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及其教育思想

发布时间:2016-03-24 09:01:55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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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杜威及其教育思想

   生平与经历

近代美国教育思想家、实用主义哲学家,恐怕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杜威对美国及世界教育思想与实施,有其深远的影响及无与伦比的贡献。杜威不仅是二十世纪中的一位

哲学家,教育家心理学家,而且在美国国内,也是一位积极推动社会改革,倡言民主政治理想的所谓自由主义派人士,同时也是一位致力于民本主义教育思想的实践者。他的思想,不仅形成了美国继实用主义之后而起的实验主义Experimentalism)哲学体系,而且也是间接影响到新教育──所谓进步主义教育──实施与理论的一位教育哲学家。由于他毕生从事著作、教学,受业学生分居世界各地,故其影响是他人所不能匹敌的。他的门徒胡适,是中国二十世纪上半叶的著名学者和新文化运动的一员健将。 杜威(John Dewey)出生于一八五九年的十月二十日。这一年也是英国进化论的提倡者达尔文(Charles Darwin 1809-1882)发表其《物种起源》(Origin of Species)巨著的一年。杜威诞生在一个中产社会阶级的杂货商家中。由于杜威的家乡,是新英格兰(New England)的维蒙特(Vermont)州的贝林顿(Burlington),人民生活习惯,娴习于自治,崇尚自由,笃信民主制度,这些可以说是新英格兰殖民区的传统精神。

  杜威小时候,就显得有点害羞,天资并不聪慧,但是,却好学深思,手不释卷,喜爱阅读,是大家所共认的一位书虫。他十五岁从贝林顿当地的中学毕业,因为居家离维蒙特大学很近,加以父母的鼓励,就进入维蒙特大学就读,在一八七九年完成学业。当时的维蒙特大学规模很小,那年跟杜威一起毕业的学生仅仅十八人。

  凡是在维蒙特大学就读的学生,都得研修古典语文。他们都要学习希腊文,而且每个学生都要跟维大的每一位教授学习,因为除了工科的教授之外,当时全校只有八位教授。杜威在大学的前两年修读希腊文及拉丁文,西洋古代史,解析几何及微积分。第三年开始涉猎自然科学的课程,包括地质学,动物学,进化理论;他尤其从当时英国生物学家赫胥黎T.H. Huxley 1825-1895)的生理学教本中,获得不少的启示,特别是关于进化的理论、生物与环境的理论,在在都使他有不少心智上的激动。在大学课程的第四年,他才更为广泛地接触到人类智慧的领域;当时担任讲课的以哲学传授为主的泰锐(H.A.P. Torrey)教授,对杜威初期哲学思想的探究颇有帮助。

  一八七九年,杜威从维蒙特大学毕业后,极想谋得中学教职,以发展他的志趣。但因他年纪轻,加以毫无教学经验,到秋季各校已经上课,而他的职业尚毫无端倪。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接到他一位在宾州南油城(South Oil City)担任中学校长的表兄来电报,请他前往任教,当时的月薪是美金四十元;一年之后转往贝林顿自己家乡的一所乡村学校任教,并继续研读哲学史,这时他认识了哈锐士教授(W.T. Harris)。

  一八八年以后,美国当时仅有的一本哲学杂志是《思辨哲学》(Speculative philosophy)哈锐士教授是该杂志的主编人。哈氏受德国哲学的影响颇深,是德国哲人黑格尔(Hegel 1770-1831)的信徒。在一八八二年,哈锐士接受了杜威第一篇哲学性的论文「唯物主义之形而上的假设」(The meta physical Assumpations of Materialism)。稍后,杜威又写了两篇论文,交由哈锐士发表。这三篇文章的组织及系统化的技巧很好,并不以内容见长;但是对一位青年哲学家而言,自己的论文能够刊登在全国唯一哲学学术论文的杂志上,是多么大的一种兴奋和鼓舞呢!

  一八八二年的秋天,杜威向约翰霍布金斯大学(The Johns Hopkins)申请教学奖助金,先后两次被拒,于是经由他大学时的泰锐教授以及哈锐士的鼓励,向他的姑姑借了五百元美金,开始了以哲学为主的研习生涯。当时约翰霍布金斯大学校长吉尔曼(Gilman)聘请了不少哲学上卓有成就的学者;他本人对每一位研究生的学习都寄以关切,时时给予指导;而且上课时采取讨论的方法,富于思辨的气息,注重自由运思的精神,不受传统思想的约束,举行公开的辩论,凡此种种,使杜威有发展哲学见解的机会与环境。在杜威完成其博士学位后,吉尔曼曾亲自在办公室召见杜威,加以鼓励,并劝勉杜威不可过分手不释卷地孤独自处,并且给杜威留学欧洲的一笔补助费用。

  此后,杜威在密西根大学(The University of Michigan)担任哲学讲师。在教学期间,有一位以前曾在约翰霍布金斯大学教过杜威半年的毛尔斯(G.S. Morris)教授让出房子给杜威夫妇居住。杜威为了感念这位恩师,把他后来所生第三个儿子取名为毛尔斯;这个孩子聪颖过人,是杜威六个子女之中最具天赋的一个,不幸却因病夭折。丧子之痛对杜威夫妇的打击很重。

  一八九四年,杜威出任芝加哥大学的哲学、心理学、教育系主任。在这里,他跟他的妻子创立了名闻遐迩的实验小学;并从心理发展的见地,来勾画出教育的各项理论。一九四年,因为实验学校的归并问题,杜威不表同意,遂辞职离去。他离开支加哥大学时,不知何去何从。他写信给当时心理学界权威詹姆士(William James),叙述事情发生的经过,并希望获得一个教学的位置。经由詹姆士及杜威老友卡特尔(J. Mckeenl Cattel)在哥伦比亚大学的协助,为他在哥大师范学院谋得一职。

  在哥伦比亚大学担任教职,是杜威的教学生涯中最长的一段时期,其间由于接触外籍学生的缘故,使他将教育的思想也能影响到世界其它各地。尾野教授是一位日本的留美学生,曾受教于杜威,获得博士学位后返回日本,担任东京帝大教授,促成了一九一八年杜威在日本东京帝大的讲学。我国学人蒋梦麟先生也曾在美国受教于杜威,就近邀请杜威于日本讲学完毕之后来华讲学。一九一九年,杜威曾先后在北京、南京、杭州、上海、广州等地讲学,由胡适先生担任讲学的翻译,把民主与科学的思想直接播种在中国。一九二八年,杜威曾经去了苏联;并到过土耳其,协助土国教育之改革;又到过南非、墨西哥等地。杜威在哥伦比亚大学任教廿六年才退休,退休之后仍从事著作,并热心于民本主义之阐扬。在他七十八岁时,还一度到墨西哥为苏联托洛斯基(Leon Trotsky)辩护,驳斥史大林对托氏的指控。

  杜威是一个比较倾向于自由派的教育家,不希望向权威低头。在他的鼓励下,美国大学教师于一九一四年组织了全美大学教授联合会(TheAmerican Association of University professors),四年之后又在纽约组织了纽约教师联合会(The New York Teachers Union),作为维护教师权益的一个有力组织,不仅消极地维护了教师的权利,而且积极地争取教育专业化的实现。

  杜威曾在八十七岁时再婚一次。他与人合着的《认知与所知》(Knowing and the Known)在他九十岁的时候出版。他一生孜孜不倦的为学精神委实令人敬佩。他九十三岁时(公元一九五二年)因肺炎去世,当时身体并不孱弱,心智情况尚佳。

 著作

  杜威一生著述至为丰富。他的早年著作偏重于《心理学》(1887)及《应用心理学》(1889),后来渐渐转而对教育有兴趣,如《思维术》(1910),《民本主义与教育》(1916),《经验与教育》(1938)。以后的作品,就比较重在纯粹哲学问题的讨论了,如《哲学之重建》(1920),《稳定性的追求》(Quest for Certainty 1929),《经验与自然》(1925),《艺术即经验》(1934),《逻辑──探究之理论》(1938),《认知与所知》(1949)等。其它著作尚多,于此不再一一列举。

  杜威的著作,显现了一个事实,即他是一位致力于写作的学人,他在维蒙特大学求学的时候,就显示出是一个专心致志的好学生,但他不擅于口才,文笔亦不精辟,并不是一位善用文思表达意见的人,他的作品是不容易立即被理解的。

   教育思想

杜威的哲学思想,既然是以实验主义哲学为其基干,所以,在教育的理论上,也就有了不同的看法。教育在本质上,就是社会维系其存在与发展的一种历程,但是,教育在形式上,却不应孤立于社会生存与发展的环境之外,这一基本的认识,可以概括了杜威整个教育与社会之间关系的确定。教育是跟社会一并发展的,是不能离开社会的情境的。而一个社会具体存在的特征,乃是显现在社会生活的历程上。社会的生活,是一种发展的历程,是一种绵延不绝的历程;在杜威的基本信念中,一个理想的社会,就是一个民主政治制度的社会;充分的思想自由,不加限制地沟通观念,公意的形成与确定,实是一个民主政治社会的基本精神所在。在「民本主义与教育」一书中,杜威虽然从教育的历程上,否定教育历程之外在的教育目的,但是,民主社会却是杜威讨论其教育思想时,一个内涵的教育目的,也是他谈论教育思想的一个先决条件,这一点是不容有所怀疑的。

  教育是一个社会在其发展与存在之中,所不可或缺的一种历程;教育自身就是一种历程,而不能把教育当作一种方式或把教育当作一种获得的成果。从存在于社会环境中的个人来论,个人始终是与其所处的环境交互活动的一个有机体;个体经验的成长与发展,是不能离开社会环境的。不过就教育的定义来说,杜威还是偏重在个人方面,因为他认为教育是经验的重组过程,经由渐增的个人效能的媒介,而赋予更多的社会化价值。

  杜威不给教育加上一些外在的目的,乃是确认教育所产生的经验情境是一个不确定的、变动的经验情境,由个体与环境连续不断交互作用的一种历程;外在、预定的目的,不一定就符合了现实经验情境的需求,也不一定就能贴切于当时的经验情境。所以杜威曾一度提出「教育无目的论」,他以为教育除了自身的情境是产生目的的必要条件之外,经验的成长本身或经验的重组本身,就是教育的目的

  杜威所诟病的传统教育,乃是错把教育的历程看成为一种结果,误认教育乃是为了准备未来的生活所需,使教育的意义──经验的成长──成为越级的生长,对受教者的个人毫无切肤之感,于是教育的方式、内容、以及所谓的目的都是虚悬着的,教育成为生活之预备乃是极其自然而然的结果。不过,杜威在主张教育是经验的生长与重组时,并没有完全忽略了经验发展的指导原则;如果没有原则加以指导,经验的生长是盲目的;如果没有指导经验发展的原则,则经验之发展是毫无实质的意义的。在后期杜威的教育著作中,都主张经验发展的道德原则,及民主社会制度之规范原则。

  教育是经验成长及重组的历程,此一历程有两个基本的因素──形成此一历程的两个不可或缺的单元。一个就是个人的心理因素,另一个就是围绕在个人周遭的社会因素。从个人的心理因素来说:个体是经验生长与重组的主体,其心理的因素也就是个人的能力、兴趣、习惯,是了解与解释个人经验生长意义所不可缺少的。个人的兴趣、能力、习惯是在形成与发展中的,是随着经验的活动而变动的:尤其个体天赋而具有的一些对外界事物探求的兴趣,更是教育的心理基础。如儿童的谈话的兴趣(也就是观念的沟通),探究的兴趣(也就是发现事物的兴趣),制造事物以及艺术化表达的兴趣,都是教育上所能加以应用的个人基本心理能力的资源,为个人经验成长与重组所依赖者。教育绝不是完全忽略了儿童既有的能力或经验,而把一些外在的、不相干的经验,烙印在儿童心灵中;教育亦绝非是一种强制的,加诸于个人经验之外在的成长。教育完全是偏重在儿童既有能力──包括学习的──之应用,完全是从教育为发展而非铸造为引伸而非堵塞为随经验内在的成长为准,而非自外界强加条件以及依外在条件而生长的一种历程;儿童心理的条件,是教育发展上必须顾及的一项基本因素。

  从社会的因素来论,个体经验的生长是浸润在社会的环境之中。个体并不是孤立于社会之外;组成社会的个体并不都是各自孤立的实体存在,而是相互关联,形成相互结合的一个机体。学校在杜威看来,并不是专门去学习知识或技能的一个场所;学校自身就是社会的一类,也可以说就是社会生活的缩影。学校即社会教育即生活是两个不可分离的杜威教育哲学中的警语。

  杜威对于学校即社会的认识,乃是基于教育即生活历程,而学校即社会生活的一种型式而来。学校是助长儿童经验成长的场所;是把社会经验澄清而赋予价值观的一个场所;是儿童现实生活经验的地方。同时学校也是一个促进社会进步的机构。学校不仅仅在于维持文化传统,而且是缔造、创新文化的摇篮,更是促进社会进步的社会组织。这种观念,根据杜威的女儿,在为其父亲所写的传记中,曾言及杜威在中国五四运动时期,亲眼看到了青年学生对政治改革之深远的影响力,启发了杜威对教育之社会功效,而给予一个新的估量。

   传统教育与进步教育

在杜威对教育哲学的诸项影响中,恐怕没有一项比对教育思潮上形成了所谓进步教育(Progressi ve Education)运动来得更大了。杜威的教育思想,是倾向于反传统教育(Traditional Education)的,特别对于传统教育中的形式主义的空泛、严格的特性加以攻击。传统教育与进步教育,如果依照杜威自己在他的《经验与教育》一书的内容来分析,传统教育似乎忽略了学习者原有的能力,同时以外在的、含有压制性的习惯取代学生内在而自然的禀赋。这种教育在方式上,是由外而形成(Formation from without),非由内而发展(Development from within)。杜威在教育思想上,并不完全赞同进步教育的过分放任政策;杜威也不是一位创设该派的标奇立异者。杜威不过是一位脱离传统教育的形式与枷锁,而对传统教育加以反省性的批判,另以个体心理及其社会环境为出发点的教育思想家而已。但是进步教育的鼓吹,以及形成一些有组织的团体来积极加以推展,并不能完全由杜威来负责的;杜威只是新教育的思想渊源,但过分的滥用教育的自由,其咎却非杜威所应担当:是故一切进步教育的弊病,以及对杜威教育思想的滥用与误用,是不能责怪杜威的。杜威的教育思想,在美国教育思想上,形成了所谓进步主义(Progressivism)之后,杜威于一九三八年就曾经提到:在推进教育改革上,最好是以教育本身来衡量教育,而不要以什么主义为之;而且他对进步教育之偏失也有直接的批评。

  前面提过,传统教育的方式,认为教育是由外而形成,有外在的教育目的与原则去指导学生的学习及教师的教学,有外在的道德目标而有待于学生去形成;学习的材料,事先已经编制妥当,组织严密,过程井然,教育就是将有组织的知识,从上一代传授给下一代;教育完全是为了将来生活的预备,而罔顾学习者的兴趣、需要、欲望及目的;学习和教学的目的完全是为了将来,而非为了现在。从教学和学习的方法上来论,传统教育是偏重在如何有效地把知识或技能传授给学生,而对于学生人格之发展以及理想与信仰之建立,就顾不到了;所以在整个学习上,知识的内容是比学习的方法为着重,学习的活动几乎都是学习活动之前就已决定的,学校在社会上是处于孤立、脱节的状况。

从进步教育的观点来看,教育是由内而外的一种发展,是顾及到学习主体的心理条件的,对于学习者的兴趣、能力、欲求是兼顾的,而不是把教育看成为社会要求而准备的一种过程。学习的活动;尽量给儿童创造、表现的机会,所以在课程上,儿童有其自创的活动;在学习上、方法就较内容为重要。传统教育偏重教学的内容或学习的成果,使知识成为学习的主要目的,复诵成为唯一的学习方法,教科书也就成为唯一具有权威知识的所在了。这些都是进步教育,以方法为学习的主要目的所不会有的缺点。其次,进步教育对于学校的估量,也不同于传统教育的思想:进步教育者认为学校应该培养学生不满于现实社会环境的态度,如此才能对未来的社会环境加以改进。

儿童中心说

杜威于1899年在《学校与社会》中首先提出了传统教育的概念,(以赫尔巴特为代表),并针对时弊,对它进行了猛烈的抨击,将其特点归纳为三中心”(教师中心、书本中心、课堂中心),并以新的三中心”(儿童中心、作业中心、活动中心)来对抗之,某些言辞激烈,震聋发聩

作业(occupations) 一般是指模仿现实社会生活中的职业性活动

杜威认为,教育不应是生活的预备,而是儿童现在的生活过程;学校应具有社会生活的特点 ,学校中的课程不应着眼于文字科目,而应着眼于儿童的生长及现在的生活经验,教学应从儿童现在的直接经验开始。针对性 传统教育脱离实际、脱离生活的弊病

道德教育

杜威在知识的理论上,提出了实用哲学的知识观点,即:真就是有用的,知识是试验性的,能够有用的就是真的知识;在其关于伦理学及有关价值的问题上,杜威赞成所谓结果的理论Doctrine of Consequences),把价值的问题视作为认知的一部份。

  杜威不赞成有固定的价值。他认为价值不是外铄的,而是产生在一个价值的情境之中;随着价值情境的不同,价值的标准也就不同;在吾人行为的标准上,就无法确定出一些不变的行为规则而永远作为指导人类行为的准则。价值是表达了吾人对事物的善恶、爱好的一种判断,行为的取舍往往取决于当时行为产生的情境、个人的观点、以及个人如何安排及认知此一价值的情境,而对价值的取舍有一更为明智的抉择。价值不能预先于价值情境发生之前而决定;价值的评定是要随价值情境之变易而不断的予以估价(Valuing)。

  在道德教学实施上,价值教学并不完全是将某些特定的社会价值观,移植给青年或儿童,也不是把道德、价值当作一种知识,传授给青年或儿童。在民主制度的社会里,价值是个人渐次历经各种价值经验而形成的;价值的教学;可以说是偏向于启发,诱导青少年的价值发展。而且这种价值观的发展,应该是自由的而非强制的;应该是理智的认知的结果,而非盲从的无知所形成。

   结 语 美国近代教育思想家,到目前为止,可以说尚找不出一位比杜威对于美国及世界教育思想,更具有影响力的人物。杜威从美国教育的极端形式主义与严格主义的影响下,在维蒙特州新英格兰的城镇,具有民主气息的环境之中,孕育了他对当时教育实施的批判能力;同时,在日后接受生物学与心理学的洗礼后,而对教育上的种种弊端。发出了深沉的呼吁,创立了新的哲学思想,作为教育理论的基础,演成了一九三年代的所谓进步教育运动

  许多杜威常常提出的,简洁而明白的标语,都形成为进步教育推行时的目标所在。诸如:教育即生长教育即生活教育即经验之生长与重组学校即社会从做中学等等,不仅成为美国国内提倡进步教育的口号,也成为宣扬杜威教育思想于世界的口头禅。杜威的民本主义教育思想,不仅是西方世界教育与政治理想的基本纲领,而且也逐渐的波及到采取他的教育思想的各个国家。

杜威的教育思想,从初等教育一阶段来论,不难发现到他的理论之深具价值,这也就说明了杜威对于初等、中等教育阶段之学校设施,是产生了不少的影响。教育目的、方法、课程内容、道德教育之方法等等的变迁,都是有鉴于传统教育实施上的缺陷,经由杜威的实验主义教育哲学之提倡与实行而成为事实;教育之成为社会基本效能的认识,又重新为人所重视,使教育不再误蹈过去偏重形式的覆辙。从教育上的教学实施之重视行的问题及实际生活问题的解决,不仅充实了教育的内容,而且也顾及到受教者的需求及其兴趣与能力,并从民主社会生活的理想鹄的上,引导学生经验之成长,趋向于道德的需求,突破了传统的教育型态,可以说这是杜威对美国教育最伟大的贡献。

杜威与中国和今日世界

约翰·杜威这个名字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胡适曾说,自从中国和西洋文化接触以来,没有一个外邦学者在中国思想界的影响像杜威这样大。追溯到90多年前,也就是1911以后,大约十年左右的时间,我国教育界进行了一场就其深度和广度来说都是前所未有的教育改革运动,这场运动就诞生在杜威实用主义教育理论盛行一时的时代。

  五四一代的学人很快就把他介绍给了国人。早在1912年的时候,蔡元培就首次向人们推荐了杜威的思想;到了19193月杜威来华前,蔡元培甚至鼓励人们试试杜威博士的新主义。在身居要职的中国弟子们的簇拥下,杜威很快亲临中国,言传身教。从19195月到19217月,他在长达两年多的时间里,走遍了中国十三个省市,以一流教育家的身份,作了多次讲演,所行之处均受到热烈欢迎,导致他不得不一再推迟回哥伦比亚大学的日程。

  针对传统教育的严重弊端,他提出了一系列全新的教育主张。他强烈呼吁将传统学校里的不良措施全部废除,如同除去囚犯的囚衣和拘禁囚徒的镣铐一样。他提出的——“儿童中心说教育即生活学校即社会从做中学在当时,对社会上所奉行的以忠孝为本、以经史之学为基的教育方针产生了强烈的冲击。

在杜威看来,教育所要追求的就是一种理想的生活,民主也是其中一种。为此他直截了当地批评当时美国教育注重于专门性的和技术性的东西而漠视了美好的生活,没有成为美好生活的审慎的创造者和培育者。而他也一直身体力行地改变这种状况。

  虽然杜威生前就曾受到白眼,其教育理论也经常处于艰难的低谷境地,死后也曾一度蒙受恶名,但是,他的许多基本观点仍然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被一度湮没的著作和理论又再度受到垂青。在中国本土,人们也重新开始谈论杜威,和他在中国度过的轰轰烈烈的两年。

再次浮出历史水面自然有很多原因,可是最基本的一点是,作为对二十世纪世界教育影响最大最广最久的教育思想理论,杜威的理论中的确蕴含了不少正确合理的教育命题。例如,我们现在都强调教育要尊重和热爱儿童,关注学生的潜能及其发展;应该让学生学会探索和创造性的学习,要改变以课本、课堂、老师为中心的传统教学模式……我们会发现,这些理论和杜威的理论内里也是相通的,而他的理论也仍然能够为当前的教育改革提供某些积极的影响。

  好玩的是,美国人把杜威的形象比作无所不能的幽灵,他们形象地说,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杜威的幽灵在美国课程里游荡William E.Doll),杜威的形象……一直盘旋在课程争斗之中。Herbert Kliebard)这里说的幽灵应该指的是渗透在社会和文化领域中的一种观念、一种范式。杜威曾经勇敢地打破了旧有的范式,而同样,William E.Doll等人也在试着打破杜威的范式,虽然他们不得不承认,他为我们正在经历和探索的这一切打下了基础。他的幽灵鼓励我们继续这一工程,不过接下去他更为自信地说:而我们拥有他那时候所没有的工具——新的哲学观、宇宙观、复杂理论和解释学。是的,我们已然拥有这些,当一切客观条件具备以后,新的声音和思想的出现和迸发成为了所有人的期待。

  当然,未来的工具必定会超过杜威,未来的思想必定也会超过杜威,可是很难想像,它在前进中怎样能够不通过杜威。一切就像人们所说的,离开了杜威,教育史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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