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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红楼梦的语言艺术

发布时间：2018-06-30 06:20:23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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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红楼梦》的语言艺术

摘要

本文将结合《红楼梦》原著以及有关红学的研究专著，从语言特色的角度进行论述。由于历史上研究《红楼梦》的著作很多而且名家精品更是层出不穷，为了不落入俗套，我只从几个简单的方面进行总结，而且对一般读者而言又是比较显而易见的。文中归纳《红楼梦》语言特点包括：第一、平淡朴实却含蓄深远；第二、简洁精美而意蕴丰富；第三、诗情画意且雅俗共赏。每一部分又结合原著相关章节的人物对话、诗词文章、道白论述以及一些名家作品对《红楼梦》语言的经典认识作为论据，进行细致的论证，使得以上论点能够站稳，而且也不至于有悖原著，又能迎合众多读者的口味。虽然这几点谈不上创新，我却认为它既是一部著作不朽的基础，也是我们平时写文章自娱自乐时最该学习的地方。而且使我逐渐认识到，所谓文章不必语不惊人死不休，平平淡淡见真知即可。

关键字：语言平淡朴实；含蓄深远；简洁精美；意蕴丰富；诗情画意；雅俗共赏

前言

几个世纪以来，对《红楼梦》语言研究的成果显著，诸如曹雪芹的语言观，《红楼梦》语言的总成就、语言的地域色彩、人物的语言，它对俗语的运用、语言艺术的手法、它的语言的情绪，《红楼梦》语言与社会文化的关系、它的语言的传承与创新等，都得到不同程度的研究，为我们正确认识《红楼梦》的成就打下良好的基础。

鲁迅曾赞《史记》是“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我借用这句话改一个字，可说《红楼梦》是“说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红楼梦》语言的独特风格，在于文字简洁、朴素、生动、优美、恰到好处。我现将自己几次阅读《红楼梦》，并结合众多专家学者的观点，对其语言艺术的特点从以下几个方面做一个简要的分析评价：

首先、在人物对话的问题上，《红楼梦》中的人物对话，不仅具有刻画人物的功能，而且具有叙述功能，揭示主题的功能，概括人物性格的功能，等等。总的来看人物对话平淡含蓄而深远，给人以如闻其声、尽闻其声的感觉。

第二、在语言的表现力上，言简意赅，这在《红楼梦》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既明白晓畅，又意蕴无穷，既简洁之极，也丰富之极。在遣词造句上，堪称达到了“一字不可更改，一字不可增减，入情入神之至”的境界。

第三、从形式上看，《红楼梦》的语言就有一种朴素的美，这种朴素之中，又包含着浓郁的诗意。这诗意，当然与主要人物所作的内容和形式都非常优美的诗词有关，但更重要的是他用朴素的语言，诗化了生活、诗化了环境、诗化了人物的感情与性格。朴素而富有诗意的语言，使《红楼梦》达到了雅俗共赏的艺术境界。

人物对话平淡含蓄而深远

一、平中见奇、淡中有味

中国古典小说中的人物对话，大多是起介绍内容、推动故事情节向前发展的作用，但《红楼梦》中人物的语言除了这些作用外，还具有传达人物心态、揭示人物个性、表现特定情景下人物之间的关系等独特的艺术作用。只要赏析一下节选自《红楼梦》第三十回中的一段绝妙对话，就可管中窥豹，略见一斑。

宝钗便笑道：“我看的是李逵骂了宋江，后来又赔不是。”宝玉便笑道：“姐姐通今博古，色色都知道，怎么连一出戏的名字也不知道，就说了这么一串子。这叫《负荆请罪》。”宝钗笑道：“原来这叫做《负荆请罪》！你们通今博古，才知道‘负荆请罪’，我们不知道什么是‘负荆请罪’！”一句话还未说完，宝玉，林黛玉二人心里有病，听了这话，早把脸羞红了。凤姐于这些虽不通达，但只见他三人形景便知其意，便也笑着问人道：“你们大暑天，谁还吃生姜呢？”众人不解其意，便笑道：“没有吃生姜。”凤姐故意用手摸着腮，诧异道：“既没人吃生姜，怎么这么辣辣的？”宝玉、黛玉二人听见这话，越发不好过了。宝钗再要说话，见宝玉十分惭愧，形景改变，也就不好再说，只得一笑收住。（第三十回）

这段对话，看似家常叙谈，如同一江春水，水面似乎相当平静，水底却暗礁林立，急流翻滚。这里面的奥秘何在呢？妙就妙在“负荆请罪”。从当时情景语境来看：贾宝玉和林黛玉发生口角，两人和好之后，被凤姐拉到贾母那里，碰见宝钗，贾宝玉于无意之中话语奚落了薛宝钗，“宝钗因见林黛玉面上有得意之态”，黛玉问：“宝姐姐，你听了两曲什么戏？”

贾宝玉回答宝钗说“姐姐通今博古，色色都知道，怎么连一出戏的名字也不知道，就说了这么一串子。这叫‘负荆请罪’”。宝玉的这句话是想用来说明宝钗的无知。而宝钗的回答“原来这叫做‘负荆请罪’！你们通今博古，才知道‘负荆请罪’，我们不知道什么是‘负荆请罪’”。宝钗的话表面看是又回到了会话合作原则，是在承认自己的“无知”，而实际她是借用贾宝玉的话，并通过不同的语气、语调及重读等语言手段，使得这句话与当时的情景语境发生联系，所以薛宝钗的回答带来的是“宝玉，林黛玉二人心里有病，听了这话，早把脸羞红了”。

凤姐不知道前一段情景，又不通今博古，只能通过后一段情景——三人的表情来猜度宝钗的话里有文章。“你们大暑天，谁还吃生姜呢”看上去是替宝、黛解围，而她的话实际上是新信息加强旧信息，使宝钗的话语产生更强的语境效果，达到最佳关联，把宝钗内含挖苦的真谛进一步点破，使宝黛“越发不好过了”。

从以上分析中可以看出，曹雪芹正是在这种看似平凡，实则匠心独具的人物对话的精当描绘中，画出一幅幅极具生活情趣的人物速写，雕出了一座座立体感极强的人物塑像。由于作者借助了人物对话传神的描写，因而极易将读者带入到特定的生活情景中去细细体验，使读者产生联想，并通过解读人物的言语去透视人物复杂的心理活动，去理解言语与思维之间既矛盾又统一的特点，让读者获得一种高级的审美享受。

二、用语朦胧、含蕴无穷

《红楼梦》中，还经常故意运用一些较朦胧含蓄甚至带有歧义性的语词，实则更凝练含蓄地表现人物丰富复杂的思想感情，使语言包含有最大的容量，产生含蕴无穷的艺术效应。

“理他呢，过一会子就好了。”这句话在二十八回的一段话中重复了三遍，人们不能不再三咀嚼：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这段话在书中出现的前文是：贾母房里的丫头来喊宝玉去吃饭，林黛玉先去了，宝玉没有去，他要跟他母亲吃斋。

第一遍，是贾宝玉对薛宝钗说的。那是为了应付宝钗，掩饰自己对林黛玉“心里打紧的不自在”的记挂。因此，他一吃完饭就赶紧到贾母这边来安慰，却不料他对宝钗的这句话早就被林黛玉听到了。

第二遍是林黛玉对帮她裁剪的小丫头说的。小丫头认为那块绸子角儿还不好，要林黛玉再熨一熨，而她却冒出一句“理他呢，过一会子就好了”。就林黛玉和小丫头的对话来看，是不连贯的。绸子角儿不好，又不熨，过一会子怎么会好呢？实际上林黛玉是用宝玉的话来“暗合针对”，她的这句话向宝玉明示：“我虽然走出了门，却并没有就走，而是有心在门外等你一起走，直等到你对宝钗说了这句不理我的话，我才生气地走了。”宝玉听了只是纳闷，说明了宝玉知道了黛玉没有马上走，而是在等他，且听到了他对宝钗的话；林黛玉也知道贾宝玉知道林黛玉听到了不理林黛玉的话。林黛玉用宝玉的话来加强现有话语假设，产生最佳语境效果，宝玉不是纳闷，而是在自我懊悔。

第三遍，表面看是黛玉说宝玉的：你宝钗在宝玉面前说过我黛玉“心里打紧的不自在”，可现在你又在我面前说“宝兄弟心里不受用了”。你宝钗如此两面讨好，我一眼就看穿了，我才不理你这一套呢。薛宝钗也知道自己两面讨好的把戏已被黛玉戳穿。林黛玉借用宝玉对宝钗的话来加强现有话语假设，让宝钗和黛玉能够“相互显映”，达到最佳语境效果，以致宝钗领略到了林黛玉的讥讽：我跟宝玉生气，宝兄弟心里受用不受用，跟你宝钗何干？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引文中的三遍“理他呢，过一会子就好了”都话中有话，妙不可言。只有经过反复玩味思索，才能辨其真意、窥见其真心，达到用语朦胧、以言行事、含蕴无穷的独特艺术效应。

三、欲言还休、耐人寻味

文学作品中，对人物语言的描写常见的是让人物直抒胸臆，畅所欲言，言尽意尽。而在《红楼梦》中，作者却经常在一些特殊情况下，让人物欲言还休，故留余意，以达到一种含蓄蕴藉的表达效果。

就如第九十八回，宝玉被骗与宝钗成大礼之时，林黛玉却孤苦伶仃地病卧潇湘馆。当她得知宝玉与宝钗成亲的消息时，精神依托顿时全线崩溃了。然而，即使在她生命弥留之际，还“痴情未断，直声喊道：‘宝玉!宝玉!你好……’说到‘好’字，便浑身冷汗，不作声了。”这句气绝时惨号式的“遗言”就属欲言还休，故留余意的话语。就当时的语境来说，绝对不是她一往情深地向宝玉问好，关照他“你好生保重”，而是满怀怨恨，责怪他“你好狠心”。读者可以根据当时特定的语境展开想象的翅膀，去玩味，去猜测，给人一个“意在言外”的色调韵味与想象天地。

第三十二回中，这对生死与共的情侣，尽管只围绕着“放心不放心”这句模糊的语言做文章，情语简单，单调至极。但因巧借了两人之间此时此情的特殊关系、特殊语境的因素，这样的“不说之说”，却包含有丰富的韵味，两人都能心领神会。而当宝玉拉她再听一句再走时，她便一边拭泪，一边推开道：“有什么可说的，你的话我早就知道了。”这若隐若现，貌似模糊的话语，实则可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其间潜藏着多少会心的回答，难言的衷情，深深的挚意，悠悠的哀怨，给人一种含蓄深邃、回肠荡气的艺术情韵。

曹雪芹，通过人物对话来“以言行事”的别具匠心；通过人物对话达到“字立纸上”的独特功效；运用语用学的会话含义理论和关联理论，仔细咀嚼其对话，就会领略到其对话如“大橄榄”，味道远远高于生活的浓度。这些对话像生活一样质朴、自然，却又是生活中美的集合，用生活的原料酿造的醇酒，清洌醇香，令人心旷神怡。

简洁精美意蕴丰富

简洁，是曹雪芹在《红楼梦》中竭力追求的高超语言艺术境界之一。他克服生活及精神感情上的巨大困难，“批阅十载，增删五次”，将小说修改的如此简洁精美。

一、一字不可更改

《红楼梦》语言的谴词造句，有着独一无二的准确性。

准确精练切深刻的表现人物性格的精神气质。如宝黛初次见面，宝玉见黛玉没有那玉，“登时发作起痴狂病来，摘下那玉，就狠命摔去”。反映出他的叛逆性格和追求自由平等的精神。

准确精练切生动的刻画出人物的神情。如刘姥姥一进荣国府时，“。。便不敢过去，切掸了掸衣服，又教了板儿几句话，然后蹭到角门前”。刻画出了刘姥姥即不敢上前走而又不得不走的那种战战兢兢的神态。读来能使读者同情刘姥姥的凄凉心理和悲苦处境，看出富贵人家令人生畏的权势，不得不感慨万千。

准确的切合特定人物的身份，回味无穷。如宝玉挨打后，宝钗看完后，走时嘱咐袭人说：”你只劝他好生静养，别胡思乱想的就好了。不必惊动。。。。将来对景终是要吃亏的”，读者细想宝钗除了关心宝玉身体健康的用意外还有很多东西。他要宝玉老老实实的，对宝玉的叛逆的打击。关怀里面藏着阴险，柔情之中含狠毒。

二、就简生繁

《红楼梦》中语言简洁精练朴实无华，而描绘的意境却万象纷呈，繁华似锦。

“只这四十九日，宁国府街上一条白漫漫人来人往，花簇簇官去官来。”(十三回)---可卿丧事上家人和宾客吊丧之繁用几个字就体现出来。有声有色，有形有影，有威有势，给人繁华之极的印象。

“只预备接驾一次，把银子都花的淌海水似的”。(十六回)---迎接皇帝的气派，可是气派是海水般的银子。

“有几百株杏花，如喷火蒸霞一般”。(十七回)---杏林杏花正开，在阳光的强烈照射下，浓艳的色彩，同时反映出人们欢快愉悦的心里感受。

“声咽气堵，又汪汪的滚下泪来。(十八回)---把黛玉一贯多愁善感气恼哀伤的性格反映出来。几个字便让读者不禁魂魄为之而动，顿生怜悯之情。

“各色落花锦重重的落了一地。”(二十七回)---描绘出花落满地，色彩缤纷，芳香扑鼻的景色。把人们带入百花凋零，寂静无声，人迹罕至，百感交集的凄凉境界。

三、将繁改简

“将繁改简”，“不在字里行间，全从无字处，运鬼斧神工之笔，摄魂追魄”。---《脂砚斋全评石头记》

“你放心。”宝玉说。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黛玉答。---宝黛爱情纠纷中的每人一句话。隐藏着二人绵延不绝的忧愁烦恼，包含着二人曾经历的纠葛，熔铸了难以言状的血泪感情。体会出他们互相鼓舞，互相勉励的顽强决心。流露出面对家庭等的现状，而对未来二人的幸福的忧愁伤感。

《红楼梦》中在情节结构上精心安排，寓繁于简。如关于大观园的建造，应是难写这处，应是非常复杂。曹雪芹“盖造省亲园，规模宏大，一切安插摆布，写来甚不费力。” “故只用琏凤夫妻二人一问一答，。。。则耀然洞彻。”---《脂砚斋全评石头记》

“将繁改简”，并不排斥必要的渲染和重复。

“只见佳木茏葱。。。”

“只见许多异草。。。”---这些贾政领人游大观园时的景物描写，既反复铺陈又简洁精美。曹雪芹语言的运用能让人读来有享受之感，美不胜收。

四、不写之写

“倒好个摸样儿，竟有些像咱们东府里蓉大奶奶的品格儿。”(七回)---周瑞家的拉着香菱的手说的话。既描绘了香菱的美貌的同时，也又活现了可卿的形象。预示着可卿的命运像香菱一样的悲惨。

“大家说笑取乐。往常间只有宝玉长谈阔论，今日贾政在这里，便惟有唯唯而已。余者湘云虽系闺阁弱女，却。。也自钳口紧言。黛玉。。原不肯多话。宝钗。。坦然自若。故此。。。便撵贾政去歇息。”---元宵猜灯谜晚会上，宝玉的胆小如鼠，又桀骜不训的复杂性格;湘云的平日口若悬河，现在却不敢说话;黛玉的孤高傲世;宝钗的有城府等刻画的淋漓尽致。曹雪芹把主要的四个人物用简洁的语言就刻画出了性格的不同，四人的不会说，不能说，不愿说，不宜说看出曹雪芹用词的功力。更是把贾政的凶恶形象通过这段描写而让读者有个深入的了解。看清这个正人君子的残暴腐朽和麻木僵化。

俞平伯在《读〈红楼梦〉随笔》提到“增之一分则长，减之一分则短”的论述，并分析论证《红楼梦》是做到了“一字不能增减”的好文章。

诗情画意雅俗共赏

《红楼梦》是曹雪芹带有自传性质的一部悲剧色彩很浓的小说。从问世手抄到200多后的今天，小说在广大的人民群众间传播流传，得到大众的喜欢，更引起专家学者的研究而成红学。读者感受到小说魅力的主要原因，包括《红楼梦》语言艺术的雅俗共赏。

“雅俗共赏”：形容某些文艺作品既优美，又通俗，各种文化程度的人都能够欣赏。

通过小说中曹雪芹用到的这个词，我们也可以理解“雅俗共赏”。五十四回：击鼓传花行令，贾母笑道：“若到谁手里住了，吃一杯，也要说个什么才好。”风姐儿笑道：“依我说，谁像老祖宗要什么有什么呢。我们这不会的，岂不没意思。依我说也要雅俗共赏，不如谁输了谁说个笑话罢。”“可以。。。 ”

一、诗词优美意蕴浓厚

《红楼梦》里语言艺术的优美，通过人物言谈举止结社吟诗场面场景等等的描写都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毫无疑问这是一部雅文学作品。很多猜谜趣味等等是需要有一定教育程度的读者来欣赏和感受，具体的精神思想等问题不是普通读者所理解的，这也正是名著所需要的。海棠诗社中就有几首颇具文化意蕴的诗篇，例如：

林黛玉所作

咏白海棠限门盆魂痕昏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

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诗中可以看出，黛玉具有高贵的品格，渴望自由，但被压抑不能实现的心情。寄人篱下，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但是，不与世苟同，进行了发泄，略带有叛逆的思想，最终的结果是没有一点的光明，暗示她的命运。

薛宝钗所作

白海棠限门盆魂痕昏

珍重芳姿昼掩门，自携手瓮灌苔盆。

胭脂洗出秋阶影，冰雪招来露砌魂。

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

欲偿白帝凭清洁，不语婷婷日又昏。

诗中可以看出，她要做遵守礼教的淑女，珍重自己，有心计，美貌动人。但是，也能体会出她对爱情等的冷淡、冷漠的信念，能发现她是个冷美人。

二、世俗场景俗中带雅

雅俗共赏，各有立场，各取所需，这正是《红楼梦》巨大的包容力所在，在小说中所包含的俗的一面是不可缺少的。曹雪芹用语言的艺术在几百个人物中塑造了很多世俗的人物形象，进行了许多带有俗气的场景情节创作，即使在一些主要的大雅的人物身上也可以看到有俗的一面，在整个小说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也可以说俗中带雅。例如：

刘姥姥——具有非凡公关才能的老太太。

她见证了贾府兴衰荣辱的全过程。一进荣国府，刘姥姥小心谨慎，打通关节。与赫赫有名的金陵大户建立关系，二进荣国府，刘姥姥左右逢源，装疯卖傻，演绎着一位公关人士的成功之道。三进荣国府，刘姥姥挺身而出，侠肝义胆，成为《红楼梦》里重要的人物。

“才入堂屋，只闻一阵香扑了脸来，竟不辨是何气味，身子如在云端里一般。满屋中之物都耀眼争光的，使人头悬目眩。刘姥姥此时惟点头咂嘴念佛而已”。---刘姥姥形象。

“ 。。。”说道：“是个庄家人罢。”众人哄堂笑了。。。。刘姥姥道：“大火烧了毛毛虫。”众人笑道：“这是有的，还说你的本色。”刘姥姥道：“一个萝蔔一头蒜。”众人又笑了。。。。刘姥姥两只手比着，说道：“花儿落了结个大倭瓜。”众人大笑起来。---俗人刘姥姥的俗语使大家的四笑。

此外，贾宝玉与冯紫英、薛蟠、蒋玉菡等人喝花酒，行酒令以及醉金刚倪二与贾芸的对话等内容对此也有充分的体现。

当然，《红楼梦》中在主要的人物身上也还有许多俗的展现，包括贾母也讲笑话，凤姐的语言等等。《红楼梦》中还大量使用俗语等，民间俗语是群众语言文化的精髓，在书中起到了点缀的作用，更是《红楼梦》这个艺术皇冠上的一个明珠。《红楼梦》小说是以雅文化占主要的地位，俗只是一点补充和点缀。正是这些点缀在其中的俗的一面，让读者感受到《红楼梦》雅俗共赏的语言艺术之美。

结论

《红楼梦》反映生活规模大，描写深微，堪称中国文化结晶。语言表达思想、人们的意识形态，心理状态必定会通过语言表达。语言又像镜子，映照出人类所认识的世界结构，而人们在交际中的言谈尤能直接、生动地反映生活环境，反映说话人的社会观念，包容丰富的文化内涵。

《红楼梦》的语言是绝对生活化的口语，表面看来自然平淡。但是人物语言又是高度性格化的，各有己腔，各有已调。不但有外在的生动、幽默、或俏皮或尖刻或憨厚或圆熟的色彩，更常常使人想到它们背后、它们深处的没有说明的东西，使读者在”如闻其声”的同时“如见其人”“如见其状”。

曹雪芹通过小说中人物的口里说出“。。撮其要，删其繁，在加润色比方出来，一句是一句” ，他反对“必定把一句话拉长了，。。。哼哼唧唧的”，主张“听那口声就简断”。脂砚斋在批评中也多次用到“惜墨如金”“简捷之至”“简净之至”“无闲文闲字”“一字不可更改，一字不可增减，入情入神之至”等，对小说的简洁美做出了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