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而美好的时光

短暂而美好的时光

时间:2016-08-18 来源:原创 作者:继来 阅读:22次

　　王启明老师的爱人过世了，撇下一双儿女，痛苦地走了。

　　

　　临别时，爱人拉住王启明的手，用微弱的气力说：“你才四十多，我走之后，你再找一位合适的，一起帮你将两个孩子抚养成人，成家立业……”

　　

　　听到这里，王启明哭得像泪人一般。一旁的人劝王启明不要太难过，事已至此，都尽力了。

　　

　　爱人走了，王启明精神恍惚。学校领导见此情况，又特许了他半月的假。

　　

　　爱人生前的治疗耗尽家中多半的积蓄，最后人财两空。

　　

　　半年后，王启明情绪仍然处于恢复中，两个孩子好像变得更懂事儿，大女儿在高中寄宿，小儿子就读于附近小学。王启明整日里是上课，接孩子，做饭和辅导，整个人好像又比妻子临别时更瘦了。

　　

　　这天，妹妹王启云过来看望哥，看到家里这个乱，这个脏。她边打扫，边劝哥哥再娶个嫂子吧，平日里，两个男人的家不像个样儿。王启明摇了摇头，他不想让孩子在家里受委屈。启云要当面给两个孩子解释一下，希望孩子们同意。

　　

　　姑姑将这事和两个孩子一说，两个孩子对这个事儿既没有反对，也没有表示同意。

　　

　　虽然这样，在妹妹的催促下，王启云还是走了一家婚姻介绍所。

　　

　　没过多久，王启云接到了介绍所的电话。他来到婚姻介绍所后，在李小姐的指引下，走进一间茶房坐下来，茶房不大，但装修很精致，四壁贴有粉色壁纸，天花板上吊着白色花棱。正中放有一暗红色的茶桌，桌上有精致的白色茶具，两把暗红色的圈椅对放。屋内好像喷洒了香水，弥漫淡淡地清香。

　　

　　看来这家婚介所的老板很有情调，也很专业，这真是一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大约二十来分钟，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将门关闭后，她将长长的烫发往脑的一甩，坐在了王启明的对面，顺手将墨眼镜摘了下来，放在茶桌上，然后将臂膀上的精细小包放到她的怀里，仔细打量着王启明。

　　

　　王启明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人到中年，再也没有了想当年和自己妻子相识时的激情和期待。他低下了头，不知道将眼光放在什么地方合适。

　　

　　女子开口说话了，语气足，声调高，王启明感觉她的言语和这个环境明显不相衬。那女子的话题不过是收入和资产等，最后，问王启明结婚后能不能给她买一辆轿车。王启明摇摇头。

　　

　　“这个年代了，怎么连辆车都没有，这日子怎么过呀？”女子站起来，愤愤地离开了。

　　

　　不一会儿，李小姐走了进来，坐在王启明对面，笑着说：“王老师，你一年收入不到五万，买车的条件可以答应她的呀，四五万的车，市场不很多吗？”

　　

　　王启明认真地说：“李小姐，我女儿正读高中，马上就要上大学了，我没有多少积蓄，首先要应对女儿上学的事儿呀。”

　　

　　“你可以先答应下来，接触着呀，如果真不想买，以后也可以慢慢地对女方说吗。”李小姐很耐心。

　　

　　这次相亲宣告失败了。这个女人对于王启明来讲根本不合适，可王启明不想和李小姐多说什么，他很清楚：李小姐是想快速促成王启明的婚事，她不关心当事人婚后的生活质量及后续相关问题。只要王启明和她们介绍的人结婚，她就算大功告成了。

　　

　　按照这家婚介所的规定，2000元的婚介费，是负责将顾客介绍成功的，不论时间多长。

　　

　　后面的两三个月当中，在婚介所帮助下，王启明陆续见了几位女子，有的嫌王启明有白头发，长得老；有的嫌王启明有两个孩子，最要命的是还有一个小儿子，后妈要当一辈子等等。

　　

　　夜里，王启明睡不着的时候也想：都说现在离婚率这么高，为什么自己找一个合适的配偶就这么难呢？自己的条件也不算差呀，有固定的工作，虽没有车，但有三居室的房子呀。王启明转念又一想：凭天由命吧！找不到，我就儿子过一辈子。

　　

　　这天，王启明又接到婚介所的电话：明天下午再见一位。

　　

　　王启明如约到达了婚介所，静静地坐在茶房里等待对方的出现。这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了。他望着窗外的天空，才发现初秋的天空是那么的高，那么蓝。他长长地出了口气，感觉这次比上几次镇定了很多。

　　

　　有人轻轻地敲门，王启明起身将门拉开，门外站着一位中年女子，中等身材，身着暗紫色连衣裙。

　　

　　“你是王老师吗？”女子细语轻问。

　　

　　“对，对，请进。”

　　

　　那位女子进来后，偷眼上下打量着王启明，然后慢慢地坐在椅子上。这次王启明很从容，所以动作和语言都放得开。他先给那位女子倒了一杯茶，然后自己也慢慢地坐下来。

　　

　　他打量着眼前这位中年女子，四十左右的样子，乌黑地头发往下变成了一尺来长的大辫子。面色偏黑，双眼大而有神，但目光中带有一丝丝哀愁，这种哀愁很让人很伤感，也可能预示婚姻的不幸吧。五官的布局很谐调，下巴略微有些尖。身段很好，突凹明显。王启明能感觉到：来之前，这位女子稍做打扮，但并不过度。

　　

　　王启明第一印象感觉这个女子很合适，却不知人性如何。他首先开口：“你好，认识你很高兴。我基本资料所里都给你看了吧？”这个婚姻介绍所只将男方信息提前让女方看，而女方信息是保密的。

　　

　　“是的，你是老师，条件不错。我的条件不太好，你对女方有什么要求吗？”那位女子真诚地问。

　　

　　“噢，不高，能帮我料理家务就可以了。”

　　

　　“如果女方没有固定工作，你介意吗？”女子带着怀疑的目光问。

　　

　　“不介意。”

　　

　　王启明将自己妻子离世后的情况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他也深深地感觉到：一个男人带着孩子生活，是多么地不方便，有多少原本是女人做的事儿，他自己做不了，或做不好。哪怕家中有个保姆来帮他打理这个家也行呀，可是自己的工资收入也不允许顾保姆呀。

　　

　　“如果我来给你做保姆，你能出多少钱呢？”女子笑着问。

　　

　　“每月一千元，管吃住，再多我支付不起呀。”

　　

　　“你家有电脑吗，能上网吗？”女子认真地问。

　　

　　“有电脑，能上网，平时我在孩子睡觉后才使用，我怕影响孩子学习。你的意思是……”王启明用好奇发目光看着对方，他不知道对方打算怎样。

　　

　　“如果我去你家当保姆，月薪1000元，包吃住。另外，只在每天的上午和下午，也就是在孩子上学走后，我用一下你家的里电脑，做一些事情，每天时间不会很长。节假日不用。你看可不可以呢？另外，请你放心，我不用网络做非法的事情。”

　　

　　听到这里，王启明这时从对方的目光中看不到刚才的一丝哀愁，反而看到了对方内心压抑许久的快乐。

　　

　　当谈到这里时，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打算干什么。他自己问着自己，本来是相亲的地方，怎么变成了劳务中介了呢？

　　

　　那位女人好像也看出了王启明的内心变化。她慢慢地说：“我给你打工，这样双方也彼此了解一下，如果合适，我们就继续生活下去；若不合适，我们解除劳务关系，不是更好吗？”

　　

　　“容我考虑一下吧，两天后，我给你回话。”王启明认真地说。

　　

　　双方互留电话后，走出了茶房。他们在登记薄上各自写下：相处中。这时，王启明发现对方的名字叫张修平。

　　

　　王启明回去之后，便就考虑这一个问题：这个女人是不是个坏人，她来家做家务是否安全。王启明看了看自己清贫的家，感觉也没有什么不可丢的东西。于是一天后，他就拨通了张修平的电话。

　　

　　这是个星期天，他将张修平接进了自己的家，大致地介绍一下。他和儿子一个房间，给女儿预留一间，张修平一间。

　　

　　张修平感觉很满意。一套钥匙，预付工资1000元现金，另加500元的蔬菜副食开支。张修平再次明确：她上网是炒股，不会影响孩子和网络安全。

　　

　　这个女人到底拿多少钱炒股，王启明不想知道，因为自己给人家的工资不高，所以这个女人再用空闲时间干部点别的，王启明也能理解。

　　

　　张修平也感觉很合适。自己离异一年多了，租房居住，平时没有别的爱好，只热衷于股市，也小有收入，能维持生计。现在她遇到这个信任自己的同龄男人，她感到也很幸运。如果合适，将来这个男人便是自己后半生的依靠；如果不合适，她可以随时离开，无任何遗留问题。

　　

　　张修平接过1500元钱后，就不停地忙碌着，不到一个小时，这个家就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平日里她买菜做饭，打扫卫生。父子俩的衣服，王启明都是自己来洗，闲暇之余，张修平看看自己的股票。晚上，张修平的时间可以自由安排。王启明只要一回家就帮张修平做一些家务事。

　　

　　王启明没有不良嗜好，生活也非常有规律，张修平这个保姆做得很清闲。王启明的儿子也很懂事儿，进门叫阿姨，出门阿姨再见。三个人处得很好。这一切大大出乎张修平的意料。

　　

　　在王启明看来，有个女人在家为自己料理着，感觉真好：回到家后，他看到整齐的沙发，干净的房间，从心眼感觉舒适；中午和晚餐，这个女人也准备的很可口；回家以后，他可以从张修平口中听到一些身边新闻；儿子在这个女人面前表现得也很乖巧。

　　

　　这天下午下班后，王启明和儿子一起回到家，发现张修平躺在床上，看上很去不舒服。王启明走过去关心地询问其病情。张修平只说是肚子疼，老毛病。王启明怀疑是阑尾炎，张修平摇摇头；是结石，她仍摇头；难道是痛经，张修平才点了点头。

　　

　　王启明拿出几片元胡止痛片，让张修平服下去后，试探着说：“我的一个学生的家长是位妇科中医，过去我爱人用过他的药，效果挺好。我现在和他联系一下，求付中药方来，你试试吧。”

　　

　　张修平没有反应，可能是比较痛苦吧。

　　

　　王启明立即在网上将情况反映给了那位妇科中医，没多久，对方将药方发了过来。他嘱咐儿子边做作业边照顾张阿姨，他起身去了药店。一个多小时后，他带着药液和熏鸡回到了家。他帮张修平服完药后，让她躺了二十来分钟，扶她起来，多少也吃了点饭，她就又躺下了。

　　

　　服药后的第二天，张修平的痛苦有所减轻，王启明叮嘱她按时服药，暂且不要料理家务。

　　

　　三四天过后，张修平恢复原态，却不想喝那苦药汤子了。王启明耐心解释：“医生有交待，要想彻底根治，至少服用三十天。”

　　

　　“多年来的病根能好吗？”张修平都不敢相信，而王启明却对那黄色的中药汁非常相信。

　　

　　眨眼间，张修平已来家整一个月了。王启明又将1500元递给了张修平。

　　

　　“上个月，多是你买菜，500元钱还没花完呢。你又给拿我药，算了吧，这个月的工资我不要了。但是如果我这个老毛病还治不好，又让我天天喝苦汤子受罪，到时候，我要的可就不是1000啦。”

　　

　　王启明听完后，微笑了一下，也就收起了钱。

　　

　　忽然王启明又转过来笑着问：“如果三十剂药服完后，你好了呢？”

　　

　　“我给你当一辈子保姆。”

　　

　　张修平这不玩笑话，她多年来受着痛经的折磨，时轻时重，也看了不少的医生，都没有根除。离婚前，前夫一直在外面有女人，痛经袭来时，都是她自己在煎熬。痛经和泪水一起来，泪水却走得比较晚。离婚后，可能是一种解脱，也可能是一种巧合，痛经给她的痛苦略微少了些。对于中药，她以前也试过几次，但痛苦过后，那苦苦的滋味让她再也喝不去了。这次十几天的药，没有王启明的细心劝慰，她真的坚持不下去，真是太苦了。

　　

　　逐渐地，王启明摸清张修平的性格，张修平也掌握父子三个的习惯。虽然张修平算是一个外人，但三人对她还是很真心。她也能看出，这个家需要她这样的女人，慢慢地，她在这个家里也就随便起来。

　　

　　那晚王启明下了晚自习回来，已经十点来钟了。孩子已经写完作业睡了，只有修平卧室里的灯还亮着。王启明轻手轻脚地进了家，想打开客厅里的灯，却被修平拦住，并将他拉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小声说：“我的痛经好了，这次一点疼痛也没有。”

　　

　　这时，王启明发现修平过肩的长发下，隐藏着喜悦表情，她面色光亮，身上穿着一件新睡袍，可能是刚完洗澡，身上还带有沐浴露的芳香。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促使王启明将眼前这个女人猛地抱在怀里，随后房间里的灯也熄灭了。

　　

　　好事连连，修平在股市上高抛低吸，也收获了不少。家的滋润，再加上股市上的得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修平感觉年轻了好几岁。

　　

　　这天晚上，修平偎依在王启明怀里，怎么也睡不着。

　　

　　“你有心事吗？”王启明小声地问她。

　　

　　“咱们将关系公开吧，然后再去民政局。”修平在王启明耳边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给孩子们说。先前说你是保姆，现在说你是他们的妈，我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呀！”

　　

　　“我不想偷偷摸摸地在一起呀，这事怎么也得挑明了呀。对了，我有办法了……”

　　

　　“那你试试吧，也只有这样了。”

　　

　　临近年关，女儿回家了，儿子放假了，修平也将年货准备好了，整个家过年的气息很浓，也更加整齐洁净了。

　　

　　这天是腊月二十七，中午修平将出锅的饺子端上餐桌，四个人坐下来。儿女刚拿起筷子，修平便对王启明说：“我将肉馅和韭菜都你们准备好了，春节时你给两个孩子包饺子吃。今天下午我也该回家过年了。”

　　

　　两个孩子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爸爸，王启明低下头去，将饺子放到嘴里，

　　

　　女儿先开口：“张阿姨，你不离婚了吗，你去哪儿过年呢？”

　　

　　儿子也急切地说：“张阿姨，你不能走呀，我爸爸不会包饺子呀，你走了，我们过年怎么吃饺子呢？”

　　

　　两个大人对视了一下，又看看两个孩子，修平深情地说：“虽然我离婚后没有家，但我也不能赖在这儿，过年不走呀！”

　　

　　听完后，儿子很无耐，也很不高兴。

　　

　　“张阿姨，你给我们当妈吧，你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吧！”

　　

　　“对，对，这样就可以不走了呀。”儿子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修平。

　　

　　原本是想演一出戏，让两人的关系在孩子们的心里过渡一下，没有想到两孩子真情的流露让张修平眼里含着泪。

　　

　　王启明紧接着说：“两个孩子都离不开你，你就别走了，明天我们去民政局办一下手续吧。”

　　

　　张修平点了点头。

　　

　　两个孩子大口大口地吃起了饺子。

　　

　　第二天，王启明和张修平去了民政局，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

　　

　　在幸福和甜蜜中，一家四口共同迎接第一个春节。

　　

　　除夕夜，两个孩子守着电视看春晚。启明夫妻俩收拾好锅碗后，一起走出家门口，在公园里散步。虽是冬夜，但不很冷，因为有春晚，所以公园里的人不多。

　　

　　走了一圈后，两个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

　　

　　“结婚连个仪式都没有，真有点对不起你呀。”启明愧疚地说。

　　

　　修平微微一笑：“我和前夫结婚时仪式很隆重，最后还不是分手了吗？”

　　

　　“我手里的积蓄不多，明天孩子还要上大学，等手头上稍一宽松，我找个浪漫的方式给你补上。”启明拉起修平的手说。

　　

　　“无所谓，谢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支持了我。这就够了，我用后半生来偿还。”

　　

　　“言过了，不就只是花了三千元的药费吗，不要放在心上。”

　　

　　“我手里倒是有个钱儿，是离婚时分得的，但是这些钱并没有驱赶走我身上的病痛。”

　　

　　“不要将这事儿放在心上了，你不是已经嫁给我了吗？”启明将胳膊放在修平的肩上说。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因为什么离婚的？”修平看着启明说。

　　

　　启明望着远方说：“不想知道。你愿说，我就听；你不说，我也不问。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像你这样的男人也少有。”修平笑着说。“对了，我还有个事儿想给你说，年后股市好的话，我想买辆车……”

　　

　　一听到这儿，启明心里猛得一阵，这让他想起婚姻介绍所里见得第一个女人，她也和启明提到过买车的事儿。此时他不知说什么好，于是低下头。

　　

　　修平没有感觉到启明的内心变化，她继续说：“春节前，我在股市上获利十余万元。”用这些钱买辆车，咱们一家人出行就方便了。

　　

　　听到这里启明才长出了一口气。但他转念一想：“女人带着车嫁给自己，这个便宜沾得让人心里不踏实呀。”

　　

　　“这车本应是由我来出钱买的，让你买，我坐上去，心里过意不去呀。”

　　

　　“你加油、维护不就可以了吗？”修平开着玩笑说。

　　

　　听到这里，启明感觉心里平衡了很多。

　　

　　年后开学了。女儿走了，父子俩一起上学放学。日子又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一个周日，修平和启明在几家汽车销售公司转了转，买了一辆暗红色的小轿车，修平将它高兴地开回了家。

　　

　　女儿放学时，修平开着它接女儿；小长假时的自驾游，车上传出一家人的欢声笑语。

　　

　　启明不会开车，风雨天气时，修平就开车接送启明上下班，孩子上下学。启明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又是一个初秋，天高气爽，他们开车去了省城——送女儿上大学。将女儿安排好后，修平打算开车回家，被启明阻止。两个人将车停在了一家珠宝店，在启明的劝说下，两人下了车，走进店里……

　　

　　回到家后的当晚，儿子睡去了。两人坐在沙发上，启明拿出钻戒，轻轻地给修平带在手上。

　　

　　“女儿上大学了，我为她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今天，是我们相识一周年，一年前的今天我们相识于婚姻介绍所，一年后，我将戒子给你戴上。也请你履行你的诺言——一辈子做我的‘保姆’。”

　　

　　修平微笑着说：“好几千块钱的东西，我可真有点舍不得戴呀，另外，你记性还挺好，以前的事儿，我早都忘了。”

　　

　　启明戴好戒子后，他将女人的双手放在嘴上吻了几下。

　　

　　四目对视，修平眼中泪珠晶莹。她内心无比幸福：启明这样的男人不好找，他平时没有件像样的衣服。认识后，只要是自己买的衣服，他都按原价给自己报销，为此她都不愿说出衣服真实价格。启明从来没有问过自己有多少钱，也没问过自己用多少钱炒股；而他的工资收入，都向自己交待得一清二楚。

　　

　　想到这里，修平将身一扭，倒在启正的怀里，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这天，启明在学校里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突变。随后他走出校门，拦了一辆出租车，急速驶去。

　　

　　出租车向西行驶了大约10公里，在公路中间一辆小汽车烧得已经不成样子了，交警在周围拉起了警戒线。这辆汽车是暗红色的。

　　

　　启正一下车就大喊修平的名字。可是那辆冒烟的汽车里，没有任何的回音。启正想冲过警戒线看个明白，交警将他抱住，并劝他说，人已经不行了，汽车还有再次爆炸的危险……

　　

　　启正泪水如雨下，声音撕哑，情绪激动。

　　

　　一起汽车的自燃事故，启明的第二任妻子——张修平就这样离开了。

　　

　　处理完修平的后事，妹妹王启云又陪了哥哥几天，劝哥哥保重身体，因为还有两个正在上学的孩子……

　　

　　一切后事处理完后，妹妹将一百多万的赔款存入卡上，交到王启明面前。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有气无力地说：“启云，你用钱吗，用就拿去吧？”

　　

　　“哥哥，我不用，你收好吧。”

　　

　　启明放声大哭，哭得启云都有些害怕，因为她没有见过男人这样大声地哭过，吓得她不敢上前劝哥哥，自己在一边也小声地哭泣。

　　

　　突然，启明的哭声戛然而止。突然地停止，让妹妹感到更加害怕——哥哥的神质没有问题吧，启云自己暗暗地想。

　　

　　启明定了定神，让妹妹走吧，说自己很正常，不用担心。妹妹走后，他开始收拾修平的遗物。当他找开电脑时，发现修平的一个文件夹，打开后，里面有修平炒股的帐号和密码。当他进入修平的贴号后发现，修平在股市里的总资产约有二百多万。

　　

　　修平给他留下近四百来万的资产后，走了。临行时没有给他留下一句话。

　　

　　他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感觉穿紫红色连衣裙的修平向他走来，弯着腰打扫卫生的修平朝着他微笑，躺在床上疼痛的修平在呻吟，怀中睡着了妻子均匀地呼吸……

　　

　　他挣开眼后，长叹一声，并自言自语道：“修平，如果你不嫁给我可能不会这样吧。我连续害了两个女人。”

　　

　　他含着泪将修平几件喜爱的东西收好，包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衣柜里。

　　

　　正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婚姻介绍所打来的，气的他将手机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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