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史第5讲

发布时间:2010-05-06 13:39:40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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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十七年诗歌、散文与戏剧

【本讲要点】 与十七年的农村写作与知识分子写作类似,十七年的诗歌、散文与戏剧创作同样是左翼传统(马克思历史主义叙事)逐步压制、取代五四传统(黑格尔历史主义叙事)的过程,在此过程中,来自五四的写作传统亦不地创造机会表达自身,直至最终以失败告终。



1 十七年诗歌创作

A 关于现代诗歌“传统”的界定与讲述

1949年后当代诗歌创作首先面对的问题即自身的“血缘”身份问题或合法性建构问题。整体看来,古典诗歌与民间诗歌被视作了直接资源,且因受毛泽东个人审美倾向与“人民”文化思想的影响,于其中起实际起作用的主要是民歌。(1958新民歌运动

五四以来的新诗整体上被边缘化了(仍是“资源”),但在其内部被新的方法所界定与重构

其中,解放区诗歌传统被当成一种较为有效的经验在十七年中被介绍、被发扬,而更多的现代诗歌被排斥出资源的范围。

代表文本:臧克家《五四以来新诗发展的一个轮廓》。以政治标准(“阶级立场”)重构诗歌的等级秩序,即两个对立的“阵线”:一为革命传统,如郭沫若、蒋光慈、臧克家、蒲风、艾青、田间、袁水拍、李季、柯仲平、阮章竞等,一为资产阶级诗歌,如胡适、徐志摩、李金发、早期戴望舒

1958年后,这种区分被上升为“主流”与“逆流”之分。

对现代文学传统“传统”的重构暗示了新的诗歌路向。它要求每诗歌服务于政治、要求它与“现实生活”与人民大众密切结合,而不止于“个人”的主观体验型写作受到排斥。

B 现代诗人的“末路”与困境

在这种对“传统”的新的界定与描述下,“主流”必然趋于窄化。部分现代诗人被排斥出诗坛之外,成为沉默者与失语者,甚至蒙难

“七月派”胡风阿垅、鲁藜、彭燕郊、冀、曾卓、绿原、胡征、牛汉等。

“西南联大诗人群”:穆旦郑敏、杜运燮、袁可嘉、辛笛、陈敬容、杭约赫、唐祁、唐湜等。

穆旦的最后绝唱——

我已走到了幻想底尽头,

这是一片落叶飘零的树林,

每一片叶子标记着一种欢喜,

现在都枯黄地堆积在内心。

(穆旦:《智慧之歌》,1976

我爱在淡淡的太阳短命的日子,

临窗把喜爱的工作静静做完;

才到下午四点,便又冷又昏黄,

我将用一杯酒灌溉我的心田。

多么快,人生已到严酷的冬天。

(穆旦:《冬》,1976

与这批被强行推入艺术“末路”的诗人相比,另外一批现代“老诗人”则因其特殊的革命经历或文坛声望而继续获得写作的权利与空间,甚至上升为文坛瞩目的新中心人物,如郭沫若、艾青、何其芳、田间、臧克家、冯至,等等。

“何其芳现象”思想进步、艺术退步

否定、删改、重编旧作之风气。

偶有佳作——

从什么地方吹来的奇异的风, 

吹得我的船帆不停地颤动: 

我的心就是这样被鼓动着, 

它感到甜蜜,又有一些惊恐。 

轻一点吹呵,让我在我的河流里 

勇敢的航行,借着你的帮助, 

不要猛烈得把我的桅杆吹断, 

吹得我在波涛中迷失了道路。

(何其芳:《回答》,1954

C 十七年主流诗歌写作潮流

“写实”倾向:叙事诗

“写实”倾向的诗歌与同时期小说的追求类似,是以承担动员功能或合法性论证为目的。它们向小说学习,以“新的世界、新的人物”之叙事诗见优长,长篇叙事诗因其对长时段故事的组织优势,更见发达。

《王贵与李香香》之作者李季新著《杨高传》、《玉门诗钞》(“石油诗人”);

闻捷以“牧歌”情调处理颂歌的《吐鲁番情歌》、《复仇的火焰》(三部曲《动荡的年代》、《叛乱的草原》、《觉醒的人们》)

张志民、阮章竞的部分作品。

抒情倾向政治抒情诗

50年代,年青诗人的抒情传诵一时。

公刘(云南军队)的《西双版纳组诗》;

邵燕祥的《到远方去》(1955);

李瑛的《野战诗集》、《献给火的时代》;

60“两大抒情诗人”贺敬之、郭小川

贺敬之《西去列车的窗口》、《雷锋之歌》等。

郭小川《致青年公民》《白雪的赞歌》、《深深的山谷》、《一个和八个》、《将军三部曲》《望星空》《厦门风姿》《乡村大道》《甘蔗林-青纱帐》

民间诗歌与少数民族诗歌《阿诗玛》、《百鸟衣》、《嘎达梅林》《六世达赖(仓央嘉措)喇嘛情歌》

2】十七年“散文”的概念及其发展

散文概念素有狭义、广义之分。狭义者,指抒情性散文,即五四之“美文”。

鲁迅对此类美文评价甚高,认为“散文小品的成功,几在小说、戏曲和诗歌之上”

广义者,则扩大至叙事类(如通讯、报告)及议论类文章(如杂文)及回忆录、人物传记诸种样式。

50年代,因新中国建设与朝战爆发的需要,通讯、报告、特写等叙事类居绝对主要之位置。

一时优秀散文作家辈出。

魏巍的《谁是最可爱的人》、《汉江南岸的日日夜夜》、《依依惜别的深情》,巴金的《英雄儿女》——都以记录战争中人道英雄主义而知名。

魏钢焰、黄宗英、穆青(《县委书记的榜样——焦裕禄》之作者)皆是新中国新生活的忠诚记录者。

50年代后期,抒情性散文起“复兴”之要求,文学界普遍希望散文能重回至历史宏姿之下个体情感与经验的表达。

抒情性散文在“百花文学”期间与60年代初期文艺政策“调整”期间,有两次复兴热潮。

“三大散文家”——杨朔(《香山红叶》《荔枝蜜》《茶花赋》、以追求诗意为显著特点,“开头设悬念,卒章显其志”是其明显结构特征)、刘白羽(《长江三日》)、秦牧(《古战场春晓》《花城》)。

此外,曹靖华、吴伯箫、菡子、郭风、何为、冰心等,皆有佳篇问世。

3 十七年戏剧创作

解放区旧剧改造:《兄妹开荒》《白毛女》等。1949年后,党接管国家文艺体制与资源,戏剧因其与民众审美经验的相对切合,受到特别重视与扶持。50年代戏剧领域形成了由国家支持的“会演”制度,大有益戏剧之良性发展。

老舍(1899-1966)是十七年期间唯一取得世界影响的剧作家。共创作剧本23部,被授予“人民艺术家”称号。其中《龙须沟》、《茶馆》、《女店员》诸作皆堪优秀。

《茶馆》取近代中国的三个历史断面(1898年秋,袁死后民国初年,抗战结束),通过“小茶馆、大社会”的图卷式方式,展示了半个世纪中国的风云变迁。

旗人常四爷(“我爱咱们的国呀,可是谁爱我呢”)、秦仲义、王利发诸人的坎坷命运,他们在作品最后自己烧纸为自己送葬的举动,宣告了旧的时代的丧钟。

其他“老作家”——

郭沫若《蔡文姬》《武则天》“翻案”剧作

田汉新作《关汉卿》,改编传统戏曲《白蛇传》、《西厢记》等;

曹禺自悔少作,另创《胆剑篇》《明朗的天》《王昭君》等剧。

与老作家并存于舞台的,是从革命岁月锻造、成长起来的一批新剧作家。

沈西蒙等的《霓虹灯下的哨兵》、丛深的《千万不要忘记》、陈耘等的《年青的一代》,皆探讨如何在新的环境中保持革命之传统。

本文来源:https://www.2haoxitong.net/k/doc/8282e7b069dc5022aaea007d.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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