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的原型意象与主题意蕴

发布时间:2015-11-18 12:09:39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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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的原型意象与主题意蕴

  摘要 长篇小说《飘》不仅被广大的读者所熟知,而且由其改编的电影等艺术形式也得到众多的好评。虽然《飘》的艺术魅力经久不息,研究者对其也有着多方面、深层次的研究,但是大多数却都有偏私之意。本文试借助于英美文学创作,以一种全新的分析方法解读小说《飘》的原型,即从西方文学的根源出发,以《圣经》及古希腊神话为主,将小说中“马”和“火”的两大原型意象以及小说的主题意蕴――阿多尼斯情绪进行解析,从而更深一层次地了解这部无与伦比的著作。

  关键词:《飘》 原型意象 主题意蕴
  长篇小说《飘》的作者是美国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她经过刻苦的磨练,写出了这部作品,也凭借这唯一的一部作品而闻名于天下,使作品成为当之无愧的最经典小说之一。《飘》以美国南北战争为故事背景,描写了自强、偏执的斯嘉丽与几个男人的情感纠葛,同时,社会和历史也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小说诞生之后,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并且在学术界也倍受争议。特别是对小说主题意蕴的认识各不相同,甚至可以说是泾渭分明。本文试从英美文学创作的根源为视角,对《飘》进行解读,这样可以更贴近作品的实际。
  一 折翅的珀伽索斯――马
  在《飘》中,作者非常突出地赋予了主人公斯嘉丽马的一些特征。对于斯嘉丽人生的艰难曲折,我们可以用极其富有悲惨意味的“折翅的珀伽索斯”来给予归纳。珀伽索斯在希腊神话中,是一匹具有神奇力量的飞马,它有着一对凌空而雄健的翅膀,在空中穿梭时速度快如闪电。马有着多种原型象征意义,巴巴拉?汉纳曾经做出过解释:它不仅是辛劳的工作者,同时也是容易失控者;既是人的帮手,也是一个牺牲者;既代表了生命力,同时也是毁灭的赐予者;具有超感知觉同时又非常容易受到惊吓。小说中不绝于耳的马蹄声在不同角度反复出现,与主人公斯嘉丽曲折的人生命运相呼应,将斯嘉丽的成长足迹与沧海桑田的变迁刻画得酣畅淋漓。而斯嘉丽的性格特征与马的特征有着一定的相关性,因此,我们将斯嘉丽看作是马的化身。
  小说中女主人公斯嘉丽的出场是在塔拉庄园,与两个男人在游廊里说笑。庄园的车道上拴着两匹马,它们年轻、健康、精神,而且毫无思想。作者如此对马进行描写,很明显是在透露着斯嘉丽的性格。她并不爱学习,只顾打扮自己,穿漂亮的衣服来吸引别人的注意,深爱骑马,知道如何在男人中哗众取宠,备受瞩目。我们可以看出斯嘉丽是一个单纯而又有着极大的虚荣心的女孩,像是一匹“毫无思想”小马驹。斯嘉丽向来都是以自我为中心,所有的人都要顺着她的意愿,在她看来,只要自己想要,什么心愿都能满足。可是当她所爱的人艾希礼要与媚兰举行婚礼时,她在短短的诧异之后立刻把心静了下来。她重复地对自己说,艾希礼爱的不是媚兰而是她,只是他并不知道她也同时爱着他。之后她去找艾希礼,并向他表露爱意,并且还要与艾希礼“私奔”。斯嘉丽的这份天真与鲁莽仿佛就是没有思想的小马。不过,艾希礼对她的拒绝让她措手不及,很显然这给她带来了很大的打击,因为艾希礼的新娘是媚兰。一气之下,斯嘉丽闪电嫁给了媚兰的哥哥查尔斯,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她昔日的白马王子艾希礼,同时也为之后的文章埋下了情感的苦果。
  在斯嘉丽结婚不久,就爆发了南北战争,查理应征入伍,病死在军营。斯嘉丽这匹横行无忌的野马被套上了世俗礼法的髻头,不能对任何男人表示一点点的兴趣。在战争的硝烟中,艾希礼将自己的妻子托付给了斯嘉丽,虽然她百般不愿意,但是由于她爱着艾希礼,因此而恪守承诺,甚至冒死保护媚兰母子。在撤离亚特兰大城的危急时刻,瑞德带着一匹受伤的小马来了,将她们带离了将要毁灭的城市。在经过血与火的洗礼之后,斯嘉丽这匹乳臭未干的小马驹慢慢地成熟。当她再次走投无路时,马蹄声又一次出场,这次是她妹妹的未婚夫弗兰克。当她知道弗兰克非常有钱之后,骗他说她的妹妹已经另有新欢,从而顺利地当上了弗兰克太太。
  通过对小说中马的意象进行归纳,可以更为准确地了解小说的主题意蕴。在小说中,斯嘉丽由“南方淑女”而转换成资产阶级的妇女,特别是她的情感、婚姻、事业以及金钱,有着巨大的转变,而这些所有的转变,都是通过她身上并存着“忠诚”和“叛逆”两匹马的作用下完成的。在她转变的过程中,“白马”和“黑马”不停地发生冲突,致使她完成了还算得上是顺利的蜕变。她集“白马”和“黑马”于一身,正如文章的开头部分就写到她不仅具有母亲的娇柔,也继承了父亲的粗犷。在母亲的悉心教导下,斯嘉丽出落得楚楚动人,并有着出类拔萃的教养;她有着父亲深邃的血脉,与父亲一样的豪爽、自强,还带些许粗野。可以说,斯嘉丽继承了母亲的仪态,父亲的性格。不过,战争的因素使斯嘉丽原本是平衡状态的两种气质发生了改变,父亲的性格使她身上的那匹“黑马”压倒了“白马”。但是,斯嘉丽并没有被击溃,而是将原本的“黑马”与“白马”相互交融,在战火中完成了自我的重生。面对恶劣的环境,斯嘉丽顽强地走出了一条生存的道路,打败了所有的磨难,在她的身上,作者赋予了一种惊人的自信心,向读者展示了一个资产阶级女性的形象。
  二 焚毁与净涤――火
  火可以照亮、温暖一切,可以烧毁一切,也可以带来死亡。它不仅象征着神圣,也代表着消极与毁灭。可以用“焚毁”与“净涤”来概括火的象征意义。在小说《飘》中,火的象征意义在小说人物形象中得到了不同程度的体现。
  小说中,在还没有发生战争以前,人们狂妄地说一个月之内就可以把那些可恶的军队完全消灭。可当战争爆发后,不仅让他们明白了自己的无知,也带走了他们的自信。那片祥和的净土突然就变成了可怕的地狱,整个天空火光一片,到处都弥漫着硝烟,黑色的浓烟在火焰上方滚向天空,仿佛进入了地狱一般,到处都有爆炸声和火焰,火花不停地迸向天空,火苗形成了与战旗一样的火焰在空中飘荡。在塔拉庄园,杰拉尔德千辛万苦收获的三年的棉花,被化成了冲天的火光。以前朝气蓬勃的城市只剩下了残垣断壁,曾经让人们感到骄傲的棉花都被焚毁,大批的奴隶逃离,使整个城市看起来更为萧条。一切仿佛在这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曾经的贵族们还停留在过去的岁月里执迷不悟。在《飘》中,作者将火的焚毁描绘得十分鲜明,揭露了古老的南方社会和奴隶制度。   在精神的意蕴中,火往往与欲望相联系。小说的男主人公瑞德,可以说就代表了火,是欲望的象征。在小说中,瑞德的出场是在十二橡树园的烤肉宴会上。他的出场,被作者赋予了强烈的震撼感,他不仅高大强壮、肌肉结实,而且他的粗壮会让人觉得有失体面,他有着洁白的牙齿,黑黑的脸和黑亮的眼睛。作者将他刻画成一个具有强大生命的人,把他的食欲、爱欲和创造欲急切地表露了出来。可以说,小说中的瑞德对于金钱、爱欲和权势有着火一样的探索。
  在战争中,瑞德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牟取暴利;只要让他获得,什么他都愿意去做。随着他的金钱越来越多,他的各种欲望也随之增长,毫不掩饰地寻花问柳,过着极其奢侈的生活。作者通过他的行为,揭示了“上等人”的虚伪佯善与无视道德规范。在战争结束后,瑞德却一改往日的形象,开始在办公室努力工作,因为他想要与市民建立起友好的关系。他背叛共和党,在选举时鼎立支持南方民主党,他对斯嘉丽解释成这一切都是为了女儿邦妮。在小说中,作者用一句话向读者透露了瑞德的煞费苦心:因为邦妮综合了斯嘉丽和瑞德最可爱的地方,瑞德要把邦妮当成一个楔子,慢慢地打进这个城市中大众冷酷的墙壁中。在这里,墙壁指的就是世俗的道德。他通过各种办法成为了南方社会的“红人”。
  通过瑞德与斯嘉丽的谈话,我们可以看出当初的瑞德是一个叛逆者的代表,他带领斯嘉丽完全走向了自我的寻求,但是最终,他自己却不再喜欢这种叛逆与探索,并做出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瑞德的转变正是通过他目睹了战争中城市那片恐怖的火光。通过作者对当时瑞德细腻的刻画,表现出他勇敢的决心。从火的意象上来看,恰恰是战火净涤了他心头的欲望之火,使他的各种冲突相互燃烧,在这种燃烧中完成一次全新的净涤。在媚兰的影响下,瑞德开始自发地走向自我完善。他帮媚兰打探艾希礼的消息,冒死搭救艾希礼。有一个细节非常鲜明地体现了瑞德的“欲望之火”得到了净涤,他在救出了斯嘉丽之后,宁可将心爱的人留下荒野,也一定要去服务于他向来反对的“主义”,他这次的举动正是表明了他回归的注脚。在文章的最后,他无法帮助斯嘉丽走出艾希礼的情感,以至于他放弃了她的爱情,回到曾经的地方寻找温馨与忠诚去了,完成了他净涤的最后一个步骤。在小说最后,作者让瑞德舍弃了之前所持有的新时代的品质,又是一种在精神上的毁灭。
  三 《飘》与阿多尼斯情绪
  阿多尼斯是爱神维纳斯为之倾慕的对象,她深爱着这位年轻、俊美的男人,可是当阿多尼斯被野猪刺伤时,虽然她贵为神?,却无力救助阿多尼斯,从此阿多尼斯便成为了植物神。“阿多尼斯情绪”寓意着不断地追寻失去的美好岁月和得不到的东西,唯有在回忆里体会其中的凄凉,是一种爱莫能助的悲剧。基于这种判断,在小说《飘》中,我们可以看到作者很成功地传达了当时南方社会中所充斥着的悲剧。小说中言外之意透露了一种沉重的悲剧感,引发读者深沉的思绪。
  小说中的主人公斯嘉丽在战火中得到洗礼,磨炼了坚强的意志,无畏地承担起重建家园的重任。斯嘉丽在完成自我蜕变的过程中,有一种男人般的气概在给她力量。不过,在她的内心深处,却走进了精神给她带来的深渊。她感到了一种可怕的恐惧感在向她慢慢延伸,虽然她过上了富足的生活,可是却又一次迷失了自我。这种看不到的恐惧让斯嘉丽几乎快要接近崩溃,因此,她只有在梦里不停地寻找可以让心灵安全的地方。在小说的最后,她终于找到了那个安全之所,正是她真正爱着的瑞德。小说中的另一个主人公瑞德出身名门,但是他遭到了家庭的抛弃,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都是放荡不羁、唯利是图,与南方的上流社会格格不入。但是在战争火在他面前时,他毅然入伍,连他自己都非常惊讶当时为什么没有当逃兵,到小说最后,他竟然再次回到了南方的传统中。这就像是一场无声的净涤,将瑞德原本的那些激情一扫而光,这种净涤,完全就是一场更为彻底的毁灭。作者通过斯嘉丽和瑞德两个主人公的命运,向读者们揭示了一种精神:一方正在寻求的,是另一方已经抛弃的;而另一方将要回归的,也正是这一方所丢掉的。正是如此强烈的反叛,使小说《飘》充满了沉重的悲剧感。
  在长篇小说《飘》中,作者通过她雄健的笔力,惟妙惟肖地展现了南北战争的硝烟以及战争结束后的悲剧感。作者鲜明地表达出了现代人的精神困境和悲剧感,在文化精神的角度来看,小说的内涵远远超过了普通意义上的现实主义小说作品。同时,作者通过这部小说在文学与思想这两个方面上都赋予了南方前所未有的崇高声誉。
  参考文献:
  [1] 吴慧敏:《〈飘〉在中国重写的历史反思》,《文教资料》,2007年第31期。
  [2] 谢景芝:《〈飘〉中郝思嘉形象魅力解读》,《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17期。
  [3] 董金伟:《〈飘〉的魅力、价值与特色》,《西安外国语学院学报》,1999年第2期。
  (徐阳平,四川工程职业技术学院讲师)

本文来源:https://www.2haoxitong.net/k/doc/7107b364aa00b52acec7ca6e.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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