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观经济学批判
地点:中央民族大学时间:2004年12月
非常荣幸有机会能够在这里和大家进行学术交流。我今天演讲的题目是“微观经济学批判”,这也是我今年四月份推出第二本著作的书名。我在三年前推出的第一本书的名字叫《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耻辱——彻底否定资本结构无关论》,那本书是根据我的博士论文改写的。当然,博士论文是不能起这样一个具有冲击力的题目的,我的博士论文的题目叫《资本结构相关论模型研究》。
我是在博士阶段转入经济学学科的。此前,我是学概率统计的。我对概率统计这个专业一直比较感兴趣,本科和硕士都选了这个专业。没想到的是,我的硕士导师对信息论和信息经济学的问题一直都比较感兴趣。有一天,他拿了一篇英文文献找我和我师弟,让我们看一看。这是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肯尼思·阿罗的一篇1971年的文章,其中提到信息的需求价格的求解问题。我的导师说,这个问题在文章中未能得到解决,而他从1988年开始关注这个问题,一直没有看到这个问题的解决。没想到两周后,这个拖了25年的问题就被我解决了。这个问题的解决,让我感到,原来西方的经济学大师的数学水平不过如此,凭借数学优势自己完全可以在经济学领域大有作为。恰好这时有个机会,我就转行成为了金融学专业的博士生。
我当初进入经济学界,是想发挥自己的数学特长,按照现代西方经济学注重数学工具的应用的做法来为经济学的发展拾遗补缺,作出贡献。事实上,一开始,我也的的确确是这样做的。对一些经典的金融学理论进行了一些修修补补,比如曾发表过的《西方经典货币交易需求模型述评》和《“用负债比例显示企业质量”模型述评》等文章,并且按照现代西方经济学的研究思路,研究了一些经济学问题,比如东南亚金融危机之后关于人民币是否符合贬值的马歇尔——勒纳条件的实证研究,比如关于经常项目下人民币汇率的最佳均衡模型的研究等等。
当时,我还没有想到要批判微观经济学,这大概也与我当时研究的经济学问题主要是金融学问题有关。相比较微观经济学而言,金融学中的意识形态成份要少一些,因此其中的荒谬成份也相对地少一些,不那么突出。
由于本科和硕士阶段的专业都不是经济学,我感到自己的底子比较薄,所以在攻读博士学位时,一方面补一些硕士阶段的核心课程,强化西方经济学的学习;另一方面,我决定看一看马克思的《资本论》。我在本科阶段曾经看过一些马列著作,比如《反杜林论》、《哥达纲领批判》等,但《资本论》我只看了二三十页就看不下去了,但我也没有坚持看下去。这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国内的私营企业还比较少,国有企业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现实中的情况与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分析的情况相距较远。而且,我当时的专业也不是经济学方面的,所以尽管马克思已经意识到象我这样的读者会因为一开始就不能继续读下去而气馁,并提醒我们,“在科学上没有平坦的大道,只有不畏劳苦沿着陡峭山路攀登的人,才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但我还是没有努力去看《资本论》。现在,由于专业转换的原因,我觉得无论如何要好好看一看《资本论》,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不对比《资本论》,我又怎么知道现代西方经济学到底进行了哪些发展呢?我的导师知道我在看《资本论》,对我说它早就过时了,要我跟踪阅读最新的西方经济学文献。但我从25年前那个问题的解决上看到,西方经济学一些早
期的东西并未得到解决,如果基础不牢,楼盖得再高,也会轰然倒塌。于是,我还是坚持把《资本论》三卷看了一遍,而且由于我身边的一些人就在私营企业里工作,因此这次看《资本论》要相对顺利一些。
《资本论》第一卷所叙述的一百多年前的英国的事情,就发生我身边的那些私营企业里,理解起来没有任何困难。只是《资本论》的第二卷和第三卷相对吃力一些,因为这两卷的内容,马克思并没有一个完整的初稿,是几个段落、几个段落地联成的。当初,马克思是让恩格斯拿他的手稿为材料,连贯地好好写一下的。但恩格斯决定保持马克思的手稿的原貌,只做了一些连结的功夫,所以阅读起来不那么连贯,需要让思维不时的跳跃一下,显得吃力一些。
通过阅读《资本论》,我发现,现代西方经济学里非常推崇的东西,早就被马克思批得体无完肤了。也就是说在马克思那个时代现代西方经济学就已经过时了,而现在它不过借助了一下数学的包装,就又显得像新的一样。这样的包装,让学数学出身的我感到既亲切又可笑。正是因为现代经济学中用了大量的数学,才使得我的博士生导师考虑招我这样数学基础比较好的学生来捧金融学的饭碗,但是,在数学基本功比较扎实的我面前,这些包装就像皇帝的新衣一般。
但是,既然导师不是很喜欢《资本论》的主张,我也不想发生正面冲突。我就考虑选一个避开意识形态的选题来做博士论文,以免被迫批判西方经济学浓烈的意识形态。当时,我接触了一个称为资本结构无关论的理论。这个理论以两个先后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提出者莫迪格利安尼和米勒的姓氏的第一个字母命名,称为MM理论,是财务管理和金融学必讲的理论。这个理论的大意是,企业的价值是由其经营收入决定的,而与其资本结构即负债率无关。200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斯蒂格利茨打过一个比喻:“按照莫迪利安尼——米勒的意思,我们可以把厂商比作一个馅饼,债券持有者和股票持有者得到不同大小的馅饼块;但是整个馅饼的大小,也就是厂商的实际价值,却完全不会受到馅饼分割方式的影响。公司的融资结构只影响由谁获得公司赚得的美元,即这个利润馅饼如何被分割以及谁承担厂商的风险,仅此而已。”
因为与当时认为资本结构与企业的市场价值之间存在一定内在关系的传统观念大相径庭,这个理论一提出来,就引起了广泛的争议。在近三十年的争论后,这一理论开始盛行于西方财务学界,并逐渐确立了它在学术界的主流地位,被视为现代理财理论的奠基之作。尽管这是一个权威的理论,但我接触后总觉得它很别扭。在我看来,尽管馅饼块看上去都一样,但利润看上去却不那么一样:同样是厂商赚得的美元,有的美元上附带着风险,有的则没有或附带的风险少一些。因此,这些美元是不同的,所以馅饼的比喻其实并不合适。我后来想到可以用部分拌有辣椒油的饭团来比喻。其中,辣椒油代表风险,怕吃辣的人代表厌恶风险的债券持有者,喜吃辣的人代表愿意承担风险以期获得高收益的股票持有者。如果饭团的分配方式合适,怕吃辣的人吃到未拌有辣椒油的部分,而喜吃辣的人吃