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斯泰主义

发布时间:2016-02-20 11:26:16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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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尔斯泰主义:道德的自我完善,不以暴力抗恶,博爱。

  1 道德的自我完善

  在俄罗斯,其世界观所倡导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道主义,而是基督教人道主义,神人性和上帝的内在性。在托尔斯泰主义中,表现为“道德的自我完善”。

  在《复活》中他写道:“一个是精神的人,他为自己所寻求的仅仅是对别人也是幸福的那种幸福;另一个是兽性的人,他所寻求的仅仅是他自己的幸福,为此不惜牺牲世界上一切人的幸福。”

  在托尔斯泰看来,道德的自我完善便是抛弃利己主义,投身到利他主义中来。一个人,如果仅仅为自己而活,为了自己而不惜牺牲其它人幸福的权利,那就是一个不道德的人,还没有找到生命的意义的人,而生命的真正意义就是在于为了他人牺牲自己。

  如果想做一个道德完善的人,需要经受很多考验,因为在人心中那个兽性的人会不断站出来试图掩盖每个人温良的本质,诱惑人要及时享乐。所以,当我们认识到自己内心的这种二重性,就不得不经常要进行道德的自我完善。

  在这里,我们会注意到“自我”两个字,也就是说,道德的完善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自我”,《马太福音》的条条框框不足以约束我们成为一个善良的人,因为《圣经》中的所有箴言必须与我们内心的神,或者说“精神的人”相对话,相联系,才能得到呼应,才能使我们由内而发的改变。对心中的神的触发,往往只在一瞬间,爱情能让人看到内心的神的可贵,悔恨也能让人看到内心的神的可贵,甚至是罪恶也同样可以,只是在看到之时人们强迫自己把眼睛闭上,而纵身于罪恶给人们带来的片刻快感之中。

  “我要过人的生活。”托尔斯泰认为,真正的人是永远根据自己的良知做事,时时刻刻进行自我反省,以避免自己掉入堕落的深渊,即使曾经有过可鄙的生活,浑身罪孽深重,只要敢于呼唤自己的心中的上帝,勇敢面对以前和以后所有的时光,让“精神的人”永远站在“兽性的人”之上,那么就能拯救自己。

  “住在他心里的上帝,已经在他的思想感情里醒过来。他感到了上帝的存在,因此不但感到自由、勇气、生活的快乐,而且感到了善的全部威力。”在俄罗斯宗教哲学中,上帝不是至高无上的外在权威,而是在人的内心深处揭示出来的,或者说是在人生的痛苦与悲剧中找到的。不经历痛苦,甚至不经历罪恶,或许未必能发现人们心中的那个沉睡的上帝。只有沉入到自己灵魂的最深处,才能“与活的上帝相遇”。所以,在俄罗斯观念中,“拯救”与“恩典”也不是来自外部,而是在人的生命之中对上帝的内在把握,是对生命的精神改造。也许这种“拯救”不能带来任何外部利益,但对人的精神世界,对人的内部醒悟,有着不可磨灭的力量。

  但如果认为忏悔仅仅是为了自己的精神世界得以净化,那么也就不是托尔斯泰的本意了。一个正直而善良的人,只能是一个利他主义者,对自己的拯救是不能够抱着欣赏的态度,因为一旦如此,人就成为利用别人而使自己精神获益的人,况且这样一来,自己的内心也未必能够完全的净化了。

  人的忏悔不能让人死后升天堂,避免下地狱。因为人的心里本来是一个无边无际的空间,它不仅包含着上帝和魔鬼,甚至是包含着天堂与地狱。在这里,天堂和地狱不是死后才能经历的地方,而是在人的这一生,在人的现实生活中,就必定要经历的,是人的精神生命的不同状况的表现。

  别尔嘉耶夫精彩地表达了这一思想,他说:“地狱之悲剧不在于上帝不能为有罪者洗清罪孽,而在于有罪者自己不能给自己洗清罪孽;地狱不是有罪者在其中受苦的外在环境,而正是一种绝对的孤独,在这里,生命中被压低的良知的呼声,用可怕的不灭之火焚烧着罪孽者。”

  

  2 不以暴力抗恶

  这里或许可以看作利他主义的另一个表现:不能损害他人的利益。

  看起来,不能损害他人的利益似乎比利他主义降低一个级别,其实这一点恰恰更难以达到,这不仅表明,我们不能牺牲他人的幸福,甚至还表明,我们不能以某种崇高的理由为前提,以牺牲自我为前提,以未来的天国降临为前提而牺牲他人的幸福。

  从统治者角度看,运用暴力是错误的,托尔斯泰在他的《复活》中反复强调:“要克服使人们饱受苦难的骇人听闻的罪恶,唯一可靠的办法,就是在上帝面前承认自己总是有罪的,因此既不应该惩罚别人,也无法纠正别人。”“腐化堕落的人想去纠正腐化堕落的人,并想用生硬的方法达到目的,结果是缺钱而贪财的人就以这种武力惩罚人和纠正人作为职业,自己却极度腐化堕落,同时又不断腐蚀受尽折磨的人。”“要永远饶恕一切人,要无数次地饶恕人,因为世界上没有一个无罪的人,可以惩罚或者纠正别人”。

  从革命者的角度看,以暴力抗恶也是不可取的。因为,暴力革命的关于遥远将来的绝对幸福的抽象理想扼杀了人对人的具体道德关系,扼杀了对切近的当代人的关怀,也扼杀了当前世界中需要的爱这种活的情感。可以从各国的历史中看到,革命者不仅勇于自我牺牲,还要求自己的朋友、家人,从更广的意义上说是要求他人也要自我牺牲,如果不勇于牺牲的,就是怯懦,是对强权的惧怕。这样,革命者就演变成为不尊重他人生命的人,以牺牲他人利益来达到革命目标的人。革命者当然也追求人类幸福,但他所爱的以非活生生的人,而是思想,亦即全人类幸福的思想。

  在托尔斯泰的心中,上帝和天国是在人的心中的,妨碍人间天堂的仍旧是人的心中难以摆脱的魔鬼,而暴力革命者认为,妨碍人间天堂之建立的原因不在人的内部,而在人之外——在于他的社会状况,在于社会机制的不完善。由于这个外部原因,因此只能用外部的、机械的手段来消除。那么魔鬼从“自我”的内部被移植到外部社会机构,人与人本应努力创造的爱被改写成人们对社会机制的恨。这样,革命就从本来意义上的建设性或创造性的事业,变异成为消除和消灭障碍,也就是破坏。

  因此,从对未来人类的巨大的爱中产生了对人的巨大的恨,建立人间天堂的激情变成了破坏现实世界的激情。革命者的破坏的心理动机和伴随物永远是恨。革命者认为他们有恨的责任,恨在他们生活中起着深刻的和充满激情的伦理动机的作用。

  那么,从这一方面来说,托尔斯泰的不以暴力抗恶非但并不是所谓的反动说教,而相反是对人性的关爱,对人的善良和怜悯的催化。

  

  3 博爱

  这一点和上一点是相连的。博爱是基督教精神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托尔斯泰主义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复活》中,“博爱”几乎可以同“宽恕”等同,因为博爱的最大障碍就是人们不能对伤害过自己的人宽恕。一个人如果不能宽恕别人,人的内心就很容易被“恨”的感情所占据,恶是世界无法和谐、无法共生的根源,恨也一样,而恨往往是因为人们遭受了恶的摧残而造成的。

  托尔斯泰认为,既然人人心中都是有罪孽的,因此人是不能通过惩罚和报复别人来消灭恶从而寻求自己的安宁,人人都没有这个权力。但是愤恨占据的人的内心而无法使其平静,那么获得安宁的另一个手段只能反其道而行,那就是“宽恕”。一旦宽恕别人,人就可以站在一个更高的层次上,来面对一切不平等和不公正。

  我们也知道,虽然在很多时候,宽恕是不能让作恶的人醒悟,也不能使恶真正消除,也许还可能让作恶的人更加为所欲为,但至少,那些宽恕别人的人从此可以给世界带来更多更无私的爱,可以挽留住人与人之间的理解与友爱。反之,一旦开始报复,作恶方也不一定会善罢甘休,也会同样变本加厉报复,长此以往,所有的爱将会消失殆尽,那么地狱会降临在每个人的心中,那将是更为可怕的。

  

  4.总结

毋庸置疑的是,人的精神的升华和人的成长,不仅意味着对现实恶的否定,也意味着对产生这种恶的社会根源的否定。小说的这一思想是深刻而积极的。在作品中,作者对沙皇俄国时代的一切国家制度、社会制度、教会制度和经济制度作了强烈的批判。但是,如果我们仅仅认为作者的这些否定与批判思想是积极的,而托尔斯泰主义是消极的,那么在我看来,否定和批判却不是最有价值的,因为,这个世界只有否定和批判是不够的,重要的是在否定和批判中建构一种新的、值得肯定的东西,《复活》中的否定和批判让我们的思维明朗,而肯定和建构是让我们的灵魂感动。简单的宣称托尔斯泰主义是一种消极的说教是对作者的不恭敬,不论托尔斯泰主义是否太过理想化,毕竟那是作者一生思想的沉淀的精华。

托尔斯泰主义:在托尔斯泰的思想中,除了对现实的无情批判以外,还热切鼓吹悔罪、拯救灵魂、禁欲主义、“勿以暴力抗恶”、“道德自我完善”等观点,宣扬一种属于托尔斯泰自己的宗教“博爱”思想,人们称之为“托尔斯泰主义”.

从《复活》看托尔斯泰主义

托尔斯泰主义按照一般的说法,被概括为三个方面:博爱、勿抗恶、道德自我完善.《复活》作为托尔斯泰的代表性作品,也被认为集中体现了托尔斯泰主义的精神,很多观点认为,书中充满了托尔斯泰布道式的道德说教,并把这些视为托尔斯泰作品中的消极因素.下面我就《复活》中的情节来表达一下我个人的看法.

关于博爱

在《复活》第一部五十六节,托尔斯泰借聂赫留朵夫的口对梅尼绍夫的无辜受罚发表评论:“显然,梅尼绍夫没有犯罪而在受苦,这种事是可怕的,不过可怕的与其说是他肉体上的痛苦,还不如说是他眼见人们那么残忍而又平白无故的折磨他的时候他必然会感到的困惑,他对善和对上帝的不信任.可怕的是那一百多个人一点罪也没有,仅仅因为身份证上的几个字不对头,就得忍辱含垢,受尽磨难.可怕的是那些麻木不仁的看守虽然干着折磨他们弟兄的事,却相信他们是在做一件又重大又好的事.不过他觉得最可怕的却是那个年老体衰、心地善良的狱长不得不拆散母子,拆散父女,而那些人完全和他自己和他的子女一样,也是人.”(P207)在《复活》中托尔斯泰不止一次的提到这一观点.所有的社会不公,一切的恶的来源都在于人没有得到人应有的待遇.在第二部第四十节托尔斯泰为犯人所遭遇的悲惨境遇寻找原因邪道:“‘他们所以没有这样做,甚至不许别人这样做,无非是因为他们不认为他们面前站的是人,他们心目中没有他们对人所负的责任,只有官职和这种官职的要求,把这些东西看得高于人与人的关系的要求.问题的症结就在这了,’聂赫留朵夫暗想.‘只要承认有那么一种东西,无论是什么东西,比爱人之心更重要,那么哪怕这种情况只发生一个钟头,而且是在某种独一无二的特殊情况下发生,那么任何一种损害别人的罪行都可以在自以为无罪的情况下干出来.’”p391按照托尔斯泰的观点,所有的人都是有罪的,每个人都应在上帝面前承认自己的罪.而正因为如此,我们既没有权利去仇恨别人,更没有权利去惩罚别人.而且,托尔斯泰认为,“人与人之间相互的爱乃是人类生活的基本规律.p393达到社会完善和个人解放的手段之一就是爱人,就像聂赫留朵夫一样,在为他人的活动中感受到自身灵魂的净化,从而达到自我的“复活”.

关于勿抗恶

托尔斯泰主张的博爱的理论,直接带给我们的一个问题就是:既然恶已经是客观存在的,而且在《复活》中所描写的世界中,恶普遍存在并且造成了许多悲惨的后果.妇女的堕落,穷人的不幸,被迫的犯罪,自我怀疑与自我否定等等.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对待恶以及造成恶的那些恶人呢?最直接的想法当然是以牙还牙,用正义的暴力来对抗邪恶的暴力.这也是托尔斯泰所处的时代民粹派革命党人和许多无政府主义者或极不成熟的革命者所采取的手段.托尔斯泰并不赞成革命,或者说至少是没能全面的理解革命者.在《复活》的第三部第五节,托尔斯泰这样评价革命者:“他们当中有些人所以成为革命者,是因为他们真诚的认为他们有责任与当前的恶势力进行斗争.不过也有一些人,他们选择这种活动是出于利己的虚荣的动机.然而大部分人向往革命,却是出于聂赫留朵夫在战争时期所熟悉的追求危险和冒险行动的愿望,以玩弄自己的姓名为乐,像这一类的感情原是极平常的、精力充沛的青年所共有的.他们同平常人的区别以及胜过平常人的地方,就在于他们的道德要求高于在平常人中间所公认的道德要求.在他们中间,不但认为节制欲望、生活刻苦、真诚老实、大公无私是理所当然的,而且认定为了他们共同的事业不惜牺牲一切,乃至牺牲他们的生命,正是他们的本分.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在这些人当中,凡是高于一般水平的人,才总是远远的超出一般水平之上,成为罕见的道德高尚的模范,而凡是低于一般水平的人,也才远远的落在一般水平之下,往往成为不老实的、装腔作势的、同时又自以为是的、高傲的人.p422正是因为这种那个看法,托尔斯泰对于暴力革命并没有持赞成的态度.他认为暴力革命推翻现行的社会制度,并无益于摆脱恶的困扰,正如囚禁和惩罚并无益于干了错误的人认识过错并改正一样.用恶来反抗恶,既不合逻辑,也没有效果.因为如果善要发挥作用,必须依靠恶的手段,那么就等于承认了善在恶面前的无力,更不可能达到善的效果.关于这一点,托尔斯泰在关于俄罗斯东正教的一段论述中有明显的提示:“托波罗夫就具有这两种消极的品质.他担任的职务所包含的矛盾,在于这个职务的使命就是运用各种外部的、连暴力也包括在内的方法来维护和保护教会,而教会,按教会本身所下的定义来说,确是由上帝亲自建立起来,决不是地狱的大门或者人类的任何力量所能动摇的.就是这个天神的、不能为任何东西动摇的、由上帝建立的机构,却不得不由托波罗夫以及他的大小官员们所主管的人世机构来加以维护和保卫.p331托尔斯泰界这段话及抨击了俄国东正教会的虚伪本质,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在文末,他更是借一位英国人的口,直接表达了勿抗恶的观点,“请您告诉他们说,按照基督的戒律,应该做的恰恰相反:要是有人打你的这半边脸,你就把那半边脸也送上去,”“凡是看起来似乎办不到的事,对于有信仰的人来说,就成了能够办到的事,并且很容易就做到了.p494在聂赫留朵夫最后的思考中,也提到了这一逻辑.“现在他才明白他亲眼见到的所有那些惨状是从何而来的,必须怎样做才能够消灭它. 一直找不到的那个答案,恰巧就是基督对彼得做出的答案,其大意就是要永远宽恕一切人,要宽恕无数次,因为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是自己没有罪,因而可以惩罚或者纠正别人的.p501

关于道德自我完善

根据博爱和勿抗恶的理论,我们既然必须爱一切人,不能反抗或者惩罚恶,那么我们应该做的是什么呢,怎样才能达到我们最终的自我拯救和自我解放呢?托尔斯泰给出的答案是向心中的上帝祈求,以不断的道德内省来实现道德的自我完善,最终建立人间天堂,获得最大幸福.

托尔斯泰认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从人与上帝的关系的角度来看,每个人的灵魂都是平等的.上帝并非对立于人的外部事物或理念,而是绝对的原则,存在于每个人的内心.他反对借助宗教的形式来进行虚伪的布道,以达到愚昧人民的目的.“在场的人,从司祭、狱长起到马斯洛娃止,谁也没有想起来,由司祭声嘶力竭地念过无数次而且用各种稀奇古怪的字眼赞美过的耶稣本人,恰好禁止这儿所做的一切事情.……主要的是,他不但禁止按这里所做的那样审判人,监禁人,虐待人,污辱人,惩办人,而且禁止对人使用任何暴力,他说过他是来释放囚徒,使他们获得自由的.在场的人,谁也没有想起,这里所做的一切事情正是最大的渎神行径,所有这些用基督的名义干出来的事情正是对基督本人的嘲弄.”他认为走向拯救和复活的道路在于自身,在于认识到自身的罪孽并向上帝承认自己的罪过,以求得神的宽恕.聂赫留朵夫最后的看法也是如此,他阅读《福音书》,觉得只有遵从主的戒律,才能实现人间天堂.在这里有必要提到一个形象,就是在全书的末尾部分出现的一位老人.老师认为这个老人代表的是托尔斯泰,我觉得,这个老人代表的是托尔斯泰的世界观在生活中的模本,是托尔斯泰思想的外化,是他的观念的载体.这位老人不向上帝祷告,他认为上帝在我心中.他否定世俗的法律和国家机构,认为那不过是恶借以发挥作用的工具.他认为人的灵魂中有神性,人即是各不相同的“这一个”,同时也是绝对原则的代表和载体.“各人只要相信各人的灵魂,大家就会联合起来.人人都保住自己的原来面目,大家就合成一个人了.p474他是实现了自我完善与上帝融为一体的人,在他的身上人性与神性统一于一体,他说:“他们还把我关在疯人院里.可是他们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我是自由的.……我已经把样样东西都丢掉:我既没有名字,也没有居住的地方,更没有祖国,反正我什么也不要.我就是我.我叫什么名字?我叫人.……因为我本来就一直活着,以后也还要永远活下去.……我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只有上帝和大地.上帝就是我的父亲,大地就是我的母亲.……我是我自己的沙皇.”他作为人与神的结合,实现了绝对的原则,既包容一切,又区别一切.他是自我完善的,也是博爱和宽恕的,对于聂赫留朵夫的道歉,他说:“说不上原谅不原谅.你有没有得罪我.再者,要得罪我也办不到,p475在第二十七节,老人指出了解放社会的办法,“消除反基督的烙印”,意思就是皈依上帝,按照深的原则来行事,以达到自我完善,实现“复活”.

托尔斯泰主义和俄罗斯的宗教哲学有很多关联之处,但在《复活》一文中,这种精神的自我拯救和自我完善与当时社会的种种丑恶现象结合在一起,因而这种解放的方式显得十分苍白无力,并充满了内在的矛盾.作为上层的统治阶级的一员,自然在认识到自身的罪恶之后,可以通过宗教的手段,来实现对自我的救赎.然而对于从来就处于下层的穷苦百姓,他们的救赎要依靠什么呢?马斯洛娃最后原谅了聂赫留朵夫,可这并没有改变她被流放的命运.当警察打左脸的时候,我们把右脸送过去,并不会使我们摆脱下一次被打的命运.人是一个作为过程的存在,当我们的物质形式消灭之后,无论是托尔斯泰或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或是任何一位有理性的文学家,都难以再讨论关于灵魂的问题.在有限的生命时间里,面对着无处不在的恶,我们怎样才能摆脱.原谅与宽恕对恶能起到任何的作用么?当然,我们承认暴力不能解决一切,尤其不能解决人性深处的,不依赖社会制度而存在的矛盾,例如贪婪、妒忌、淫欲、暴力等等.但是,幻想在一个恶的环境中通过自我完善来达到解放,是不现实的.在这一点上,我赞同这样一种观点,只有在实现物质上的解放后,才有条件实行精神上的解放.只有在每个人都摆脱了饥饿、寒冷、奴役、压迫的束缚后,才有可能追求灵魂的自由.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们至今仍在实现第一个阶段,托尔斯泰确实是一位伟大的智者,他看到了当时俄国社会风云激荡的革命浪潮,但也看到了革命浪潮带来的改变背后可能存在的阴影.他关注了我们作为人更本质的内涵,但是却没能发现解决这些问题需要循序渐进,而不可能直接指向最后的终点.

我们无权把托尔斯泰主义看作道德说教,我想不如把它看作一个老人的美好愿望,尽管他自己也没能按照自己的理念来实现救赎,最终在八十二岁的高龄上孤独的客死异乡.但是他为我们指出的救赎之路,让我们看到,我们的罪过远远没有完全赎清,我们的社会依然存在根本的痼疾,我们仍然要通过不断的努力,实现我们自身的复活.至于我们是否依然准备实现这个老人的手段,并不会影响我们对他作出最高的评价.

作为 19 世纪人道主义一种新走向的代表性人物,托尔斯泰融进基督教宗教当 .,并彻底否定暴力革命的合理性,建构起了“托尔斯泰主义” 形成于文艺复兴并标举着文艺复兴核心思想的 人道主义,其主要特征是张扬人性、反对神权, 责禁欲主义、追求享乐人生,崇尚科学理性、批判 . 18 , 性已没有太多障碍,禁欲主义也成了历史陈迹, 蒙思想家们把关注点放在了理性的诠释和强调上 ,理性被当作反封建政治斗争的武器.

通过玛丝洛娃来分析托尔斯泰主义。 

玛丝洛娃是列夫托尔斯泰《复活》中的女主人公,她原本是个单纯美丽的平民女子,天真无邪的少女,但残酷的社会将她逼向生活的堕落。自从被聂赫留朵夫蹂躏抛弃后,沦落为妓女,后来又不幸被诬告为毒害人的凶手,陷于冤狱之中。作者以清醒的现实主义批判了整个官僚机构。但玛丝洛娃的迷失并没有让她沉沦,她不断的探索人性,寻找复活之路。一方面聂赫留朵夫与玛丝洛娃的再度重逢,让他认清了自己的可耻面目,决心悔过自新。他还决定用行动去唤醒她的灵魂。三次到监狱探监,使玛丝洛娃有不同的变化,,第二次的爆发意味着她麻木的心灵开始复苏,她重新找到了人身上的善,恢复了以前的信念。另一方面,玛丝洛娃的复活,是西蒙松给她带来了光明、尊严和生活的信心,使玛丝洛娃真正地复活。      玛丝洛娃的“复活”之路寄托了作者的世界观、人生观,体现了托尔斯泰主义。在她的“复活”中,作为一个“最清醒的现实主义者”,作者以宗教道德的人生观出发,主张“勿以暴力抗恶”,作者认为主人公的精神归宿即“博爱”与“宽恕”。 通过聂赫留朵夫来分析托尔斯泰主义。 

       聂赫留朵夫是列夫列夫托尔斯泰《复活》中的男主人公,是一个有名望的法庭陪审员,刚开始他纯洁、热情、善良追求理想,但后来他被生活同化,开始放纵情欲,走向堕落,变的猥琐、低下、空虚和渺小。但最后,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虚伪可耻,决定悔过自新,开始从忏悔逐渐走向“复活”。 

        聂赫留朵夫是忏悔贵族的典型,一方面他受当时贵族生活方式的影响而走向堕落,一方面当他认清现实,不断接触现实后,他开始认清了自己,进而他开始批判自己所属阶级的道德标准、腐蚀的思想、观念和生活方式。另一方面,他开始寻求“复活”之路,开始改恶从善,以宗教道德来自我完善,不以暴力抗恶。 

      聂赫留朵夫的“复活”既是他人的品质的复活,也是他转变贵族立场,走向人民的过程,他信奉“勿以暴力抗恶”的不抵抗主义,俨然是“托尔斯泰主义“的化身。作为一个“最清醒的现实主义者”,作者以宗教道德的人生观出发,认为主人公的精神归宿即“博爱”与“宽恕”。在聂赫留朵夫身上表现了作者自己世界观的矛盾,具有自传性。

浅谈对托尔斯泰主义的理解  

 “托尔斯泰主义”是俄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托尔斯泰19世纪80年代世界观激变后,在解决社会问题上所形成的一套“济世”理论。托尔斯泰的思想,充满了对现实的无情批判,他的“不以暴力抗恶”,加之道德的自我完善、博爱等思想,人们称之为托尔斯泰主义。  

  《复活》是托尔斯泰创作的最高峰,其中托尔斯泰主义表现的尤为明显。在《复活》中他写道:“一个是精神的人,他为自己所寻求的仅仅是对别人也是幸福的那种幸福;另一个是兽性的人,他所寻求的仅仅是他自己的幸福,为此不惜牺牲世界上一切人的幸福。”作家通过揭示男女主人公的高尚-堕落-复活的鲜明轨迹,道出了个人如何通过道德的自我完善,改变一个人的本质,也通过个人的“复活”,映射整个俄罗斯的统治阶级,如果贵族都能以聂赫留朵夫为榜样,被奴役的农民阶级都以卡秋莎为榜样,在贵族的引导下,共同走上道德的自我完善的道路,那么俄国的社会问题也将迎刃而解。 

对于托尔斯泰主义,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首先,列宁对托尔斯泰主义持有批判态度,也正是因为托尔斯泰主义存在根本的问题,列宁作为革命者必然坚持暴力革命道路,通过道德的自我完善改善社会矛盾,不仅其手段是“懦弱”的,而且是漫长的过程,想通过道德的自我完善改变社会现实,就像是通过笔锋唤醒19世纪被帝国主义压迫的殖民地人民一样可笑,倘若让每一个人都不顾自己的利益去实现他人的利益,那不就可以说,虚无缥缈的共产主义也可以实现?所以说,面对这个复杂的社会,面对利益纷争的人群,托尔斯泰主义在碰撞现实的过程中,存在明显的弊端。 

托尔斯泰主义的出发点是好的,就像《复活》中的故事一样,它能唤起同类人心中的道德约束,在人们心中建立起道德准则,虽然不能起到以点带面的根本性改变,但是它会影响到一部分人,一个绵延不绝的时代,这是道德约束的延展性,而不是像一个帝国法律那样的时代性,在俄国那个时代背景下,托尔斯泰主义必然是不符合历史的车轮,但是如果把眼光放的更长远,托尔斯泰主义对人类有着更深更远的影响。 

托尔斯泰主义有其优点,也有其弊端,我们应该持有批判的眼光,辩证地对待,既看到其软弱性,又看到其积极性。

本文来源:https://www.2haoxitong.net/k/doc/af29d10a49649b6649d7478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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