他批斗会的人也特别多。曲波是二级残废军人,不用去干校,先是扫院子、扫大街,之后去食堂劳动,但他盛粥撒了一身,摆馒头捏得太紧印上指头印,卖菜又会忘了收钱,只能去果园劳动,干点轻活,他觉得挺好,还买了修剪果树方面的书认真阅读。

1966年,“龙世辉是个好劳力”,严文井拿这句话保了他,但他还是去了五七干校,有一天中暑昏迷,出不了工,大姐韦君宜大喊:“好劳力都病了,明天出工怎么办?”。

1966年,杨宗贵躺在牡丹江快20年了,人人都知道他,但没人知道杨子荣就是他,直到三年后,终于慢慢查清了样板戏里的杨子荣到底是谁。

那时候,大家还只知道,杨子荣是童祥苓。

不过六十年代初,中国开始清理京剧。京剧,其实整个传统戏剧也一样,容易犯忌讳。毛泽东说这是才子佳人帝王将相,有些人也能从里面看出来些反动意图。

说起来,文革里的艺术就剩了样板戏,文革导火索又跟几部戏关联很大,文革时候,整个中国也成了一场闹哄哄的大戏,你方唱罢我登场。苦恨年年压金线,一针一线都是血泪。

童芷苓演旧戏出身,学艺北京,在上海闯出了名头,师从梅兰芳、荀慧生,兼学程砚秋、尚小云。不过到了六十年代初,旧戏不再吃香,一切都要新,都要革命,哪怕领导人写的旧体诗,那也是有新意思的,哪怕是京剧,也是要有新酒在里头晃荡。而童芷苓转不过来,被批了好几次,家门渐渐冷落下来。

童祥苓成了杨子荣,《智取威虎山》也成了“京剧革命”的重要作品。剧组都格外上心,为了演得像解放军,小分队去剧场都列队步行。后台不闲聊,不抽烟打牌,提前十五分钟候场,这些都成了以后样板团演出的规矩。剧团每天三班排戏,没空调,没取暖,杨子荣更是要演十场戏里的七场,童祥苓身子弱,撑不住,妻子南云整天捧着糖罐子跟着。为了能撑下来,童祥苓每天早上先跑上八里路,回来马上练唱。

排演了一年,《海瑞罢官》上演,文革开始了。

童祥苓在哪儿排戏,哪里就有揭发童芷苓的大字报,录音棚外面还贴着童芷苓被揪头发的照片。红卫兵在街上游行,在墙上贴大字报,在北京受到红太阳毛主席接见。童祥苓和其他“三名三高”在那里改戏,把《打虎上山》里“皑皑白雪雾弥漫”改成“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打虎上山》是《威虎山》里的经典段落。杨子荣伪装进入威虎山,路上开枪打死一只老虎,并拿这个让自己进一步取得座山雕的信任。打虎这种事,前面武松干过,后头萧峰也干过,加上杨子荣,三个好汉。《水浒传》里,武松醉醺醺地遇到老虎,吓了一跳,但也正是酒撞人胆,武松才敢和老虎较量。《林海雪原》里杨子荣机警很多,他知道一路上有人监视,就边走边唱着寡妇调。这种调子怎么能出现在样板戏里呢。1964年版里,这首歌已经改成了英雄赞歌,表达信仰和力量。《林海雪原》里杨子荣调情的戏也没了,换成群众诉苦戏——戏里旦角实在太少,不能不加。样板戏《智取威虎山》又做了改动,让杨子荣更紧密联系群众,也不再靠说低俗故事融入土匪圈子里。一些剧情上的细节也有特定的政治功能:杨子荣杀死的那只老虎代表帝国主义“纸老虎”,东北的斗争是毛泽东的一项政策,在六十年代遭到彭真反对。样板戏要“三突出”,于是杨子荣在化妆和姿势上始终与土匪有区分对比,聚光灯也始终打在他身上。

一遍遍的批斗,一次次的抄家。聚光灯也始终没有打在童祥苓的身上。

杨子荣钻入威虎山,获得座山雕信任,童祥苓却没获得党和人民的信任,他是“使用而不是依靠对象”,这话童祥苓一直记得,摆正自己的位置。童祥苓身子越来越虚弱,又带病去拍样板戏电影,还被迫去改剧本。

电影拍了两年,童祥苓离家两年,孩子摔断骨头,接错了又重接,南云在农村劳动改造,童祥苓都没法回去看看孩子。一切只能熬,只能等。拍完电影,童祥苓没了戏演,继续熬着,等着……

1977年,童祥苓再次出演《智取威虎山》,在人民大舞台上演出七场,三个小时票被抢购一空,之后剧组一百多号人各奔东西,靠京剧谋生计也越来越难了。他迎来春色,但春色已经把他抛下了。

前些年童祥苓拍了“万通筋骨贴”的广告,“痛痛痛,贴贴贴”。现在他只是零星演出,不扮相,只清唱。那身油彩对他来说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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