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地点就是研究的豆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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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夏天敏老师----《两个女人的古镇》在豆沙关千仞壁立、震慑心灵的偏崖子上，有一雄伟挺拔的山巅，气势和峭拔令人望而叹止，远看就如一条雄居其上的龙正在奔腾跃飞，它脊背墨黑，腾空而起，雄姿英发，龙珠滚落，如熊熊燃烧的火焰。那绝壁龙身上随风而摇摆的龙须――一株株绿色的植物，婷婷聘立。昂起的头颅凝望远方，眼神幽怨坚定，好似在守望着河对崖的一切，似水流年，似已望眼欲穿，洞穿世事。这就是偏崖子上被人们称之为黑龙戏珠――千年守候的最奇特的景观。

     据说这被称为豆沙龙脉所在的山巅里面藏匿着一个女子千年的不了情，一个女子千年爱的自白，如泣如诉的爱的心语。

     深山古道听寒潮，谁比谁的相思苦？青灯古佛钟声长，谁又为谁而惊鸿？这是一个关于爱的神秘凄凉的故事，一段美丽得令人窒息的哀怨动人的爱情告白――那就是关于豆沙兰花的美丽传说。

     一千年前风雪交加的古道上，一个叫窦勺的年轻战士奉命驻守在这儿。他来自和风细雨、物宝天华的江南，然而命运注定他要远离家乡来到这儿，让他乡成为生命中的每一天守候。在这两岸连山、层峦叠障、峭壁崔嵬的地方，只有山高林茂、参天古树和飞过天空的雄鹰声声哀鸣，可以想象驻守在这儿的守关人生活的清苦艰辛。窦勺年轻的生命时光就是每天守着这沉默不语的古道，看尽这荒凉之地的花开花落，层林尽染，沧桑起伏，凄风苦雨。冬去春来，风霜雪雨，一年一年，他坚守在这儿，他青春英俊的面容注定将会在豆沙留下一段美丽的故事，他的人生注定要和这方山水结下一段奇缘，尽管这儿瘦水涩地、偏远天险。

     一个冬日的早晨，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陡峻曲折的深山古道上，准备到城楼上巡关。此时，整个世界满眼银色，没有一丝的风，满山满地的雪花给苍茫大地增添了几分苍凉的色彩，静得可以听到天簌的声音。古道边那个小而简陋的古庙，不时传来悠然的钟声，填不满的石崖上爬满青苔的寂静。沉默的古城堡萧条荒远，带着前朝的厚重风尘和历史的苍桑。山尖飘散几缕寥寥的炊烟，马帮不小心撒落的几声驼铃声，伴着晨曦的气息，更让这寂静的古道平添了凄然，人生年华如在一个远古的梦里，功名利禄和国家安危雾茫茫一般不真切，只有命运的拷问，但又不得不引他前行。前行的路安静得悠长，守关的生活太枯燥了，他年轻的心太孤寂了，只得每天独自站在古城堡上遥望对面的千仞绝壁，对着荒山野地和绝壁风景独自神思。

     这时，一阵香风竟然不经意的轻轻袭来，似在缓缓地随着风前行。他随风望去，发现不远处的悬崖边，一株弱不禁风的香草正在无声的哭泣。它受伤了，不知道被谁残忍地折断了正在吐纳的嫩芽，娇弱的身躯在瑟瑟寒风中发抖，显得是那么哀伤凄楚，如饱含着无限的泪珠。这是生长在豆沙千仞壁立的悬崖上和山间里的一种香草，它枝条碧绿，芬芳美丽，每年春秋季节，就开出淡淡的白色花朵，遍及豆沙的山山水水。眼看它的生命就要枯萎了，他爱怜地轻轻抚好她娇弱的躯干，并撕下一片战衣，将她的伤口包好。这样寒冷的天，小香草一定冷坏了，是谁忍心伤它这么深……他一边包扎一边喃喃道“小香草，别让人家欺负你”。香草忍住疼痛，温柔地躺在他的手中，瘦弱的身体随风摆摇曳，轻轻的翩翩起舞，为他送来阵阵清香，他一时陶醉了，疲惫和伤感一下烟消云散。

     从此，香草成为他最好的伴侣，他每天都来看它，给它洒水施肥，遮蔽炎炎烈日和漫过的风霜雨雪，向它诉说情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香草和守关的战士默默相守着，他们早已心灵相连。

     在这苍茫群山的古崖里，天地悠悠，山高路远，浮华远离。守关战士默默地用忠诚驻守着边关，用青春和生命书写着对他乡故土的热爱，直到他在边关孤独终老、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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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长短暂的生命时光里，是香草陪伴他走过了寂寞的守关岁月和最哀怨的青春年华。香草深深被他的忠诚、执着、不屈、坚韧、善良打动了，它深深地爱上了它的救命恩人，更为他孤寂一生埋葬青春年华而伤感。它忘不了他们一起相携呵护走过的岁月，更无法忍受他的生命离开了自己。它决定忍受千年的修行寂寞，幻化成人，报答和他偶遇的恩情，陪伴他永远相守在这虽寂静空旷却美丽无比的深山古道，做一对隐士般的山野伴侣，平静相伴相濡一世，让他从此不再寂寞。于是，香草苦苦抑制着对他的全部记忆，孤寂的灵魂在狂风暴雨之夜独自穿行着，她渴望的双眸穿越他们曾经相遇的地方。

     佛祖被她流荡在孤野荒郊执着不悔的孤魂感动了，对她说：“如果你的灵魂能经受住千年暗无天日的考验，来世就能保留全部的记忆。”她没一丝犹豫地跳入了忘川河，心念苦苦不灭，接受了来自地狱般的煎熬。

     一千年的日夜，一千年的等待，一千年的煎熬。终于，她修成正果。在新一轮的生命轮回中，她降生人世，幻化成为世间最美丽妩媚的女子，娥眉青黛，雪肤花貌，她美丽脱谷在尘世之外。她在人世间四处飘荡，在茫茫人海中苦苦寻找，苦苦祈祷和一千年前的守关人相遇。

     一千年后，一切都变了，当年和她一起随风嘻戏游玩的树伴们似乎还站在那儿，但它们长大了，变了容颜，已经不认得她了，在它们的旁边，站着许许多多陌生的面孔；古道上驼铃声声，商旅繁忙，有了更多的马蹄印，一串串是那样深，如撒落的珍珠；古庙里虽然还是木鱼声声，钟声悠远，但里面的尼姑已经改变了装束；山脚已不再如千年前那样冷冷清清。然而，他在哪儿呢？一千年，似乎只在一瞬间，他一个转身就不见了，她寻遍了山山水水，峰峰峦峦，怎么也寻不到他的去向。

     她只有按照按照佛的指引，来到深山中的庙宇里，做了一个小尼姑，每天吃斋念佛，在木鱼声声中，在他必经的路口，边修行边等待他的到来。

     这座古庵已经上千年了，在她来以前，这里有一个老尼姑。在她的苦苦哀求下，老尼收留了她，并允许她带发修行，随着时间的流逝，老尼也告别了人世，庙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晨钟暮鼓，青灯古刹。每天她一个人到深山里打柴，到关河边洗衣服。每天她坐在堂前的蒲团上，轻念着心愿。

     多少个日月伴着心碎从指隙间滑过，她在等，在一千年的时间里，在这茫茫时间的长河里，他们交错着，她已经等了一千年了，她坚信他一定会来。

     而他们相遇的地点，就是这座古庵。

     尼姑庵旁有一棵树，落了一地的花。每当有路人经过时，花总发出叹息，因为来人都不是她要等的人。终于，有一天，花儿不再凋落叹息，他出现了。她们在千年后终于要相见了，在她生命时光中最美丽的时刻。

     只不过，此他非彼他，虽然他的样貌还和一千年前一样，但他已不再是当年默默无闻的小兵，他现在是国之栋梁，一名肩系国家安危的大将军。

     此时，狼烟四起，中原的战火正在燃烧着边疆大地。天下一直没有太平，豆沙这方绝美的圣地从来没逃脱过战争的访问。作为一统三军的兵马大元帅，他英勇善战，身先士卒，在一场艰苦卓绝的战争中，由于道路艰险，山高林深，不熟悉地形的他身负重伤，被敌军穷追不舍，一路追杀到了万丈悬崖的边沿，奄奄一息的他命在旦夕。四下无路，风高夜黑，他迷路了，不知方向地朝乱山老林深处跌跌撞撞地摸去。后面追兵如潮，整个山谷杀气腾腾，他绝望了，寻思着宁死不屈，万不得已时就纵身跳下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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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危急关头，庙里的钟声响了，山上似乎仙气飘飘，一个小尼姑出现了。

     万丈悬崖边，一条奇怪的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惊惶失措、饥寒交迫的他一脸风尘地敲开了尼姑庵的门，拜倒在她面前，“师父，救救我”。

     一抹红晕飘过面颊，小尼姑羞涩的低下头，赶紧伸出手扶住她梦中无数次相遇的他说，“将军，快快请起，”身后奔腾而来的杀气似乎在瞬间消散……

     他不安地随她来到屋中，手中握着她为他沏的热茶，心有余悸地打量这座佛堂。她心痛地安慰他：“将军不必担心，有我在歹人自会散去”。他拜谢了她，他抬头一瞬间，时空交错，她竟然泪如雨下，他可知：

     彼岸花开一刻温柔蚀骨穿越历史寂寞千年

     忘川河冷一段情埋藏几个世纪深情依旧

     奈河桥长一个人苦守千年痴情容颜不改

     孟婆汤苦一千年孤寂只为今朝相见

     而他只是眼神茫然，充满感激，可她为了这一刻的相见等了一千年呵！

     此时的他，穷途末路，一身重伤，苍桑憔悴，她不禁泪如雨下，虎落平原遭犬欺，他早已不是那个意气风发、前拥后呼、号令三军的大将军。他在枯灯下拉长的身影是那样孤独，受伤的身体是那样的虚弱不堪，正是他最需要人施以援手之际。他求师父好心收留他在此养伤，以后他定会报答。未等他说完，她像千年前受伤时用乞求的眼光恳求他一样，不容置疑，这座尼庵注定是他的栖息之地。一个眼神，仿佛又回到一千年前……

     从此，他们终日相伴，就如当年的守关一样。她为他洗衣做饭，送汤端药，嘘寒问暖，细心照顾，不仅给他带来了温暖，也带来了心灵的安慰，并让他能避开正在四处搜查他的敌人和那些永远繁杂纷呈的军务、硝烟，在这古庵里安心静养。

     她的身上、她的气息里总是散发出阵阵清香和飘逸动人的灵气，有如天外飞仙，更如悬崖边的香草，让长年在深山军营里奔波的他陶醉，故此他唤她为兰儿。

     尽管她的超凡脱俗似乎来自尘世之外，但他感知道她不是普通的佛门女子，她如一朵深山开放最娇嫩的花朵，冰肌玉骨，楚楚怜人。她的柔情似水、慧质兰心好像来自一个从没被污垢过的遥远的世界，但她的生命深处似乎更留有深义，她眉头的有着齐眉举案、夫唱妇随的动人光环和尘世女子贤良敦厚、脉脉温情的母性力量，她属于红尘，她需要一个最铁骨柔肠的男子来到她的身边，给她呵护和尘世最绝美的爱情。

     随着相伴时光的流逝，情愫一天天在滋长，虽然他们什么也没有说，但他似乎明白她是为自己而生的，她早已在那个夜晚敲开了他为战事深锁的心扉。和她相伴的日日夜夜，他感觉是那么的温暖，深山古庵的清苦日子似乎也不再寂寞。他何曾拥有过这样一个超凡脱俗的女子柔情万种的呵护，她的柔情滋润着他年轻深沉的心，他在心底暗暗发誓，等国家实现大一统，不再有硝烟弥漫时，再报答她的一片真情。

     在这与风花雪月毫不相关的边关，他用心深深读懂了一个小尼姑的心事，也感受到了尘世女子最刻骨销魂的温柔。日子一天天的就这样在清苦而快乐中流逝。

     一天夜里，她被他强忍着的痛苦呻吟惊醒了，她知道是他的伤口在深深折磨他，要真正的康复，他还须要忍受漫长的痛苦，否则除非有绝世良药。她的心碎了，痛到无法呼吸，她不能看他忍受一点折磨。为了尽快治好他，她决定挺而走险。她知道对面的赶马店里来了一位得道高僧，他手中的那串佛珠聚集了日月精华，只要得到了那串佛珠，就可以很快治好他的病。于是一天夜里，她悄悄躲开他，踮着一双小脚步行艰难地溜到高僧借宿的那座离这座古庵十几里远的小庙里，等他修佛入定时，悄悄溜进他的房中，偷走那串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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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水刚湿脚，还伴着她急促呼吸声，他的病就治好了，但她命中注定的劫难也就来临了，佛在梦中告诉了宿命。那正是春天桃花盛开的季节。

     在她的精心照料下，终于，他的身体康复了，他决定了回去的日程，虽然他竟有了抛开那一切功成名就的世俗生活、留在这深山陪着她终老的愿意，但他是一个将军，他忘不了自己的责任，他决不能躲在这深山不顾国家的安危。她替他收拾行礼，含着泪将他送到古道边，短短的几步路她声声哽咽着，“将军，一路保重”，他笑她又不是生离死别，不用担心，他很快回来。他哪知这饱含深情的叮嘱一句生离死别又何足衡量？他用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兰儿，你的心意我早已明白，等战争结束了，我一定要娶你作娘子，带你离开这凄冷的深山古庵，那时我们日日相伴，再不分离，你一定要等我”。最娇美的花朵开放在她的脸上，她笑靥如花，又泪如雨下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一下空了，就如一千年前，看着他被埋入坟墓时一样……

     每年她站在庵门口痴痴的等待他的归来。香草曾经等待了一千年，孤独了一千年，如今，他走了，她又一个人住在了这冷清的庵内，听雨声敲打着屋檐和芭蕉那凄楚欲绝的声音，一滴一滴，犹如她数过的日子。寒气吹来，好似吹拂过千年的梦。

     等待是漫长的，等待是揪心的……

     当又一个秋天到来时，不安定的日子总算过去，她等到了那一天，战争的销烟散去了，国家实现大一统，边关圣地回归，曾经血雨腥风的屠杀少了，深山古道也不再如从前那样萧条。

     人们正在议论，大将军青春年少，雄才大略，又立下汗马功劳，龙颜大悦，皇上下旨将公主许配给大将军。这时，她正在河边洗他留下的战衣，“大将军”这三个字不小心从她的耳畔飘过，她愣了片刻，但随即笑了，他答应过自己要回来的。

     举国欢庆的日子，她也挤在人群中。她日夜等待、期盼归来的他骑在披红挂绿的白马，威武英挺，气度非凡，他身后的八抬大轿中坐着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当今公主。公主披金戴银，风华绝代，脸上满是贵气的笑容，就如当初她脸上写满的内容。他看到了香草，但如在看陌生人，他好像并不认识她。香草觉得心好像没了，没了呼吸，曾经他对她许下的诺言风一样在她脑海里拂过……

     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香草泪流满面，好像在为她祈盼了千年的爱情送行――因为偷了那佛珠，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上天惩戒她不能和他在一起，于是，让他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哪怕和她相伴的一丝一毫、一点一滴。上天并不是没给她机会，只要她让他死去，她就可以得以回到她的世界过着无忧的日子。然而，她决不会伤害他。她知道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她带着满身的香气，来到正在洞房花烛夜深情凝视的一对新人面前一稽首，“将军，兰儿以后不能伺候您了，今日要与您道别了”。将军起身，茫茫然地望着她，“你是谁”，她等了他一千年，她却一直只是他偶遇的陌生人。刹时泪珠夺眶而出，她掀起雪白的手臂上那深深的疤痕，“将军，你知道吗？一千年前，我在绝壁上受了伤，是你救活了我，那时的我还只是一株香草，可是将军视我为知己，我们在古道上相依相伴。为了将军当年相救的知遇之恩，兰儿修行千年才能得以成人身相报，和将军相伴深山古庵……将军为国一片赤诚，心愿已了，今日自应有良缘，我也能安心离去了。前缘尽了，望将军珍重！只是请允许兰儿为您弹奏一曲，就算是和您相伴的每个日夜告别”。将军目瞪口呆，只以为她是疯子，在他的大婚之夜来说些疯话。她却再次深深稽首，走到皎皎月下，玉手轻拨，歌喉轻展，款款妙音，如诉如泣。寒气冷香，白衣胜雪，千年往事一一而来，似梦似幻。弹到深情处，泪洒衣襟，香气灵动，飘散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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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寻找一条通向爱的路，她用了千年的时间，然而片刻的温暖后，是更深的孤独和永远的心疼――深闺独垂泪，清寂独叩问，月下独抚琴，谁见依人心中凄楚？悠悠琴音何其动人，草木为之含悲，风云为之变色――千年的爱人呵，你可知，千年间，我孤独的背影和神伤的泪滴映照打湿了多少个黑暗无眠的日日夜夜……

     可，她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于是，他来不及抓住她的一片衣衫，她已跳入水中，化作一缕青烟，永远守望在她爱的誓词里。为临别时那不舍的回眸，今生为你祝福……

     短暂的爱情，凄然地离去。等待了一千年，终于等来了他，可是他们还是交错了。她恳求佛，让她的魂灵再次化身人世，能和他再次相遇，就是让她再等上一万年，她也毫无怨言，然而佛只给了她守望的机会……

     万能的佛幻化了那座震撼今人的悬崖，那就是她永远的栖居地。山与山，河与河，永远挡在了她和他之间，她永远被隔在了尘世之外，今生来世永远站在悬崖上，守望着那无边的时空……

     既然已经失去了他，生命的每一天就是悬崖上的守候，只要能远远的看着他，她亦知足，但她要为他生活的这片土地带来福音，她要把她身体里、魂灵里与生俱来的芳香留在这片她守爱千年的土地上，让这方人们个个冰肌玉骨，冰雪聪明，让别的女子不再如她一样失去爱人。于是，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流出的泪水、呼出的气息，她幽怨的眼神和美丽的身体弥漫在她和他曾走过的这片土地上，融入人们的心田，在这贫瘠的大山深处开出一株株美丽芳香的兰花，随风散出阵阵动人的香气……

     这就是今天豆沙享誉中外的引无数文人墨客、高雅之士为之着迷的极其珍贵的兰花，土名称兰草。

     香草离得远远的，飞得高高的，藏匿得深深的，再也寻她不到，看她不清楚，她永远消失了。但她又从来不曾消失过，所以今天这种兰草价值不菲，极其珍贵，人们要到深山里才可寻得到。

     人在咫尺眼前，心却远在天崖。这是何等的凄凉。世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就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在茫茫人海中，在喧嚣的尘世间，香草只是沧海一粟，惊不起一点波浪，默默地，只是用深情的凝视用??的守候在时间的长卷上书写了一段神话，尽管，还有泪水相伴……

     而他，这个美丽绝尘的女子曾等待了千年的爱人，这个在豆沙的历史上曾书写了厚重一笔，在边关民族历史上留下了墨迹的人物，再次在人世死去时，在生命的弥留之际，他看到了崖壁上的这些美丽的花朵，不知是不是那千年冥冥中的感应和牵挂，莫名引他的魂灵前往。他把手和目光指向了那神秘的地方，他竟然感到了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莫名的疼痛。他打开了尘封的记忆，苍桑的面容，安静的古庵，恍若间那个美丽女子的面容一一掠过，一切好像是那穿透一生梦中缭绕不休的什么而来。曾经的青春年少，那个相伴的女子，无比清晰的叩响着他就要枯尽的生命，一切竟是如此残忍，命运呵。为何要在此时叩开记忆的大门，泪水被风吹落，他心碎地闭上了眼睛，也许是佛的指引，他要朝那儿前往，为他负了的这个女子。世事他亦无法左右，但他决意要把他的灵魂和余下的躯体交织在这方土地上，和他负了的女子的魂灵永远守在一起――人们将他葬在了那些美丽香溢的花儿的身边。他一样深爱着这方人们这方土地，他要和他心爱的女子一样为这方百姓带来福音，于是他的身躯化作了那条龙，永远保佑着这方土地，成为豆沙世世代代的龙脉，那些兰花长在了身体上，枝繁叶茂，香飘四海，就是现在人们看到的龙须。从此，他们真正的相依相守了，并共同守望着豆沙这块宝地。

     人们把石门关改为豆沙关，纪念窦勺，因为在盐津的方言里窦勺的名字和豆沙谐音相同，这就是豆沙关的来历。然而流传更广的是这个曾陪伴窦勺守关，而今依然守在悬崖上的女子的故事。她哀怨凄美的故事打动着无数善良的人们，人们不远千里来到这儿，只为眺望这个女子千年的那行眼泪，呼吸那融进了这片土地的芳菲，那缠绵了千年的痴情，那永远无期的守候，它震撼着无数个愿为爱而孤寂的心灵……

     仿佛有幻觉浮现于眼前：一株芳香的兰花，晶莹剔透，凄凄艾艾，映着一袭盈盈白雪，在冰天冻地的雪地里黯然随风飘摇，泪光闪烁，忽隐忽现……

     佛说，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换今生一次的擦肩。那么，今天的相遇是前世的多少次回眸换来的呢？

     只一曲哀怨的古音幽幽传来，不知是谁在低低吟唱：

     三生石畔

     菩提树下

     心愿，穿越一座座佛堂

     香火缭绕，秋水流入相思的叶脉

     枯灯燃，绿苔和味道

     恍若前世的情节，一闪而过

     荷塘听雨

     笛音穿过石壁

     点点记忆，湿了烟花和柳絮

     千年容颜，恍若今生叩拜

     深山飘出我的热情，古道揉捏我的温柔

     绝世千年，尘封千年，等你千年

     千年硝烟

     落叶萧萧绵长

     为了等你，风起时

     我暂时收起如花的容颜

     让自己凋零成碎片无数

     在岩壁上，一一断裂

     暂时，有时就是古籍里的残片

     千年，其实也是瞬间

     我的魂会为你守望下一个千年

     我的泪会为你流淌下一个千年

     千年之后

     依然有你

     ……凄婉美丽的故事久久在豆沙回荡，含着哀怨，宛若天籁之音渺渺而来，那声音像一道符让人们穿越时空去找寻人世间的爱――爱是心中唯一不灭的美丽神话！

     千年等待，千年痴情，千年守候。寄存在豆沙的故事和传奇永恒，心情和美好愿望永恒，这个女子的心事和目光就还将永恒凝望到遥远的不可知的时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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